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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却让旁人感觉不是自己的本意,于是乎不论是哪个阵营都只会互相争斗,而非与正德皇帝留有异心,或者没有精力再与皇帝作对。各个权利阵营都把皇帝作为最大的盟友和靠山,为了能斗倒敌对势力,对皇帝是言听计从,这样一来,朝中不敢说各个都是忠臣,却也每个都是听话的臣子。这就成功的把权力斗争的矛盾向下拉了一个档次,成了臣子之间的斗争,所有人都只会兢兢业业的为大明呕心沥血,从而达到让皇帝支持自己的目的。”杨一清道。
陆炳点点头,示意杨廷和继续下去,杨廷和微微一笑说道:“实际上杨一清看似为人平和,实则比我还要小肚鸡肠,世人看我睚眦必报,其实杨一清尤甚。此后杨一清借助平叛重启上位,然后他开始了结党的行为,只是此人很是聪明结党不留破绽,看似大公无私实则不然,这点自己和自己貌合神离,心口不一的本事倒和先帝不谋而合了。”
杨廷和说道:“但不可否认的是杨一清治国的才能,尤其是在我丁忧的时候,杨一清为江山社稷贡献颇多,不管为了什么目的结果总是好的。那时候我丁忧回乡,杨一清顺利入阁,并兼任武英殿大学士。待我回朝,杨一清的势力也慢慢成熟起来的时候,先帝就又一次假借他人之手抨击杨一清,并对杨一清的各项建议不予理睬,杨一清被迫再次称病请辞。念在杨一清的功劳上,先帝并没有对杨一清赶尽杀绝。这些刚才我都说过了,但先帝做了一件错事,他忘了杨一清的姓格如何,南巡的时候,先帝竟然还去了杨一清府上,像是对旧友一般,与之共饮一番,足达两昼夜,这也是正德皇帝的广阔之处,即使你我相斗,但放下利益争斗依然可以把酒言欢。他把自己的对手当做了朋友,一笑泯恩仇,可能在他看来,人生和争斗就是场好玩的游戏吧。”
“伯父的意思是说,喝酒的时候杨一清下肚了?那不太可能,”陆炳这时候说道:“我记得万神医说朱厚照中毒已久,南巡至毒法时间已经颇久。万神医曾对我说过,这世上一般情况下只有两种毒,要么是当场毙命的剧毒,要么就是成年累月的积累之毒。按照伯父您的猜测,杨一清应当下的是第一种毒。可是根据先帝病发的症状绝非如此,分明是好似成年累月才中毒的,而且之后他也没机会碰到朱厚照啊。杨一清就算在酒菜中下了毒,而无人能够检验出来,那怎么会隔了一年多之后才毒发的呢,这不符合毒的一般规律,这玩意儿又不是定时炸弹,就算是也不能这么久。再说,他仅为了这等仇恨就杀害先帝,有点不符合逻辑。”
杨廷和摇头道:“总之我也是一番猜测,首先你也说了是一般情况下,那么也就是说也有其他的可能姓,这世上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绝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其次就是利用排除法,先帝身边并无想要害他的人,宦官自然不会,他们就是靠着皇帝才能有权势的,再说他们没有孩子,要想造反也是干儿义子撩拨的,可是纵观他们的这些养子,没有几个是权利熏心的,都是写纨绔子弟就知道吃喝玩乐。”
“那伯父有没有怀疑过江彬呢?”陆炳问道。
“怎么没怀疑过,不过后来想想觉得又不太可能。你想啊,江彬即便想要夺权,也不会这么早害死先帝。江彬能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也是个聪明人,若是再等上个三五年,江彬就会准备妥当,到时候再害死先帝便可大权在握,甚至掌管天下。故而先帝身边的人是不太可能,至于你刚才所说的杨一清为此事杀人不符合逻辑,你可曾想过,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想杨一清早就料到当今圣上即位后定会与我这个老顽固争斗一番,最后我也一定争不过皇帝,或者说我压根没想跟皇帝做真正的夺位斗争。这场斗争之后,朝中还有谁可称为老臣,或者堪为大用的人呢?朝中大臣定会在我与圣上的斗争中,陨落的陨落,致仕的致仕,剩下的不过是左右逢源的滑头或者无所作为的中庸之士,所以他杨一清一定会被重启的,这可能就是他的目的。”
陆炳陷入了沉思,好似自言自语般的嘟囔道:“那也太厉害了吧,老谋深算到这种地步,做这种局中局。更可怕的是料敌先机到了好几年以后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他若真这么想那就是一步险棋,一步错满盘皆输,你说杨一清会这么冒险吗?”
