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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幽香,萦绕在我鼻间,似有若无,若断若续。我不禁怦然而动,心头恍惚:“杨爱。。。。。。”
第五章 干柴与烈火
却听女人讶道:“我不是杨爱,我叫水儿,你叫谁呢?”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苦笑道:“一个旧相识。。。。。。”
这个叫水儿的女人叹道:“真是个小傻瓜。”我正要琢磨含义,却听她又道:“我长得跟她像么?”
“她没有你好看。”
“公子真是一张蜜嘴儿。”水儿面红过耳,羞色无比,嘴角却噙着笑意。须臾,她萧索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人老珠黄,不及当年了。”
她望着自己的手心,盈盈开口:“小傻瓜,你会看手相么?”
手相据说蕴含了人一生的命运。掌心那些象征命运的涡纹,让她呆呆出神。
我想起来,在乌蚕镇,有一个人曾经给我看过手相。他说我的爱情会决定事业,又说我运程不定,会有大的转折,但没有归处。总之,说什么像什么,随他信口胡诌了。
我对着水儿笑了一笑,轻声道:“会一点,你想问什么?”
水儿面露喜色,语气却是幽幽:“转眼明日黄花。。。。。。像我这般年纪,最悲韶华易逝,担心嫁不出去,自然是问姻缘了。”
我捉住了她的手,细细端详。姻缘线纠缠难解,横生叉枝,至尾部突然断无。心知不好,寻思怎么解释呢。左思右想,难于启齿。水儿又催促了几句。我不免烦躁,念道:“好姻缘,恶姻缘,奈何天。只得邮亭一夜眠,别神仙。琵琶拨尽相思调,知音少。待得鸾胶续断弦,是何年?”
水儿不不知是悲是喜,一时百感交集,蓦然抽回了手,抛下我,径直提起桌上的玻璃巨盅,长饮了一口。本来略施薄粉的脸上如同又涂上一抹胭脂,平添几分艳丽。她回过头,眉眼微微泛红,泪光闪动,泫然欲泣:“你真说到我心坎里去啦。”边说边走过来,把身体贴在我身上,滚热滚热的。
我初时手足无措,心中乱糟糟的,按捺不住。不禁要去抚着她的腰,手越来越大胆。她顺势坐到我的大腿上。
我问她:“可以么?”她没有反对。我拉开她的衣衫,试着用一只手解开她的内衣。她在吻我的脸,我很紧张,面颊一直僵硬。然后封住我的嘴。我用手来呼应她的吻,手指不断地弯曲,捏着她的乳房。她把脸从我脸上移开:“你不想亲我么?”
“我。。。。。。”
“你还在想那个杨爱?”
我坦承:“是。”
“可以一边想她,一边亲我么?”
我沉吟了半晌,眼睛没有看她,或是不敢与她四目对视:“太远了。。。。。。我做不到。”她从我腿上挪开,整理衣衫。春色稍退,但眼中温柔之意不减。
此时刚脱离她吻的我面红过耳,犹自喘息。
笑靥如花。我这才发现她不是严格符合美学观念的标准美,而是特色美。
笑起来很美,我瞧得几乎痴了。
“看来我错了,你不是个傻小子。。。。。。”
“你觉得我是色狼么?”
水儿看着我,缓缓道:“这更像我在占你的便宜。”她露出追忆之色,语声呢喃,温柔至极。
“爱过的岁月,如黄粱一梦无声无息。”
我也臭屁得装作化外大哲道:“有的事情只是经历,放爱一条生路,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水儿蹙眉沉思,她的心中再无恓惶,也无疑惑。她过来搂着我,仿佛我是坚强的依靠。我怕心中咯噔,糟糕,吃定我了。
“如果你害怕,可以睡到我被窝里来。”
她说的时候轻轻地像在吹气,音调软软地似在催情。
我竟然真的依偎到她的身旁。心甘情愿,带着点忐忑不安。
我躺在柳叶裙下,任由她抚摸着我的脸颊。在羞怯与神秘的薄明中,强烈地牵引着我的手,去掸她的鬓髻,诉说触觉的迷梦。
凡是她捧觞进酒,我一举便尽,涓滴不存。
她咬了咬嘴唇:“你一个人喝,都不陪我?”
我也给她斟了一杯。她却挡住,轻轻溺上三分怒红,益发显得楚楚动人:“我要你喂我,用嘴喂。”
我当她玩笑,犹豫不肯,经不住她一遍又一遍的嗲声嗲气的撒娇,只得将酒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度给她。
左肾是干柴,右肾是烈火,我的一部分耗损着另一部分。唉,生于安乐死于安乐,值得鄙薄却也惹人羡慕。
第六章 幻(上)
一觉醒来,我便与水儿吻,深深的舌吻。
她半裸着身体,长发披散在胸前,皮肤光滑得好像剥了壳的煮鸡蛋,雪白的床单恐怕随时要从美人的身上滑落。阳光识趣地打来,将肉体的线条揉乱。
我抚摸腹间的“丰”字沟壑,悠悠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兽性没有大发,诗兴却大发。我轻声吟道:“一宿因缘逆旅中,短词聊以识泥鸿。当时若作柳承旨,何必尊前面发红。”
话落音儿,粉裙飘了进来,似溪谷的岫云,缥缈凝眸。我忽然迷惘了。为什么两个一摸一样的人,会一个躺在我身边,一个从外面进来?
