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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沏好两杯茶,将一杯推至桌沿,抬眉瞟她一眼,轻笑道:“我知道你是女子,声音自可不必再装。面纱也摘下吧,兴许我看上你的脸,还能放你一马。”
依旧是粗重沙哑的音色,她并不打算听从林沉夜,语气冰冷决绝:“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两次坏我大事!”
沉夜一脸惊色:“我以为,你会比较关心水皓石的来路。”
她双目微弯:“来路?你莫要以为我会相信,相信你同羽族有何关联!”
“你不是信了吗?”沉夜举杯倚在唇畔,掀起淡淡笑意,“若非如此,你早已杀了公主,又岂会来我雅风苑大动肝火。”
“我只想知道你的来路,这比一块石头重要千倍!”她本是可以轻易结果此人,然青岚小筑一夜焚烬,在她加注仙力的焚天烈火之中,他竟能设下结界自保,单凭这一点,她便断定此人深不可测。如今,他更拥有羽族水皓石。他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她必须知晓。
沉夜旋着青花瓷杯,低眉喃喃:“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无论是何来路,与你这位神女相较,当真是微不足道。”余光从她充斥惊诧的眼瞳扫过,“身为神族之人,随意插手凡界之事,本就有违天道。而神女大人做的,偏偏是害人的事,哦,不止是害人。神女大人可莫要说不知夕公主体内存了什么。呵呵,神族相残……这样,真的好吗?”
惊骇的心绪,将她的笑扯得勉强,所幸尚且蒙面:“好与不好,皆与你此等凡人无关。正如你所言,呵,神族相残,既是神族之事,我劝你还是少管为妙,好好当你的中荣国师,享你的荣华富贵……这样,才能保命。”
沉夜突然抬眼看她,目色淡然无波,瞧见她眼底惊了一惊,缓声说道:“在下正好好当着中荣国师,为保护夕公主而不计生死。神女大人是误会了什么?”
她轻哼一声:“是吗?若你对国师之位存有一丝敬畏,便不会让那副元神占据公主的身体!驱逐不该存在的东西,才是你应做之事。”
沉夜肃然道:“神族元神何等强大,公主凡人之魄若不示弱,便会损伤。神女大人,你的意思,应该不是驱逐,而是毁灭,借由相斥之力,让二者同归于尽,是么?”
“你!竟然……”被人戳穿阴谋的感觉,令她浑身涨满寒意。
她不得不去猜这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可她已然耐性全失。一个神女,竟败给区区凡人!数万载的道行,竟败给一个修行不到三十年的凡人!她不甘心!
一脉声息自窗下漂浮,她意识到什么,猛然拈出一抹电光:“死在我神族手中,你这个凡人,也算三生有幸!”
“你确定能杀得了我?”沉夜自是感知窗下的动静,亦是看穿她的目的。藏在桌案下边的手已化出火诀,虽及不上羽族的能力,然五行相克,已是足够。
“区区凡人!”她五指电光大振,即向沉夜劈去。
作者有话要说:经微博某截图点拨,私心觉得将来可以这般写船戏:
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不能描写了起来,温柔地不能描写她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她眼角溢出泪,渐渐地不能描写……【我去!这是什么货!我整个人都不能描写了!
、第三十章 始料未及
紫黑电光乍现!千万道刺目的锐利光线,将四壁上每一块砖瓦都射得透亮,遂溢出缝隙。此刻的雅风苑如是藏了上万颗东海夜明珠,在幽暗的深宫中,璀璨夺目。
然而,中荣王宫一片死寂,连同夜里来回巡视的禁卫,他们仿佛蒙蔽双眼,对千年难遇的奇景视而不见。
这是那人进入雅风苑之前,便设下屏障。她很清楚,要毁灭一人元神岂是朝夕。即便不怕那些凡人禁卫,也须防备偶尔流连凡界的神灵。
电光结成一张巨网,耀得沉夜周身染上微光,连发丝也映得苍白。他垂眸低笑,两指化出的火诀已准备就绪。他在赌,赌这个神女究竟藏了多少杀心,也赌上对某人的猜测。所谓火诀,不过是为败局留下后路而已。
神女手心握有的电光迟迟未下,只因在他脸上看不到恐惧,也因正等待一人。然如此僵持,对自身仙力耗损极大,她终是聚出一颗雷电轰鸣的光球,直接斩下。
“住手!”一声惊呼穿透雷电之网,随一道月华清辉瞬息而至。
“你、你是……”神女仙力一滞,电光俱灭。面纱之外的眼瞳微缩,似乎撑出骇人的血丝,眼底的电掣较方才更为剧烈。她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样貌丑陋的公主,盯住她张开的银白仙障。她不会错认,仙障骤然释放的强盛仙力,与她有着注定的相通之处。
沉夜灭去指尖火诀,扬起闲适懒散的笑:“大仙,你出手也太慢了。”
这场赌局,他赢了。与其让个不知死活的神女胡作非为,倒不如让她真正意识到子颜的实力。虽说子颜的元神尚未复原,但她能闯入火海,至少能证明那一天指日可待。只是,看她在墙下藏了这么久,估计是酝酿着,看来她的仙力还不太灵光。
许久不操控仙力,忽然来这一下,竟有些手忙脚乱。子颜生怕仙力突然失效,只能不断增加仙障的厚度,搞得连那啥神女的影子都看不太清。她扭头见沉夜埋着头,直觉认为他在偷笑,可眼下又不好挑明,只得怨他:“明明拈着火诀,却逼本大仙出手,你真的好意思么!你到底还想不想升仙了!”
