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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烦乱的心情却没有被这静雅美好的夜景平复,反而心里的洞更加空缺,越发深邃,仿佛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深渊,他救赎不了自己,也逃脱不掉心灵深处那种几乎毁灭的缺憾!
北堂弦从残阳西落一直站到星空当头,挺拔的背影在黑暗中是孤傲的寂寥。
耳边一遍遍回响着安七夕那歇斯底里绝望恐惧自嘲又真实的怒吼,如魔音般挥之不去,每每回忆起她带着轻颤的话,北堂弦的心就不受控制的跟着颤抖,然后便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酸涩心痛。
她的泪,她的无助,她的磨难,她的一切不幸遭遇,竟然莫名其妙的令他感同身受,就仿佛他也一样遭遇过那些不公与惊恐的待遇,心口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撕裂,伤口越来越大,痛到麻木的心却再一次被她一声声越发愤怒的话猛烈撞击,反复伤害,血肉模糊!
第59章()
那种痛,不会随着他想得越多而减轻,反而随着他想起她的话越来越多而越发沉重和纠结,暴怒的心情在他阴冷的面容上绽放一抹妖娆刺目的残酷笑容,迷人的空洞,汹涌的杀机!
飞鹰静静的隐藏在黑暗中,冰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浮现疑惑,王爷为什么会有这么痛苦的表情?憔悴痛苦纠结,这可不是一直冷酷淡漠所向披靡的冷面王有过的情绪。是因为王妃房间中的那个男人么?大不了去杀掉那个奸夫,可是王爷为何明明看见了却置之不理?
飞鹰泄露的杀气另北堂弦敏锐的察觉到,募然惊醒,低沉怒喝道:“谁?”
飞鹰心下一惊,立刻闪身相见,恭敬的跪在北堂弦面前,浑厚的嗓音有种久不开口的沙哑,却不难听:“王爷,是属下,惊扰了王爷,属下该死!”
北堂弦暗中续力的手掌募然一抖,剑眉紧蹙,他竟然出神到忘记了飞鹰的存在,这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影子暗卫,薄唇民初一抹自讽的弧度,沉声道:“不怪你,下去吧,等等!”
飞鹰一惊,恭敬垂首听命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都看见了。”北堂弦冷漠的问,却很断定,飞鹰永远不会离开他超过十米,那么他自己能看见安七夕房间中的一切,飞鹰应该也不例外。
飞鹰心下大惊,王妃‘私会’情夫让他看见,王爷会不会杀了自己?但他依然仰头诚实回答:“看见了,但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王爷要不要属下去解决了那个男人?”
北堂弦静静的看着飞鹰阴暗下的表情,似是确认了飞鹰话语不假,冷漠道:“就当没看见,别动那人,本王自有打算,你下去吧。”
飞鹰一愣,而后恭敬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说完,就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飞鹰,你去休息吧!”
沉默了片刻,有个果断的‘是’字响起,而后就再没有声音。去休息吧,就是离开北堂弦,到一个看不到北堂弦所作所说的地方去,这是北堂弦要独自呆着的表示。
打开窗子,冷冷的夜风接连不断,吹散了他的思绪,也吹清了他阴霾的瞳孔。
那些记忆碎片是什么?那么纠结的心痛是什么?那么挣扎,想要得到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是什么?听到她那么痛苦的童年写实,他的心也被牵扯的肝肠寸断的感觉又是什么?
“这种感觉,模糊的记忆里放不下舍不得的感觉是什么?你的泪水,我的失控又是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能杀了你,那么牵扯我痛苦莫名的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北堂弦的声音在夜空下飘渺的几不可闻,但声音里真切的哀伤迷茫却字字泣血,声声感伤!
“若不爱她,那就放过她,给她自由,别让无辜的她搅进你们那些罪孽的漩涡争斗之中,她该是纯净的快乐的,而不是安家与你争斗当中的筹码!”轻柔的嗓音忽然降临,又来去无踪,神圣而不沾人气,却无形的威严!
北堂弦脊背一僵,惊呼脱口而出:“大师傅!”
“弦儿,你若不爱她,就放过她吧……”
“大师傅是您吗?您回来了?”北堂弦眼中有惊喜闪过,然而那声音却再没了踪迹,仿佛从不曾出现。
北堂弦闪亮的眸光黯淡下来,耳边塞满了那轻柔的话音,若不爱她,就放了她……
他怎么会爱上她?这怎么可能?他从不认识她,就算是脑海中那朦胧的破碎记忆,也不一定就是她,可是为什么,‘放过她’这几个字旋绕进脑海,他的心却疼到撕裂?
北堂弦朦胧的脸色苍白无色,大手紧紧的抓紧窗沿,青筋脉络根根分明,眼中有决绝的光芒,坚定而鲜血淋漓,声音却轻的充满沉重:“我一定不会爱上她的,那么,就让她去与世无争的地方做一个快乐的小傻瓜,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她是爱他的吧?不然怎么会在他面前还原本色?哭泣,怒吼,发泄?”
