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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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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真是忠心啊,一早就跟你汇报了情况,还说不是监视?”
他的眼底有些神伤,“我再说一次,只是担心你,现在不太平你不知道吗?为什么总是那么固执和任性?要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你体谅下我的心情好不好?”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我找不到反驳的话,缓了缓气,道:“总之我不喜欢你的这种方式。”他无可奈何,“我会交待他们,以后你说了算,不过出去还是提前跟我说,我尽量抽时间陪着你,实在没时间,就带上阿东吧,他身手好,我也安点心。”
事实我可以出门的日子少之又少,一则无处可去,二则上海越来越乱,我不想善渊整天为我担心,只能宅在别墅的,每天就是看书睡觉,醒了又再看书或者织织毛线,善渊见我如此之乖,心头大喜,对我愈发宠着。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二日,日军攻占上海,中国军队撤离,上海沦陷,日军在上海为所欲为,上海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举国皆悲,我却在这个时候检查出有喜了,善渊欣喜若狂,对我更加呵护备至,时时嘘寒问暖,即便是外出办事的时候也一天好几通电话拨回来问我的情况。
莲依知道喜讯后,也和爱德华过来看了我。两人神情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沉重了,话也不多,我猜测是因为战乱的原因,看着无辜百姓惨遭杀戮,饿殍满地,热心助人的爱德华心里自然不好受,这一次,我们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想帮谁就帮谁,形势和人力都不允许,各人自扫门前雪,他人瓦上霜是管不着了。
“小毓!”爱德华深沉地看着我,蓝色眸子漾着光,显得很忧郁,“你现在很幸福,是吗?”我笑着点头:“是的,跟很多人比起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不,可以说,我现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爱德华笑了,眼里的忧郁一扫而空,“那就好好把握这种幸福,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去理会,只要牢牢抓着你的幸福,哪怕天底下就你一个人幸福,你也抓住,别放手!就怕你这个傻丫头想不开……”
“爱德华,我们该走了,你不是还有其他事么?”莲依的声音不经意间响起,怎么我听着有些紧张,似是故意打断爱德华的话。他们站起来告辞,我送他们出门,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车,总觉得爱德华的那番话里不简单。
还有善渊,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了还钻到书房忙乎着,说他日理万机都不为过,我就奇怪了,战乱时候还有什么生意是这么好做的?难不成是贩卖军火?我猜测得再玄乎也没用,他对我可谓是保密到底,我虽时常去他的书房拿书看,可除了书也没见着其他的什么机密文件,只有一个大大的银色保险箱,钥匙是他随身携带的,我之前本没有兴趣打探他的隐私,他的种种神秘却勾起了我的邪念,我思索着暗地里找个机会,拿了钥匙去探个究竟。
闷了差不多两个月,转眼又快到圣诞节了,我想去商行逛逛帮善渊买点什么,于是跟他打了招呼,他让阿东护送着我上街。街上人少得可怜,店铺开着的也不多,街道上零散着摆着几个小摊,白色的招牌幌子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军绿色的吉普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巡逻,车里坐着的是披着黄鼠狼皮的日军,他们所到之处,人人避闪不及。
这是我第一次真实地看到残暴凶狠的日本鬼子,心里腾起的愤恨不必说了,看着他们耀武扬威的模样,我的手紧紧握成拳,眼里就快喷出火来。
身侧的小贤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小心询问着:“夫人,你没事吧?”我咬唇道:“没事!转头回去吧,我不想买东西了。”
阿祖听了,一言不发地打着方向盘调了头。开到一个路口,阿东说要去买盒烟,阿祖只好又把车停在了路边,阿东大步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烟铺走去。
我无聊地看着窗外,猛地听到阿祖叫我:“夫人,听说你很喜欢读书是吗?”我扭头愕然地看着他,他也侧着身子回头看我,平时他沉默寡言,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这次算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低声道:“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的。”他从车厢暗格里抽出一本书递给我,“我觉得这本书不错,夫人可以看看!”我顺手接过,那本书封面有些皱了,黑色封底印着一个大大的男人头像,脸上有条长长的疤痕,满面沧桑,下面斗大的两个字是书名—《牛虻》。
我轻抚书名,嫣然道:“这本书我很久很久以前看过,不过都忘记了,正好重温一遍吧。”“夫人,我知道有一个书局有很多这类型的书,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呢?”刚说完,阿东已经回来,坐定以后,阿祖继续开着车。
