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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请教姑娘芳名”裴轩诚问完又朗声大笑,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之语张口即来,“既然永安侯府娶的世子妃是亦欢妹妹,那你自然就是沈亦善了”
裴轩诚贴在沈亦欢脸上,吐着热气道“沈家二房想来看不起我家,这次你就好好在这里当你的沈家大小姐吧,也算是给我那无缘的妻子积德了。”
“以后我就到东厢房睡了,不要来找我。”
自此,裴轩诚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西厢房一步,裴母划了一处僻静小楼给亦欢,也算体面。直到一个月后沈家流放的消息传来,裴轩诚搂着表妹戴氏来到亦欢独居小楼,扬言要休了亦欢。不过几句话下来,二人起了争执,戴氏一怒之下将亦欢从二楼推下,险些丧命。
往事历历在目,声声叫骂在看见裴轩诚时充斥着整个耳朵,莫名被捉奸在床的恐惧,时不时的羞辱,小浪蹄子,小贱人,这些记忆终究是不能逃避。
沈亦欢柔荑紧握,关节泛白,手掌因紧攥而泛红,尖锐的指甲嵌入肉中,险些流出血来。沈邑武大步走到亦欢身边,解开紧握的双手拢于袖中,低声说了句“别怕,哥哥在”
亦欢深呼一气,唇别扯出一抹讽笑,极阴冷的说“女眷的家事,公子来想凑一番热闹,倒不如散下丝带绾作发髻,混进脂粉堆里,岂不是如愿?”
裴轩诚一双丹凤眼上挑的眼梢流露出放荡来,毫不遮掩的露骨神色打量着沈亦欢,“这小娘子说话倒是凶的很,裴某似乎从未与姜姑娘见过,怎的姑娘瞧着十分讨厌在下”
沈邑武将妹妹拉到身后,一板一眼的说道“妹妹日后嫁人可要小心这些,别被这种斯文败类迷了心窍去”
裴轩诚听见这话也不恼怒,自顾的摇着折扇,扇上是仕女游春图,个个高腰襦裙露出高耸的胸脯,在场的女眷有瞧见的都羞着脸转过身去。
“姜兄,不知这位仁兄是?”裴轩诚见亦欢并不说话,转头问像身侧的姜元柏
“裴兄,这二位并非我姜家兄妹,是从长安来的表亲,前些日子祖母身子抱恙,表姨放心不下,这才让沈家弟弟妹妹远至福州探亲。今日之事恐是误会,让如圭兄见笑了”
裴轩诚轻笑道,“无妨,许久没见过这么有生气的姑娘们了,姜…不,是沈家小姐才对,如此生猛,确实不是一般男子享受得起的”又是一番轻佻下流的话语
沈邑武额间隐有青筋,却被亦欢扯着袖子压下了,“无耻小徒罢了,何须得同他置气。”
姜明若湿发水珠滴滴落下,见四人你来我往的客套话语,不满自己被兄长冷落,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席中人本都自顾自的不在关注女眷中事,因着这一声,注意力又被吸引了来。
姜明歆一把堵住妹妹的嘴,在她耳边训斥道“这是什么场合,福州城有头有脸的家眷都在这里,不要再丢人下去了”
江氏由姜明晗领着过来了,看见此刻的场景双眼一黑险些要栽倒地上,定了定神,又道“元柏,还不带着你弟弟妹妹们下去,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转头又对裴轩诚,“裴公子见笑了,我家的姑娘们实在不懂礼数了些”
姜家自己的事情,别人也不好插手,裴轩诚笑道无妨自顾的归席,姜明若抽噎着被姐姐拉了下去。江氏吩咐一行人去柳榭问话。
沈邑武经过妹妹座位,拿了几块糕点搁置在袖中。亦欢跟在后头哭笑不得,仿佛自己和这种席面有仇似的,竟没一次吃过安稳饭,这几日奔波劳碌本就辛苦,她又攥紧了哥哥的手,有些体力不支。
柳榭中,江氏坐在松鹤黑漆描金黄花梨木背椅上,姜明若去了西小阁梳洗,江氏指着姜明歆道“歆儿,你是如何看惯妹妹的?当着众人的面,就是这样对表妹的?”
