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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是南边人,当年左老的父亲,左丞相辞官后就打算回老家的。奈何,末帝太心胸狭窄,不想让左家还有人活着,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左家差点灭门,左老带着妻小往北边逃。
左老想的是把这个不省心的儿子送回老家,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就不会想起这个儿子曾经的所作所为。可他想的太好,左老好不容易起复,作为他的儿子,左仲民作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曾经家里没钱没势都能借债进赌坊。现在他老子有权势了,今后还能去京城这个繁华之地,他怎么会甘愿回老家去?
于是,左仲民先是忽悠送他回老家的人送他去京城。那些人得了左老的吩咐,当然是不听他的,然后,在去南边的路上他就上演逃跑,寻死觅活,闹绝食等等的手段,死活要进京城。
当时左老在西北,接收消息不是很方便,然后,护送的人就将情况报给了当时负责的墨公公。墨公公也不敢擅自做主,直接上达了天听。
清晖帝也早就听墨公公说过了左家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但想着左家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再说,有他在,就是这小子闯了祸他也能收拾。于是,就让人半道上把人送回了京城。
这样,左仲民进了京城。本来想怕孙子小离不开娘,想接了张铁柱一家带着秀娘进京的左老最后只能是打消了念头。
只是后来派了人来,当成是娘家人给秀娘置办下了产业,当做娘家给的嫁妆。没想到,最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三看这伤实在严重,把脉之后隐晦的看了他嫂子一眼,然后就把屋里所有人都赶出去对枝子道,“大嫂、、、”
他这表情,枝子就知道,铁柱这情况,凶多吉少!
人都走了,枝子就上前也检查了一次,把了脉,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死马当活马医吧,好在他身体好,相信,只要听过了这一关,命就能保住。先施针止血,我去准备些需要的东西。”吩咐完老三,枝子快速出去。
去外面吩咐了白蒿将桑皮线用开水煮泡开。桑皮线是早就准备好的,这是缝合伤口用的线。当然,也可以用羊肠线,但是,羊肠线不易得,桑皮线比较好找一点。老三要想比一般的大夫名声大,撑得起神医之名,那他就要有别的大夫没有的医术。而且,是要扬名的医术。
枝子当时就想起了缝合之术。
所以,这桑皮线枝子是早早就准备好了放在这里,用的时候只要用开水烫开就可以用。
吩咐完白蒿煮桑皮线,枝子又进了屋子,在药柜子里抓出几种药来,给防风,让他尽快煮了送到房里来。
弄完这些,枝子回了防止铁柱的病房。里面,老三已经下完针,虽然还是有血渗出,但是,比起之前的血如泉涌已经好很多。
枝子深吸口气,与老三对视一眼,问,“老三,准备好了吗?”
别看老三平时冷清、沉稳又有谋算的样子,真到了这时候,还没开始,他额头上就已经见汗。
枝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做鬼的时候虽然偷师的多,但是,也没真正的亲历过。所以,这时候靠的全都是医书上的描述了。
腹部的截肠医术,早在秦汉时期就有过,三国志华佗传中记载:“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又说:“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后汉书在记述这两个外科手术事例时谈到:“因刳破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除去疾秽,既而缝合,博以神膏。”两相比较,记载文句虽不尽相同,但语意则完全一致,前者是在麻醉下进行腹腔肿物摘除术,后者则是在麻醉下进行肠部分切除吻合术。关于术后护理,有膏摩,有敷以神膏;关于预后,两书均强调了四、五日瘥,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到隋唐,破腹之术已达到颇高的技术水平,诸病源候论较真实的保留了隋代肠吻合术、大网膜血管结扎术、大纲膜坏死切除术等手术方法和步骤。如诸病源候论指出:“夫金疮肠断者肠两头见者,可速续之。先以针缕如法,连续断肠,便取鸡血涂其际,勿令气泄,即推内之”,并强调肠吻合术后“当作研米粥饮之。二十余日,稍作强糜食之,百日后乃可进饭耳”。
第362章()
两者都详细的叙述了破腹后,里面的肠如何截断和缝合。张铁柱的的腹部是被人一刀捅了对穿的,而腹部里面要说没伤到肠,那真是除非是侥天之幸也不可能。即使没有扒开伤口往里面看,枝子和老三都知道不可能幸免。
捅的是刀,不是剑,如果是剑的话,伤口面小,可能会有侥幸。而刀,那就绝无可能不伤到里面了。所以,叔嫂俩才会这么不看好,说死马当活马医。
叔嫂俩在做心里准备的时候,外面,白蒿和防风已经将要用到的桑皮线,以及药陆续送进来了。又送进来了热水、白棉布、剪刀、针,手术用的刀等一系列要用到的。
