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是,可…青莲寺!”她忽然想到西山山腰下供奉着故去的莲宁长公主,此事还是萧阮幼时贪玩,从树林中跌下,无意中发现,每年清明寒食,几个小辈都会前来祭拜,如今情况不明,她们…会去了青莲寺中吗?
沈亦欢不想再拖延下去,“潋姐姐,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去吧”说着,以不太熟练的姿势爬上马背,笨拙的形态缓和了紧张的气氛。苏潋从袖中拿出一尾火花放向天空,这才启程
二人再次策马扬鞭,从一处不起眼的灌木丛中的小路掠过,往西山青莲寺处飞驰。
时间将近酉时,长安城中暴雨突至,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太子府中兄弟二人丝毫不觉外头一样,专心致志的在商议芙蓉膏一事。门外一阵敲门声,星宿组北斗在外禀道:西山,出事了。
第56章 。青莲寺()
萧珏将狼毫笔搁置在砚台上,半卷的袖子放下,对着北斗有些责备道:“何事?”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北斗额上冷汗点点,星宿组本就负责公主府事宜,如今跟丢了公主,此番可如何交待,硬着头皮道:“回太子爷,回主子,公主…公主在西山失踪了。”
萧珏扫向萧珒,弯眸轻笑,嘴边却道:“星宿离了南星,就不会转了吗?”
北斗本就被南星压了一头,如今终有出头之地,却因一时疏忽…他不敢再看向宣王。
萧珒脸色一变,如寒霜的面庞现更是严峻,略微上挑的眼眸中此刻尽是森然之光,他薄唇轻启,如追魂夺命的声音道:“兄长息怒,阮儿身侧绝不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北斗汗颜,一手不自觉的攥上衣袍一角,一片衣袂被攥出条条褶皱来,强压情绪道:“今日公主约了苏三小姐与沈二姑娘去西山马场,危月组本隐于林中,随着公主往温泉别院去,月寒刚至此处,不曾想门前树林藏有阵法,有人埋伏其中,一番打斗后,跑了几个,咱们的人虽未有伤亡,对方却也不曾留下活口,再去看公主时她却没了身影;危月组只好先回来复命,刚刚在外头见到了苏三小姐的暗号,就赶紧就来向主子们禀报了。”
萧珒看向外头黑云片片,暴雨如注,额间隐有青筋,隐忍低沉道:“真是一群废物,传令铁衣,锦笙二组,封西山全面搜索。”
北斗低下头,咬紧牙请求道:“主子,星宿危月组请求参与,将功补过”
萧珒恍若未闻,从萧珏身边走过,往内室走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字道:“滚。”
北斗更加摸不着头脑,萧珏摇了摇头:“还不快去准备。”闻言,北斗忙出了正门,与锦衣卫狱司前召集众人,携出城令,奔向西山。
京城中乌云有愈发聚集的趋势,随着狂风呼啸往西边攻去。
两匹马逆着风往半山腰跑去,此刻沈亦欢大腿内侧因剧烈摩擦已经渗出点点血迹,忽然,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更是刺痛,沈亦欢伏在玲珑背上,她已经快没了知觉,枣红色鬃毛掠过她的脸,也不觉得疼了。
拐过一个岔道,沈亦欢紧跟苏潋的行径,破了林中障眼法,另一番景象直直映入眼帘:如今已经是人间八月天,可这里却是百花齐放,流水潺潺而下,跨过竹溪,只见中有并蒂莲花嫣红洁白,雨滴密布在竹溪中央散开莲印。苏潋指着一棵竹子惊呼道:“亦欢!是公主的印记”
沈亦欢放眼望去,果然瞧见缠枝并蒂莲印于竹径上,虽身上已被雨水打湿,但得知公主尚且安好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二人扬起马鞭,踏溪溅起浪花往荷花池后的青莲寺奔去。
“哐……哐……哐……”古刹寺庙,钟声雄厚;这里古木直上青云,松柏森森,这寺庙就掩于这片片青葱之中,庄严肃穆。
一个穿着灰黑色直缀长袍的和尚撑着油纸伞站在檐下,遥遥颔首示意,走进了去,这人道:“步步生莲,不知施主为何而来?”
苏潋立刻答道:“凝神聚心,敢问大师后院的银杏树可还在吗?”
了归法师到了句阿弥陀佛,又言:“银杏叶凋零片片,未伤及根本,还请失主随我前来。”
二人下马将马匹交由他身后的小沙弥,去了东侧的马厩,穿戴好蓑衣后,沈亦欢则紧跟着苏潋,往后院去了。后殿幽幽,果然有几棵苍劲的银杏树,因今日狂风大作,地上多了几片翠绿。
“咳咳,了尘师父,我姐姐还没有来吗?”禅房里传来阵阵咳嗽的声音,是萧阮!而门外守着的正是耶律赫其人,左胳膊上缠着绷带挂在胸前,脸上也有被剑刺伤的痕迹。几人颔首示意,就要往屋内去。
了归推开半掩的门,引几人入内,两个住持则退下去厨房端药了。
“阮阮,你可还好?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潋见萧阮面容苍白躺在床上,右手掌上虽缠着绷带却还有血迹透出,青色药草汁也难掩嫣红。
沈亦欢见她仍有些咳嗽,到了杯热水搁在萧阮旁边,顺着氤氲,她才道:“我看到温泉别院前的阵法被毁,心知有异就往回赶,不料突然有四五个刺客从树林中跃出,我被牵扯入阵,耶律大哥正巧赶到,我们二人堪堪将他们了结,怕后头还有埋伏,只好往青莲寺来了,你们可是瞧见我留下的那个香囊了?”
