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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咕唧”一声,似乎不满意主人的反应速度,翅膀扇了扇,示意忘忧上来。
忘忧哭笑不得,御空而起飞了上去,然后才发现有些不对。
原本长老们都是俯瞰被围在中间的自己,现在坐在开明身上,就像隆起在平原上的小土包,十分地。。。。。。怪异。
但此刻没有人会纠结这些。
因为成群结队的鸟儿涌了进来,吹胡子瞪眼的长老们正严阵以待,做好发动攻击的准备。
一直安坐的大长老从石凳上挪了下来,然后垂垂老矣的那双眼打量着当先鸟儿口中衔着的一张薄薄金光片,好似确定了什么,突然弯下腰来深深一拜。
“凤诏降临。请这里的主事者过来接诏。”随着这些鸟儿纷纷落地化形,当先一只白鹇优雅抖落雾气凝结的露水,化为一个白衣黑纹灰蓝下摆的男侍卫,对着长老回了一躬,然后彬彬有礼道。
第二卷域域离奇波澜起 第六十章 谍中谍
周围长老纷纷鞠躬行礼,凤珑宫扎根凤都郊外,得到每一届凤王的大力扶持,因而才有了如今凤域第一宫的地位。对执掌本域的王者,他们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大长老起身后便缓缓坐回了石凳,他浑浊的目光盯着梧青衣,意味不言自明。
一直站立不动的梧青衣没有回头,她在片刻的沉默后悠然上前,走到了白鹇的面前,弯腰行礼:“凤珑宫副宫主梧青衣,受凤王诏。”。
男侍卫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展开金光璀璨的片雕,声音清朗有力,穿透了凤珑宫重重建筑的遮挡,抵达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凤域之幸也。灵王忘忧,代凤珑宫进献生机本源一枚,王心大悦。今赐蝶鸟平原环四楼方圆百里为凤珑宫私地,册忘忧‘慧主’称号,享郡主礼,与众更始。”。
许许多多正在重建工作中挥洒灵力的弟子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蹙着眉,回忆着“忘忧”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无论怎样,欢腾的气氛在塔外弥漫开来,能够得封私地,对凤珑宫来说,是莫大的尊荣与欢喜。
要知道,自从沦为凤珑宫之后,这个宫门便超然云上,已经很久不曾扩建。
塔内却是一片沉寂。
诸位长老咀嚼着话里的意思,纷纷面色古怪地望着忘忧。
起初以为这家伙是桐红衣的人,联合副宫主私吞了这宝贵的遗产;后来又以为她是雪杀神的人,潜伏在宫门居心叵测;哪知道搞到最后,这姑娘竟然是凤王的人!
玩谍中谍么?我们凤珑宫一向秉持凤王意念,要这本源,哪需要搞这一套?
要知道凤珑宫创始人便是第一代凤王,这自家的东西,说一声要,哪有不乖乖奉上的道理。
梧青衣上前几步接了旨,这么多的波折下来,她作为副宫主,也是承担了许多误解和压力的。这封诏书等于为她的声名平反,一贯风平浪静的表情有所松动,这才惊讶地看了忘忧一眼。
忘忧拍了拍开明的头,从鸟身上下来,上前几步,坦然拜谢接受。
心里嘀咕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自己种在小鹿眼皮底下的本源,难道没有被鹿容月拿到,反而便宜了凤王?
那凤王又是怎么知道这本源来自凤珑宫呢。
一头雾水的她讪讪地接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各色目光,然后讪讪地笑了一下:“诸位长老,弟子先前不说,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如今参加地王榜,一定尽力。望各位长老。。。。。。原谅。”。
就在众位长老斟酌措辞的时候,她已经抛下那一干中老年一溜烟窜到了白鹇侍卫的面前,面有忧色小声道:“白侍卫,我想觐见凤后,不知可有办法?”。
她不知道这凤诏背后的蹊跷,也不知道凤王是否早就发现了上回闯王宫的事情。
秉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她决定去探望一下鹿容,而且是光明正大公开地去。
白鹇侍卫谦和的神情带上了一抹了然的笑意:“王后也有嘱托,请你入宫一趟。这便随我走吧。”。
他还原本体,正准备托起忘忧,谁知一直在一旁竖着耳朵倾听的开明冲了过来,将他挤到一旁,然后用翅膀将少女往背上一抛,兴冲冲地往这一层的出口冲去。
白鹇无奈地发出一声鸟鸣,也跟着往出口而去。随着他的离开,这一大群鸟儿立刻撤地干干净净。
剩下那干长老面面相觑,直到那个一直站立却被俯视的身影,缓缓走上阶梯。
然后在上首左边第一把梧桐纹椅上坐了下来。
梧青衣一脸平静,道:“我想,现在该是讨论如何扩建凤珑宫的时候了。”。
。。。。。。
忘忧坐在开明身上,看着斜后方奋力追赶的一只白鹇,无奈道:“你悠着点儿,我们进去还需要他领路呢。”。
模样有所变化的开明不满地“咕唧”一声,然后飞得更快了。
“我说你不是在竹潇那睡觉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样子了?”。
“咕唧!”。
“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鱼吃?让我想想,天哪,你是不是偷了竹潇母亲后花园的鲢鱼!”。
“咕唧!”。
“唉,”少女一遍遍回想自己走过的有水有鱼的地方,略显苦恼地皱着眉,对于自己留下的不愉快印象十分介怀,然后又十分惊讶道,“你怎么冲进重栖塔的?”。
“咕叽咕叽!”。
忘忧看着再次出现在视线里的小白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跟白鹇置气吧?看到人家率领一大群鸟儿,你要跟人家比高下,然后顺手就冲到了我那?”。
“咕。。。。。。”这声回应显得有些心虚,才堪堪发了一半便憋回了剩下的。
忘忧看着因为心虚而飞得更快的伙伴,不得不安抚性地摸了摸它滑顺的背部:“好啦,你这次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飞慢点,好不好?”。
“咕叽咕叽!”。
一人一鸟重复着问候彼此,尽管某一方从来都是一个回答,但另一方毫不介怀。他们的交流,只是分享喜悦的感情罢了,一路背着宫门的大债务,一直都没有办法轻松,奔波着,依偎着,渴望消减未来的风雨。
现在,终于能够放下部分重担,焉能不谈笑相贺?
