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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欢顺势起身,侧手将她扶起,心中却在思索这对耳环。前世沈亦欢并不曾去福州远行,在家中修养了近一月却又被人从假山摔落,神思恍惚,似是伤到了脑袋,顾沆之常常寻来的新鲜物件给她解闷用,她最喜欢的便是这对耳环,可如今这东西却阴差阳错的到了沈亦善身上,她不禁在想,难道即使她重来一世依旧改变不了大势?
素问走上前轻声道:“主子?您怎么了?”
沈亦欢盯着耳环出了神,听见这话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甩开脑中想法,她道:“听长姐有咳嗽的声音,想来是真的病了”
往前走去,行至沈太夫人榻前,福身又道:“祖母,既然凶手是如蕴妹妹,那自然不能牵扯到长姐身上,心术不正之人,即使有良善之人教导也不会回到正道,家庙清肃宁和,如蕴去那里是最好不过,只不过…亦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祖母成全?”
沈太夫人念叨句:“好孩子,你只管说罢”话落了才示意柳氏将沈亦善扶起。
沈亦欢垂眸轻笑道:“多谢祖母,如蕴丫头今年不过七岁就能做出如此阴损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咱们沈家的姑娘胸无点墨,神不清目不明,可这事情万不可传扬出去,家中尚有四位小姐,除名一事,不如就免了,五妹妹就留在家庙,日后及笄便由着祖母婚配,不再回到沈府,祖母觉得如何?”
沈太夫人赞许的点点头,这件事情她本也不想张扬出去:“都依你,只是…”她心中似有思量,顿了顿似是在自言自语道:“罢了,时间还早,分家一事暂且缓缓吧”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屋中各人都能听清,二房三房自然不用紧张,只是大房想来是依附沈家,若是分了出去,仅靠着大房手中的祖产过不了几日就会被挥霍干净。
小厅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秦翡姑姑推开雕花木门入内:“启禀太夫人,五姑娘晕过去了”
沈太夫人轻哼一声:“大媳妇,吩咐婆子收拾几件衣裳就启程吧,公中的牌子如今都在你处,调用马车送去家庙一事就由你来做,若是出了岔子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柳氏不自然的垂下嘴角,脸色登时有些不好看,却也不敢表现太过,她低下头道:“太夫人放心,媳妇醒的”说罢,柳氏就由秦翡姑姑领着将沈如蕴抬了出去。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沈太夫人面上有些疲倦:“亦善,欢儿,你们回去吧”
二人齐齐磕头行礼,携手同出,如同往昔般和睦。
待出了延寿堂的大门,沈亦欢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臂膀中抽出,她笑道:“长姐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
沈亦善也收了手放在腰前交叠,面上秉持着和煦的笑容:“不过是巧合罢了”
沈亦欢抬头望向天空,见白鸽群群,抬眸望向沈亦善,咧开嘴笑着回应道:“是吗,人都说无巧不成书,可妹妹却觉得,巧合的事情太多定会有迹可循,姐姐可要注意注意些,别让旁人抓到蛛丝马迹,否则如那只白鸽迷失了方向,可就再难回自己巢穴之中了。”
沈亦善哑然失笑,定了心神,毫不吝啬夸赞道:“姐姐也听说人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妹妹不过一月未见长进如此之大,姐姐虚长你三岁,真是自愧弗如,只是妹妹的手段也不要过分狠辣,没拔出萝卜可别溅自己一身泥。”
“多谢长姐指教,世间万物自有它存在的理由,去西瓜田里找萝卜,可不就是惹一身泥,论起手段,亦欢还要多向长姐请教,长姐的本事比勾栏院里的戏子还要出色,妹妹甘拜下风,可不敢逾越了姐姐去”沈亦欢掩帕娇笑,她讥讽人的话术比裴母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前世再难听的话都尽数灌入耳中,岂会惧怕她的三言两语。
沈亦善今日并没有恼怒,只是用手拨了点翠红珊瑚耳环,不回她的话,只问道:“妹妹觉得这幅耳环如何?”
沈亦欢上前仔细瞧了,不小心又扯到耳垂,摇了摇头,撇嘴道:“这幅耳环颜色偏向湖蓝但却像染色造就,姐姐可要当心别有人用鹅毛以次充好;说起这点翠工艺,我在福州外祖家时,外祖母送了我一份点翠虫草头面,翠蓝雪青才觉上品,改日请姐姐来我院中小坐,姐姐可要赏脸啊”
沈亦善脸上这才有些挂不住,草草道:“姐姐的药想来已经煎好,就不打扰妹妹赏景的兴趣,姐姐先回了”
说着,她领着红麝往西府走去,沈亦欢脸上尽是嘲讽,与素问二人拐过竹林近汀兰阁,这才对素问道:“这会儿将近午时,留下公主用膳吧,她亲来一趟,万不可怠慢。”
二人一同跨过门槛,入了汀兰阁,云叶匆匆跑来:“小姐,公主收到一封密报后就领着瑶月姑姑匆匆走了,姑姑留下了药方与叮嘱的事项,公主也给您留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惊喜,现在可要拆开看了?”
沈亦欢打趣道:“还不先迎我入屋?”
