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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奇怪怪的口号使姬缘在学校的名声十分恐怖。
想着想着就开始怀念过去的青葱岁月,姬缘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对着梦里疯狂回应的自己狂扇大耳刮子。
让你敢。
让你敢开火箭。
让你敢穿越。
姬缘把锅里粘稠喷香的白菜粥盛进了小陶盆,端去了外面桌上。
“我不太会做吃食,若是味道不好,就与我说,下回改进。”
姬缘有些忐忑。
“好吃。”
武枝端着碗,扒了一口粥,眼泪刷啦落了下来。
姬缘有些慌张,难道他的黑暗料理已经能催泪了吗……
“我就是单纯想流泪。”武枝擦了一下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就是这样的,姐夫你别放在心上。”
武松也知道武枝这个见风落泪的习惯,难过的时候哭得厉害一些,平日里都爱落泪,时间久了早习惯了。
“好吃。”迎儿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混着碎白菜叶子的粥,双瞳晶亮,看起来十分高兴。
姬缘有些心酸。
这是喂猪的配置啊。
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口。
白菜清甜,粥煮得太烂了,囫囵间就落进了肚子里,五脏六腑升起一股暖意。这么混合着也还好,配上萝卜,清清淡淡,能入口。
武枝吃相还算斯文,吃完小半碗就吃不下了。
迎儿年纪小小就很讲究,喝着粥,一粒米都没落出来,全倒进了肚子里,留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碗底。
对着姬缘利落干脆地打了个饱嗝,然后露出来一个甜甜的笑。
武松却吃得很慢,慢吞吞捧着碗,不像是喝粥,倒像是借着碗里的热粥暖手。
在姬缘注视她的片刻时间里,武松两手端起碗,对着嘴,吨吨吨倒下去了。
姬缘甚至听到了她吞咽的声音。
如长鲸吸水。
是食肉动物的气息。
“松妹,再吃一碗吧。”
姬缘本能觉得武松没吃饱。
“姐夫,你先吃,吃饱了盆里剩的都是我的。”
武松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抠了抠脚。
那个角度武枝看不见武松在抠脚,但是姬缘无意间看见了。
姬缘眼皮跳了跳,再盛了一碗粥,就着萝卜吃下去了。
生病的成本太高了,他要吃饱穿暖,赚钱好好生活。
等姬缘放下筷子,武松把萝卜丁全倒进了盆里,搅和一下,再度两只手端起盆,吨吨吨吨吨吨……
姬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因为武枝和迎儿都很淡定。
没多久,武松就干完了陶盆里的半盆粥。
在这之间,馒头们也进了武松的肚子。
吃完后,姬缘终于看见武松抚了抚肚子,还露出一丝意犹未尽的意思。
4。烙饼()
“几成?”武枝问道。
“五成。”武松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我再给你烙些烧饼,吃不完也好带着上山去。”武枝就要起来。
上山带烧饼更合适,不占地方也不容易坏。
姬缘呆呆地问,“五成饱?”
武松再度不好意思地挠头。
又抚了抚肚子。
“我去烙饼吧。”姬缘看着武枝那见风就倒的单薄样子,让她好好蹲在被窝里。
“松妹,你在边上看着,往日我怎么做的,你和金莲哥哥说一说。”武枝吃过一顿粥,便对姬缘有很强的信心。
“好。”
姬缘正在想用什么做饼,武松就从厨房角落的仓柜里舀出两大瓢糠倒进盆里。
又在另一个仓柜了舀了半瓢面粉,加点热水,和了一下。
“姐夫你先烧火,我来揉面。”
姬缘这回用打火石的时候就顺手了很多。
烙饼…是糠饼吗?
稻米那一层谷壳脱下来磨碎就是糠粉,一般会拿去喂猪喂鸡。
武松力气很大,很快糠和面粉就不分你我,彻底融合。
油也没有了。
姬缘从狍子腿上切了一块肥肉,拿长筷子摁着在锅里涂了一圈。
“对对对,姐姐也这么做过。”武松看得连连点头。
她今年还不到十五岁,已经快一米七了,比姬缘矮半个头。
和武枝一样的杏瞳炯炯有神,五官精致而英气,换上男装也是个俊秀少年……
现在她一身半长不长的短打劲装,头发才及肩,胡乱挽了半个丸子,剩下的都披散着,颇有现代感。
在整个清河县找一圈,也没有第二个像武松这样不拘小节的姑娘。
因此…单身至今。
武松不爱留长发,每次长出来,在齐肩处拿镰刀一割,绾个道姑头,又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潇洒少女,被武枝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死性不改。
武松太能吃了,也吃惯了糠饼子,不觉得如何苦,反而期待地看着姬缘烙饼。
“你要是饿得慌啊~姐夫给你烙糠饼~饼里都是糠啊~”
姬缘脑中开始回旋鬼畜歌曲。
颇有些心酸。
武松擀出一张薄薄的黄色面饼,姬缘放进锅里,煎熟后放在一边的包袱皮上。
武松擀得很快,闲了下来就开始咯吱咯吱吃糠饼。
因为有狍子肉的油,格外香些。
没多久迎儿也过来了。
眼巴巴看着武松。
“这个磨脾胃,小孩儿不要吃太多。”武松揪了一小块脆脆的地方给迎儿吃。
姬缘正在烙饼,不时翻一下,忙得满头大汗。
一回头,刚烙的那些全不见了。
武松还在咯吱咯吱咯吱……
“姐夫,我快吃饱了,等我吃饱了,我来帮你烙饼。”
武松腮帮子鼓鼓的,说话却很清晰。
姬缘虽然没有具体数自己刚刚烙了多少饼,但他酸疼的胳膊表示…至少烙了几十张。
她可真能吃啊……
姬缘内心竟然有些恐惧。
被武松支配的恐惧。
“我饱了!”武松塞完最后半张饼,在灶台边上舀了碗热水,吨吨吨喝下去,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姐夫,我来吧!”
