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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轮到末世王孙吃亏了。
末世王孙的剑轻轻一拨,却似乎被刀轨吸住一般。没有拨出千斤,反而倒贴了血本。
第二次刀剑交错,不同的对手,不一样的兵器。
七宝刀和剑龙彩在一击之威中俱受挫,各有了一道不雅的缺口。
这还是小事。关键的是人有没有事。
末世王孙汗涔涔,他没料到自己这样睥睨天下的人物也会皮开肉绽。左胸血满衣襟,刀若再近一寸,恐怕就要斫到心脏,小命难保。
紫髯伯一着得手,却也不急于补杀。
切磋切磋。不必性命相搏。
这一点我也非常赞成。
只是,龙飞虎不待末世王孙再多做喘息,猝然出手。可是他要对付却不是末世王孙,而是紫髯伯。
以二敌一。真是风水轮流转。
又拆了二三十招,风向一转,变成末世王孙和紫髯伯斗龙飞虎一人。总之,三人打来打去,赫然在演绎那三国演义。没有永恒的联盟,只有永恒的利益。
张邋遢一直在数数,一不小心就数到了“十”。
“一百九十二盏。”
声音出奇得大,原来是三人同时喊出。
第七十一章 百晓生
高手相争,一是靠技战术,二是靠精神意志。
实力相近的情况下比战术素养。战术难分高下的形势下拼斗志,比谁的精神体系更强大,更销魂。
三人切磋得难解难分,难分胜败。他们缠斗不息,在较量中窥伺对方的破绽。他们都在坚持,因为三人之中没有谁有把握可以击败另外两个,也不想任何一人坐收渔利,是以谁也不愿打破当前均衡的态势。
只要有一人把持不住,力量的对比就会改变。
一阵歌儿由远至近,夹杂着衣袂破风之声,踏空而来。
“巍巍古塔在山林,不知寺内几多僧。三百六十四只碗,三人共食一碗饭,四人共吃一碗羹,寺内共有几多僧?”
诗歌令人聪慧,算术令人缜密,结合起来出个题目当然是既聪慧又缜密。
我到此时也略释了心中小小的不解。
又是文斗,又是武斗,还文武混斗。
武功令人健体,智慧令人健魄,合起来就是体魄俱在,文武双全。
穷儒气喘吁吁地爬上来,衣衫虽整,却缀满补丁,头巾也已洗白,有几根线头与发丝缠绕在一起,嘴上还沾着泥巴,一对铜铃大眼泛着绿光,好像这里的人都不是人,是他眼中的钉子。
“你来晚了。”
他手里拎着一支如椽大笔,拨浪鼓似地摇头道:“不晚,不晚。一来就有好戏看,又哪里会相见恨晚。”
末世王孙虚晃一招,飘然后撤。他这一退,那两人也住了手。尔后大笑,笑声凄厉无比,惊得山顶宿雁惊飞。
“好一个百晓生,现在才来!”
这穷儒模样的读书人竟然就是人见人捧的百晓生。
“你是王孙公子,身体里流的是贵族的血液,敝人是一介寒儒,只有一副又空又臭的皮囊。来得早如何,来得晚又如何?”
“你若早来,便要了你的狗命,来得晚,便把你的命拿去喂狗。”末世王孙说这些话时完全不是恶狠狠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甚至还带着几分诗意。
百晓生没有气急败坏,莞尔一笑。
“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死喽?也好。我是那狗嘴里的象牙,若给狗儿,正寻到了好去处。”
末世王孙负手道:“贫嘴。我倒想听听,就迟到一事你怎么狡辩?”
百晓生道:“我来晚了,并不是我没有时间观念。”
末世王孙挖苦道:“难道我们的百事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百晓生没在意,淡淡道:“我不是一个人来。”说罢,他身后冒出了四条影子,一条比一条长。他作了个介绍的手势:“这四位都是当世杰出的青年才俊。”
龙飞虎拈着颌下燕须道:“来挑战么?”
百晓生道:“非也。他们只是来观战,后进少年,学无止境。”
张邋遢道:“可惜余座无几,人却太多了。”
“这个不妨,稍稍改变一下。。。。。。”
“你想怎么改?”
“把青龙白虎这样的排位变成先天八卦的排位。离东坎西,乾南坤北,兑为泽居东南,艮为山居西北,巽为风居西南,震为雷居东北。”
张邋遢未有异议,其他几位主力选手为免得太小家子气,亦未反对,于是在外围的四个斜角也站上了四位。
白玉堂有点忿忿不平。因为百晓生不但没把他列入那四位当中,反而把他生平自认的“一生的对手”给编排进去了。
那个人不消说你也知道,是秦莫离。
秦莫离没有死。
第七十二章 杰出青年
见面之时,不由的备感亲切,秦莫离却毫不在意。我热情地上前捉住他的手,说:“你还活着,太好了,见到你我这心终于着了地。京四郎怎么样?”
秦莫离皱皱眉头,不耐烦道:“我不认识你!”
