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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善亲起身将她扶起,指着身侧一个绣墩道:“不许推辞,咱们自幼的情分,坐吧。”
扇雉不敢忤逆,侧着身子依旧恭敬的坐在旁边,静等着沈亦善发话。
“扇雉,母亲生完幼弟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多亏有你在我身边照顾着,如今在这沈家,举目无亲,更是被父亲当作求财的手段拉拢裴家少爷,我与世子两情相悦却无法言明,能懂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明日三婶娘便要请大师做法,我有一事请你相助,你可愿意助我。”这一番掏心窝的话说出来,扇雉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腾气氤氤热气。
“夫人救我母亲于危难中,小姐又给了母亲庄子供她养老,莫说小姐有一件事情,便是十件百件奴婢也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心知二房的存在极大的威胁了自家小姐的地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扇雉更是清楚透彻。
得了扇雉这句话,沈亦善才欣慰的勾起唇畔,她附耳轻道一些小事,只她二人能听得清楚。
等沈亦欢从外头归家时已接近傍晚,绕过竹林归家时,不知打哪儿蹿出来一只青尾小蛇,吐着信子飞快从她身边溜进了竹林之中,这一惊吓不当紧,沈亦欢最怕这些蛇鼠虫类,当即吩咐药房送了几贴雄黄粉来。
云叶领着几个新进的小丫头沿着房屋细细撒上,趋避蚊虫。沈亦欢则跑去墨玉阁陪姜氏用晚膳。
沈二爷一得消息就赶来此处,黑着脸进了屋中正欲教训她成日乱跑不思进取,心思野的很,就听见她不住抱怨府中多了蛇鼠,受了惊吓,再想张嘴已变成关切之语。屋中燃着蜜合香,更添了几分暖意。
“沐儿,今日你请了城北的大夫请脉,可是生病了?”姜氏听完这话,与沈二爷交换了一个眼神,沈亦欢觉得有些怪怪的,颇为紧张姜氏的身子。
姜氏有些隐晦道:“城北的秦大夫是母亲推荐的,我身子受损也都是老毛病了,秦大夫诊过脉后说是用错了几味药,药性相冲免不得会加重病情,已经修改好了方子,母亲特许我在她处煎药,不必日日跑药炉了。”
沈二爷当着女儿的面不好发作,他隐去怒意道:“柳大夫是大嫂娘家人,上回欢儿落水也是用错药才让她迟迟不醒,依我看不如早处置了他去,省的庸医祸害。”
这话将沈亦欢的思绪拉到她落水清醒的日子,窗边围绕的都是脸生的大夫,听说都是宫里指派特许来诊病的太医,皇后心善,偶然得知沈家女儿昏迷不醒,症状如同幼时的萧阮,心生怜惜,便出手相助。她想,原来那时候她与苏家的缘分就定下了。
姜氏安抚沈二爷劝了几句,有些话不便让沈亦欢知道的也就草草带过,直至夜深才撵她回汀兰阁去。
身披星夜而归,院落中不起眼的地方也被修正完毕,沈亦欢这才放心的入屋,南星关了房门,递上一封信道:“王爷下午送来的,主子回来的匆忙,奴婢又在后头劳作,耽搁了时间,望主子饶恕。”
沈亦欢道声无妨,裁开信封展开相看,略扫过几眼,她面上就挂了一丝嘲讽的神色:“三叔娶的好媳妇,胳膊肘净往外拐,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怪不得院中多了这么多虫蚁,真是玩的好花样。”
南星只知沈亦欢下午受了惊吓,别的也听不出太多,问道:“三夫人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宝相寺的慈安大师是否有异样?”
沈亦欢折叠了信纸,扔进炭盆中由它被火舌吞噬,幻化成灰烬后才道:“慈安大师道法高深,京城中人尽皆知,不至于为了一时的利益赔上多年积蓄的口碑,只是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罢了,也不算什么,可若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她见南星依旧不懂何意,又说:“后日便要作法驱邪,王爷说三房买了一批入药的毒蛇毒蝎,难保不是为了对付咱们来的,这几日要严加看管入院的东西,再来,咱们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解释过后,南星便懂了当中意义,“主子向来害怕这些,素问姑娘却是不怕的,这两日咱们定会好好做事,晚上回去我给姑娘捎个信,也让她准备一番。”
沈亦欢点点头,笑道:“你聪慧过人,我说一你便有十条路铺好了等着我,事事周全,多谢你,南星。”
锦衣卫数十年的光景也不如在沈家的三四年,与沈亦欢推心相待,得她数句道谢,南星也有些害羞,嘟囔了两句,便为她梳洗收拾,早早歇下。
第79章 。初见一隅未分明,通透豁达引赞誉()
