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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正殿名为交泰,此次随行大臣不多,大多是功勋宗室大臣。几位皇子围坐在龙椅左下方,定国公在御座右侧,皆独一矮几;永安侯永宁侯等人则在公爵之后,低矮锦屏绣垫跪坐。待承玄帝与皇后坐定,太子与萧阮才随侍二人身后,赵贵妃与楚淑妃二人则在命妇前首,身后是二品以上夫人跪坐。殿内山呼万岁声不绝,一阵寒暄过后,便是歌舞弦乐取乐。
觥筹交错中,楚淑妃遥遥举杯致意:“陛下,妾入宫尚晚,承蒙皇后娘娘不吝教诲,如今已经知晓了宫中各处事宜,今日趁此良日,妾恭祝陛下与皇后娘娘琴瑟和鸣,大齐江山经久昌盛,风调雨顺,子嗣恭顺。”
楚淑妃生如莺转娇啼,比知殿内丝竹更是悦耳,她一张巧嘴更是夸赞殿上众人,承玄帝亦是十分开心,唤了内侍,将她的坐席安排至皇后下首,丝毫不顾及赵贵妃铁青的脸色,此次桃花宴本是她兴起而来,皇后一时兴起奏明承玄帝,顺水推舟,安抚朝中世家良臣。
楚淑妃腰肢轻摆,裙裾曳地划出一道灼灼琉璃夺目,她恭敬坐在下首,一巡酒席匆匆而过,淑妃有些微醺醉意,她又道:“陛下,太子爷年少有成,如今加冠许久,却尚无太子正妃,东宫无主,桃花盛开最是美好,水光潋滟更是精彩,太子爷美玉无暇,更该有我大齐最为贤淑的女子相配,皇后娘娘母家定国公府的二小姐如今尚待字闺中,妾以为,年岁性格,十分配呢。”
下首几位命妇不约而同抬了头往上看去,只道苏家与楚家结怨深深,如今楚淑妃却主动将苏家女子送入东宫,她们都十分意外,偶有人相识一笑,也有与苏家楚家交好之人纷纷附和。
承玄帝念着礼数只轻呵道:“娴柔再是聪慧不过,朕心中思及此时已久,却有朝中要事缠身,如今太子平定四乱,境内安稳,也是该安定下来了。
“着,传朕旨意,苏家二女,澧兰沅芷,恭谨自持,与太子珏幼年相识,长子即加冠。朕昔日关切许久,四德兼备实堪为太子妃。择吉日完婚,礼部与钦天监一同操办。”
苏潋听此言出席而至殿中,与萧珏二人共同俯首跪拜,“儿臣(臣女)叩谢圣恩。”
第87章 。沸珠明月含中天,归行瘴林困素烟()
楚淑妃尚无子嗣,太子又正值壮年,楚家一派中早已悄然划分两派,楚淑妃若想在后宫中立足,讨好皇后与苏家必然可行,但其母家却有人偷偷向睿王梁王靠拢,揣度圣意,示好皇后,这一行径,淑妃定然会损失不少来自母家的支持,但为自保,皆有因可解。
凤鸣宫分凤池,凰池为帝后汤泉,孔羽,白芍,紫荆三池为公主、妃嫔,命妇而铸造,男子则在蓬莱,清风,长秋等池,待饮宴完毕,便各自回了住所,行宫内两日,可由仆婢宦官相领前往温汤。
曾有诗云:“神龙殁幽静,汤池流大川,地底炼朱火,沙旁放素烟,沸珠跃明月,皎镜含中天。”不仅祛病养身,佐以冬日酿造等葡萄美酒,桃花汤泉逐水流,别有一番滋味,更突出了皇家厚待。
太子得意,睿王却十分失意。赵贵妃此番更是连连被人暗算,直至起驾回宫也不曾再踏出宫门一步。
第三日一早,众人便收拾行囊,踏上了返程之路,途经离山时,离禁安皇宫不长的距离。苏潋与萧阮一同去了皇后坐辇之中,沈亦欢则随着其余女眷的车马跟在后头。
眼见就要下了山,沈亦欢马车的车横却突然断裂,靷绳垂落,后头堵了余下四五辆马车,后头几位小姐也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就命车夫忙去了前头禀报,只说得了上头信儿,命她先至离山驿站等候,待换了马车再回到京中。
沈亦欢行囊本就不多,与云叶素问二人一同先下了马车,她骑着马,二人与车夫随侍身侧,清理过道路,一群人远走了,这才往来处的驿站去了。
先前走的是官道,可行宫到底是人迹罕至,走了约一刻钟,连个人影也没见,沈亦欢心中有些毛毛的,有些后悔不曾带了南星前来,她到底有些武功,若有不测也能先回了报信。
“这位小哥,咱们刚从驿站来的时候也不见有这么远,您可别带错了路。”云叶最是活泼,可走了这么一大段,她便直言不讳冲那车夫道。
这一责备话语入耳,车夫并不恼火,只陪着笑道:“这位姑娘此话差矣,咱们去时驾着二匹马车,如今只余了一匹,咱们走着往回赶,却是步伐要慢一些。”
“可这也忒慢了点”云叶不敢声张,只低低的回了一句,那车夫只顾牵着马匹也不再与她多言解释。
素问倒是比她沉稳的多,只关注着周围的环境,官道被掩在丛林之中,阴翳树木参天,今日天气并不算多好,林中还有雾气,她倒关心着别误入了毒瘴林。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黑云低垂,隐隐有要下雨的迹象,幸运的是马上的沈亦欢已经见到了驿站房舍一角:“前头便是驿站了,若是再被雨淋湿寒气入体,定白费皇后娘娘相邀来此的美意。”
