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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子颜终于劝得狐帝放手战事,然而章峨那边,却迟迟未能传来消息。奈何众人身份不便,羽族亦是多有防备,到最后,沉夜被迫以神君的身份,撵了山神去章峨打探。
如此又过五日,山神终是风尘仆仆地站在沉夜面前,战战兢兢说出的那些,令众人震惊,连同顽固的狐帝云玄,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那日分别之后,狄烈的确回了章峨,且出于谨慎,化身寻常鸟人进入章峨地界。可惜,乌阳还是早他一步返回章峨,且同羽帝离风一道布下天罗地网,将狄烈捕获,事后更是不由分说将其打入永劫之地。
罔顾事实,将无辜之人囚于永劫之地,不给半分辩解的机会。狐帝开始庆幸子颜的遭遇,虽是历了些波折,但没嫁给那种人家,当真值得欣慰。
然此事非同小可,沉夜、子颜、九应三人决定前往章峨与羽帝商酌,相信以三人的身份,羽族不敢造次。狐帝本欲一同前去,但三人考虑到素扶之事,便劝他留下,主持大局。
至于折疏,他满心认为自己的仙法大有进步,于是主动请缨与三人同行。最终被子颜设下结界困在青丘,以策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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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峨之境,烈焰焚天,好在沉夜有一块水皓石,子颜与九应走得近些,也不至炎热难忍。
本以为要在巨骨门周旋一段时间,哪知羽帝如先知一般,竟提前设下兵阵,列队相迎,略藏了七八分恐吓之意。
三人面见羽帝,却不见乌阳在侧。这样也好,眼不见则心不烦。
羽帝对三人礼数有加,尤其是神君沉夜。他言行恭敬,且听子颜道尽前因后果,然个中起伏万年,而他的面色竟好似一湾平湖,暗潮涌动。
果然,待大殿归于平静,羽帝的和颜悦色顿时凝冰,好似听完一场街边话本,说不上意犹未尽,倒是有几分回味的意向。下颚微微勾起的长脸,溢出一抹冷笑:“说完了?这就是你们狐族诬陷我羽族少君之事么?”
九应抢先上前一步:“既然是误会,那么少君即是无过,还请羽帝将其放出永劫之地。”
“无过?”羽帝捻着微翘的胡须,“私交魔界之人,也算无过?哼,寻常魔界之人,我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父子,护短的事,也是必须的。但他结交的是魔界四大魔君之一!这件事,无论是章峨,或是天界,都是神族大忌,是难恕之罪!”
“说到大忌,自然是勾结了才算大忌。少君不过结交为友,并无伤羽族之利,又如何算是过错?况且,天界从未说过结交便是勾结。”沉夜侃侃而言。
羽帝虽对狐族的人无所忌惮,但沉夜是天界神君,且历雷劫而不死,此后重返天界,定会受到重用。他的话,不得不听,可羽帝却不想听:“神君如何能断言狄烈没有勾结反叛之心?神君若是看在两人私交,未免有失公允。”
见九应欲出言反驳,沉夜将其拦下:“羽帝,狄烈少君乃是您亲子,他为人如何,您身为人父,当最为清楚。不予他辩解之机,而将其囚入永劫之地,若是传入天帝耳中,只怕有损羽帝的声望。”
羽帝冷笑,对神君的敬畏荡然无存:“即便天帝问起,我也可说是他居心叵测,向来天帝对这种人,定是宁可枉杀勿纵。”
“说到居心叵测,乌阳私自破解我青丘英水谷禁制,放出素扶,这算是什么?在魔界与魔君奈耶一道算计兄长,又算是什么?说居心叵测,羽帝,你从未想过乌阳么?”子颜对他可算是忍无可忍,她听不惯“宁枉勿纵”这个词用在狄烈身上。好歹是父子,这个羽帝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子颜,你可有证据?或是,让你的妹妹素扶亲自前来对质。若是我离风错了,就此放了狄烈,又有何不可?”羽帝笑意狡黠,看来已从乌阳口中得知魔界之事。
子颜哑口无言,她深知此刻无法召来素扶。见此状,九应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怕多说两句,羽帝将道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沉夜似乎无所顾虑,直接言道:“羽帝,今日我等来的目的,就是要将狄烈带出永劫之地。即便得不到您的首肯,这件事,我司命神君也是做定了。大不了到时候上天界,让天帝一作决断。我倒要看看,天帝是不是真的宁枉勿纵。”
羽帝心头一惊,心想方才只是趁势而言,若此事真闹上天界,待天帝把一切铺开,恐怕后果……他定神想了想,嘴角掀起:“这,便要看诸位的造化。”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日更到完结好了~~~~~
、第七十章 永劫之地(二)
所谓造化,指的是他们的实力。羽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要救自己救。凭依双方意志的赌局,而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更别说闹到天帝那头。沉夜虽是威胁,但毕竟是说说而已,因为羽帝能狂到这个地步,说明他对天界的惧怕很有限。