姜明歆跪在地上,自己的亲事被大夫人捏在手中,万不可惹怒她,趁着姜明若不在,只说是小妹妹不懂事,惹怒了沈亦欢,还望婶娘饶恕诸如此类废话。
沈亦欢情绪稳定下来,靠在背椅上,十分轻松的模样,悠悠品茗,只是听着姜明歆的话,眼皮微跳却依旧不语。
江氏问话的功夫,姜明若梳好了小髻,抽噎着来了,跪在姜明歆身侧,边哭边道“大娘可要为我做主啊,长安来的小姐脾性大的很,我不过出言训斥了她几句,她就敢把水倒我头上,若来日她要我姜府,祖母是不是也要拱手奉上?”说罢又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亦欢
亦欢示意哥哥不要轻举妄动,姜元柏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皱,他不知家中妹妹竟是这般做派。只见亦欢搁下茶盏起身,屈膝施礼,“大舅母不如听听亦欢所言。”
江氏让身侧的丫头扶起亦欢,客气道“欢儿不必如此多礼,旅途劳累,先坐下说话吧”
如此和颜悦色,更让姜家两姐妹气的牙痒痒。亦欢回了坐上,柔声道
“先前我随兄长前去给外祖母请安,外祖母赐了一套头面说是及笄贺礼,长者赐,不敢辞,亦欢就收下了,谁知入了席,明若姐姐似乎很是喜欢那副头面,与旁人多说了几句,也是怪亦欢不会讲话,姐姐要出手教亦欢做人,被丫头拦下了。亦欢不小心把水洒到姐姐身上,这才惹怒了明若姐姐。”说完这一席子话,轻咳了两声,又道“亦欢前些日子生了大病,被家人娇惯了些,亦欢知错了,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姐姐原谅”
沈邑武见妹妹轻咳,忙起身顺背,又递了一杯茶给她润肺。看着江氏又道“大舅母,妹妹向来与人和善,只怕这次有什么误会才对,一副头面罢了,女孩们之间总归一会儿就和好如初了,此番是欢妹的错,有不周到的地方,要大舅母劳心了”
二人一唱一和又是请罪又是低头的,江氏也是十分头疼,姜家一共就出了三个女孩儿,也是娇惯的很了,却没有人家容人的度量。
“母亲,明若明歆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什么脾性咱是最清楚不过了,娇惯极了,此番沈家妹妹小住,也可给妹妹们做做榜样”
“谁要这蹄子做榜样,小贱人,不要脸,惯回哄人的下作娼妇”姜明若见家人都偏向沈亦欢,禁不住破口大骂,江氏气急,直捶案几
“无法无天的东西,广田家的,还不快把三小姐拉到暗房里去,好好闭门思过,没有反省好,就不要出门了,若是还敢在骂,就给我狠狠的张嘴”
广田家的是江氏的陪嫁,闻言与门外两三个婆子拉着姜明若拖下去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无。
姜明歆瘫坐在地上,眼中透露出绝望,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要这样被妹妹毁了。
第18章 。意外和好()
喧闹过后,姜明歆被姜元柏扯着退下了。
江氏见沈家兄妹脸色不善,又对身侧的丫头说,“彩佩,去小厨房给表少爷表小姐另开一席。”
“阿武,欢儿,家中人对小姐们宠溺的很了,让你们见笑了;这几个丫头我自会处置,你们就放心在家中住着,同自己家中没什么分别”
沈邑武与亦欢原先还打算多住几日,陪伴外祖母,怎奈今日初来乍到就遇见这一档子事儿。沈邑武思忖一番,起身道“让大舅母劳心了,只不过九月初国子监女学开课,欢妹开蒙的晚,今日初一,初六是个好日子,那日估摸着就要启程回京”
沈邑武略微算了一下,又答道,“从福州回去约莫半个月的观景,给欢妹学习的时间并不多了,还望大舅母见谅。”语毕又一躬身
有了今日这是,江氏原还担心二人住的久了再同家里的小姐生出事端。老太太一向最是疼爱小女儿的,连带着外孙女也瞧着比家里的姑娘好。
江氏轻咳一两声,“只怕是老祖宗舍不得你们啊,她身子又不好,你母亲此刻有了身孕,母女二人连心想的紧;罢了,既然欢儿要上女学,我这做舅母的自然不能阻拦,这几日让元柏领你们去城中转转。”
言语间的功夫,小厨房就上了四菜一汤来,江氏脸色有些不好看,狠狠的瞪了彩佩一眼,这小席实在寒酸,“彩佩,自个儿去广田家那里领罚;彩环,去我屋中取了前儿刚购置的血燕给表小姐补身子”
亦欢还因着裴家少爷其人有些出神,见江氏如此破费,本欲加以阻止,却被身侧的哥哥拦下,沈邑武低声说,“别说话”
亦欢看了一眼小厅后的膳食,心知哥哥这是不满意了。江氏在上座看着兄妹二人咬耳朵,有些尴尬,只好道“外头还有客人要招呼,你们在这里好生用膳;欢儿住在合欢水榭,是你母亲未出阁时的闺房;元柏的韧阁给你收拾出一间客房,这是府里离欢儿最近的男眷,虽有些简陋,希望你不要嫌弃”
沈邑武再次谢过“大舅母想得很是周到,多谢舅母”
江氏见丫头们摆好了碗筷,就去前厅招待客人了。留给沈家兄妹二人一个安静的空间,他们二人也乐得清闲。
午膳就这样被一出闹剧搅了,在场的部分闺秀对亦欢的印象却是差极了。自打她们知道亦欢自京城来,连带着对京城的贵女们都没了好感,认为他们个个娇宠跋扈,这件事情又被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随着闺秀们来时的马车行走车轱辘的声音,传遍了福州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中。
用过午膳,沈亦欢同哥哥分别,由丫头们领着往合欢水榭去,一路上过了几个流水小桥,看了睡莲茉莉,不得不称赞一句姜府的美景。
“沈家丫头,你给我站住”说这话的是姜明歆,走在亦欢身后,姜明若此刻还在暗房中。
亦欢听出这声音来者不善,也不停下脚步,径直前行
“你是聋子不成?好没礼貌”那人又扯着嗓子大喊
亦欢有些无奈,转身道,“不知姜家小姐有何贵干?”
姜明歆是个外强中干的,十五岁的她站在亦欢面前高了亦欢一个头,只是亦欢却不惧她,气势就被自己磨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