沉夜戳点她后心,将一道清气注入,将她体内奔腾的仙力缓下来,一边应她:“想。”
仙障终于薄了些,勉强能看清那啥神女吃惊的表情。子颜察不出她的杀意,便由沉夜引导着,将仙障慢慢撤去。
由凡身释出仙力,带给身体深刻的疲惫,子颜虽是浑身发软,然为了顾及颜面,却是端端正正坐下,貌似很关切地问他:“你还好吧?”
沉夜深深看她一眼,将某神女视作透明,拎过茶壶给她满上一杯:“撑不住就撑不住,我哪里敢嘲笑大仙?”
子颜倒抽一口凉气:“你已经在嘲笑了。”说归说,茶水倒是接过喝了。
沉夜见某神女还浸在震惊里不可自拔,对子颜道:“你要不要先走?我还想跟她聊聊。”
子颜颇为担忧地看他:“刚才你们也在聊聊,结果聊聊就打起来。看在你平日对本大仙尽心尽力的份上,本大仙就护一护你。”话毕,她心里一个咯噔,这是啥时候自称大仙了!
沉夜继续瞄着某神女的动静:“大仙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你刚才露那么一手,想必这回是真能好好聊聊了。”
两人一搭一唱,完全是闲聊的气氛,难道把方才生死一线的事都给忘了?
某神女狠狠盯着子颜,沙哑的声音减弱不少,竟隐约显出支离破碎的女声:“你……为什么是你……竟然是你……你不准走!”
沉夜眉梢一敛,抬手挡在子颜身前:“大仙,你先走,我晚点找你。”
子颜的确有点累,何况仙力时灵时不灵的,到时候拖后腿也说不定。看他懂得火诀,想来也不必太过担忧。于是乎,她起身往门边退去:“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神女见她退得奇快,即刻划出光弧,钉入她眼前门板:“你给我说清楚!”
沉夜自然而然站到她身后:“大仙,我断后。”
“你慢慢断哈。”子颜吐了吐舌头,很没义气地跑了。
“看你这凡人还算有点道行,但你竟敢护她!你可知她的身份?她根本无须你相护!”神女说着,便想除了沉夜这个障碍。一是为绝后患,二是单纯为了这个名字。在她心目中,四海八荒只有那一人衬得上“沉夜”二字。
沉夜发觉她眼里藏了些不真切的东西,也无暇在意,只是调侃道:“看得出来,神女大人,你在怕。”见她眉角一震,顺势道,“既然怕了,就莫要多事。”
神女冷笑:“我怕她?那个时候未曾怕过,今时今日也无怕的必要!”
听她一言,沉夜不禁暗暗揣测。眼下令她生畏的目的已然达到,可又像是牵扯出什么,莫非这位神女与子颜之间有一段过去?往细处想去,子颜也算是惹是生非的性格,而他与子颜相识不过千年,若真要说她之前惹上什么,他还真不太清楚。
沉夜道:“是吗?”
神女怒目相视,继而拂袖离去:“你等着便是!”
沉夜目送神女化身黑气离去,叹言这位修为高深的神女八成已入了魔障。叹息之间,沉夜忽觉气息顺畅许多,难道是方才子颜筑仙障之时仙泽太盛,顺便把这副烂渣凡身给养了?还真是歪打正着。
*
这一夜,子颜当真在昭阳阁煮茶等着,可等到睡着也没等来沉夜。她哪里知道沉夜正趁着仙泽未散,在房里休养凡身,愣是把摇摇欲坠的身体修复不少。
第二日,沉夜满心以为子颜会跑来兴师问罪,可惜同样待到天黑,依是见不着人。
子颜向来沉不住气,况且国君那头已是听之任之的态度,照这个情况,她更应该肆无忌惮地来回串门。可眼下平静成这样,沉夜不得不联想到一些人、一些事。
沉夜走到窗前,往静梧宫的方向看去,见那处上空腾起一团紫黑云气。乍看之下,他并无多少讶异,因为那位神女每回兴风作浪,那边总会飘着这团东西,入宫多时,这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就在这时,那团云气发生变化,急急偏移,竟是向着昭阳阁!
沉夜不及多想,立即化了个诀,从雅风苑移至昭阳阁外。
昭阳阁平静得不可思议,青萝见沉夜现身,不由大喜,急忙迎上去:“沉夜,你的身体?”
沉夜微微一笑:“无妨。”往院子里一探,“你担心我,这样很好。只不过,你不去照顾公主,若是被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青萝听他关切之意,耳根发热,摇头道:“没事的,公主一直睡着,到现在也没醒。”
“一直睡着?”沉夜眉头一皱,仰头望天,眼见那抹紫黑云气逐渐逼近。
“是啊。我们本想喊公主吃些东西,可公主总说她困。”青萝见沉夜脸色不太好,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
“没事。我就过来看看你,现在得去国君那里。”沉夜三言两语打发了青萝,走出昭阳阁,即刻寻了暗处,将自己移入子颜房中。
那团紫黑云气还未罩下来,然子颜房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