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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凄哀的童年()
家里的院子不大,只容得下一株到了春天就压满花的桃树和与它比邻的一株高大的棕树,它们是鸟雀的游乐场,也是分散注意力的引子。
“只能在院子里玩耍。”外婆说。
更小一些的时候,生病更加常有。因此,被禁止了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那时,常常可以看到一个小孩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看着别的孩子肆无忌惮地背影发呆。
她的活动区仅限于院子,椅子很高,外婆把他放到上面,然后告诫他说:“夏葳乖,别下来,不然会摔倒。”她便只能昂着头看天,数来来回回的云朵,再在脑海中把它们想像成一幅幅生动有趣的故事画面。看着它们慢慢的她和院子飘然而过,一直向前;直到钟声响起时才又把她从臆想中带回到现实;原来自己还在原地,院子也在,而云却一大块一大块地过去了。
再长大一些,病痛少了,禁锢也少了。可以自由地挥霍着时光,张开双臂在风中奔跑,去树林里采蘑菇,去小山上摘野花。她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也许这种骨子里的孤独感从一出生就已注定。傍晚回家抱着大束的野花,各种颜色的都有。外婆会挑一些好看的插在瓶子中。
她也常常独自坐在山坡上发呆。孩子们从大人的言谈中学会了对她不屑,不高兴了,就骂她私生子、杂种、没教养。她憎恨那些带有恶劣辞藻的辱骂,她天性里就充满了无谓和孤独,她把头昂的高高的,冲上去对着小男孩用力地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尖叫,她的爆发力极强,像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就感觉安全,于是打的更加疯狂用力了,常常吓的小孩四散奔逃。
童年就这样充满了野****和孤独。
她第一次见到父亲,是十二岁那年。
那一年充满了动荡,先是家里遭了窃,随后外婆得了脑中风瘫痪在床。夏葳从学校回到家看见倒在地上的外婆,一下慌了神。
第27章 所谓父亲()
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生活刹那改变了,生活的压力陡然压在了夏葳的肩上。命运的苦难,几乎让她成了挣扎在低层的孤苦少女。
男人第一次出现在院子中,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平头,戴着深度近视镜。他进门之后看见墙上的黑白照片时,一下就愣住了,皱着眉喉结不停地颤动着,肩膀也跟着颤动,他努力压抑着呜咽。
那时候,夏葳就躲在门外远远的看着他,对这个不速之客有天生的敌意。
在她愤怒地盯着手捧母亲相片的男人时,外婆颤抖地召唤她过去,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中风令她口眼歪斜,用含糊地声音告诉她:“记住夏葳,这个人是你的父亲,不管他做过什么,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你不要伤你父亲的心。”
父亲!夏葳像被雷劈了似的木掉了,她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母亲,假如这个人真是父亲的话,那么为什么出现他才出现?他应该彻底消失才对,他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了,还在乎再消失两三倍这样的时间吗?
她冷漠地瞥了男人一眼。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要母亲不要我了?
外婆瞧见她那副神情,眼泪就流了出来,手紧紧地拉着她,“不要伤你爸爸的心,他有他的苦衷,别怪他。”
十二岁的她还不能明白所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但是当他看见外婆的眼泪,心就软了,紧紧地抱着外婆,将头埋进她的怀里。
男人早就结了婚,婚姻是父母一手操办的,妻子是个脾气暴躁的女人,婚姻并不幸福,男人只是用责任捆绑自己。两人婚后一直没有生出孩子;看过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还是没用,这件事让妻子的脾气更加暴躁,她疑神疑鬼,偏执、胡闹。闹过几次离婚,未果。男人说,每天的生活就像战场中一样。从他眼里的失意,可以看出对生活极为不满意,他早衰的身体和面容更加说明了这点。
第28章 失落和悲伤()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除了教书育人,没有更伟大的理想抱负,柴米油盐洗衣做饭,早已把他养成了一个对生活逆来顺受的人。
这次是出差到这个小镇的中学做教育交流,顺便来看看夏葳的母亲,却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当晚,男人很郑重地跟外婆商量说要带夏葳回城里读书,并给外婆讲了很多教育的重要性,承诺给外婆找个保姆。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外婆悄悄地把头别过去,用枕巾擦眼泪。
夏葳见外婆伤心,当即便说:“我不离开外婆。”语气很恶劣,像是男人有意要拆散她们祖孙一样。
“不许你这样跟你爸爸说话。”外婆的声音颤抖的叫人听不清,她说:“夏葳,他是爸爸,你要尊敬他。”
夏葳固执地扭过头。
