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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听得喊杀之声来得急快,不多时,便已经过了营前。吕子敬侧耳听了半刻,忽然皱眉道:“奇怪,杨仁远五千大军,要作戏作得真一点,便当抵抗一阵再撤才是,怎么只片刻之间,便败逃回来。”说着,站起身来,道:“岳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吧。”
岳中影早等得心急如焚,只了吕子敬的话,便急起身,贯甲执剑,出得帐来。
只见营外一片火光冲天,不一时,便见杨仁远的败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尚天风便依岳中影的将令,大开营寨,放败军入寨,只见两千余人败退进来,正面几座军营,被这乱军一冲,果然有些散乱。但冲入营中的败军人数甚少,正营中乱得片刻,复又齐整,军心稍定。
玉龙公主大军尾随而至,忽然在营前百丈之外驻足,意存犹豫。吕子敬大惊,道:“大事不妙,此计被敌人识破了,只怕立时便要退军,岳兄弟,快下令左右两侧翼出战。”岳中影听了,心中大惊,急下令击鼓。
一时鼓声震天,左右两翼伏兵尽起。果见敌军阵势一变,急向西撤。伏兵虽出,但尚未及接战,敌军便即退走。吕子敬急令全军追击,但暗夜之中,敌军撤退甚速,岳中影率军追出数里,却见敌军已经不见踪迹。
便在此时,忽见远处火光四起,显是耶律德明伏兵与玉龙公主之军接战。吕子敬道:“岳兄弟,敌军未受大损,耶律德明五千之众只怕难以挡得住,不若派兵救援。
岳中影点头称是,急令孟仁海率精兵五千,先行追击,自己亲率大军,随后跟上,只待孟仁海追上敌军,纠缠得一时半刻,大军随后一到,亦可歼敌。
吕子敬心下稍宁,忽然想起一事,问左右道:“方才杨仁远败军退后,怎不见杨仁远在军中?快传他来。”左右亲兵得令而去。
岳中影问道:“吕先生,有什么不对吗?”吕子敬道:“杨仁远有兵五千,虽然连败,但并未同敌军大战,怎么只有二千来人逃回,其余人众竟是去了哪里。”
一时亲兵回来复命,只言未找到杨仁远,现下领兵的却是杨仁远的弟弟杨仁泰,已经奉命前来。
岳中影在那日绝龙谷中也见过杨仁泰,见他前来,便问道:“杨将军,令兄呢?”杨仁泰自知此时不甚大妙,只踌躇了几下,却不敢开口。
岳中影脸色一沉,道:“到底令兄何在,莫不是出了竟外,快说?”杨仁泰见岳中影变脸,心中大惧,忙道:“不是,大将军,家兄知道敌军偷袭,便让未将两千军马诱敌深入,家兄亲率精兵,埋伏在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拟将来袭敌军一举歼灭。”
岳中影还未开口,钟孝直破口骂道:“简直是胡闹,前方早有伏兵,还要他什么埋伏,你两千军马作诱饵,这么点人马,杨玉龙是傻子吗,竟然会看不出来?”
吕子敬却已经深知,杨仁运此举定是见大有好处,想乘机争功,当下也不明说,忽然一惊,道:“不好,只怕前方接战的不是耶律德明,而是杨仁远,他三千兵马,敌不住杨玉龙大军,快传令大军火速援救。”岳中影亦是大惊,急传令全军尽起,直扑上前去。
大军只奔出里许,便见火势渐暗,想来杨仁远之军已经战败,又追出数里,果见一处山谷之间,伏尸如山,一时探子来报,言道敌军中一轮冲击,便冲破杨仁远伏击,转向北走,杨仁远伤亡甚众,合了孟仁海之军,尾随追敌。
钟孝直顿足道:“一招不慎,全盘皆乱,杨玉龙熟悉地形,这番北窜,只怕耶德德明伏兵已然无用,孟仁海孤军追敌,只怕不妙。”岳中影一听,便急要下令召回孟仁海。
吕子敬拦道:“岳兄弟,吕某倒有一个计策。”岳中影忙问何计。吕子敬道:“玉龙公主大军虽全军而退,却不敢直走穹赕,不若命耶律德明同孟仁海合兵追击,只许尾随,不许强战,杨玉龙不知虚实,谅不敢回军接战,岳兄弟自可亲率大军,渡河而过,直取穹赕,此时穹赕空虚,自可轻易直取,进而攻占软化府,截断玉龙公主南下之路,逼她北上,岳侯大军在北,我军自南进逼,两军夹击,杨玉龙兵势再盛,也无处可逃,必何伏诛。”
岳中影连声称妙,下令渡河。一时到了河边,却不见杨玉龙渡河船只,想是杨玉龙早派人将所有船只尽撤回西岸。
吕子敬便问杨仁泰,可有渡河之法。杨仁泰道:“大军撤回怒江时,此江下游不远处本有铁桥,但家兄怕杨玉龙追击,已经将桥拆了,不过,家兄知道岳将军大军出征,必须渡河船只,所以已经派人在下游秘扎竹筏,以作准备。”吕子敬冷哼一声,道:“杨仁远虽然贪功,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当下,岳中影率大军顺河岸而下,果在数里处,一处河弯之地,见有数百兵丁连夜结筏,便命大军尽弃辎重,轻装上筏,流过怒江,扑向穹赕。
第十八回 千军万马旧时敌(五) '本章字数:319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9 18:38:00。0'
杨玉龙率军出击,兵力本就不足,是以穹赕并无多少守备,岳中影不过刻,便即破城而入,遂派尚天风率军攻取软化府。软化府早听穹赕失守,全军撤退,待尚天风到时,已经是一座空城。
