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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包里的手机,拨通电话,娇嗔的语气说,“你的车在哪儿呢?”
身后的两个人影也停了,只听她继续说道,“再多给你一分钟,你不出现我们就分手。”
她原以为说出男性同伴,就足以把身后的人吓跑了,可到底是个稚嫩的少女,邪恶的两双眼睛,盯住已经快到嘴的小白兔,即便是知道猎人已经赶来,饿狼自然是加快了动手的速度!
他们扔掉烟头走上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电话!
二话不说,抬起她的身体就往路边黑暗的树影里拖!
十五岁的她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抗,一双瞳孔睁大的眼睛,望着两个陌生男人脸上透露出的邪恶笑容。
她吓得浑身颤抖,刚张开嘴求救,就被浑身体臭的男人捂住了嘴!
顿时脑袋轰隆一下,被扔到杂草丛生的丛林里。
从那个角度看,远处立交桥上车辆移动,可这黑暗里将要发生的事,在那光亮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
绝望和羞耻如同眼前的黑暗,严丝合缝包裹着她。
其中一人摸到她的腿,喷着满嘴口臭,色眯眯说,“都交男朋友了,还装得跟个小处女似的,老子第一次见这么乖的小姑娘,到现在连叫都没叫一声。”
另一个人催促道,“你赶紧的,把她吓晕可就不好玩了”
说话间,其中一人手脚并上,厚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酸臭恶心的汗味冲入鼻腔,全身颤抖,五脏六腑像打了结的麻绳,缠得她从头疼到了脚底心。
太阳穴处滚烫的泪水延绵不断地往下滑去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死了
当下的念头,她宁可去死,也不要被这两个猥琐的臭男人糟蹋,她挣扎着,掌心在草丛里摸索着,除了干枯的细碎树枝,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让她实现去死的心愿。
在她感觉世界都已经崩塌,再不会有回路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跑车声从暗道里传了出来
车灯如同两簇笔直的光柱,朝这边投过来!
两个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车上的人已经如闪电般急速冲了出来,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另一个人从身后掏出防身匕首,挥舞着朝他砍去!
季临川一个腾空跳起,一记狠力揣在那人的肚子上,他个子高出那两人半个头,手脚修长,招式利索,灵活地应对他们毫无章法的乱挥猛扑。
两壮汉没想到来人竟不是个简单的毛头小子,他挺拔健硕的身材,超出年龄的沉稳,出手狠辣,他们根本招架不住,没多时就被撂倒在地。
见他们没了反抗的意思,季临川目光冷冽,正要走上去狠狠一顿教训,那两人爬起来就跑,料定了有那小丫头在,他不会浪费时间追上去。
季临川轻弹衣服上的灰尘,走到她身旁,蹲下来,托起后背。
“连手都还没给我牵一下,怎么就要分手了?”
欧阳妤攸苍白的面容,见到是他,这才回过神,放声哭了起来,“临川哥哥”
他放下袖子给她擦眼泪,“不许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来,这么偏僻的鬼地方,你是怎么找来的?”
35。这张皮我揭下来送你()
她刚要答话,突然视线飘到了后面,恍惚有一个人影闪回来。
欧阳妤攸定睛望去,脸色骤变,拉扯着季临川的衣袖,提醒道:“快躲开!”
几乎与话音同时,一道刀锋划过!
季临川吃痛,只觉得后背筋骨裂开般,顿时一股热流从皮肤里钻了出来!
那两个人没走远,竟又调头给他补了一刀!
彼时未满二十岁的季临川,年轻气盛,还从未吃过这么亏,竟被人从背后偷袭,他脖颈青筋暴起,咬牙忍痛起身。
抓起一块硬石头,毫不手软,快速盖在了那人的脑门上,血液如泉涌顺着那张油腻的肥脸流下来。
他一步步逼近,犹如被一头彻底惹怒的凶兽,作势就要往死里弄他们,另一个人见不好惹,慌乱地从同伴手里夺过刀,哆嗦着手,竟往季临川脚边一扔,携着同伴落荒而逃。
等确定了他们这次真的走远了,季临川手一软,撑在了地上。
她爬起来扶他,季临川后背的黑衬衣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染得她满手都是温热的血。
瞬间眼泪扑簌而下,仰脸看着她的临川哥哥:“我们去医院去找姑姑。”
她已然急哭了,手脚慌乱,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季临川按着肩膀稳住她,额上冷汗直流,有气无力地说:“傻不傻,碰上这种事你还有脸让你姑姑知道?”
