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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就这样毫无顾忌找到了杜让能的中书省,这也让杜让能一阵惊喜。
“竟然还知道回来,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研究一下。”
陈墨上前,一张舆图出现在眼前。舆图可是这个时代的宝贝,普通官员根本不允许接触,能够接触到舆图的人都是朝廷重臣,普通官员和百姓敢拥有舆图就形同谋逆。
“杜公是在研究兵力部署和当前局势吧?小子随便看,这不违律吧?”
“我就不相信你没看过舆图,别装模作样了,给我分析一下。”杜让能可知道陈墨比自己更熟悉舆图,军事方面,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绝对不如陈墨。
陈墨当然看过很多舆图,左睿的军中更是囊括了大唐所有地方的舆图,有很多还是他给左睿送过去的,并经过了一些详细改良。
“杜公是不是要小子解释一下东都附近的地理和军事情况?”这种舆图太过简单,精确更说不上。只是简单的描绘着山川河流以及城市和地方疆域,详细的地势和村镇并不详细,所以杜让能才让陈墨给他进行分析。
“都说一说,我对当前局势很看好,主要还是河南道的情况。”
嘴里说的是河南道,实际上杜让能说的是朱全忠,兵部尚书岂能白做,对局势看的很透彻,杜让能也知道朱全忠才是最大的威胁。左睿能够占据东都洛阳等于全盘皆活,杜让能迫不及待想要陈墨给他分析一下如何继续遏制朱全忠。
历史上,光启皇帝离世意味着大唐已经名存实亡。陈墨改变了历史,左睿的出现让本来就混乱的局势变得有些清晰起来。历史上最强的两个节度使还是最强,但加上了一个正在逐步强大并加入战团的左睿,这也让对军事很了解的杜让能看到了大唐重新强盛的希望。
“某些人很强,杜公应该看清楚,此人强在哪里?”
陈墨自然不会说出朱全忠的名字,那毕竟是大唐的一个郡王,朱全忠并没有明目张胆的造反,陈墨只要让杜让能知道他说的是谁就可以了。指着舆图,陈墨并没有指向朱全忠实际控制的宣武军和一些地域,而是指向周边。
“子涵说的是周边吧?是不是消除他周边的盟友?”
“杜公明鉴。当然是周边。南面还好说,他要南侵需要时间,东都洛阳已经归了朝廷。主要还是北方。只是北面朝廷不好控制,若能让北方给他添乱,加上河东,一定会扼制他的脚步。”
“子涵果然是早有预谋,两位相公也有这样的看法,只是没想到子涵看的更为细致,若是能让北方几镇共同挟遏制他。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只是。。。。。。”杜让能和两位宰辅想到过阻挡朱全忠西进的脚步,可没想到过去对付朱全忠周边的盟友,这釜底抽薪太厉害了。只是执行起来更加有难度。
“西侧有河中与河东,并不容易攻取;东都属于朝廷,左将军守住东都易如反掌;淮南的那个杨行密不错,应该能够有些用处;关键是北方。距离太远。除了讯息不灵通,也不好控制,所以北方才是关键。”
陈墨说的正是朱全忠扩展的脚步,历史不可能记忆的那样清晰,可凭借判断陈墨也能够猜得出朱全忠怎么做。万事皆有规律,朱全忠是人不是神,他早期的确是足够英武,作战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军事家。但后来却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一个暴虐而残酷的人,也因此毁掉了统一的机会。
“杨行密此人有所听闻。只是不太熟悉,子涵为何看重此人?”杜让能早就忘了杨行密曾经被陈墨安排到天成军的事情,南方有名气的人物数不胜数,杜让能只是记忆中对杨行密这个名字稍稍有些印象,禁不住就问了起来。
“小子也是听别人说杨行密此人心思慎密,很有一套,无论治理地方和作战都有方略,这才向杜公提起。”陈墨可不敢说自己先知先觉,只能这样解释了。
“若真是如此,这个杨行密可以一用。改日老夫与两位宰辅提一提,让这个杨行密做一个南面行营都统也行,也好让淮南能够有力量阻挡某些人南下。”
杜让能说的某些人自然是朱全忠,朱全忠已经在向南扩展自己的地盘,能够扼制逐步强大起来的朱全忠杜让能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陈墨的力量在显示,所有的铺垫开始显出效果。
“不知杜公对越州刺史何霖可否熟悉?”陈墨越过了战争的事情,提起了皇帝交给的任务,这才是他来这里的最初目的,而能与杜让能探讨天下局势那算是意外之喜。
“何霖是当今陛下何王妃的父亲,他不是进士出身,当年还是因为黄匪之乱才有机会被举荐担任越州刺史,子涵与何刺史有什么交集还是。。。。。。”
女以婿贵,昔日的亲王成了皇帝,何王妃将来有可能升级,她的父亲自然要水涨船高。陈墨提起何霖,杜让能不得不考虑何霖是不是要走陈墨的门路,可是。。。这好像有些不对,陈墨级别太低,何霖不应该走陈墨这条路线,就是走也应该走几位宰辅的路线。
“杜公看看是不是有某些官员上了奏章举荐何刺史入京,应该是有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杜让能点头:“我问问其他宰辅与尚书,看看是怎么回事,子涵这个消息是不是。。。。。。”
“刚刚陛下无意中提起,所以小子才问起了杜公。”
“我知道了。”杜让能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有人向皇帝上了奏章,也不知是某些官员为了邀宠还是何霖自己所为,这件事应该关心一下:“陛下是什么意思,子涵怎么看?”
