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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样
今晚沙发上沉睡的人,遇到的暗杀
黄猿和道伯曼他们几人这一瞬间投来的视线里包含着各式诡谲而复杂的含意,萨卡斯基心知肚明,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同样不可思议。
目光下落几分,盯着摆在咫尺间案几上这几颗火焰螺珠,低垂的眼帘遮去其中一闪而逝的异样,片刻过后,萨卡斯基面不改色的抬起眼睛,嘴角沉了沉,“这件事尚且需要核实,不过可能性”
顿了顿,几不可察的看了巴士底一眼,随即在对方察觉之前收回目光,萨卡斯基复又接下去说道,“海图是万国的可能性很高。”
“另外——它原本属于哪家商行——”
“这件事我让人去办。”巴士底沉声应道,“让肖蒙带人过去,放心,一点消息都不会走漏。”
“也好。”萨卡斯基点点头,同意了巴士底的提议,带兵封闭那间商行以确保消息不会泄露————待得巴士底取出随身电话虫,对着那厢的肖蒙准将下令,又把目光转向黄猿。
“耶那么今晚萨卡斯基你带着安娜即刻启航。”黄猿不假思索的开口,几息间已经做出部署,“鬼蜘蛛的舰队这个季度任务尚未结束,届时,道伯曼和他一起走。”
“那东西如果放心就交给我,我带着它回马林弗德。”
“如何?”
利用穿界门————饶是没有说出口,萨卡斯基也从同僚的眼睛里看出那个打算,在脑中将全盘迅速考虑一遍,最后点点头,同意了黄猿的部署。
这是最稳妥的方案,其他人都是烟/雾/弹,首先保证海图的安全。
不过那之前
萨卡斯基的目光又一次转到巴士底身上,眉心皱了皱,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说道,“你麾下那个肖蒙,不,不是他有问题。”
迅速否决了巴士底眼中透出的尖锐质疑,萨卡斯基浅浅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遮去眼底可能流露的情绪起伏,随即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近段时间你最好注意他的安全,另外,让他太太随着鬼蜘蛛的舰队回马林弗德。”
这是个对旁人来说莫名其妙的提议,不过萨卡斯基还是说出口以防万一,虽然理由他不能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万国的海图,并非是海军得到。
如果不是曾经看过档案中那枚发梳的设计图
好吧这也算是意外之喜,萨卡斯基心想。
作为‘海军元帅萨卡斯基’的那段时间,因着记忆混乱,他调阅过顶上战争前后的所有事件记录档案,所以有印象。
海图事件发生在顶上战争之前,算起时间也脱不了这段日子,只是在那个世界,开始,海军一无所知,直到一切发生,事后追查才得悉内/幕。
那是个悲剧。
双子岛海军基地准将肖蒙,在例行返回马林弗德述职的航行中,舰队受到bigmom麾下海贼船队攻击,肖蒙准将及其麾下全军覆没。
很不幸,那段时间恰是军属的探亲时期,新世界g…2支部几个基地的军属结束探访,随船返回前半段,奇袭之后,军舰战力全部阵亡,当时随船军属除却当场死亡部分,余下人员失踪,数日后在附近海域发现尸首。
经过打捞辨认,那部分被抛入海中的尸首,当中有肖蒙准将的妻子卡洛琳,死者们身前无一例外受到酷刑与虐待,遗骸令人不忍崒睹。
事件发生后,双子岛海军基地自上而下,由斩鲨巴士底集结兵力,试图前往讨伐bigmom血债血偿,只是很可惜,当时顶上战争迫在眉睫,那场复仇只能暂且搁置。
之后顶上结束,后半段势力分割随着四皇之一白胡子爱德华缪盖特死亡而发生重大改变,世界风起云涌瞬息万变,且对海军极其不利。
一直到一年之后,一次偶然,海军追查到那件惨案的来龙去脉,尘封的真相才被揭晓:
bigmom海贼船队忽然攻击海军舰队的理由,是一枚发梳。
西苔岛顶级手工艺人,奥德里奇一家人被迫自西苔岛移居万国,之后,妻儿死于海贼之手,奥德里奇花费数年收集零星线索,最后借用深海玫瑰女王螺珠的天然纹路,制成万国海图。
奥德里奇将海图镶嵌成珠宝,借用商会之手送到海军势力所辖范围,只是情报没有来得及跟着送出就因为泄露而被杀。
很不幸,肖蒙准将买下那枚发梳,将它送给妻子,以作为两人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因此,肖蒙与卡洛琳这对夫妻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遭到攻击最后双双遇害,连同当日整支舰队,都被追踪而来的bigmom海贼船队全灭。
奥德里奇的设计图最后落到海军手里,那枚发梳却从此下落不明,或者是被当时发起攻击的bigmom海贼船队带回夏洛特玲玲之手,也或许失落在海中。