若是将狄烈救出,这件事顶多是两族之间的小摩擦,若是救不出,羽帝便能随他的意思去做。放任乌阳而囚禁狄烈,羽帝想做的,当真比乌阳的居心更为叵测。
永劫之地位于章峨地界西南,乃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滩涂。天地八方皆是强力结界,其效用远胜于青丘的英水谷,故而乌阳能从永劫之地逃脱,自然看不上英水谷的禁制。
三人踏着泥泞,深深浅浅,终是在章峨荒原十里外,看见这处荒芜之所。
沉夜和九应是第一次到此处,而子颜则是第二次。上回来此,是与狄烈一道将乌阳封入永劫之地,没想到这一回……真是风水轮流转。
虽是来过一次,然子颜的面色并无多少轻松。她惊愕地望着漫天寒鸦来去,时而高飞,时而滑翔错落,极为刺耳的鸣叫,冲击每个人的耳膜。令子颜讶异的倒不是声音,而是寒鸦的翎羽间燃着黑雾。
沉夜凝目片刻,目色同样惊骇:“这黑雾……莫不是……”
数百寒鸦见结界之外来人,纷纷簇拥冲撞而来。结界乃是透澈的仙泽,似与外界毫无阻隔,它们恍若不知,不计生死地前赴后继。巨大的声响不断在仙障上炸开,它们撞成无数碎片,又在下坠之时重新凝结成体,杀气更胜从前。
子颜惊得倒退两步,拽着沉夜的手臂,口中喃喃道:“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在子颜的记忆中,永劫之地的飞鸟向来是烈焰灵鸟,以灵鸟不断攻击被囚之人达成惩罚,然灵鸟仅是凶猛,却不像此刻尽是杀机。
九应曾听子颜形容过此处,但与眼见之物相差极大:“怎么全换成乌鸦了?要是将其击杀,再待它重新聚合,不是更加凶险么?要在这种地方活下去,只能避开这种攻击。但寒鸦数量如此之多,又如何能避?”
“不是避开的问题。”沉夜已然肯定寒鸦翎羽间流窜的黑雾是为何物,在魔界待了数月,对这种力量还是颇为熟悉的。望着子颜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点头肯定:“是魔气。”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玩笑开不得啊!这里是神族之地,跟那个魔界什么蔓渠山隔了十万八千里。就算有魔气,翻山越岭这么段距离,也早就被仙泽净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还有人故意把魔气搬过来?不嫌累得慌啊?”九应话匣子一开,立马就是一大串,但他这回说的,可没有一句是废话。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况是搬运个魔气。”沉夜只能想到一个人,“乌阳。如果是他,莫说是魔气,只怕阎浮道的铁索也愿意搬来。若是如此,我们更要尽快救出狄烈,否则羽帝再动什么念头,那可就于事无补了。”
如此调侃的口气,没有一人当成儿戏。子颜忆起当初乌阳被封入永劫之地时,被灵鸟攻击的痛苦神态,再看看现在,难以想象狄烈能在其中毫发无伤。
九应义愤填膺:“乌阳就是个疯子!我们得先把人给找到。”他伸手要去破解结界,却被沉夜拦下,“大哥,我们不进去,要怎么找人啊?”
沉夜从衣里取出那枚紫色晶石:“既然是魔界的东西,又岂会听你的话?”略过九应的不悦神色,直接祭起束魂晶,说也奇怪,那些寒鸦一见晶石散出的紫光,立刻就散了。沉夜收起束魂晶,忽然笑道:“我觉得狄烈应该没事。”
子颜疑惑道:“难道染曾教过他驯兽的法门?”
沉夜望向结界之中渐渐散去的乌色翎羽:“狄烈又不是魔族人,学了也白搭。你可别忘了,狄烈身上也有一枚束魂晶。那时候,我们走得急,他应该没机会还给染。”
九应叹道:“真看不出来这东西还挺多,不值钱啊不值钱。”
“四大魔君加上圣君,一共就五枚,很多吗?”沉夜瞥他一眼,闲来嘲讽,“没想到你除了品位的事,还看上钱了。钱那么恶俗,我劝你还是关心品位的问题比较好。”
“你们看,狄烈!”子颜往翎羽散开的地方指去,那里果真有一个晶体状的结界。
结界中央悬浮的晶体,果然是染的那枚束魂晶!狄烈在其中小憩,听闻上空寒鸦掠过方才醒来,见来者略感惊讶。
九应见他乘着结界慢悠悠地过来,迫不及待地开口:“原来你过得挺悠闲的,害得我们白担心了。早知道就不来得这么急,让你待在这里也挺好。看你这副样子,你弟弟和老爹一定气死了。”
狄烈看着三人,指着眼前仙障:“你们来了也无用。我的束魂晶含有染的魔气,我用它也破不开结界,何况是你们。”他的表情有一丝颓然,“这是我家的事,你们莫要插手,还是尽快回去准备战事,我父亲他……不会罢休。”
九应没有给沉夜二人开口的机会:“你不会是因为你老爹的态度而伤心欲绝吧?如果是这样,我早该去死一万次了。你好歹还是羽族少君,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怨妇样,做给谁看啊?平时还说我们难看,现在难看的人啊,我看就是你。”
“少说两句不会死。”沉夜忍耐到极限,抬手去捂他的嘴,“你是不是怀疑真正与魔界勾结的人,是你父亲。所以,你才这样心灰意冷,对吗?”
“什、什么!”九应好不容易掰开沉夜的手,“你说羽族那帝君跟魔界勾结?你刚才怎么不单面戳穿他,让他来个无地自容……”
“你给我闭嘴!要是我说了,我们恐怕连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