武松有些跃跃欲试。
“不,还是我来吧。”
原主对武松也有些恐惧,因为武松做饭的时候把锅铲破过……
武松那种巨力,对于一口薄薄的铁锅来说,还是太粗暴了。
姬缘擦了擦汗,再度开始新一轮煎饼。
要是武枝每天都这么累的话,不生病才怪。
等所有的糠饼都烙完,姬缘也撕了一小块。
由于武松擀得薄,糠饼确实酥脆,还散发着谷物烤熟后的香味,嚼几下就是一股渣子味,还有些苦涩。
姬缘勉强吞了下去。
实在不算很好的体验。
“姐夫你别吃这个,我是粗人,填肚子要紧,你吃这个会伤肠胃的……”
武松一脸耿直,把剩下的饼拿包袱皮装好,明天上山带着吃。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姬缘想起来以前学的课文,从家里找出来一个大竹匾,在外面扫出一片空地,撒了些空谷壳。
“姐夫你要抓鸟吗?”
见姬缘弄了跟小木棍撑着竹匾,武松有些好奇。
“是啊,会有鸟吗?”
姬缘也不知道这个地界,这么冷还有没有鸟。
“只有麻雀。”
武松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有几只麻雀飞来了,都很瘦,等它们吃完谷壳姬缘也没扯绳子。
“太瘦了,还没有二两肉。”
“这个法子不错,姐夫,我明天到山里试试,要是抓到了野鸡就煮汤喝。”
武松期待地搓了搓手。
“山里现在是什么样子,雪深吗?”
虽然武松武力值逆天,姬缘依然有些不放心。
“深,有的地方及腰深,有的地方是湖,冻硬了,凿都凿不动。”武松说到这里,有些不高兴。
要是那冰能凿破,她就能捞鱼带回来炖汤喝……
都快过年了,家里一丁点儿年货都没有。
“你要小心些,不要进了深处,听说那片山林里有大虫。”
姬缘反复叮嘱,生怕武松姑娘一时不慎遇到了冬天的猛虎。
“我知道了,那里面不但有大虫,还有熊瞎子,凶得很。”
武松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眼睛晶亮晶亮。
“遇上了保命要紧。”
姬缘脑壳有点痛。
“等清河结冰了,我们去清河上捞鱼。”
武松提议道。
“好。”
水面要是结冰,鱼会因为供氧不住在冰洞处透气,一捞一个准。
清河县因县外一条清河而得名,清河水流得很凶,大伙儿只有结冰了才敢去捞鱼。
想想日子还是有些盼头,姬缘觉得治愈了很多。
下午武松也没有闲着,她去拖柴禾了。
每天要烧炕,还要卖煎饼,干柴不能少。
就算下了雪,林子里依然有很多枯枝,拖回来放在墙边晾几天,就能烧了。
有那个体力在这种天气奔走的人,清河县也没多少。
武松是独一份儿,给自家的墙边堆满柴禾,再顺路给别人家送一些。
这个天气,要是柴禾不够,很有可能在夜里冻死。
武松帮了不少人家的忙,回来的时候衣服兜着些萝卜白菜,看起来有些羞赧。
“有萝卜啊!”
姬缘眼睛一亮。
“姐夫你喜欢吃萝卜吗?”武松把兜着的大萝卜递给姬缘。
“不是,你的脚不是冻了吗?萝卜煮熟切开,烫烫脚。”
姬缘接过萝卜,对这个份量颇为满意。
一半给武松烫脚,一半用来煮汤。
总觉得怪怪的……
“不了吧,萝卜留着吃多好啊,我的脚明年就好了。”
“冻伤了一次,年年都会复发,怎么能不管呢?”姬缘拍掉武松身上的雪,又拿干布巾给她擦头发。
“姐夫,你和我娘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