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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灵界一贯的尊卑上下来看,他以一域王族来与忘忧相比,已经是莫大的赞美了。
忘忧对他分散自己注意力的方式表示感激,再次笑了笑。对班里独树一帜的白莲,她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经历过太多王族灵皇的冲击,经历过身世祸事的惊心,攀比虚荣这些女人容易衍生的情绪似乎彻底地远离了她。
“师兄之后会如何?”。
“入三荒杀敌。”。
“七域对三荒组织的进攻频率最近在降低。”。
“所以在需要在动荡前,杀得那些蛮人不敢再来犯。”。
说到七域三荒的问题,竹潇自持的脸也带了一丝难以掩饰的血性,有些狠辣,又有些理所当然。
忘忧内心很平静。
灵界七域三荒一泽,抛却是大部分化形物种不愿涉足的海洋,三荒与七域年年都在争斗。
七域有一月二星,三荒却什么也没有,那里的物种化形后因为缺乏教导和管理,保留着物种最原始的天性,譬如善恶不分譬如弱肉强食。七域也保留有这样的习惯,只是教化与管制让他们不得不把这种争斗地盘的精力更多地发泄在外来的土地上,况且三荒也是最锻炼战斗技巧的地方。
日日年年,仇恨的累积使得彼此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七域大部分强者的声名鹊起,都是靠着血战三荒的功绩而来。
竹潇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那么他必定做好了随时可能牺牲的准备。
生死不论,每个人都有肩膀上不得不承担的责任驱赶他向前,难道三荒那些无教无类的物种天生就该抛弃生命么?
所以忘忧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劝阻或者表示支持。
她低头,再次看向了手中摊开的这本幻录。
梧桐老祖的一生十分漫长,这本记录却是十分的简单。生命中百分之三十的时间是在奋斗,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因为地处黑暗逃避岁月,只能用于模糊而重复的回忆。
她已经看了三遍。
知道了这个梧桐老祖的本名,知道了凤珑宫还是凤珑宗的风光曾经,知道了已经湮灭于灵界历史的许许多多个曾经惊采绝艳的名字。
还知道了一个与回春十分类似的神通——枯木逢春。
回春取之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延续意义,晋升灵王,忘忧的心底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复活技能,一大阶增一命,除了曾经用过一条,现在还有三条。
枯木逢春不同,它是一种肉死人活白骨的厉害再生术,只要一息尚存,便能恢复完整的形态,只不过时间长短不一罢了。
忘忧若是能进入地王榜之争,这样的神通必不可少,她坚信自己的毅力可以撑到死亡的那一刻,所以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将自己的生机凝练圆满,以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至于大梧桐给她的所谓“萱”的交代,她没有打开。
这颗草籽焕发着与自己绝对契合的气息,忘忧只接到手中,便确认这绝对是自己的同族留下的。有关自己的身世,有关这一族渺无踪迹的最大秘密。
可是她不能打开。
凤珑宫里面有一场严峻的考验在等待她,地王榜大会有许多恐怖的生死斗在等待她,最最重要的,她还有一件心事未了,水域,还有一个谜团在等待她,关于那只凉薄狐狸的最终身份。
这么多未了之事在等待她,她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去面对自己的身世。
如果是前途无限上边有人,她依然要艰苦战斗,如果是一场阴谋呢,一场蕴含着莫大凶险的阴谋呢?其中牵扯到星帝,她可以强说自己不惧,但真的做好面对的准备了吗?
别忘了,自己这株渺小的忘忧草发下的宏愿是众生平等。
逆天而行,焉能不步步为营?
习惯准备的少女合上了幻扣,闭起眼,希望从活了数十万年的老者经历中汲取平静从容力争的底气。
夜,渐渐地深了。
船在向着凤域行驶,那个一旦踏入便卷进漩涡的地方,高贵的皇者已经离开府邸去水域开拓疆土,孤独的王后也选择了固守宫中打探消息,左冲右突东奔西跑的自己,何时才能走上归路。
碧鹊化作流光,远远抛开急速行驶的大船,向着凤珑宫的方向而去。
倚靠栏杆的中年美妇,有些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临别之时,红衣柔和的话语还在耳边:“她就交给你了。若是形势不敌,便带她回来吧。”。
自己这个亲妹妹一向没什么主意,天资也没有自己好,小时候到现在,都是跟在自己身后,自己指东她便不会往西。
就连莲华那件轰动植域的大事,连自己都对前路有些悚然,她却毫不犹豫地跟着自己叛出植域,远离故土。
她不知道现在她哪来的勇气回去甚至接替族长之位。
她更不知道这个其实有些懦弱的妹妹哪里来的决心,放弃了她一生的最爱——那个混账的植域帝王。
似乎这个一直在眼皮底下的小妹,突然长大了。
引起这个变化的,难道是舱里那个安睡的小姑娘吗?还是那日。。。。。。地宫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罢了。这个脸上倔强行事强硬的美妇在心里微微一叹,缓缓挺直了身躯,身上的鱼尾裙角划过一个寂寞的圆弧,转身往船舱走去。
既然你付出了那么多,我尽力帮你保住这个弟子又算什么?
