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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韦尔被谋杀,如今终于轮到你了……哦,还有你的小宠物。”
费利佩:“杀了我,你将遭遇什么,应该很清楚。”
珍妮弗拿起一只尖嘴钳,走近来盯着他:“我不杀你,我要你慢慢地被折磨——你们怀特海德家犯过的罪孽,该还回来了。”
她说着话,手中的尖嘴钳一剪接一剪的铰下去,在费利佩身上铰出可怖的伤口,皮开肉绽,血瞬间浸透衬衣
费利佩却一声不吭,他手腕被锁链吊在两边高处,脚踝也扣着锁链,衬衣下透出的肌肉紧绷,尽是血迹。
“珍妮弗!”安赫尔在旁喝道,“家族从前的事与他无关!这样报仇,你不觉得愚蠢吗?”
珍妮弗停了手,拎着尖嘴钳,转过头:“安赫尔,记得给你看的录像么?那些毒品泛滥地带……我祖父就死在边境毒品交易区。那是怀特海德家族经营的买卖,它毁了我的家族。”
安赫尔竭力清醒起来:“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沃伦。韦尔亲手清剿了集团的非法生意,费利佩接手集团时,已经和毒品无关了。珍妮弗,为什么一个家族曾经的错误,要算在继承者头上?你该报复的人都已经死了,费利佩不欠你任何东西。”
“都死了……”珍妮弗有一瞬间恍惚,紧接着,眼神再次戾气横生,“可他姓怀特海德,这就是他的原罪!”
“别再碰他!”安赫尔看到费利佩被尖嘴钳铰出的伤,心痛得撕心裂肺。
这时,突然有一通电话打来。珍妮弗接了电话:“恩佐,怎么,要看看你的猎物?”
恩佐:“安赫尔呢?”
珍妮弗大笑:“你最恨的安赫尔已经在笼子里,至于费利佩……”
恩佐:“我说过,别伤费利佩太重。“
珍妮弗不屑一顾地道:“人在我手里,你管不了这么多。合作愉快,恩佐警官。”
挂掉电话,珍妮弗满意地打量浑身淌血的费利佩:“好好享受吧。”
她转身离开仓库。
仓库门被关上,恢复了寂静。
安赫尔:“原来是恩佐……他真的背叛警方了。”
安赫尔攥着铁笼栏杆,抬眼看去,见费利佩在试探手腕的铁扣。
“能挣脱吗?”
手腕锁扣很窄,即便将大拇指掰脱臼,也无法把手抽出来。
费利佩确认之后摇头:“再等等。”
死寂之中,安赫尔坐在铁笼栏杆旁的地上,眼睛一刻不离地望着费利佩:“昨天我在想,如果我们是普通人,或许我早就向你求婚。”
费利佩对他笑了一下:“你会没事的。”
“从摩洛哥的丹吉尔坐渡轮,过直布罗陀海峡,很快就能到西班牙南部的阿尔赫西拉斯,你答应过陪我去。”安赫尔轻声说。
费利佩却不回答,只说:“安赫尔,听话,我要你活着。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我不在,也会有很多人爱你。”
血还在流,一滴一滴地淌到尘土中,就像滚烫地落在少年心脏上。
他所失的鲜血,皆成为安赫尔永垂不朽的玫瑰。
每隔两小时,珍妮弗就再来一次,她抓起地上一条鞭子,粗粝鞭身,金属丝被编在其中,成了尖刺。
她狠狠将鞭子抽在费利佩身上,衬衣被细刺刮擦得裂开,露出伤痕累累的身躯。十几下之后,珍妮弗就停止,直到再过两个小时,重新开始新一轮折磨。
珍妮弗想要慢慢折磨他们,安赫尔在铁笼中目睹费利佩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血不停地滴在地上,几乎肝肠寸断。
安赫尔却不骂不喊也不哭,他不想刺激得珍妮弗下手更狠,只能安静地看。
第三次动刑结束,费利佩上身已经布满渗血的鞭痕,以及被尖嘴钳铰出的伤,汗水沿下巴滴落。
“倒是很能忍。”
珍妮弗笑了几下,走到架子旁,拉开扣环,铁链“唰啦啦”放长,被悬吊着的费利佩跌落在地,躺在那里没动。
“慢慢来,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把你弄死。”珍妮弗转身离开。
安赫尔急切地唤他,费利佩被悬吊得太久,倒在地上歇了片刻,坐起来:“别怕,不会死。”
安赫尔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他们中间隔着数米,还有一道铁笼,费利佩尽力走到最近的地方,直至铁链绷直,然后席地坐下,陪着安赫尔。
“安赫尔,先闭上眼。”费利佩说。他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被血与汗沁出触目惊心的斑驳。
安赫尔按他吩咐的闭上眼,额头靠在铁笼上。
笼子外,费利佩低头,用戴着镣铐的手摸到腰侧一道伤口。
鞭子抽下来时,鞭身的细铁刺嵌入了皮肉。费利佩就把那细铁刺从伤口中扯下来,呼吸滞了一瞬。
“睁开眼吧。”费利佩说。
安赫尔在昏暗中望着他,没有多问,只是看他用手中不知从哪弄来的金属细丝撬镣铐。
费利佩左手的镣铐是被焊死的,珍妮弗显然很防备他。他只能先撬开右手和脚腕的镣铐,把金属丝扔给安赫尔:“我们晚上走。”
金属丝上沾了费利佩的血,安赫尔隐约猜出这是怎么拿到了,心又被割了一刀。
晚上,珍妮弗来了最后一次。
她招招手,身后的帮手过来,把费利佩重新悬吊起来。而撬开的镣铐伪作原样,虚虚扣在腕上,珍妮弗没发现端倪。
“也该换个人折磨了。费利佩,这次换你当观众,怎么样?”
