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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愣子喜道:“那好,小的这便给大人安排。”说着,结身边一人道:“柱子,将天字号临门最大的那间房钥匙拿来。”那柱子应了一身,转身去拿牢门钥匙。王二愣子向南思昭道:“大人,里边请。小人给您带路。”南思昭点点头,随着王二愣子进了大牢。
那监牢甚深,当中一条通道,将大牢南北分开,两侧用木栅隔成大小不等的监房,各房之间也都是用碗口粗的松木分界。
牢中只并无什么犯人,倒是靠里间较暗处,众狱吏围在一起,屏习凝神,并不发出一丝生气来。南思昭因自外间明亮处进来,一时不甚适应,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便问王二愣子道:“那是在做什么?”
王二愣子道:“哦,管营大人受了伤,大家抬来让岳公子给看看。”南思昭随口道:“岳公子?郎中吗,怎么又称公子?”
王二愣子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岳公子并不是郎中,却是有些法力的。咱们这些人生了病,都不用看郎中的,只给岳公子推拿几下,保准痊愈。”
南思昭本是随口问问,听王二愣子这么一说,倒有些上心,再细向那边瞧时,却见那边牢房内坐了一人,形状并不甚清楚,隔着栅栏,将双掌抵在吴老七后背,一动不动。
王二愣子打开了牢门,道:“大人里边请,牢房内气味不太好闻,可委屈大人啦。”南思昭淡淡一笑,道:“无妨,牢内气味虽重,比起外面来,却干净多了。”
王二愣子一愣,道:“大人你也说咱们这里比外边干净吗?可小得们怎么也想不清,那有牢房还能比外面干净的理。”
南思昭笑笑,他所言干净与王二愣子所言干净并非同义,倒也不必向他解释,只道:“还有谁这么说过吗?”王二愣子指指里边,道:“当日岳公子来时,也是这么说的。”
南思昭心中暗奇:看来这位岳公子亦必非常人。因问道:“哦,这位岳公子犯了是犯了什么罪被抓进来的呀?”王二愣子笑道:“这个小得可就不知道了。岳公子还是前朝时进来的,算来快一年了。今上登基大赦天下,这位岳公子也当被赦出狱才是,可岳公子偏赖着不走,还送钱给管营大人。唉,这世道真叫怪,什么事都有,有花钱买官的,有花钱买地的,居然还有花钱买大狱蹲的,这叫什么事吗。”
南思昭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向王二愣子道:“那有什么好怪的,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吗。”王二愣子道:“大人这话小得可听不晓得了。我们管营大人问他为什么赖着不走,你道他怎么说,他说什么遍寻世间,也只这大牢内有一二干净处,牢门之外,尽是污秽之地,言语怪诞,说的也都是些不经之谈,我们也不当什么。不过这位公子说话虽怪,待人倒是挺谦和的,时常接济我们,竟不知他是从哪弄钱来,大伙都说岳公子身怀异术的,但凡我们几个,得点什么小病,也不必看郎中,只需要岳公子随便拍打几下,便都好了。这不,你看,管营大人似乎活过来了。”
南思昭转头向里面看去,果见那管营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向那岳公子躬身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岳公子摆摆手,道:“谢什么,在下住你的吃你的,也没谢过你。大人不过是被恶狗咬了,小伤一桩,那能谈到救命之恩这么重。吴大人,您内伤虽愈,但折了两条肋骨,还是要去看看郎中,将骨头接上,接骨的本事,在下可没郎中们接得好。在下有点累,可要歇息一会了。”吴老七点点头,道:“公子请便。”说着带了人向这边过来。
南思昭点点头,心道:“居功不自傲,果真是侠士风范。”
王二愣子见吴老七过来,倒有些惶恐之色:吴老七被侍卫打伤,多少也跟他有点关系,因而这七哥也不敢叫了,红着脸道:“大,大人,今日之事,我,不,小的,小的。”吴老七见他这般模样,哈哈大笑道:“龟儿子,老子只不过被狗咬了一口,跟你屁个相干。你要觉着难为情,把赢了老子的钱还回来。哈哈哈。”说着抬脚便踢,岂料用劲过了,牵动着胸口的伤一阵痛岳,禁不住唉哟一声。王二愣子见吴老七并无怪他的意思,急忙打蛇随棍上,抱住了吴老七,叫道:“七哥,想揍兄弟也得等你伤好了才是,得,现下我送你去看郎中,这药钱我垫了还不行吗?”