第二卷域域离奇波澜起 第五十六章 审判堂上
经历过那场震惊凤都的“大浩劫”后,凤珑宫终于选择了“脚踏实地”的建筑方式,一座座气派十足的宫殿楼阁落成,甚至在最中央砌了一座塔。
鹿容家族有座闻名遐迩的九幽台,帝都还有一座举世瞩目的望星楼,凤珑宫的重栖塔自然要小上许多,比起千丈的那座星楼,这塔只堪堪八百八十八尺。
老梧桐通天彻地,而在这塔上,除了能呼吸到更为清冷的空气和更为稀少的氧气外,没有什么荣光一样的存在,或许可以在窗口仰望昔日宫门的所在——那片恢弘浩荡的云彩,那片已经空无一物的天空。
这是教训,这是警示,这是凤珑宫上下,刻骨铭心不能忘的晦涩历史。
梧青衣领着忘忧,刚刚踏入重栖塔内,一个声音便劈头盖脸地轰了过来:“你还有脸回来?丢了一个长老还带了一个叛徒,你想怎么样?”。
苍老而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第一层的空间里,发出嗡嗡如洪钟的声响。
忘忧被这声音震得身形凌乱,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了脚跟,有些不安地看了梧青衣一眼。
原本已经做好了独自面对刀光剑影的准备,谁知道一上来便是针对梧宫主?这种家常一般毫无效力的责问到底意味着什么?
忘忧可不认为事情可以在这样轻松的数落中得以解决。
她眨了眨眼睛甩开视网膜上一个个的黑点金星,发现第一层除了这位长老,并没有其他人。
这位长老她也不陌生,当时雪唐力诱凤珑宫众长老时,发话的始终就是眼前这么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透着腐败生机的躯体,现今几句话便焕发出强大的能量。
梧青衣并不意外,甚至面无表情:“都来了?”。
这老者住了嘴,颇为复杂地瞥了忘忧一眼:“都在第二层等你。”。
梧青衣点点头,她忽略了盘旋在高塔内的十来只高大坐骑与蜿蜒而上不知延伸到哪里的藤蔓,径直走上了阶梯。
一步一步。脚踏实地。
忘忧在身后默默地跟着,她的身后还有一位强大的大长老,可是她的注意力依然全部地放到了前面那个身影上。
相比红衣长老的温柔诚挚,她总觉得青衣宫主强硬的姿态下,少了那么一点儿人味。
可是看着现在那个执意走在自己前面,不给出任何理由的身影,感受着其中散发出的凛冽味道,让她不自觉地从心底涌起一股钦佩的情绪。
这就是强者。
一叶扁舟试图渡过江河,一艘巨轮乘风破浪,在前面保驾护航。
“323;324;325。。。。。。”忘忧在心里默数。
一步一步,走了329个台阶,终于到达第二层的入口——审判堂。
衣着光鲜的长老们围成两个半圆,过高的座椅对站立堂下的人形成一种天然的压迫感,上首第一把缀着三根凤羽的椅子是空的,左手边第一把雕着梧桐叶花纹的椅子也是空的,右手边的一只石凳,也是空的。
大长老从她们身后走出,颤巍巍地坐上了右手边那只石凳,轻咳一声,再次变成了那种有气无力的状态:“开始吧。”。
梧青衣的眼睛瞥了一眼那把属于她的座椅,再仔细看了看两边坐得满满的长老,确认没有一把空椅子的存在,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梧副宫主,希望你明白宫主把这凤珑宫交付给你的苦心。”,角落里,一个面色阴沉的青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梧青衣的眼光都没有移动一下,好似把这句话当成了空气。
“桐红衣离开凤珑宫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请你坐回位置上,履行副宫主的义务。”左边一个老妪严肃道。
“红衣是回去担任梧桐族长。”涉及那个柔弱的妹妹,梧青衣终于有所触动,开始反击。
“这里是凤域的地盘。哪怕是第一家族继承人,也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小妹担任长老时兢兢业业,教导弟子倾尽心血,现在她终于有好的归宿,难道诸位不该为她欢庆送行?”
“这里是凤域,红衣的离去,是我们凤珑宫一大损失。”。反驳的声音终于尖锐起来。
梧青衣点头,快速地下了定论:“人走茶凉,有失公允。”。
“你是凤珑宫的副宫主,请你摆正你的立场。”那个老妪依旧古板而认真地说道着。
“如果红衣是凤域第一家族族长,诸位还会如此?”。
寂静无声。妥协是利益交换,强权也是因为有利可取。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那个老态龙钟的大长老身上,希望他为这场面说上一两句话。
可是当时对着雪杀神也敢顶上一两句的老头,眯着眼沉默,好似睡着了一般,与身下那黑黝黝的石凳融为一体。
无奈嫉恨愤怒,灵皇们的情绪有失控的倾向。
古板若枯木的声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