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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没吃早饭,我的腹中有些空了。索性任由他们闲聊话家常,我、秦莫离还有几个校尉就请了会假,找还在门口傻站的白玉堂。
本来秦莫离建议先去一家酒楼吃饱再去飘香院,怎奈那四个白领校尉一直撺掇着秦莫离:“飘香院、飘香院。。。。。。”
开宝门一带,妓院是十分发达的,其中尤以飘香院为青楼勾栏之魁首。如果说是去飘香院,除了和尚和太监,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老实说,白玉堂见是秦莫离,心里面多少有些疙瘩,但如今同朝为官,搞好人际关系也是必要的。他没有太犟,我稍微劝了一下就去了。
秦莫离骑的是一匹黄骠马,白玉堂骑的是一匹红驹。我和其他几个都是清一色的黑马。
我们在街上按辔徐行。过了几个街口,就到了飘香院。突然,一首歌谣响起。
“黄衫飞白马,一骑青楼下,醉眼不逢人,午香吹暗尘。”
顿时一阵桂花香刮过,尘起,街上一道白影黄光。
到了飘香教坊,黄衫客勒马长嘶。
夏侯公子?这个时候他还敢在京城露面。白玉堂快马加鞭,正想赶上前去,一刀结果他。
忽然又来了好几匹马,白马。马上的人身着黄衫,完全雷同。他们吟诵着同样的歌谣。
我们上前一看,这哪是什么夏侯公子,全是山寨。
夏侯公子在京城中的人气看来很旺,即便已经罪为通缉犯,却仍然得到追捧,还有这么多超级模仿秀。
“你算什么东西,也能模仿夏侯公子。”
“你脸上还有麻子呢。”
“你骑的是马么,那是驴。。。。。。”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攻击,都说对方玷污夏侯的形象。
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插口道:“夏侯已败,如今正是白玉堂的时代。”
这位少年一定是白玉堂的粉丝了。我偷眼看白玉堂。白玉堂脸上有藏不住的得意。人都有一份虚荣心。
黄衫们纷纷道:“你说什么?谣传。倾城一刀绝不会败,白玉堂肯定耍了奸计。”
白玉堂怒潮暗涌,但控制住没有发作。
白衣少年道:“那好,今天你们就当自己是夏侯,我就扮白玉堂,咱们来比划比划。”
黄衫们面面相觑,他们没理由相信这个少年的挑战是理性的。
于是他们大声笑着,很放肆。
白衣少年继续板着面孔,尽显冷峻。
“你们笑够了没有?笑够了,我可要出手了。”
他一脱白衣,露出一件带坎肩的马甲和一条藏青色的裤子,两个黑白相间的护腕。
黄衫们瞪大眼睛望着,在少年脱去了衣服以后,对少年的身体发出啧啧赞叹。
桐油色的皮肤包裹着强健的肌肉,像流光的琥珀饱满欲滴。他身体跟他的年龄并不吻合。他应该是早熟。如果他的身上没有伤疤的话,那么这副身体的观赏价值无疑很高。可惜从他光着膀子上就能发现不下十块伤疤。
刀伤、剑伤、烧伤、镖伤。。。。。。秦莫离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他是谁?”
“京四郎。”
只有京四郎的身体才会布满这么多伤痕。
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拥有了练武人艳羡的一流体魄。
秦莫离道:“那时候,他的个子跟现在差不多。他没变,惟一变的,就是伤痕也多了。”
京四郎十三岁挑战京城二十七位成名拳家,完败。十四岁时,那二十七人已不能在他手下过三招。之后,他离开京城,到处挑战拳术宗师,足迹遍至大江南北。
黄衫们在秦莫离说出“京四郎”三个字后都跑了。如果真的夏侯在此,可以说无惧。
秦莫离摸摸下巴:“据说三年前他私闯少林,被罗汉堂首座无穷大师制住,关押在少林寺中。”
“无穷大师究竟是什么来头?”
“无穷大师俗名姓穆,他本是穆柯寨人氏。因遭家变被其父断去一臂,逐出家门从此浪迹江湖。皈依佛门之后,他苦练武功来弥补自身的不足,以独臂之身习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九项神功,堪称少林寺建寺以来之最。”
“那为什么江湖中没有他一号?”
“无穷后来不甚在江湖上走动,并不怎么以武功闻名。”
我说:“那么,眼前的这个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京四郎?”
秦莫离肯定地颌首。
白玉堂道:“京城四少走了一个,又回来一个。”
我提醒他道:“应该是走了两个。。。。。。”
白玉堂一点即通,赶紧纠正:“嗯,两个。”
京四郎扭过身对着我们,更主要的是对着白玉堂:“湘红玉死在你手,夏侯又败于你手,你是不是很高兴?”
白玉堂一惊,他没有想到京四郎居然认识他。
“白某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京四郎道:“可以。可是你不能不接受我的挑战。”
白玉堂道:“白某又不是什么拳道高手,难道说你想为湘红玉报仇。。。。。。”
“湘红玉不配!夏侯欢浪得虚名。真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把我和他们并称为‘京城四少’?”