手指紧紧攥紧窗沿,语调断续而逐渐绝望:“若不爱你,就放了你!安七夕,我给你一个自由,能不能弥补你那么多的痛苦与上天的不公?我还你一份轻松,是不是就能令你从此快乐下去?我许你一个机会,可不可以让你和夜空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手,募然抚住胸口,断续的,几乎消失在胸肺间的呼吸也仿佛阻断了他心脏的跳动,北堂弦那深邃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纯净而张扬的明媚笑意,那笑意是少年沉积的爱恋与绝望,坚定的语调支离破碎:“小乖,我不爱你,不会爱你,绝不爱你!”
北堂弦身体在黑夜下渐渐倒下去,渐渐阖上那仿若年少时纯净眷恋的眸光,唇齿间话语低迷,直到消失:“我放开你,放你离去,所有的罪孽,我一人背负,只要你快乐……无罪……”
日升月落,新的一天开启在金灿灿的阳光中,但再暖和的日光也温暖不了宰相府后院,安初一闺房中的冰冷气息。
安放这两日心情可谓极其的阴霾,皇帝命他禁足一个月,还打了他板子,这一切都是拜他那个傻女儿所赐。安放心情烦乱的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命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准打扰。
于是,那群愚蠢的废物竟然连大小姐一夜未归这样的大事都敢知情不报!
安放在得知安初一一夜未归这令他脸色巨变的消息的时候,也是他知道安初一满身是血被人抬回来的同时。
“你说什么?”一贯沉稳阴狠的安放,此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那张脸扭曲了一抹骇人的弧度,一把抓住前来报信小厮的衣领。
第60章()
小厮吓得面无血色,全身瘫软哆哆嗦嗦的重复道:“宰……相大人,大小姐被人抬回来了,满身是血……啊……”
小厮话未说完,安放已经风一般的离去。
砰地一声,安放大力的推开了安初一的房门,刚走几步,入目的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有那刺耳的冷嘲热讽的尖锐笑声。
“都给我闭嘴!”安放横眉冷对,一声怒吼,房间里的其余女儿和小老婆连忙噤声、退开。
当他们全都退开,进入安放那双虎目之中的便是满身鲜红趴在床上,几乎看不出生死的安初一!
“一一!”安放那双阴狠的眸子刹那间染上血色,步伐紊乱的上前,紧握的大拳上青筋暴跳,可见惊怒得不轻。
“爹……”安初一苍白无血色的脸,紧闭的眸子微微张开,从干裂染血的唇瓣嘶哑的蹦出一个字已经气尽力竭,在没有了以往的骄傲与美艳。
“老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呢?和当年的安七夕可有得一拼哦。”小老婆捏着嗓子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的道。
安放一挥手,一阵劲风猛地将那说话的小老婆打了出去,那女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已经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死亡!
“啊!”满屋子的女人们惊恐的尖叫,安放一声怒吼:“滚!”一屋子人见鬼了般疯狂逃走。
谁会想到,一朝重臣,还是文官首辅的安放,竟然身怀绝技,武功超群!
“一一,告诉爹,是谁?”安放那双虎目中隐约是带了泪光的,语气轻柔,但阴寒的令人心惊肉跳。
大手贴上安初一的后背,一股股雄厚的热源源源不断的进入安初一的体内,令她苍白的面容快速的染上一层暖色,就连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减少很多。
“是凰子渊还有北堂烈!”她的声音已经不那么断续,阴毒的语气不见丝毫软弱,满眼狰狞嘶吼道:“我一定会要他们不得好死!爹,您帮帮一一,北堂弦,我一定要得到他!我一定要他!”
“你放心,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爹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凰子渊,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身份尊贵,可你真当老夫就惧怕了你么!”安放同样满目狰狞阴狠,言辞狠辣。
“一一,现在这种时候不要再想着儿女情长了,爹会给你报仇的。对了,他们为什么突然针对你?”安放忽地眸光一闪,惊疑道。
说道这,安初一想起了在那阴森恶臭的地牢中,凰子渊扒光她的衣裙,竟然用鞭子一鞭一鞭沾着盐水鞭挞着她,每打一下就骂她一句贱人,那么憎恨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毁灭,她怎么哭骂求饶他都不放过她,竟然就那样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用冷水浇醒再打!
而北堂烈,竟然站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他是帮凶,他一样该死!
可是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凰子渊在最后折磨够了她,送她出来的时候说的那句令她感觉晴天霹雳的话。
‘再敢碰安七夕,我就卸了你的胳膊腿,你最好祈祷她健康安全,不然我不知道你的脑袋能否保住!’
安七夕,安七夕,竟然又是因为安七夕那个贱人!
北堂弦为了安七夕硬生生的踩碎了她的右手所有骨头,还警告她远离安七夕,不准动她,凰子渊也是这样。
为什么?那个贱人傻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就让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