如此一路飞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凤王宫。
忘忧其实并没有来过鹿容居住的明月殿,上次私闯王宫,也不过就是后花园的一个角落,因为相比戒备森严的主殿,后花园确实要好入侵一些。
白鹇微笑着引她进门,看到鹿容月点头,便从容退到了台阶下。
令忘忧吃惊的是,除了正殿外那远远站着的十多位侍女,这偌大的殿门附近,竟然一个侍女也没有。
凤王对鹿容月的限制,难道已经宽松到了如此境界?
再望着殿中央那个静静站着,眼神可怜的家伙,她更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绝不是因为那已经无害到近乎妖孽的秋水眸子,也不是那楚楚风姿掩映下的有些红润的脸颊,更不是室内像发春一样爬满墙壁的绿色植物,而是。。。。。。
她半喜悦半苦涩满是感慨地发出了几个音:“你也晋升灵王了?”。
第二卷域域离奇波澜起 第六十一章 信仰光明
“是啊,当晚便进阶灵主,过了半月又晋了灵王。”鹿容月站在殿中,对着许久不见的忘忧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其实他已经长大,站着也比忘忧高了一头,属于少年的稚嫩完全脱去,就是露出讨好的表情也不会有可爱的意味。
那双漾着水波的眸子轻轻一弯,整个人便如一幅突然鲜活起来的水墨,顾盼间焕发的干净流光,使得衣边袖角都染上了扫不去的撇捺风韵。
忘忧看着看着,觉得眼睛有些花,就连刚刚的复杂情绪都被莫名其妙地冲淡了。
这家伙不会又在耍什么手段吧?
回过神来,她小退了一步,毫不掩饰自己的恼怒:“把你那一套魅惑的手段收起来!”。
“没有,忧忧,我不会再对你用手段了。”鹿容月语调透着可怜,身子则无辜地往后退了一步,给羞恼的友人提供足够安全的空间,“我这样是天然的。”。
“是么。”忘忧半信半疑,仍旧对自己刚刚的失态介怀,有些窘迫地转移了话题,“你这满墙的植物是怎么回事?”。
“你送的那个生机本源很强,我控制不住有些生机溢出体外,就成这样了。”鹿容月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然后锲而不舍地继续讨好眼前人,“忧忧,你也晋升了,好厉害。”
忘忧没有被恭维性质的夸奖弄得晕头转向,相反鹿容月故作天真使得她更加警惕,因而敏感地捉到了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
按捺下随之而来的隐忧,她微一思索,便选择了直接问询:“是不是吸收本源的时候很危险,然后惊动了凤王?”。
鹿容月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原本心性单纯的友人已经变得如此厉害,只言片语便能推断得到他刻意隐瞒的事实。
一丝苦笑从他脸上酿了出来:“还是瞒不过你。当时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便应该是身体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忘忧默然。
是她大意了,梧桐老祖留下来的东西,哪是当时区区平灵的鹿容月可以直接吸收的。
其中蕴含的能量固然能让人一日千里地晋升,可是作为容器需要承受的压力也会十分巨大。
她没有寻觅到合适的方法,便贸贸然给了鹿容月,怎么会这么粗枝大叶?
她能想象,当时鹿容月一夜晋升灵主,惊动凤王,再得助力吸收生机,然后短短半月便横跨四个小级别,其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也不知道多少次挣扎在生死边缘。
“忧忧,我真的不怪你”,鹿容月见那个身影始终愣在原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叹了一口气,上前几步凑近了她,“我若不会濒临生死,也就不会衍生极致的神通,不会让凤王起了全部的垂怜之心。换句话说,我或许真的活不下来。”。
秀丽的面庞近在咫尺,鹿容月心中一动,然后便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轻轻地抚顺忘忧微乱的发。
如同在梦里无数次想象的那样,他不再是被保护的那个,他终于能够反过来摸到她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