第54章 。初见苏潋()
主仆几人都噗嗤笑出声来,云叶羞愤跺脚道:“小姐怎么也跟着一起起哄”,沈亦欢轻咳两声,“好了,咱们进去吧,外头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似无意般扫了一眼西南方的抄手游廊,镂空窗棂外闪过一道身影。
沈亦欢先吩咐素问将药方送去姜氏处,柳大夫终究是借了长房的手驻在沈家,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她不得不重视药房这块了。
待入屋坐定后,她才挑开萧阮留下的信件,里头掉出一支玉蝉,再折开信件细细观看只见上头字迹潦草,想来是匆匆写下:假云枝系睿王府中人,永宁侯府楚家与赵阁老一脉勾结,恐有大害;第二张纸上字迹工整,想来是提前备下的:五日后邀她去西山猎场学骑射。
看完这信她就燃了火在香炉中,信件完全被火焰吞噬后才盖上炉盖,屋中婢女只留下南星一人,暂且不提及骑射的事情,她只觉得分外头痛
“南星,我且问你公主说假云枝是睿王府的人,这事情你可知道?”沈亦欢心中要紧的事情还是云枝被害身亡一事,在正二品大员的府中动手,胆子也太大了些。
“回小姐,南星对此事先前因有猜测,才回禀公主,如今事情确凿,应当是宣王爷派锦衣卫查探后的结果”
沈亦欢手中不住把玩着那只玉蝉,她喃喃道:“楚家,赵家,裴家”怪不得前世睿王轻易的将永安侯府也收于手下,太子身亡,萧珒远在江南,苏家式微,赵家起复。
南星在一旁听得眉眼惊跳,萧珒如今正在派人追访裴家与睿王的瓜葛,这件事情连公主都不知道,她再抬头看去,却见沈亦欢点了点头又轻轻摇头,问道:“小姐可还有什么疑问?”
沈亦欢想了想还是把那句沈亦善咽了下去,她总觉得沈亦善在其中也有着不小的分量:“无事,我只是…我只是心中隐隐不安,你可觉得整个沈家似乎并不是完全置身事外?”
南星低头笑了,她道:“小姐,二爷与三爷都在朝中为官,大爷虽说自己做些古玩生意,可说到底,长安城中又有谁能完全偏离于世界之外呢?”
听罢这话,她攥紧手,似乎是下定决心道:“南星,去查沈亦善”
南星虽不解,却也正经道:“遵命,请小姐放心”
经此一事,沈家二房才是真正平息下来,沈二爷对姜氏照顾的无微不至,似乎又回到当年在福州当地方官时新婚浓情。沈太夫人并未对柳氏处罚什么,只是吩咐各房煎药时不必再去药炉,沈亦善日日往太夫人处请安,虽说赏赐未变,但也不曾留沈亦善在延寿堂用膳了;公中的账务也让三夫人一同看管,下人中的风向也悄悄的变了,不再唯长房马首是瞻,只是三夫人虽是嫡女,却鲜有打理家事的经验,由她的人守着的垂花门管理十分松散,这几日被沈太夫人敲打了几番。
且说那几个惹了事情的丫鬟,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沈府中,人人都道沈二爷看起来最是和善不过,可骨子里却像极了去世的老太爷笑里藏刀的模样,连带着二房的下人们面对沈二爷时都带了几分拘谨。
这五日,沈亦欢的行径大抵都是在姜氏墨玉阁中度过,周老先生被沈二爷安置在了前院,主要还是为沈邑文考试费心,她由姜氏看管着,上午习字背书,下午描画绣花,日子过的丰富极了,可她的腕上因过度练习磨破了皮,还被沈二爷取消急于求成。
八月二十三这日,天气甚是凉爽,连带着阳光都不那么炙热,萧阮求了皇后特许出宫,借了定国公苏家的名义来到沈家接沈亦欢出门。
她今日着琉璃阁特制的女子箭袖窄身长袍,下是如男子般的裤子,发髻高高挽起以小玉冠固定于顶。尽管姜氏对沈亦欢这幅男子打扮略有不满,碍于公主情面,这才放她出去。
出门前,沈亦欢还特地吩咐云叶领着素问去熟悉沈家各处的环境。
初一从正门口出来,就见到萧阮坐在马车架子上,头上戴了个竹编帽子,脸上似是摸了锅底灰,看上去活脱脱一个野小子,全无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亦欢索性也收起“规矩”的做派,稍稍见礼,被南星搀扶着上了马车,她也不往车厢里去,同萧阮坐在一起,伸腰懒洋洋道:“日子刚好,天公老爷也给几分面子,这风吹着也不觉得燥热。”
萧阮故作深沉道:“沈亦欢啊沈亦欢,你这可还没出沈府门口,就敢这样,仔细姜夫人寻你回去”
沈亦欢撇撇嘴:“若让皇后娘娘瞧见你的样子,还不赶紧给你找个夫婿嫁了,我娘亲喝过药已经睡了,可管不着我”
车厢里头传出一阵闷笑,听声音应当是个女子,她又问:“不会是皇后娘娘在里头吧”
萧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都是白痴二字:“你这小脑瓜胡想些什么呢,母后忙于宫政,岂会随意出宫”她有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