一晃就到了第三日,这两日的夜里都有萧珒的人明里暗里的护着汀兰阁,蛇虫鼠蚁更是连窝端了,初春本就天寒地冻,这些异端自然没有被人察觉,三房那边意图倾倒那些毒蝎毒蛇,来的人连连遭受阻隔,更有去无回,王氏心知沈亦欢有了防备也就不再敢暗中作恶。
沈太夫人对外只宣称是风寒入体,不胜药力才迟迟难愈,中毒一事则被被悄悄掩下,沈家表面上一片平静,暗地里却风波涌动。但这几日长房与三房都收敛着动作,王氏忙于求经问佛,柳氏忙于账本疏漏,庄子上去年收成不好,亏本许多,收租定价都需要沈太夫人拿了主意才能确定,嘈杂忙碌,头晕眼花。
因着请慈安大师前来授经作法,沈府众人穿戴都颇为素净,金银首饰都换做玉器或翡翠碧玺。沈亦欢年岁渐长,也就由双环小髻挽作垂鬟分肖髻,带了几支木兰玉簪,束发于肩上,更添动人风采;柳叶眉弯弯薄施粉黛,东珠耳饰轻悬,窄袖藕粉滚边蜜合色曲裾裹身,百褶裙下弓头缎面缠枝莲绣鞋露出一些更显俏皮。
一早梳妆后便去了延寿堂候着沈太夫人起身,却在出门时瞧见侧边有点点血迹,沈亦欢瞧了一眼不曾出言,坐上小轿顶着朝露往中院去了。
礼佛之人,讲究虔诚,一屋子人草草用过几块小点,就去了后院,慈安大师前一日在沈家住下,今日一早便开始作法。
延寿堂后侧有一雅致院落,昔日三房唯一的嫡子沈昭英幼时体弱就一直养在此处,待后来开蒙才挪回了三房住处。王氏心思灵巧,索性就在这里布置了场子,在各处挂上经幡,有有狮身为镇,大鼎上燃着三柱香火,慈安大师领着座下弟子盘坐于垫上,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沈亦善孝心尤多,不过几日的功夫便抄写出厚厚一叠经文,大家都道她是纯孝之人,沈太夫人能下了床,并不站在风口,搬了一个檀木椅落坐,手中转着菩提星叶手串,而沈亦欢就在姜氏身后遥遥观看着这一切,她心中有敬畏之情,故而并不怠慢。
日出光照,一扫清晨雾霭灰漫,三柱香燃过半,慈安大师才睁开双眸,直立起身朝众人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老夫人,你这病症虽确实由风寒所致,表症如此实则不然,奸佞之人留在府中久久不散,敢问一句府中可有四柱纯阴的小姐?”
府中小姐不过几个,八字一早就被静元姑姑手在匣子中,这会儿忙不迭去拿了匣子,让慈安大师一一看过,他捋了一把银灰胡须,指着其中一张纸道:“恭喜老夫人,四柱纯阴之人极其难得,府中刚好有一位小姐,行五,不知今日她可在?”
沈亦欢远瞧了一眼沈亦善,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也知这件事情由她一手主导,沈太夫人心知是她下毒,面上装作不知的模样,静静看着她演戏。
沈如蕴谋害手足,自幼便在家庙修行养身,院中诸人都知晓缘由,太夫人咳嗽了两声,有些虚弱道:“敢问大师一句,这丫头是否十分重要?”
慈安大师在京中颇得贵人青睐,名头也逐渐在城中打响,被这一疑问,慈安有些不满,“老夫人,四柱纯阴命格有长寿之意,虽体弱多病,但养在身边也会使得身边人受益,确十分重要。”
王氏凑上前打着圆场道:“大师果然神人,我家小女身子一直不大爽利,京中气候干燥就让她回了家庙修养,三年匆匆,也不知归期为何啊。”
柳氏也愿意做一回慈母典范,不求太夫人,反倒转向一直在外围站着的二房母女:“二弟妹,如蕴年幼无知惹你不快,我这继母教养失责本不该多言,可太夫人现在缠绵病榻,为人媳者心有不忍,既然药石无用,慈安大师为得道高人,他的话必然有用,还望二弟妹看在婆婆的份儿上原谅小孩子吧。”
姜氏默不作声,也不加以驳斥,冷眼看着虚情假意的众人,忍不住挂上一丝嘲讽的笑颜,“嫂子的话,沐蓉担当不起,咱家的事情自有太夫人做主,何况来我这里苦苦相逼?”
这话说的让柳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苦着脸僵在那里,难堪的很。
沈亦善适时捧了那摞经文跪倒在地,哀求道:“祖母,如今三年已过,如蕴必定知错,她在家庙养病身子已然好了大半,既然大师说您需要妹妹护养着,何不借此机会饶恕她的罪过,回到家中尽孝岂不是更好?”
沈太夫人被吵得有些头痛,见沈亦欢隐在姜氏身后,吃力的抬起手指向她道:“亦欢丫头,明年开春就是你及笄的大日子,这件事情便交给你决策。”
沈亦欢自知难以躲避,索性堂堂正正站了出来,她走上前去扫过众人,走到柳氏跟前,稍稍躬身行礼:“大伯母,您这继母已做的十分称职,亦欢直率,只想告诉您一句话,有的话不该说的就别说出来,省的没由来的惹人生厌。”
柳氏脸上阴晴不定,给沈太夫人下毒她虽为参与,可她弟弟的方子却着实有误,说起话来也就心虚了许多,尴尬一笑:“欢儿坦率,伯母受教了。”
王氏向来嫉妒母亲与父亲的亲密,从子嗣到妾室,没有一样顺心,对底下仆人更是苛责,如今与长房沆瀣一气,屡屡陷她于危险之中,这样的人沈亦欢不屑与之交流,冷着脸走了过去,待跪在沈太夫人下首,她才道:“回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