男人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失落和悲伤。
“不可以这样,夏葳,你要听话,他是你的父亲。”外婆一急便哭起来,央求她说,“夏葳,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叫他一声爸爸吧。”
“我从来都没有爸爸。”夏葳低着头倔强地说。
男人的眼泪当即流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的痛哭。一边哭,一边忏悔: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夏葳没有理他,走到院子里,院子很小,洒了一地的月光,她坐在梨花树下,望着堂屋正中摆放着的母亲相片发呆,她想起小时候的夏天,外婆抱着她坐在梨树下纳凉,手里摇着芭蕉扇,嘴里哼着她听不懂的歌谣。有好多次醒来,都看见外婆看着堂屋里母亲的黑白照片发呆。
以前她不懂为什么外婆看着那张相片会那么忧伤,现在懂了,那叫做思念。想到这里,她伸手摸抹脸颊上的眼泪。
第29章 离开外婆()
也不过了多久,她趴在院子中的桌子上睡着了。父亲过来试探着抚摸她的头发,很轻柔。其实在他触摸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睁眼,听着男人的叹息和呜呜的哭声,那是一种类似孤鸣雁声的哭泣,那种哭声令她永生难忘。
父亲抱起她,往堂屋走,夏葳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看他,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肥皂香,很温馨。那一刻,她对男人的恨意竟一点点地瓦解了。
第二天,男人起的很早,和面,发酵,蒸馒头用了他很长时间。他还去菜园子里采了小青菜,盛好饭端给外婆和夏葳。
他没有跟夏葳交谈,只是用眼睛关注着她。
夏葳拘谨地坐下来,那是她第一次吃到父亲为她烧的餐饭:玉米粥、馒头、水煮青菜。
男人一勺一勺地给外婆喂食物。自己吃的很少,像是没什么胃口,吃完洗了碗筷,跟外婆辞行,说要先安排好那边。
外婆连忙拉了拉夏葳说:“快你去送送你爸爸。”
夏葳就跟着男人往屋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男人蹲下来拉摸着她的头,说:“快回去吧,好好照顾外婆,过几天我就来接你。”
夏葳没有说话,低着头他,直到父亲的背影消失了,才发了疯似地往外跑,一口气跑到村口爬上山坡,刚好看见男人正上了一辆大巴车,上车时他朝身后望了望,夏葳连忙朝树后躲去。
男人并没有看见她。上了车,走了。
大概一周后,男人带了一个满脸愁苦的中年妇女过来。女人穿着卡其布上衣,黑裤子,布鞋,手上拿着包,收拾的很干净,一进门就开始收拾摆放的没有条理的东西。
夏葳不知道她的来历,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不知道那个叫父亲的男人带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心里对她有很深的芥蒂。
第30章 护身符()
男人跟外婆解释说,是给她找的保姆。
刚好这时女人走进屋来,听他介绍自己,脸上挤出一个笑意,对着外婆清泠泠地笑了笑,很拘谨。
外婆说:“那就麻烦你了。”
女人低着头,搓了搓衣角红了脸,说:“没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夏葳看了她两眼,低下头紧咬着嘴唇。
外婆看着夏葳要离开自己,偷偷地掉了眼泪,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说,“你去收拾收拾你的衣物行李,你爸爸明天带你回城里上学;你在那边要乖乖听你父亲的话、、、、、、”
夏葳见外婆掉眼泪,马上扑过去,抱着外婆说:“我不去了,外婆,我不去城里了,我要留下陪你。”
外婆一听更难过了,擦了擦眼泪,摸着她的头,说,“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外婆,但是你不可以不跟你父亲走,外婆老了不能再照顾你了。城里有你父亲,你要好好读书识字,你不能跟外婆一样一辈子受没文化的苦。”
夏葳瞪着眼。
外婆急了,伸手想要打她,举了半天手,没舍得打下去。叹了口气说:“等外婆病好了就去看你,要是你在那边不好好上学的话,外婆知道了会不高兴。”
就是被这个承诺迷惑了,不再坚持,回屋整理自己的衣物,她把外婆做的衬衫、裙子、布鞋一样一样的叠好。夏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外婆在外屋说:“别忘了把冬天的衣服也一起带过去。”
夏葳“嗯”了一声。她不明白,外婆为什么让自己把棉衣也带过去,现在才是春天,等暑假的时候,她肯定会回来看外婆。
收拾好衣物,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乡下睡的早,这个时候已经算是相当晚了。外婆把夏葳叫到房中,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帕包好的东西,一层层地打开,里面是一个护身符。
第31章 离开!离开!()
外婆说:“原本打算生日送给你,现在你要走了。她摸着夏葳的头说,夏葳,你要带好,这样外婆就会时刻陪在你身边。”
晚上,保姆烧了一大锅水。。
在房间里放了大木桶,倒满了热水,让夏葳洗澡。
房间空荡荡的,淡淡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一旁的镜子上,她看见镜子中裸着身子的自己,很快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