她止住了眼泪,唯唯诺诺,道:“没有脸。”
随后又补了一句,“只要你没事我没脸就没脸吧”
季临川见她那实诚样,好气又好笑,手臂依附在她肩膀上,缓缓站起来说,“得了吧,你愿意,我也不准你说出来丢人,何况依你爸那思维逻辑,这锅早晚得甩到我身上,到时候老季回来,他们俩联手,不得给我来个双人混打。”
欧阳腾远那护女如命的脾气,季临川一向感受颇深。
这事到了那老家伙眼里,铁定就会演变成是季临川带她出来惹的祸,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再惹急了老家伙,又会拦着不给他见她。
吃力不讨好。
索性让她瞒着不要说。
于是就近去了龙跃路的交叉口一家小诊所。
男医生带着口罩,用碘酒整瓶倒在了季临川的后背上。
欧阳妤攸身上披着他的外衣,透过门上玻璃,瞥见他身上的口子,约摸有二十多厘米长。
医生用夹子捏住缝针,带着细线穿透皮肤,手里的缝针不停地拉高又放低,好似在他背上绣花刺蝶,可那一拉一扯带出来的皮肉,看得她格外揪心。
偏偏季临川还不安生,一个劲地扯着嗓子喊疼,很疼,特别疼!
欧阳妤攸听不下去,闷头走出去,坐在社康中心门口的台阶上,可他惨烈的叫声依然不绝于耳。
医房内。
男医生时不时被那高低起伏的喊叫差点抖了手,见那女孩出去了。
劝道:“歇会吧,疼什么疼,你当我刚才那麻药是劣质品,白给你打了?”
边说手上的动作加快,以求赶紧送走这闹心的病患。
季临川只是笑,有这机会,不多叫两声,怎么让她长记性?
良久,终于缝好针,出了小诊所。
季临川挪动身体坐进驾驶座,龇牙咧嘴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妈的伤成这样了,还得自己开车”
欧阳妤攸愧疚地低下头,季临川撇了她一眼,“等你满十八岁,赶紧给我去考驾照”他转不了腰,懒得动,吼她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我系上安全带。”
她乖乖领命,俯身低头,手却怎么也摸不到。
再凑近一些,脸贴在他胸口处,伸着手一阵乱摸。
等欧阳妤攸手指刚拉到安全带,突然身体倾斜,被他双臂圈紧入了怀,脸抵在他胸口。
只听他一声,“别动”
“怎,怎么了?”她不由地僵住。
“好像被人盯上了。”
盯,盯上了
难道那两人又找回来报复?
欧阳妤攸脸埋在他怀里不敢动,连呼吸都吓得停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他,“怎么办不然报警吧?”
“你先躲好,否则等不到警察来我们就死翘了。”季临川一边唬她,一边用磨蹭她的头顶,闻她头发的清香,春心荡漾挂着笑。
欧阳妤攸乖乖趴在他怀里,每隔半分钟就小声问他,“走了没?”
“快了快了。”他舍不得松开怀,从她十岁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抱她。那老家伙近几年防他跟防贼似的,哪怕碰手搂肩,这样稍微有点逾规越矩的动作,给她爸看到,那也是大罪。
他搂得紧,可欧阳妤攸越想越不对劲,想问季临川为什么不开车甩掉他们,停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刚想抬起脑袋,忽然传来有三两下敲车窗的声音。
吓得她顿时缩回去,不敢再抬头。
可季临川简直是疯了,他怎么能按下车窗呢!
霎时她听见外面飘来一句中年女人的声音,笑咪嘻嘻问,“豪华大床房三百块一晚,就在前面不远,要不要?”
欧阳妤攸再傻,此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摸到他腰上的痒痒肉,闷着头直拧他。
季临川被她捏腰弄得直想笑,连忙对那人摆手关上车窗,一张粗俗香艳的小卡片趁机溜缝塞进车内。
她还没细看,就被季临川揉成团开窗丢了出去。
欧阳妤攸见车外安静一片,根本毫无危险可言,微恼瞪他。
季临川却指着那远去的卡片大婶道,“没骗你,她一直在盯着咱俩。”
“”
她羞得就要挠他,季临川皱着眉头,挑眼道:“哎呦,后背可真疼”
一路都是他龇牙咧嘴的吸气声。
车开到两家中间的那条柏油路上,两旁浓密葱郁的相思树,犹如巨大的绿色手掌遮盖在上空。
欧阳妤攸望着左边那栋房子,虽上下整理一番,衣服也完好,已看不出异样,但她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家门。
季临川从她手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麻药过后,他后背确实疼得厉害,他粗声喘了口气,说道,“下车。”
只见他拿出手机打通电话,串通好台词后,转而回头叮嘱她。
欧阳妤攸犹疑问他,“爸爸会相信吗?”
季临川不回话,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她亦步亦趋跟着。
进了家门,他有恃无恐地大声朝里面喊道,“欧阳,赶紧出来把你闺女领走。”
欧阳腾远这天正好忙到十一点多才回家,以为他女儿已经睡下了,进房才发现她竟不在家,吓得他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不用想,也笃定是谁将她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