进来的“水儿”梳拢得漂亮周正的秀发,她鄙夷地对床上的水儿道:“贱人,你敢勾引他?”
床上的水儿抬起眉靥,颤声道:“不是这样的。。。。。。”
进来的水儿道:“小贱人,你趁我不在,就勾引我老公,真不知羞耻!”
我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几时我成了你老公了。
床上的水儿嘴唇哆嗦,半晌方道:“你。。。。。。血口喷人。。。。。。”
我也帮腔道:“喂,你不要乱说。”
进来的水儿冷笑道:“我是他未来的妻子,他是我未来的丈夫,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勾引他,替你说话,从今以后,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这几句不但失实,而且突兀刺耳。
床上的水儿嗓子一哽,眼眶被泪水充满。她把十字绣掷出,然后拼命地捂住耳朵:“你胡说,你胡说,我不听,我不听。。。。。。”
但冷笑声并未就此断绝,依然盘桓在她的耳畔:“贱人,你聋了也给听好喽,只要你活着一天,别妄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做的那些丑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水儿是错入了虎口,还是为满足肉体利用肉体。。。。。。我不禁疑窦丛生。
进来的那个水儿化作红白两色的花瓣,自负地向我们袭来。
花瓣被剑风冲激,纷然四散,然后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一双缀满祖母绿鹅儿肝的靴子。一把如白虹贯日在脑际留下残影的剑。
来者易倾河是也。
白虹剑轻轻一颤,破空有声。
“你怎么会来?”
“朋友有难,难道我不应该来?”易倾河的目光定格在水儿的身上,忽又讪讪笑道:“看来,我不应该来。”
水儿冷冷道:“现在知道太晚了,你既然遁走,本就不该自投罗网。”
易倾河叹道:“权当留下的是回忆,走过的是泪水。”
“要留,就留下你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从袖间倒腾出一把短匕首,退到掌心。
我觑得真切,正打算扣住她的手腕。不料她手腕一拧,匕首猛然刺出。一股钻心剧痛在胸口蔓延,我忍不住残哼一声,伸手探出。
第七章 幻(下)
水儿左躲右闪,我只摸着了她的纤足。
“小贱人,你的心比毒蛇还毒,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想不到出身名门的易倾河也会骂粗口。这就是为什么学骂人要比学唐诗快的道理。
易倾河情急之下甩剑出鞘,直取水儿。
水儿银铃般的笑起,玉指一弹,一撮粉末翻腾开来。易倾河急忙掩袖捂面。水儿趁他一窒之机,从我手中滑脱,几步翩跹,已经闪到了门外。
我和易倾河捏着鼻子,用袖子荡开粉雾,也奔至屋外。
水儿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上了屋顶,杳然而去。笑声也随之飘然远引。易倾河发足狂奔,竟追不上。我回到屋内,从地上拈起残粉,壮起胆子嗅了嗅。
嗨,哪里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只是寻常用的胭脂水粉。不久,易倾河也垂头丧气地回来。想必水儿走脱了。这两下变起仓促,我惊骇莫名,不知该说什么好。实在是没头绪。
为什么同时会有两个水儿存在?
易倾河又是怎么冒出来,缘何至此?
与我缠绵一夜的水儿见到易倾河何以心态大变,视我为寇雠?
事态发展到扑朔迷离的地步。也许易倾河可以解答一二,但易倾河什么也没说。
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既不过问我的伤势,也不主动坦白。
我问他:“你跟水儿什么关系?”
易倾河停下脚步,反问道:“捕快先生,这算是讯问呢,还是。。。。。。”
“随你怎么想?”我耸耸肩。
易倾河飒声道:“要说关系么,就是与你一般,床第之欢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感觉真像她所言,占了我的便宜。
“关于水儿,你知道些什么?”
“她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楼凤。”
长安城!这里已是长安城?
“你说的楼凤。。。。。。”
易倾河不耐烦道:“就是妓女,不知是哪个好事的酸儒给起的。楼阁中的凤凰,其实也就是鸡了。”
“她?怎么。。。。。。干这行?”
“她原先是戏班子里的花魁,后来戏班子散了,她走投无路,就做了万花楼的楼凤。”
“万花楼?”
“怎么,你去过?”
“不。只是这名儿十分熟悉罢了。”
易倾河白我一眼:“人不风流枉少年,你也该去历练历练。”
说来惭愧,我逛窑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难道说这里就是万花楼?”
易倾河失笑道:“这里?这里可是连升客栈呢。”
连升客栈,又回到连升客栈了么?名字起得和乌蚕镇的那个客栈一个样。我淡淡一笑,突然想起梦境里的宫殿、宝座和那幽蓝的眸子,感觉一切不那么简单,不禁怔怔出神。这几者之间的联系,总是无法捋顺。
“嫂子呢?”
“嫂子?”易倾河苦笑得摇摇头,“我其实骗你呢,她不是我老婆。她是西夏国的王妃,大理段家的小姐。”
“那些追杀你的人是西夏国的吧。”
易倾河望我一眼,不以为意道:“那些脓包,能济甚事?”
“蜂针虽小,刺人亦伤。万不可小觑。”我度道,“他们追杀你,看来这西夏王妃是被人拐跑的喽。”
易倾河略微有些尴尬,神色不是那么坦然,干笑几声,不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