白玉堂道:“那么你何必多此一举,白某有事在身。。。。。。”
京四郎道:“你怕了?你要是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笑话。”白玉堂的傲气被激起来了,“白某自闯荡江湖以来,未知惧为何物。”
第卅一章 柳鸳动情
白玉堂和京四郎之间的较量,柳鸢居然插了一杠子。
很多人都会问柳鸢是谁?那么,我在此回答各位,柳鸢就是飘香院的头牌,那个差点被敖少保上了的佳人。
柳鸢主动要求作为这场比试的赌注。谁赢了她就跟谁走。
鸨母一听柳鸢的话就不干了。她说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又请名师教你唱歌、拉曲、跳舞,含辛茹苦地把你培养成角儿,我容易么我?你见到中意的男人就想开溜,你当我这里是慈善机构呢。
柳鸢这时嘴也凶了,比那晚凶得很。她顶鸨母说,我给了你干了三年,挣了的银子也足够赎身的了。
“吃人不带不吐骨头的,你也不能这么狠吧。”
我始终记得那晚她的头被迫向上仰起,然后一遍遍地叩击着台柱,直到脸上泛起奇异的红晕,伪永欢侯才骂骂咧咧地松开手,由着她在地上枯萎,有那么一两个随扈临走时还踹上一脚。
柳鸢在烟花柳巷中所凭恃的矜持让她吃过不少苦头。她不屑堕落,却又因此气质而顾客盈门。她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也勾人以非常下流的欲念。
我只看过一次,便已看不下去。怜香惜玉是所有正常男人的本能。
蒋校尉说,你们也别吵吵了。这样吧,他们俩谁赢了,谁带这位姑娘走,输的那位另付一笔银子。
鸨母撇撇嘴,表现出不情不愿又虚心接受的样子。她也就想个银子,巴不得赶快把柳鸢这祸水送出门去。上次敖少保来没付钱,打坏了几张桌椅,心疼了好几天下不来床。
柳鸢却嘟起嘴不同意。她嘟嘴的样子很可爱,颠覆了那晚呈现在我和白玉堂面前的才女形象。她强烈反对这么做,这样太便宜鸨母了。鸨母反唇相讥,跟柳鸢泼妇骂街吵起来。蒋校尉在一旁拉劝。最后,敲定的金额为万两雪花白银。
白玉堂和京四郎居然同意了。一个新上任的四品侍卫,一个江湖浪子,哪里来许多银子,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他们怎么会在一个妓女身上丧失定力。恐怕也是一时兴起。尽管柳鸢还只能算个艺妓。
这也印证了“男人好色,女人爱财”的经典论断。
协商一致,比武开始。
这场比武的赢家不是白玉堂,也不是京四郎,而是柳鸢。她成功地摆脱了艺妓的身份,积极投身于良家妇女的改造之中。这次无论她跟谁,都是稳赚。
事后,我方知白玉堂比京四郎要有钱得多。加上刚刚获得的四品带刀侍卫的头衔,论身份、论地位、论财富,白玉堂都有压倒性的优势。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美女爱财,取自君子。其实他们根本不需要真刀实枪地动干戈,用银子砸死对方就可以了。美女自然跟那银子多的走。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
普天下的人有几个不喜欢银子?即便你再清高,经营人生久了,也会明白银子的妙处从而腐化变质。与妓女想比,只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罢了。
所谓笑贫不笑娼。
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末了才是丐,娼妓的社会地位高于乞丐。这也是为什么丐帮号称武林第一大帮,却始终影响不大的原因。
柳鸢跨上白玉堂的红驹前,最后看了一眼飘香院门上新贴的楹联。她不看,庶几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
楹联十分有趣。一边是“兆山羡鬼”,一边是“秋雨含泪”。
兆山羡的“鬼”自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鬼。
秋雨含的“泪”是那“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的蹉跎泪。
风流快活,总有一天朝飞暮卷。
闺阁怅怨,止不住美人老去。
柳鸢的离开是明智的,但她跟了白玉堂却并非明智。
我们替白玉堂高兴,也不无遗憾。
飘香院这次玩不成了。
京四郎杵在飘香院的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我们从他面前掠过。他的脸上有股说不出的憔悴。
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这个坚毅的少年憔悴的呢?
情。
情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避过的关卡。
京四郎第一次动情。
他去过天下那么多地方,见过无数的女子,抱着可说是不屑一顾的态度。这一次他见了柳鸢,居然动了情。
第卅二章 大师横死
十月。初秋。
我在一个黄道吉日的黄昏庄重对外宣布,我会轻功了。这距离无涯教我轻功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也许我只学到了一点皮毛,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无涯说,这个轻功的名称叫八步赶蝉。
我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有幸结识无涯的。
那天,达摩院首座无涯率领少林寺代表团对京师第一寺——大相国寺进行友好访问。作为官方代表,大相国寺的皇家住持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少林寺代表团一行。朝廷对此次两寺会晤十分重视,投入不少安保力量。不但调集了京中高手,还安排了增加了两个营的兵力日夜巡逻保证少林僧人的安全。
众所周知,京畿六扇门作为天朝最高行政机构,有幸全程参与此次盛会。那么我,一个候补六品校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