想起浸在汤池里的惬意,有些凌厉的风也不觉得刺面,她们主仆三人说说笑笑,丝毫不曾发现已经偏离了正道,待素问忽觉身子一软,她们已经入了瘴林。
车夫见她们个个摇摇欲坠的模样,一掌砍晕了身侧最近的云叶,丢弃在一侧,手中弯刀就要刺下,沈亦欢强撑着身子道:“你的目标是我,我跟你走便是,放了她们二人,至于我,你主子定不会要一句尸体回去,总要见了面要杀要剐,再随你们,丫头都是外头买来的苦命人,不要伤及她们。”
沈亦欢话虽对着车夫,实则在分散他的注意,向素问使着颜色,她中藏有迷魂散,向车夫面前一撒,趁他有片刻愣神,顺着来时的标记匆匆跑了出去,沈亦欢看她远去的身影,不知前路缈缈何处去,希望这阵法易破,能够逃脱找人求救:“素问,保住性命,不要再回头管我。”
车夫一把扯下头上大檐草帽,面上人皮随之掉落,露出狰狞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上头还泛着嫩红,沈亦欢经不住瘴气入体,直直从马上摔落,两眼昏黑,便不省人事了。
刀疤脸邪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嘴硬,若不是主子喜欢你这张脸,小爷我登时就办了你,也尝尝官家小姐的滋味。”
这时从身后传来密音:“若坏了主子大事,你全寨人性命不保,你儿子的头也不会安稳的长在脖子上了。”
刀疤脸连连告饶,从将沈亦欢随意丢弃在地上,去了林深处取了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将她带上了马车,薄荷香囊遗失在地,马声高鸣,一路往深山处行去。
待沈亦欢再次醒来时,她脑袋昏沉不已,头疼欲裂,见身上衣服首饰尚且完好,才稍稍放心,外头一阵骚动,门忽的开了,待看清面前之人后,出乎她意料,惊呼道:“是你?!怎么会是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88章 。红鸾星动乱如麻,一室旖旎春光泄()
“是我。”
许久未见,萧珒脸上青茬未祛,想来又是日夜兼程奔波归来。因刀疤绑了她的手腕,稍一翻转,沈亦欢低声叫痛,卷开袖子一看,上头还有红痕未消。
萧珒从马车案几下拿出一个红木盒子,里头皆是青釉瓶装的药品,取出一瓶挖出透明色的膏体,他轻轻为沈亦欢敷上:“贸然行事,不知你有几条命。”
沈亦欢红着脸,由他擦拭着:“南星做事谨慎,计划周密可行,只是未曾料到她们竟使用瘴气,我一时无错,只能先让素问跑出,是我错了。”
萧珒虽动着气,再看她不似平日里的倔强不肯低头,反而乖乖认错,他脸上也缓和几分,手中热气不断,轻轻为她消淤止痛:“黯然香,锦衣卫新研制的香料,用在你姐姐身上,真是可惜了。”
听他谈起沈亦善,沈亦欢问道:“我本想着借此机会将裴家与睿王勾结的事情展露出来,娘亲店中的暗桩说账本就在睿王别院处,沈亦善与睿王商议也是此处,如今计划了了,王爷可是做了什么?”
药膏已经融进肌肤,沈亦欢感受着从腕间传来萧珒掌心灼热,曾经他尚且执笔文书,现下也是赫赫有名的平西将军,手上有着握剑骑马射箭磨出的茧子,虽还是有少年模样,终究成熟不少,她收回手腕,掩上袖子,抬眸向他看去。
“北斗善制人皮面具,这几年精进不少,用了药水将她的脸与你的面皮融在一起,除非搁下整张脸,否则在十日内绝不会掉落。”话才说了一半,萧珒看着桌前沈亦欢的双眸,他又想起昔日在长街上遥遥一瞥,只是如今这双眼眸显得更加透亮,不似昔日心思深沉幽怨,他见亦欢专注倾听,讪讪道:“萧璃有了别的心思,本王只好让他二人如愿以偿…”
沈亦欢初还反应了一会儿,待明白他什么意思,比了一个大拇指赞叹不已:“都说姜还是老的辣,王爷您年岁不大,您心所想,亦欢实难比肩。”
她一展笑颜,沈亦善死性不改,既然她有胆从沈家出来,就不要怕惹祸上身。
萧珒看着眼前乌发垂落,肤如凝脂,朱唇微扬的亦欢,是他以往不曾见过的一面,他朝着亦欢一侧靠上去,佳人支手相望,粉嫩唇瓣就在眼前,沈亦欢心怦怦跳动,此情此景,不懂如何反应,只能不知所措的别过头去。
爱总是那么不讲道理,让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未回答你的话语你可想知晓?
一吻落在耳垂酥麻传遍全身,她也只轻推了一下,身子不住向后瑟缩,眼见就要撞上车壁,萧珒赶忙向后垫了手给她。
前后三十年的光景,她未尝男女欢爱,却也只萧珒何意,这三年以来的关切照料,她都看在眼里。闭上双眼,前尘往事似乎化作一片空白,就算前路渺茫,此刻的她不想逃避了。
在萧珒腰上的手不再推诿,反而轻拢上去,萧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