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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了件要紧事。”她合上电脑,拿起桌边的手机,起身,漠然地走出办公室,又忽然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季太太,祝你和季总有个美好的夜晚。”
欧阳妤攸一阵心悸,她这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冒出这种话,简直有病!
没理颜潼,欧阳妤攸拿上东西,跟着出了公司。
与此同时,市中心某家餐厅包间里,他搁在餐桌边的手机振动两声。
几位同行正在交流最新的地产新闻,他拿起手机望了一眼。
陌生网络号码发来的照片和视频。
他盯着手机,只需一眼就可认出里面的人,下眼睑抖动,紧抿着唇线,不由地起身离座。
视频画面和照片并没有同时拍到他们,但最后录入的声音
把他原本清醒的理智撕得粉碎。
深夜,工作间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咔咔作响,房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洁白清冷的光。
欧阳妤攸望着图纸,握笔的手指节分明,脸上投射着眼睫的阴影,影影绰绰,犹如水中晃动的波纹。
呆愣了大半个小时,她不时地抬起头,看墙上的时间,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每隔几分钟,就抬头看上两眼。
凌晨一点多,季临川仍没有回家,她连着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没接通,季临川从不会隔这么久不回复她,像上次遗漏了她一通电话,他不出三分钟就会打过来。
季临川下午给她报备过,说是去应酬,他还说要打包宵夜给她,他没理由到现在都不回来。
想起在办公室颜潼那番莫名又古怪的话,她隐隐有些不安,不由地揣测起那女人说那些话的动机,她难道还在打季临川的主意?
她到底想干什么?
越想越堵,她扔下笔,走去阳台,大口地呼气。
暗黑的夜里,两束汽车灯光从远处急速驶近。
是他,回来了。
车入库,熄火,算着时间,她等了许久,楼梯上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欧阳妤攸拢紧身上的衣服,一步步走到了楼下,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丝亮光,扶着墙,手摸索着,找到吊灯的开关,啪一声按了下去。
剔透晶莹的水晶吊灯发出无数细碎的折光,她望见沙发上,季临川一双腿架在沙发扶手上,头枕着靠垫,手臂搭在眼睛上,客厅从暗到亮的变化,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走近,绕过玻璃茶几,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关切的眼神望着他。
呼吸间尽是浓重的酒味,欧阳妤攸蹙眉,晃晃他的手喊道,“临川”
没有回应。
她起身去橱柜里翻药箱,找到一盒黑色英文包装的解酒药,倒了一杯水过来,轻轻地,把他的手缓缓地从眼睛上移开。
正要放下,却被他反手一握,用力把她提到了他身上。
欧阳妤攸手心撑在他两侧的双肩上,与他唇眼相对,“你既然醒着,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回话?”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眼底弥漫着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悲郁,转瞬即逝,很快他又用另一种神情转换掉了,欧阳妤攸顿了顿神,嗔怪道:“不能醉酒归家,记得早点回来。明明答应了的,你把我说过的话当什么了?”
季临川的嘴唇上下动了几下,冷而戏谑说道:“我不醉酒,怎么早点回家睡老婆?”
“现在都几点了?还早?”她这回真恼了,挣脱着想要走,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药递给他。
“少乱喂我吃些不该吃的东西。”他撇过脸去。
欧阳妤攸简直听傻了,可还是耐心说道,“是解酒药。”
“不吃。”季临川也没放开她,平躺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眼睛直直向上,不知望着虚无缥缈的何处,他闭上眼睛,无力地问,“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骂不听,打又打不得,扔了是我的命,留着只会气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听着他胡言乱语,她说:“你喝多了。”
他心头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紧了紧手臂,哑声道:“欧阳妤攸,你给我记住,这世上没人能像老子这样容忍你,但有一天,我也会心累,可我不希望有那一天。”
欧阳妤攸从他胸口抬起头,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曾经她发疯发癫,恨他恨得要死,整日想法设法把他折腾得精疲力尽,她是铁了心让他厌恶,让他受不了,最好一脚踹了自己,可他总说她这辈子死都要死在他怀里,他的偏执曾令她恐慌,现在,他明明像是醉酒说胡话,可又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理智。
“季临川,你会后悔吗?如果我始终做不到你希望的样子,你会不会后悔遇上我?”
“早他妈后悔了!后悔一眼就看上你。”季临川直楞地望着某处,他激烈动荡的情绪早在酒精里消耗殆尽,他此刻只剩最后的一丝坚守,他想再给这半生的执着留点余地。他得让她知道,他不能再任她装傻充愣。
后悔一眼就看上你,欧阳妤攸满腔的动容绕在齿间,“原来这么早”
这么早?