“是吗?”我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一行娟秀的文字:“谨以此书勉励与我一同奋斗的战友们!文玉赠,一九三七年初。”看到落款,我心头一震,文玉,文玉,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这字迹也一如那人的清秀,是她,就是她。文玉反过来便是玉文,与御文谐音,当初我们办杂志社的时候,御文正好是用文玉二字当做笔名的,更让我震撼的是落款的时间,是今年年初,如此说来,她当日并没有死,只怕现在都还活着。
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呼吸也激动得急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心透过后视镜看着阿祖,他正好也用这种方法观察我,我的神情大变他都尽收眼底了。他的眉头蹙着,眼里是说不清的漩涡,已经将我深深地吸进去了,我们就在后视镜里用眼神捕捉对方的心理。
他的眼睛迅速地朝阿东一瞥,我已然明了,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装作突然想起似的,对阿东道:“阿东,我想起来了,少爷说今天想吃烤鸭,可我现在要去书局买几本书,去来怕时间不够了,麻烦你帮忙跑一趟宝昌路,那里的烤鸭最地道,少爷最喜欢了。”
阿东应着:“夫人客气了,我这就去,阿祖,小贤,照顾好夫人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俩是问。”说罢,让阿祖停了车,他下车拦住一辆黄包车,叮铃铃地远去了。
我舒了口气,故作平静地叫阿祖开车去书局,其实手心早已被冷汗染透,阿祖,他真能让我再次见到御文吗?抑或也可以再见到少康?如果是真的,那对我和善渊而言,是比天还大的好消息。

美人计


开了几分钟,阿祖又在路边停下,回头对我们道:“夫人口渴了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喝的。”我笑着谢过。
他进了一家店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瓶汽水,亦叫荷兰水,递给我和小贤,然后继续开车。
小贤欢喜地接过,小口小口地饮着,我确实也口干,举着瓶子猛灌,老实说味道还真的挺地道,喝了以后内外凉爽,头脑更加清醒。小贤正好与我相反,她一瓶见底后,整个人软绵绵地倚在座椅上,眼睛慢慢合着,居然睡着了。
我豁然明白,是阿祖做了手脚,担忧地问他:“你给小贤喝的是什么?”阿祖笑道:“夫人放心,只是加了点迷药,睡两个小时醒来就没事了,我带你去见的人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故只能出此下策了。”
小车进了不知名的街道,停在一栋三层楼房前,周围种了许多大树,那楼房隐藏在繁茂的枝叶后面,清幽静谧,有一种世外桃源的遗世之风。阿祖停好车,领着我进去。
一层是书局,书架鳞次栉比地排列,一进去就闻到淡淡的墨香,有好几个人在静静地挑选书籍。我跟着阿祖穿过各类书架,进了一条昏暗的狭长走廊,两边时不时出现一扇木门,不知这些房间是做什么用的。陡然,阿祖在其中一栋木门前停下,推开门进去了,里面有床有桌,看样子极像是小旅馆。
他谨慎地关好房门,移开靠墙的衣柜,又露出一道矮小的门,拉开那门,是通向地下的楼梯,他轻声道:“我们下去,小心被撞到了头。”说着,点了一盏油灯,打前走着。
我弯身踏上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一步一步地下探。周围很黑,只有油灯照出仅有的光亮,其实我是个很胆小的人,这样比鬼片还诡异的地方平时我想都不敢想,现在心里却没有一丝害怕,因为我的脑海被御文和少康充盈,无暇顾及其他。
难怪要叫地下工作者,还真的是在地下室啊,总算走完楼梯,下面倒是有电灯,小小的昏黄,勉强能看清。逼仄的空间,摆满桌椅,一个纤细的人影坐在桌边,似是等待许久了,看着我们来立即站了起来。
她穿着灰蓝的旗袍,套了件宽大的米色毛衣,齐耳短发散落在鬓角,还是御文式的简朴干练。我们默默对视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拉着我坐下,将我紧紧抱住,两具身体同样微微颤抖。许久,我们平定了些,她抚摸着我的脸庞,像个大姐姐般,柔声道:“小毓,好久不见了!”嗓子再也不是少女的清脆悦耳,而是疲惫的沙哑。我凝视着她,眼睛还是那么炯炯有神,就是眼角被岁月无情地刻了两条纹路,嘴角亦是,昏黄的灯光显得她的脸色愈发地沧桑,我有点感慨,有点心疼,握住她的手,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御文,御文!”
“还有我呢!”我背后的暗处也闪出一个人,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他总是喜欢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微笑俯视众生,连他说的话别人听来也带着丝不羁的笑,这样的波澜不惊,这样的淡然笃定,不会有别个了。
我站起身子,咬唇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人,眼里堆积的泪水此时凝成滴滴玉珠,断线般地滚落。水雾中的少康抿嘴笑着,毫不嘴软地打趣道:“赵小毓,一晃你都快三十岁了,马上就做人家的妈了,怎么还是个爱哭鬼呢?!”
我泪眼婆娑地瞪着他,走到他面前,狠狠捶了他几拳,咬牙切齿道:“徐少康,你狠,你好狠!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还有御文,你们算什么朋友?”八年前以为他们没了,我和善渊伤心欲绝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让我心有余悸。
少康的双手轻轻落在我肩头,那手似乎也在抖,微微弯起的眼里平和中夹着激动,欢喜中带着痛楚,尽力用轻松的语气安抚我:“小毓,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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