她可以的隐去手上受的伤,若是被她们知道自己用手掌生扛下一剑,回去被兄长们知道了,定会被他们废了自己的武艺,再也没法溜出来玩了。
苏潋点点头,还好是虚惊一场,没出现什么事情:“瞧见了,你可真是胆大妄为,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和这些人过手”见萧阮又咳嗽几声,忙覆手触摸她额头道:“今儿下了暴雨,下山的路恐怕淹了不少,好在你这额头不算很烫,若是伤口感染惹了风寒可怎么办,寺中哪有太医”
萧阮用左手扯下苏潋:“我的好姐姐,你这张嘴最是乌鸦不过,可别说了,对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她略微苍白的嘴唇试图扯出笑来,却被脸上的伤刺痛,狰狞着脸问向沈亦欢:“你这丫头可学会了?我不在,可不能偷懒”
沈亦欢看见她这幅模样轻笑道:“小女不才,能骑着小跑一段了。”
萧阮则满意颔首:“那就好”她不敢做大表情,只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觉得口渴异常,就撅着嘴让沈亦欢端来茶盏。
苏潋却突然道:“坏了,我刚刚发了同太子爷联系的信号弹,先下太子爷他们估计正派了人往这边来呢,如今外头大雨倾盆,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苏三水,本殿也想听听你的解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苏潋神色一变,只有太子才敢这样唤她,可这声音听起来柔柔,不知怎么却莫名一阵寒意,回首望去。
外头一高一矮着玄色外袍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禅房门前,发丝紧贴在脸上,发冠上的水渍顺着俊秀的轮廓滴落,唯一相同的就是二人同样铁青的脸。
萧阮刚咽下一口水,如同瞧见黑白无常似的,吓得猛然被呛到:“哥哥,你们这么快就找来了?”
萧珒唤来铁衣,走到她跟前,但也不理会萧阮,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对铁衣道:“都是外伤,药给她喂下,还有”他一进门就瞧见了耶律赫手上的绷带,顿了顿又道:“将金创药给她们留下,耶律兄,今日多谢你了”
耶律赫此时也无法行礼,只好低头道:“多谢宣王殿下关怀,都是臣的本分。”
了归方丈捧来两身青色对襟直缀,上头镶嵌了数颗白玉,大小想来都是十分合身的,萧珏站在榻前见萧阮气色尚好,这才敛去通身煞气,换来柔和微笑:“多谢方丈,敏行,先回去换了衣服”正欲往外走,却在门前回首道:“苏三,阮阮,你们的账,咱们待会儿再算”又对屋外的暗卫道:“去沈家报个信,就说今晚公主留了沈二姑娘在公主府做客,暂且不回去了。”
萧阮还欲再问,萧珒背对着她道:“西山脚下被大雨淹了,若是还想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这里,再不听话,我就封了你的穴位;敢跑出去,我就敢废了你的拿长枪的手,本王说到做到。”
说完,兄弟二人头也不回的去了隔壁禅房。留下欲哭无泪的萧阮默默哀嚎: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儿啊!!!
禅房内,他们换好衣服饮下随身带的雪酿,通身回暖。萧珏见萧珒把玩着杯子失神,出声问道:“可看出伤口有什么异样吗?”
雪酿幽香阵阵,萧珒饮下后却口吐寒霜,只道:“萧璃。只有这狗东西的手下才会往女子脸上划下两长一短的痕迹。”
第57章 。了归了归愿轮回()
萧珏失笑:“三弟的心也着实急躁了,现在朝堂上无他一席之地,他便费尽心思去拉拢朝中二品以上要员。”
萧珒手中的杯子悄无声息的碎在桌面上,声音哑哑:“想颠了皇权,也要有这个本事。”
“总归还有梁王在他前头,德妃的母族怎么还是比萧璃手下的虾兵蟹将强上几分,他萧璃依仗什么?楚家先祖留了个永宁侯的空壳不足为惧,那赵家呢?赵阁老被赶出内阁,没了说话的权利,如何被父皇看得上眼?”萧珏仰首一饮雪酿,借着酒劲,不再是那个规行矩步高高在上的太子,“可笑可叹可悲,白云苍狗,又会有谁存留于世呢?皇权,皇位,哈哈哈哈,不过都是虚妄罢了”
萧珒见兄长醉意浓浓,一把夺过他的杯子,萧珏靠在宽椅上,似乎眼有湿润,他只低声说道:“我总归会为兄长守好位子,旁人若敢肖想,那就让他们去见阎王爷”
听着有些孩子话的语气,萧珏也扫去朝堂上的阴翳,恢复了往日神色:“日后的路,总有咱们三人。”
外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了尘方丈:“施主,晚膳已好”
“多谢方丈”二人谢过后,撑着门前的油纸伞,往萧阮处去了。
耶律赫在萧家兄弟二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