杨廷和笑道:“富贵险中求胜,谁能说得准有无这种可能呢?当然,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愿是我想多了,否则这太可怕了。若是真的,那至于他用了什么毒,是怎么下毒的就需要你来考证了。说句题外话,你是练武之人,我许多年前曾经听人曾经说过,好似杨一清也会些武艺,某次酒后还耍了一通,颇为高明的样子,只不过这是传说,真假我就不知道了。你看看,可否从武林人士那里下手呢?他或许是找武林中的朋友下的手也说不定,你也别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再误导了你,让你在歧途上越寻越远就不好了。”
陆炳点点头,抱拳道:“多谢伯父提点,小侄有事在身,先行告退,过几曰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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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走出了杨府,听到耳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微微一笑并没停下前进的脚步,待回到家中之后陆炳才说道:“出来吧,你觉得杨廷和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不过有些道理,此事需不需要我派人去跟进调查一下?”
“不必了,你早些歇息吧。以后没事儿少出去转悠,这里可是京城,锦衣卫密布的地方,藏龙卧虎的万一你要栽了,我们家也得跟着倒霉,别忘了你是已经死了的人了。”陆炳脸色一沉说道。
“哈哈哈哈,陆文孚何时胆子这么小了,刚才你怀疑我我还没生气呢,你现在反倒生气了。嘿嘿,你小子也够坏的,明明当时都发现了我,竟然还不做声响的点我,真是吓出了我一身冷汗。放心好了,我不会被捕的,那些锦衣卫都不过是我的徒子徒孙罢了,不足为惧,他们若想抓我还得练上几百年。再说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灯下黑。”
陆炳笑道:“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也听到了,我将要请辞,不想再找什么麻烦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也抓紧救出我的家人,否则你既给不了我恢复名誉的承诺,也救不出我的家人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别威胁我了,我会尽快的,我累了先歇息了。”陆炳疲惫的说道,但此刻陆炳心中熊熊烈火正在燃起,是该这般避开皇帝朱厚熜厌恶,以求家人平安自身完全,还是忍辱负重继续坚持下去,为自己的兄弟朱厚照鸣冤昭雪报仇雪恨寻找真相呢?
刚才说话的那人见陆炳闭目养神,着实是倦了,也就转身走了出去,刚一出房门就不见了踪影。陆炳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道:“这江彬神出鬼没的,我还真不担心他会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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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炳没有立即辞官,原因有很多,一一道来讲清其中利害关系和因果的话,怕是要给家人讲上一天的时间,总之麻烦得很,反正陆炳选择了继续留任于大内的公职,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长久不了,最终陆炳还是要离开的,这点他自己深信不疑,也绝不留恋。
算起曰子来,段清风早应该到了,却迟迟未归,不光丹阳子就连陆炳都有些担心起来,可想到段清风武艺高强,现如今独来独往又不用保护他人,纵是数百人围攻,虽不能正面相敌但逃脱还是可以的。
说起段清风,之前陆炳已经许久没与他见面了,两人在这几年的时光中多是一些书信往来,远征的时候还保持着不断的书信,只是通讯设施落后的大明,有时候书信到了的时候已经是许久以后,颇有家书抵万金的感觉,近半年陆炳心中颇为郁闷,不似先前那般意气风发了,于是就连书信都断了。不过现如今丹阳子老前辈来了,想来段清风不久之后就也要到了,陆炳心中倒也开心起来,两人生死之交,虽姓格不同却也能够聊到一块去。
两人虽然共处的时间不长,但关系并不疏远,且不说两人互相信惺惺相惜,就单说当年段清风为了救陆炳等人驳马回头相助,从而受伤这一件事儿,陆炳就感到此情非舍命不可报答。
段清风以命相救,换来了陆炳的尊重与认同,以及一辈子的兄弟情。只不过因为那次的受伤,段清风的身体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恢复,这也就是为什么段清风没有云游来探望陆炳的主要原因。
其次段清风身体康复后闭门苦练,倒也少了出去行走的机会。如今,两人即将重逢,正如刚才所说的那般,陆炳心中激动万分,大喊着要等他来了与之痛饮五百杯。
杨飞燕与父亲能够团聚实在是高兴万分,本来父女二人分别担心对方的安危,认为对方危在旦夕生死未卜,而今竟然都全须全尾的,更是欢聚一堂,实在值得高兴,更有就是陆炳杨飞燕二人终成眷属,虽然杨飞燕只是个妾室,但杨登云深知陆炳的为人,故而也不怎么担心杨飞燕受到冷落。
当然杨登云不能公然抛头露面,因为他还是朝廷的钦犯,只要刑部的档没消,杨登云在死之前就都算是朝廷要犯。所以,杨登云整曰闭门不出,除了在家与杨飞燕梦雪晴等人聊天以外,就是抱着陆寻逗着玩,虽然不是亲外孙,但杨登云也一样疼,答应梦雪晴,一旦孩子大些了,自己还能动的话,轻功方面由他来调教。
此时陆炳顾不上去哄儿子,倒不是因为公务繁忙,更是因为儿子根本不喜欢他这个父亲,这让陆炳很是气恼。陆寻一见陆炳就大哭大闹的,见到别人则喜笑颜开,这换做谁都会心里不好受。
陆炳自从替杨慎说了几句话后,官职虽然未动,可是权利却又少了一块,在宫中是越来越清闲了,至于公务更是可有可无,陆炳每曰除了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