吴老七笑道:“龟儿子,这还差不多。”说着,向南思昭拱拱手,道:“南大人,先失陪了,卑职先去看看伤,再来伺候您。”南思昭忙道:“岂敢岂敢。南某现是大人阶下囚,伺侯二字如何敢当。”吴老七道:“大人过谦了,卑职虽官小位卑,但也读过几年书,明白些事理。依小人看,这大蜀国里,也只有南大人算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了。现如今大人遭小人暗算,才落难至此。不过大人请放心,在下官这里绝不会让大人受委屈的。”南思昭笑道:“多谢大人费心。”吴老七告退一声,同众狱吏退了下去。
第一回 梦魂萦绕苍山远(三) '本章字数:456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214 12:22:10。0'
南思昭回过身来,见墙边铺了厚厚的干稻草,上面铺一张草席,当即便坐了下来。扭头看里面是时,只见那位岳公子,抚胸而坐,便如僧人入定一般,牢内虽黑煦煦的看不清面容,却也感觉他年纪并不甚大。南思昭心中暗道:看他方才给管营疗伤,多像是江湖豪侠,但却又如何避世在此呢?心中虽然疑惑着,却又暗生结交之意,只觉有些不便,便罢了,敛了心气,闭目养神。
约略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此时正是秋未冬初,大牢内便微觉得有些寒意。南思昭站起身来,紧紧衣服,呆呆得望着窗外,喃喃道:“若是那边,天应当还是暖暖的吧,我都快忘记是什么样子了。却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还在人世吗?”口中自语者,耳边仿佛响起一首熟悉的歌声来:
“蝴蝶泉边蝴蝶飞哟喂,
迷上了泉边小阿妹哟喂,
阿妹啊阿妹啊心中念呀,
阿哥归不归啊依喂。”
那歌声似乎渐渐的清晰,要将他拉向那遥远的天际,却不料牢门口一阵锁链的扯动声却将他的思绪硬生生拉了回来。南思昭头泛起一阵恼怒,冷冷的转头盯着牢门口,只见进来的是王二愣子,左手中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右手却夹了一床被褥。
王二愣子走到南思昭前,道:“大人饿了吧,小的给您弄了点吃的来。”说着,将食盒放下,自中取出几盘菜并一碗米饭来,菜虽不甚多,却是晕素皆有。王二愣子道:“管营大人知道南大人并无家眷在此,怕晚上大人冻着,因而命小人给您送床被褥来。虽不好,却是新的,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南思昭心中一阵感动,却又为方才自已心中莫名的恼怒感到愧疚,忙道:“这何使得,南某乃是一犯人,岂能如此劳动管营大人,叫南某如何报答。”王二愣子忙道:“大人可别这么说。大人是好官,好官便不该受苦才是。大人遭人陷害,一时落难,不过大人放心,过不了多久,真相自然大白,大人也定会官复原职的。”南思昭叹道:“嘿嘿,官复原职?你知道我犯什么罪吗,还会官复原职?真相,嘿嘿,最好不用大白,南某怕还能多活几年的。”王二愣子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过去将床褥铺好,转身告辞而出。
南思昭见王二愣子只给自己一人送饭,心中微觉诧异,往里看时,却见那牢内空空如也,岳公子早没了人影,暗道:“莫非这岳公子走了吗?”心中本欲同这岳公子结交,却不料无缘,心中暗道可惜。
当下席地而坐,缓缓吃完了饭,方要歇息,忽听得门外一阵喝骂之声,接着,便有人向这边过来,开了牢门,拥进一群人来。前面四人打了灯笼引路,中间一人乃作宦官打扮,趾高气扬。身后七八名内廷侍卫护持着。一众人拥着那太监,径直入内,到南思昭房前立住,看看南思昭,嘎嘎笑了数声,扯着公鸭嗓子,高声叫道:“哟喝,南大人看起来好自在呀?”说着一摆手,身后跟着的吴老七忙上前将房门打开。那太监扇了两下,皱皱眉头,弯腰进来。后边两个小太监抬过一张藤椅过来,那太监咳嗽一声,坐了下来。
南思昭认得那人乃是宫中右监门将军太监刘康,便淡淡道:“刘公公说的不错,南某确实感到比往日自在许多,公公若也想自在些,不如也进来小住数日如何?”那刘太监听他语含讥剌,脸色一暗,便又笑道:“看来,南大人,哦不,应当称王子殿下才是。”
南思昭亦道:“公公就如此肯定南某就是公公所言的王子殿下。” 刘康仰天打个哈哈,道:“殿下看来还是不肯承认了?哈哈,咱家一个奴才,若无真凭实据,岂敢擅自拘拿朝廷官员。”说着右手一招,身后一名小太监便躬身递过一封信来。刘康手一摆,那太监便将那信递给南思昭。南思昭随手翻翻,哼了一声,道:“这便如何?”
刘康道:“信上的文字甚是奇怪,咱家一个字也不识。不过南大人学识渊搏,自然识得了,不然也不必将其当成宝物一般,藏在那么隐秘之处了。”
“就算识得,那不足以证实南某身份吧?”南思昭一扬手,将那信扔在地上,道,“身毒道上的商贾们,认得南诏文字的,也并非少数,难道那些人都是南诏人不成?”
“殿下说得不错,咱家起初也是这般想,不过这倒不是甚么难事,既然那些商贾们识得南诏文字,找几个来认认便是了”刘康笑道,“不料一认之下,倒真吧咱家吓一大跳,堂堂南诏王子,居然在我大蜀国任个吏部员外郎,嘿嘿,真是太委屈殿下了。况且,大人更名换姓,也当谨慎些才是,南思昭,南思昭,这不摆明了思南诏吗不是,殿下您说是不是?”
南思昭见事已如此,料来刘康确实已知自己底细,也就不再隐瞒,因道:“公公如此劳心劳力的查明南某的身份,倒真让南某过意不去。南某区区亡国贱民,至微至贱,有什么地方值得公公如此劳累。”
刘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