“进京可以,不可大任。”
“理应如此!”又是政治的角逐,何霖要入京自然为了自己的女儿何王妃,做为外戚,这个举动应该被遏制。可为了不让皇帝没面子,阻止何霖入京也不可能,只能在任职方面进行压制,陈墨的说法非常正确,杜让能很支持。
新皇帝的登基大典一般会在大行皇帝的丧事办完了之后再隆重举行,而在登基大典之后再册立皇后,再为皇后举行册立大典。光启皇帝的丧期在宫中还要保持很久,而背后的角逐却已经开始。(未完待续。。)
第250章 东都少尹
夏季来临,按照传统,二十七天之后,光启皇帝的大丧期终于过了,百姓服国丧的日子结束。
唐代是一个讲究风光大葬的时代,光启皇帝的陵寝还要修建很久,入皇陵恐怕要到年底,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好在夏收开始,陈墨对农业的支持显示出成果,今年的收成仍旧不错,财政不会太紧张。
董怀玉终于被放了出去,他得到了一个东都少尹的位置。因为东都洛阳的事情,皇帝的威严显示出来,文官们没有阻拦的理由,内官掌握的枢密院也没有人阻挡,董怀玉得偿所愿。
董怀玉的宅邸距离陈墨的家很近,就在不远处的怀远坊。
老朋友要上前线了,陈墨怎么也要送一送,在董怀玉被授职的第二天,陈墨出现在董怀玉的家中。这是一处旧宅,虽然无法和陈墨的大宅相比,也算是一个豪宅,配得上董怀玉世家的身份。
整天在皇帝身边,能够做东都少尹,董怀玉当然知道是陈墨的建议,也明白他的意思。
说不上热烈欢迎,陈墨的到来注定要有很多话要说。进入雅致的书房,上茶,屏退左右,两人很快进入关键的对话。
“还要多谢大郎,有机会去东都,这是要扬名了!”
“不扬名怎么成,明年陛下举行登基大典,随后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何刺史已经要入京,你不去捞点功劳就没有资格。力量过强不是好事,没有力量也不行,想要站稳总要有付出。你还是去努力一把,也算得偿所愿!”
“什么的尝试所愿?这个少尹是文官,去了也是缩在后面,还不如当初的潼谷关,可以放手血战。再者,卫府尹与陈将军也不会贸然行动,还是要守城。以天成军的战力,谁攻的下洛阳?我去了就是混功劳,让名气响起来罢了。”董怀玉明白陈墨与皇帝的安排。做铺垫而已,将来好有竞争的资格,立谁不立谁关键还是在于皇帝与朝臣的拥护力度,他这个人物等于是董家的标杆。要做给天下人看。
“你还真想做大将军啊?有了那个身份更不利。你本就是门阀出身,陛下不会允许外戚过强,诸位臣工也不愿意看到,若真那样,那些内官还不吃了你!好好做你的少尹,将来混一个清要的职位,也算是给自己祖宗争光了。”
陈墨的意思是董怀玉不要痴心妄想,想做大将军绝无可能。一个过强的外戚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不如混日子来的更实在。
董怀玉心如明镜:“我就是清贵的命。不知那位何刺史这次要升到什么位置?”
关心对手没错,可惜陈墨还没有得到最准确的消息,他摇摇头:“还不知道,以后再告诉你吧,不过也升不到什么显赫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要占据最大的田埂还要看田埂上的萝卜是不是让位置。”
陈墨的比喻让董怀玉禁不住笑了起来,那些大佬是萝卜,也不知道陈墨这个小小工部郎中算不算的上是一棵田梗边的草,不过,这棵草倒是很强壮。
喝茶,继续聊,董怀玉突然想起这次的增援情况:“大郎,陛下让我带领三千神策军增援是什么意思?这点人能干什么?”
“是张大将军的兵还是新募的兵?”陈墨放下手中的茶盏。
“是张大将军的兵,由公孙郜将军率领。”
这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皇帝派神策军去东都应该是起一个标识性作用。三千人真干不了什么,只是用来证明东都洛阳属于朝廷,由天成军做为主力驻守,朝廷用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这个主意不错,应该是出自于三位宰辅,看来这三位还是有他们的精明之处,比那些宦官强上不少。
想到这里,陈墨笑了笑:“这只是说明朝廷对东都的重视,有神策军驻守,给周边的势力和天下人看的!”
董怀玉想了想,陈墨说的很对,有神策军在,东都洛阳等于朝廷在控制,周边的势力敢于窥视等于攻击朝廷,这样可以让很多人投鼠忌器,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记得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