过了两日,耶律德明回军。岳中影急忙召见,只见耶律德明气冲冲的冲进帐来,直声道:“岳将军,杨仁远违抗军令,罪不容诛,请将军依照军法严惩,以谢三军。”说着,大手一挥,数名兵卒推着一人进来,却是杨仁远,竟被耶律德明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吕子敬大惊,喝道:“耶律将军,杨大人是皇上钦封的丽水军节度使,你岂可擅自锁拿,还不快快松绑!”耶律德明圆眼一眼,大怒道:“你说什么,他违抗军令,难道不该军法严惩,他妈的,酸秀才,你懂什么叫军法不容吗?”说着,狼牙棒一挥,蓬得一声,竟将一张桌子击个粉碎,怒吼道:“老子就不放,你敢怎么着。”
钟孝直见状,忙一扯岳中影衣袖,岳中影虽不明吕子敬的意思,但知他慎重,此举必有深意,当即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一扯,将杨仁远身上绳索尽数扯断,道:“杨大人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阵,此事以后再说。”说着,向杨仁泰道:“杨将军,扶令兄下去休息。”
杨仁远自知同岳中影过往有仇,此番又的确是违了军令,必然活命无望,哪知道岳中影会饶过自己,不由得大喜过望,道:“多谢岳将军不杀之恩。”岳中影摆了摆手,杨仁泰便忙过来,扶了杨仁远出帐。
耶律德明怒冲越盛,但岳中影是主帅,自然不便再出言顶撞,只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上,将个大竹椅子压得吱吱直响,满帐之中,只有他浓重地呼气之声。
吕子敬暗暗一笑,亲自斟杯酒过来,道:“耶律将军莫气,先喝杯酒,算吕某陪个不是如何?”耶律德明哪肯理他,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吕子敬也不以为意,只道:“军法自然要严明,可是将军也不想一想,杨仁远是皇上钦封的丽水军节度使,虽然圣旨上说了归岳兄弟节制,可终究不是岳兄弟下属,将军将他一刀砍了,固然痛快,可终究留下个擅杀大臣的口实,前线战事,朝中本来就无人可以清楚,若是有一二别有用心之徒,在皇上面前说三道四,这不是给岳兄弟种祸吗?”
耶律德明只吕子敬剖说,自觉有理,可见一场大胜消于烟云,终究一口气难顺,转过头来,抢过吕子敬手中酒杯,一口喝下,犹自闭口不言。
吕子敬便又道:“再说了,杨仁远是降将,自来降将自危之心甚重,唯恐皇上生疑,所以处处想要抢功,以表忠心,行事不免出差错,这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违抗军令被诛,死固当然,可大理初定,朝局本就不稳,现在又弄出个擅杀降将的事情,这样一来,所有降将,以为诛杀杨仁远,是皇上授意,朝中大臣,泰半曾事杨干贞,自危之心更重,不免再生异心,如若再有动乱,百姓刚过上安稳的日子,不免又要陷入困苦战乱之中,那不是大违皇上爱民如子之心吗?”
岳中影原本不明吕子敬这意,此时听他细说,茅塞顿开,不由得对他好生敬重。耶律德明也转过气来,瞪了吕子敬一眼,道:“偏生你们这些酸秀才,有这么多心眼,要是俺的意思,一刀砍了,那才叫痛快呢,还管他什么福什么祸呢。”他话虽听来仍旧气愤难平,但终究是听从了吕子敬劝说,大家一时便都笑了起来。
一时,耶律德明等众将辞出帐去,吕子敬这才忧上心头,道:“岳兄弟,以吕某之见,今日局面,怕另有蹊跷?”岳中影一愣,不知他此话何意,便问道:“先生请说。”
吕子敬道:“大军进城时,岳兄弟可曾发现,城中冷冷清清,大半百姓都逃出了城去。”岳中影道:“战乱之际,百姓逃亡,也不是什么怪事。”吕子敬摇了摇头,道:“起初吕某也是这样想,但今晨我在城中闭逛,询问几个未逃的百姓,才知道事情原委,却又是杨仁远搞出来的事。”
岳中影愣道:“怎么?”吕子敬道:“听那几个百姓之言,玉龙公主之所以起兵造反,怕是被逼无奈之举。”岳中影心下暗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请先生细细说来。”
吕子敬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道:“杨仁远初降,自危之心甚重,生怕皇上要处置一班降将,便极力想要立个大功,讨皇上欢心,他听说玉龙公主在通海谋攻镇南王未果,皇上自然恨她极深,因此打探到玉龙公主随双剑门下到了剑川,当下立即下令派人追捕。双剑门弟子自然要护住玉龙公主,门下弟子尽数逃亡永昌,杨仁远借皇上调他去丽水之机,一路追杀,这倒也罢了,追杀途中,却又大虐百姓,凡是原来曾为杨氏之臣的,或是曾忠于杨氏的部族,无论老幼,一律以谋反论处,全族捕杀。”
岳中影大怒,道:“岂有此理,杨仁远居然如此暴虐,行事乖戾。”吕子敬道:“这倒也不难理解,杨干贞自己是降将,皇上派他去丽水做节度使,虽是重臣,但丽水地处偏远,实是贬官。杨仁远要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