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枝子将防风和白蒿两个孩子赶出去,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们两个大人都觉得受不了,还是不要让孩子留下来,吓到就不好了。
等人都走了,叔嫂俩先是一个扶着人,将人受伤的地方前后的伤口附近抹上药。这药也不是一般的药,而是有着和麻沸散有异曲同工之妙用的茴香散。
麻沸散的方子早就失传,茴香散虽然不能跟麻沸散相比,可到底是管些用。
做完这第一步,叔嫂俩都深呼吸,然后,等到觉得时间差不多,药效起了后,这才是真正的治疗开始、、、
而直到真正的动手了,人才会知道,医书上背的再是滚瓜烂熟,平时也拿小动物做过开刀、缝合的实验,可是,那都不是在人身上。真的到了人身上的时候,那些全都是白搭。
枝子在看到老三打开张铁柱肚皮,看到了里面的血肠后,立时忍不住,转过头就吐了。而老三还好,到底是男人,平时上山打猎,剥皮、剃肉等经常做。所以,在经过了最初的震撼后,慢慢地就冷家下来了。
在这方面,枝子不得不说男人比起女人做大夫这一行就是适合。
之后,就是枝子打下手,然后,所有都要老三来做。
而一碗碗熬的人参水喝下去,人参片给张铁柱含着,到底是没有让他咽下那口气。
而诸病源候论中有较详细地陈述了有关方法和步骤:“凡始缝其疮,各有纵横,鸡舌隔角,横不相当。缝亦有法,当次阴阳,上下逆顺,急缓相望,阳者附阴,阴者附阳,腠理皮脉,复令复常,但亦不晓,略作一行”。
没有人手把手教导,老三就根据书上所述来做,倒是也没出大错。只是顺着刀下去的伤口将里面被刺伤,割断的肠缝合接上,再看了其他没有伤到后,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最终是完成。
虽然中间的时候铁柱多次被疼的打哆嗦,甚至是抗拒的乱动。但是,好在枝子中间又让防风按照她说的去抓了山茄花,火麻花以及草乌各五钱,加酒煮了给他灌下去,让他像醉了一样昏睡才算是安然的度过了过来。
一切都收拾好,外面的伤口也用桑皮线缝合,撒上药,接下来能不能熬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吩咐了防风、白蒿俩人什么都不用管,轮流守着人,只要发热就喊他们就出了屋子。
一出屋,等在外面的人全都涌过来。焦急的看着老三,他们至今都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老头是枝子假扮的。
面对一张张焦急询问的脸,老三也不知怎么说才能最好,只能照实说,“接下来能不能挺过去就要看他自己了。”
这是一句大实话,但是,却也相当于是告诉他们,有大半的机会人可能会活不过来。一般大夫只要这样说了,家里人就要想着准备丧事了。
果然,听完老三说的,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秀娘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脸上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更是让人心疼。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左仲民的报复,那么,张铁柱真的要是不在了的话,秀娘今后都将活在愧疚中。
安顿下秀娘在这边住下,张桥回村里通知铁柱娘,瞿老大回镇上铺子里,顺便到镇长那里报案,等待县里的县衙过来。
其他人就也先回去了。而枝子和老三实在是累,张铁柱这个情况,今天想回家也是不能了,只能是回了后院自己的屋子里歇息。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冷白凡过来了,老二、还有小堂叔,还有杨青松几人晚上都是住在这边的。
平时要是没事的话,一般枝子会回村里的家,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虽然,小的那个已经给她戒了奶,但是,一天不看着了两个孩子,枝子这个做娘的心里就像是抓挠一样,坐卧不宁。
所以,像这样住在这边,不回家的情况是很少发生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众人回来知道了张铁柱的事,都进了房里看望了下。特别是冷白凡和老二,之前就是要好的兄弟,现在兄弟出了这样的事,两人看到人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心里的恨可想而知。
后来听枝子说了,指使的人可能是远在京城的左仲民后,两人对象一眼才无奈的叹气。
关于秀娘的前夫还活着这件事,当时他们知道的人都很震惊。既震惊于左老两夫妻在儿子还没确定生死就做主将儿媳妇改嫁,更震惊于这个左仲民作为儿子,作为丈夫的所作所为。
他们当时还担心左家会不会要回秀娘,或是为难铁柱。但是,左老直接就表示,他这辈子都当儿子已经死了,他只有孙子和秀娘这个女儿。为了秀娘好,他们不会要求秀娘回去。
可是,却没想到,左老的儿子自己会放不下,京城离得这么远都还把手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