季临川顺着思绪,回忆道,“那老家伙带你来我家,你当时还没有桌子高,小小一团被他抱到椅子上,眨巴着眼,谁逗你都不笑,老子怎么看你都像商店里卖的玩具娃娃,我去拿糖给你吃,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拿着老季放在院子里的鱼食,去莲花池子边喂鱼,还能一头栽进水里,我当时心脏都被你吓爆了,你说你是不是从小就来祸害我?”
她乖乖闷在他胸口,季临川摩挲着她的头,神色半冷半温,继续说,“你就是看着乖,其实比谁都坏,我带你去逃课,你玩得比谁都开心,回来挨板子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替我说两句好话,总是站在边上假模假样地哭,看着我皮开肉绽,你更开心了是不是?”
“隔壁住着你这么一个小人精,我在学校看哪个小女生,心里想的都是没我们家小攸漂亮,你去美国的时候,我见不到你,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那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你都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走?早知道就不碰你了,真是失算”
欧阳妤攸听到这儿,虽隔着衬衫,她张嘴就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嗯”他的嘴唇贴在她脸颊处,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经由嘴角传到她的耳朵里,季临川紧紧抱住她,手指穿进她的发丝里,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十八岁生日前的那晚,我偷偷去美国找你,我给你买了一双高跟鞋,结果没等到你,却撞见欧阳那老家伙,他打电话给老季告状,我在你家楼下等了很久,直到老季的人到了,老子实在没办法,就撬开了你家的邮箱,把鞋子放在了里面。”
那双鞋?
欧阳妤攸顿时惊得浑身一颤,卷翘浓密的睫毛像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望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在一起,她脸上满是震惊和诧异。
那双鞋,十八岁收到的高跟鞋,原来不是林昇送的。
“是你?”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季临川口气有些阴冷,那股消失的戾气又一次染上眉心。
95。给你生个孩子()
她十八岁生日是在飞机上度过的,回到家的那天早上,打开邮箱,鞋子和寄来的明信片是一起出现的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林昇送的,她曾为那份成年礼物开心得一塌糊涂,不止因为鞋子很漂亮,也许还因为那个送东西的人。她收藏得严实,她不敢轻易拿出来,却不知满含心意的礼物竟是季临川给她的。
季临川,到底还瞒着她多少事?
欧阳妤攸此时仔细一想,才察觉到其中的荒谬,若是邮寄,怎么会连包装箱和签收单都没有?
这些年,因为从没想过除了林昇,还有第二个可能性,她自动忽略了不合常理的细节。
“我不知道是你。”欧阳妤攸闷下头,想道,爸爸没告诉我,你来过
“你知道又怎样?鞋子还不是早被你扔了。”季临川起伏着胸膛,大脑被烈酒的后劲冲得厉害,他心间像悬着一个天平,理智和情绪来回摇摆,他两指揉着眉心,隐约听见她说:“我没扔”
季临川落下手,低眼去看她,欧阳妤攸坐起身,晃着他的手臂,柔声道:“我真没扔,一直收着呢,等哪天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收着呢?”他质疑,从美国搬回老宅,再搬到这里,他连那鞋的影子都没见过,她现在说收着呢,他怎能不奇怪?
她原不知道是他,她以为是谁送的?才要收这么严实?
答案是那么显而易见。
又是林昇。
他周身蔓延出寒冬般的冷峻,欧阳妤攸缓缓低下脸,手扶着他的领口,在他唇边主动亲吻,像小孩吸允糖果般,没有花哨熟练的技巧,只是单纯的欲望使然。
可她难得的主动,却没有得到回应。
季临川神色凉薄,任她柔润的亲吻,攀附在他唇上。她现在的乖巧,讨好,顺从,就和下午她在电话里撒谎,一样强烈地触动他敏锐的神经。
他宁可她像从前一样,明目张胆向他示威,直接跟他坦露她的爱与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戴着温柔的面具,言不由衷地敷衍他。
“够了!”季临川将她推离开,怒意肆起。
她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拨开他的手掌,扑进他怀里,“临川,你现在恼了也是活该,谁让你总瞒着我”
这些年,瞒着她的事多了去了。
可季临川已经不打算告诉她,他曾不止一次去美国。
第一次是在她十八岁那年,他提前三个月定制的高跟鞋,镶嵌的细钻是他一颗颗挑的,他还担心鞋码不对,他怕她那双脚又长大了,可惜他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在她家门口撞上了欧阳腾远,然后被季凡森派人给遣了回来。
第二次是隔年,老季让他跟着公司团队去南美矿场实地考察,他私自提前结束行程,绕道飞去了美国,为了避免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