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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的朋友去城里看看?巴扎很热闹。”收养中心的负责人走到身边,对安赫尔说。
安赫尔摇头:“不,还是办完事情再……”
负责人笑着摇摇头:“要珍惜美好的清晨,不要着急,先去逛逛吧。”
安赫尔想想,点头笑道:“谢谢您。”
他和费利佩开车去往城区,进了城,街上到处是摩托车和汽车,曲折的砖石路,路边有穿白袍、蓄着胡子的人牵一只羊走过。
越靠近大巴扎,道路越拥挤,车身宽大的越野车几乎寸步难行。
费利佩把车泊在一条巷口,与安赫尔步行穿过两条街,进入大巴扎市集。
人声鼎沸,一条弯曲长巷伏在缓坡上,从头到尾都是摊贩店铺,一眼望去,人头攒动,巷侧建筑墙壁悬挂的布匹与旗幡垂在半空。
安赫尔惊叹道:“人好多!如果走散了,就在那一头会和吧。”
费利佩的指尖在他手心点了点:“不会走散。”
他们随涌动人潮进入大巴扎集市,巷子两侧,菜蔬水果摆在大而扁的编筐中,陶罐、布料、日用品也都在门窗大敞的临街店铺里贩卖。
费利佩很高,皮肤苍白,眼眸墨黑,这相貌已是极为惹眼,加上冷酷的神情,小贩们对上他,叫卖声都停顿一下,转向别人才继续呼喝。
“哈哈,太挤了,”安赫尔在这热闹中直笑,抬头看费利佩,“你会生气吗?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来玩。”
费利佩当然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伸手护着安赫尔穿过人群,却说:“这里很好。”
“那你要来一碗这个吗?”安赫尔指巷子一侧的摊位,是卖蜗牛汤的,一走近就有独特的腥味扑鼻而来。
“不。”费利佩无情拒绝了。
安赫尔:“这又是什么?骆驼肉香肠?骆驼做错了什么?费利佩……”
费利佩把他拉走:“想都别想。”
安赫尔大笑,拽着他到下一家茶摊,要两杯绿茶,多放了两片薄荷叶和糖。
嘈杂拥挤的人潮,安赫尔却从头到尾没走丢过,总处于费利佩视野中,只要一回头找费利佩,就会被牵住一会儿手,然后再放开,让他安心地玩。
巷子前方几家卖画的,摊主都是柏柏尔人,太阳照在粉墙上,分割艳丽斑驳的条纹遮阳棚,以及棚檐下张挂的几排画。
“如果我在这里,守一个小摊卖我的画,”安赫尔说,“然后你路过……不,你不会来这里,然后咱们一辈子也不认识。”
“会来的,会来买下你所有的画,以及你本人。”费利佩揽着他,避开一辆艰难穿过巷子的小货车。
“怎么买走我本人?”安赫尔倒是好奇了。
费利佩没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电话响起,是基金会一起派来的那位珍妮弗:“安赫尔,到摩洛哥了吗?”
“是的,就在收养中心这边。”安赫尔说。
珍妮弗热情地说:“我明天就到,从法国带了礼物给你。对了,你朋友也在吗?”
安赫尔:“是,他……顺路陪我。”
挂掉电话,他们买了很多礼物给小孩子们,离开大巴扎,费利佩突然停了一下,回头看一圈。
“怎么?”安赫尔问。
“可能有人跟着。”费利佩淡淡道,带他往泊车的地方走。
安赫尔倏然警惕:“我们……”
费利佩拍拍他肩膀:“别担心,有我在。”
驱车返回镇子里的收养中心,安赫尔把礼物分发给孩子们,满院的欢呼和笑声。中年负责人对安赫尔做了个感谢的手势,安赫尔却摇摇头,指指费利佩。
收养中心目前只有那一位工作人员,孩子们一日三餐都由他负责,时间一到,要准备午饭了,安赫尔跟去厨房,打算帮忙。
这里只有一架气灶,另有一只大铁桶改装的土制炉子,要烧木柴,因此做饭是很累的。
安赫尔非常佩服这位负责人,他就像一个超级大家庭里唯一的父亲一样。
安赫尔为他打下手,人多,所以饭菜分量非常大,单是洗菜就洗得安赫尔头昏脑胀。
“要帮忙么?”费利佩跟了过来。
安赫尔站在院中水池边,守着一大盆浸泡在水里的菜叶和番茄,动摇了一下:“说真的?”
“我听你的。”费利佩解开袖扣,一边挽起衬衣袖一边走过来。
自从来到摩洛哥,大魔王就处于罕见的温顺状态,安赫尔突然来了兴致,真的支使他干起活来。
“番茄洗干净哦,否则不让吃午饭。”安赫尔擦擦手,走到一旁,跳起来坐在桌上,当起了监工。
费利佩听了淡淡一笑,挽起袖子开始清洗番茄和蔬菜。
安赫尔啧啧称奇,怀疑费利佩虽然养尊处优,但还是很有调|教余地的。
“是不是在让你做什么都行?”
费利佩抬眸看他:“所以,想让我做什么?”