珍妮弗突然对安赫尔发难,她示意一个手下去笼子那边,另一人守在费利佩面前。
珍妮弗拽来一把椅子,坐在仓库中间,一副看戏的样子:“把你的宝贝在你眼前弄脏,再卖到红灯区,会怎么样?”
一名手下打开笼子,低头钻进去,抓住安赫尔,要撕扯他衣服,被安赫尔发狠的一脚踹开:“滚开!”
那名手下恼怒无比,大吼一声扑过去,将安赫尔按在笼子里,放肆地低头要亲他。
费利佩血迹斑驳的脸上怒意难掩,他黑眸瞥一眼旁边珍妮弗的手下。
费利佩只有左手镣铐打不开,他借着被悬吊的状态,腰身发力,双腿直接绞住旁边这人的脖颈,右手迅速夺过他的枪,一枪精准地将安赫尔身上的人击倒。
枪声回荡在仓库中,费利佩腰身利落地一拧,绞断了膝间那人脖颈。与此同时,第二枪对准珍妮弗,子弹射穿珍妮弗的手腕,枪掉在地上。
第三枪,费利佩将珍妮弗膝盖击穿,她没来得及逃跑,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
安赫尔掀开倒在身上的男人,爬起来冲出笼子。费利佩的第四枪击断了左腕的锁链,终于脱身。
他浑身是血,低头吻了一下安赫尔,拉着安赫尔走出血污狼藉的仓库。
外面旷野漆黑,两个方向居然都有车驶来。
“都是珍妮弗的后援?怎么从两个相反方向来。”
先到的那队车疾驰到仓库前,纷纷急刹,轮胎在荒野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头车下来两个人,车灯刺破原野的黑暗,映出那两人容貌,安赫尔惊讶道:“丹尼,詹姆斯!”
丹尼眉头一扬:“上车,先离开再说!”
费利佩和安赫尔上了车,丹尼回头对后边车队打了特定手势,然后直接离开。
安赫尔回头,透过后窗,见另一方向的队车到了仓库:“那些人是谁?……他们追过来了!”
“这可不太好。”
丹尼拿起对讲机,车队后方的车减缓速度、陆续调头,看来是要为他们挡住追来的人。
夜幕下,丹尼他们的车成了公路上唯一驰向远方的光点。
“先在这里住一晚。”丹尼开车来到两百公里外的沿海城市,暂在一间酒店落脚。
“小安赫尔,别这么伤心,他说不疼啊。”
酒店套房内,没人欣赏露台上灯光星点的海港夜景,四个人都在客厅。
费利佩赤着上身,坐在高脚凳上,丹尼和詹姆斯一前一后帮他处理伤口。
安赫尔就在对面沙发上,趴在沙发靠背上盯着费利佩,眼睛红通通的。蘸了酒精或医用过氧化氢的药棉一碰到费利佩的伤,安赫尔就心里一抽。
“他被尖嘴钳折磨的时候也不说疼,怎么可能不疼。”安赫尔没哭,但一颗心已经在热油里翻来覆去滚了一整天。
费利佩的伤集中在上半身,尖嘴钳铰破的伤口越有指尖大小,血肉模糊,零星分布在后背和腰腹。鞭伤有几十道,交错划出带血的长痕。
他本人倒是云淡风轻的,好像根本伤的不是自己,安赫尔却十分崩溃。
费利佩对他伸出手,安赫尔就绕过沙发,守在他身边。
此刻,安赫尔明白为什么费利佩从前总想推开自己,大约就是怕有这么一天,眼睁睁看着彼此陷入绝境。
“需要缝几针。”丹尼开始准备器材,“国王,要上麻醉吗?小安赫尔快哭了。”
费利佩示意他不必,然后对安赫尔说:“别看,好不好?”
安赫尔摇头,顶着一双兔子眼,继续寸步不离陪着他。
“詹姆斯警员,你是来找恩佐吗?”安赫尔缓过劲,接过詹姆斯手里的药棉和绷带,接替他给费利佩包扎。
詹姆斯擦擦手,在旁坐下,依旧是散漫姿态,头发凌乱,下巴和脸颊的短胡茬似有一丝颓废,幸而他有张帅脸。
“你们被困之前给我发的那张珍妮弗照片,我查她,发现她和恩佐有过联系。”
“他们是同谋。”安赫尔垂眸说,“恩佐想杀我,珍妮弗想杀费利佩。”
詹姆斯:“恩佐只是一方面。珍妮弗背后还有其他人,为她提供了假护照、假身份、以及这么多手下。有理由怀疑,珍妮弗背后的人,是‘边境名单’上的一员。”
安赫尔问:“等等,边境名单还剩几个人?”
费利佩静了一下,道:“一个。”
安赫尔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