我说:“别开玩笑了,今天难得重逢,待会儿。。。。。。”
秦莫离冷冷呛了一句:“你谁呀,我没见过你。”
我急了:“不带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心说,你是脑残了,还是跟我玩失忆呢。
“小兄弟,不认识就算了,何必勉强,世上有很多事,本来就不可以强求的。”
劝我的人我完全不认识,他是跟白玉堂一样属于美男子级别的人物。长长的睫毛,高耸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双唇。俊朗不凡。他给人的感觉睿智而沉静。神情淡漠,眉宇间纠结着化不开的愁绪,抹不去也藏不住。金线在手,虹玉横腰。他有白玉堂的外表亦有末世王孙的高贵,但他却比他们都少了一样。一个过于隐藏气息的人心一定很压抑,活得也最累。
末世王孙定定了看了他一眼,慢慢说:“大海有实能容之度,明月以常不满为心。”
这不是两句普通的见景起意的对联,说的是江湖上新晋崛起的两大门派。海北海鲨宫,苍山明月楼。
“你是哪一个?”
被问的人笑了,他即便是笑也有说不出的愁绪。只是淡淡的忧,淡淡的愁。他的微笑彬彬有礼,他不像末世王孙那样尽情释放自己的情感。
百晓生替他回道:“明月楼主。”
末世王孙没有过激的反应。紫髯伯翕动鼻翼,咝咝嗅着,口中喃喃道:“香香的。。。。。。香飘飘。”
我也远远地嗅到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香味是从东南角的兑位传来。月光照拂下那投在地上的影子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夏侯公子!
这么多的旧相识。果然,白玉堂一语成谶,确实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左顾白玉堂,白玉堂有点跃跃然。
可是更惊奇的还在后头。
见鬼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话。
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我居然见到了湘红玉。眼鼻口无一不像,一样男女不分的妆容,一样雷人的造型,最古怪的是他头上插了一枝马兰花。
我高高地叫道:“湘红玉!”他若是应答“哎”,我立马一屁股坐地上去。吓的。
他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面色桃红,露出娇羞不胜之态。乔张乔致的,让人怪瘮的。
“你认错人了,我是言夏流。”
敢情今儿个不是人不认我,就是我认错人。
白玉堂多嘴道:“峨眉一枝花言夏流?”
言夏流颌首称是。白玉堂说不可能,据说峨眉名宿言夏流成名已有十年,应该是个中年人才对。
言夏流一笑:“化妆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我一愕,不得不认同他的说法。白玉堂犹然不信,可是百晓生已不打算给我们掰扯的余地,他问张邋遢:“我在长空栈道见到了李惟春,他招呼也不打,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似乎还带着伤,莫非已然败了?”
张邋遢无奈点点头:“情况属实。”
“那‘天下第一’注定易主了。”百晓生仰望天空,掐指一算,“今辰夜观星相,紫气南移,将星易位。”
四位青年才俊彼此对视,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龙飞虎忽然道:“按你的想法,那么就多了五个空位,你也要赤膊上阵?”
百晓生摇头:“憋人无论何时都只是配角,今番,也只做看客。”
龙飞虎道:“那么,这李惟春留下的空位。。。。。。”
“我来补!”白玉堂的声音遽然响起,他自信满满地走出了迎客松的覆盖范围。
张邋遢愣了一愣,和颜悦色道:“小伙子,你也是来观战的吧?”
白玉堂道:“是。可是我改变决定了,我要参战。”
百晓生眼内精光一闪:“这位仁兄,敢问是白玉堂么?”他口称仁兄,其实年纪比白玉堂不知大多少。
白玉堂抱拳道:“如假包换。”
“那你身边的这位?”百晓生用拳眼对着嘴唇,咳了一下,“认识不少人嘛。”他显然指的是我。
白玉堂道:“这是我兄弟,大号。。。。。。”他怔了怔,他不知道我的大号,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七十三章 崭露头角
张邋遢私下里问过我,他说我年轻有为,为何不在华山论剑上的崭露头角?
我委婉地说出了我的想法,然后他恍然大悟,对我挑起了大拇指。先不说我说的是啥,单表一下去岁在衙门里坐班的见闻,当时呢,有一些杂碎的事务上司要求我和我的同事完成。我的那个同事嫌累,打算推诿给我。很多人在这时都会意不平,争执一词,凭什么我一个人干?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很快我就想通了。其实,累活苦活都给了你又怎么样呢?多做事可以多历练历练,学知识长能耐,累得有价值。再说,那家伙少做事就能多长一斤肉来?就算他长出一斤肉来,不还有那么句话么?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我说给张邋遢听的就是上句。
当着月亮的面儿,天空应景地飘下了一阵雪珠。这完全不符合气象规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无暇去想。我只是象征性地表示了对反常天气的怀疑就把心思整合到白玉堂的身上了。
白玉堂顶替了李惟春的位子,那四人却没有提出异议,乐见其成。
略去三人,夏侯公子总不会无动于衷吧。可是他真对白玉堂的露脸、争风头不感冒。
雪珠熬成了雪花,随风斜泻。
末世王孙道:“虽然他是后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龙飞虎捋须沉吟道:“没听说过白玉堂,但是有勇气上阵总有两把刷子的。”
紫髯伯连连打着响指:“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