安赫尔反倒一时语塞了,于是说:“我再斟酌一下。”
他坐在旁边,拿起收养中心的一沓资料开始翻看整理,按下圆珠笔做记录。
中午阳光灿烂,热闹而暖洋洋的一顿午餐之后,安赫尔给孩子们上了一堂声乐课,简单排了一小段歌剧。这里没有纽约林肯中心的豪华剧院,只有斑驳老旧的泥瓦房,可孩子们的快乐总是很单纯。
安赫尔和中年负责人谈了一会儿,继续写完剩下的报告,梳理一遍,发送给慈善基金会,终于舒了口气。
他扭头,对刚打完电话的费利佩说:“是不是很奇怪?这明明是你的基金会,你就在这里,我却还得写报告做反馈。”
费利佩一手拿着手机,发了条消息,一边点了点安赫尔的额头:“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向我汇报,然后批项目给你。”
“哈,有捷径?要怎么汇报?”安赫尔眯起眼睛。
费利佩放下手机,意味深长地看他:“你说呢?”
安赫尔:“……你做梦!”
傍晚,小镇突然下起一场太阳雨,雨一停,碧空如洗,孩子们活力旺盛极了,欢呼雀跃着跑出来踩水坑。
几个小孩来安赫尔房间的窗户下,喊道:“安,出来玩!”
安赫尔就打开门,被孩子们拽出去,院子一侧有个大水坑,倒映出一弯彩虹,孩子们跑来跑去,弄得一身泥巴,可一个比一个兴奋。
空气弥漫清新的土壤气息,安赫尔就陪他们一起疯,一群大孩子小孩子趟在水坑里,又唱又跳。
费利佩站在廊下望着安赫尔,安赫尔瞥见他,大笑着冲过去,一把拉住他,将费利佩也拽过来。
“怎么不拒绝我?要一起跳舞吗?”
安赫尔身上已经全是泥巴了,恶作剧一般,弄得费利佩干净衬衣袖上沾了泥印。
费利佩只是勾起唇角笑笑,任由他胡作非为。
“国王,我要为你做个标记。”安赫尔笑嘻嘻面对面拉着他,一边后退,一边伸手在他俊美脸颊上抹了一道泥巴印,横过眼睛下方,像部落的勇士。
孩子们围过来,落日的绚烂余晖洒在大地上,水洼倒映出万千个日月星辰的光,四野回荡着牧人的歌声。
他们跳起摩洛哥舞蹈,敲击一只铁皮桶作鼓点,安赫尔的手臂高高扬起,贴在费利佩身边跳起弗拉明戈,脚下溅起的雨水洒出绚丽光芒。
欢歌笑语的胡闹完,孩子们被赶去换衣服洗澡。安赫尔站在走廊下,费利佩的衬衣西裤已经沾了乱七八糟的泥水,那张俊美高贵的脸上还留着那道泥印。
安赫尔上下端详费利佩,忍不住笑起来,两个人都弄得脏兮兮,可一点不狼狈,彼此面对面,在落日下,眼睛都映着温润的光。
“不敢相信,”安赫尔扬起脸看他,微笑道,“你居然会陪我做这些——来这找我,一起逛集市,踩泥水……”
“因为是你喜欢的。”费利佩抬起手,碰了一下安赫尔脸上与自己一样的泥印。
院落宁静,候鸟掠过余晖,安赫尔问:“国王,你是在……追求我吗?”
费利佩抚摩他脸庞,黑眸的锋利淡去:“当然。”
他们到浴室的时候,孩子们已经笑闹着离开了,空无一人。安赫尔脱掉脏衣服,心想费利佩的衬衣估计要丢掉了,一件至少一千美金,都是自己一时兴起犯的罪,不知道还能不能洗熨好。
他们依旧在浴室对面的两个位置,热水腾起白雾,安赫尔面对墙壁淋浴,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朦胧水雾中,费利佩的身形高挑劲瘦,无可挑剔。
安赫尔欣赏了一下,收回目光,在热水冲腾下闭上眼睛,放松出神了一会儿。
费利佩转过身就看见少年修长的身影,白皙而安静,柔韧腰线延而下。而那优美的颈项弧度柔和,脆弱的美感,如一幅画。
他的目光笼罩在安赫尔背脊上,静了片刻,于是走过去。
安赫尔被他从身后握住腰,背脊轻颤了一下,却没回头。
热水淋洒流淌下去,另一只手沿着后脊向上,轻轻抚摩过安赫尔后颈,将他的下巴扳起。
“别,万一有人来……”安赫尔蓦然如惊醒,哀声道。
费利佩却说:“害怕?”
背对着费利佩,安赫尔被迫仰起脸,蓝眼睛蕴了湿润水雾,费利佩低头吻住他,让他靠在身前,彼此之间只有溪流般的热水从肩头淌下,无法阻隔肌肤相触。
氤氲水雾间,费利佩温柔地吻过他,就放开他,安抚一般捏了捏他肩膀,然后转身穿上浴袍,先离开了。
安赫尔肌肤上却还余留被他触摸的感觉,洗完穿上衣服,脸才终于不那么红了,狠下心走出去,费利佩还如先前一样,为他守在浴室外。
“我去洗衣服!”安赫尔撂下一句,要抓起脏衣服开溜,却发现放衣服的架子空了。
费利佩不紧不慢地说:“雇人洗了。你的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