非常遗憾的是,只有螺珠的天然纹路透过折射方能显现的珍贵情报,此后没有任何踪迹。
不过现在,未来又一次改变。
发梳落到海军手上,萨卡斯基相信,那个悲剧,应该不会发生。
回忆到此结束,萨卡斯基心头那份因着曾经的牺牲而导致的沉重,又一次因着已经改变的未来而减轻许多————然后,他也就有了多余的情绪。
比方说
挪了挪过于端正而有些绷紧的身躯,盯了一边结束与麾下准将肖蒙的通话,此时恰好收起电话蜗牛的巴士底一眼。
接着又看了看已经摸出电话蜗牛,正在向远在马林弗德那边的海军科学部下达命令的同僚黄猿。
之后,萨卡斯基面无表情的收起目光,略略侧过身,视线放低到后方被他保护起来的,悄没声裹成团睡着的这人脸上。
盯着她藏在墨黑毛绒绒里边的小半张脸看了好一会,复又冷哼一声,却也不说话,就是抬手探过去,指尖不轻不重划过她的脸颊,随即慢吞吞的沿着线条一路往下
眼角余光里,萨卡斯基看见踱过来的道伯曼,看到他的动作,眉梢一挑,同样没有开口。
走到近前停下,道伯曼有意无意拦住紧随其后的鬼蜘蛛,挡掉萨卡斯基的动作,开口的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一枚发梳都是那般珍贵的东西,诶安娜夫人是什么运气?”
萨卡斯基的指尖捻了捻这人细致的下巴,冷笑一声,这时候才开口,“岛屿的具现化,这期间双子岛所发生的一切,矛盾尖端会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很正常。”
“另外,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她需要动手术?”
————别以为意外频发就能蒙混过关。
尤其是你这蠢材。
指尖稍稍用力,察觉到这人瞬间的绷紧之后,萨卡斯基又哼了声,冷冷的说道,“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醒了却装睡,这人就是逃避现实,可笑的是在场哪个没有察觉,只是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们因着那张海图而气势暴涨,室内徒然被压迫感笼罩,那一瞬间,察觉到异常的这人就苏醒,虽然装得很像,呼吸和心跳都毫无破绽,可是在场都是见闻色修炼得炉火纯青的高手,睡着和醒来的区别,哪个发现不了。
个蠢材。
萨卡斯基简直快被这人鸵鸟似的行径给逗乐了,自我欺骗倒是干得轻车熟路,却也不想想,谁会一直纵容她逃避下去。
有些问题迟早必须面对。
比如说现在,当务之急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该是他们的个人感情问题。
不是逼她立刻做出选择,但至少,萨卡斯基认为不能纵容这人继续逃避,视而不见所有人的心意,那种事
许是这一刻他迸发的气势过于尖利,明明苏醒了仍是闭着眼睛装作昏睡的人浑身一颤,身子往大衣里边缩了缩,随即拿手攥着盖到脖颈的大衣衣领边缘,细白手指收紧,好半晌都没动静。
又等了一会,可能是察觉到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阖起的眼睛轻轻动了动,鸦羽似的眼睫终于缓缓的睁开。
油艳宝石色的通透碧瞳,倒映出萨卡斯基无比严肃的脸。
静静的看了他片刻,这人又慢吞吞的坐起身,小心翼翼拉高大衣,缩起双腿,把自己团成团藏在一袭墨黑深处,只露出小小的苍白的脸。
平静到近乎凉薄的目光,环顾室内一圈,似是想了想,开口道,“那个刺客不是bigmom的来人,我似乎见过对方。”
说话间仿佛盯了他一眼,只是眼神有些奇异,对萨卡斯基来说,至少他无法领悟她想告诉他什么,又或者是想向他征询什么意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戈尔泰飞鸟与鱼
他一直幻想着;那样惨烈的结局不曾发生。
在香波地群岛这家安静得过分的咖啡馆里;夏洛特蒙多尔如往常呆在蛋糕岛的地下图书馆里那般,闲适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此行随他登陆的部下们;一部分人伪装成顾客零零散散分坐在店内;连日来所有人都无所事事却也没有谁敢不识趣大声喧哗;因为都知道他不喜欢喧闹。
静谧悠闲的时间里,指尖书页翻过一页的间隙;夏洛特蒙多尔拨冗分神环顾周遭一遍;目光落到一处,顿了顿复又收回。
午后的咖啡馆内不算门可罗雀,虽然都是伪装;他的属下们倒也表现得与那些普通顾客相差无几,只不过;或许在路人看来;这间看似寻常的咖啡屋里;唯一有些古怪的地方就是店内临街那几个座位无人落座了吧?
当然;哪怕是破绽,夏洛特蒙多尔也不允许临街靠窗那几个位置被被无关之人占据————因为他在等;等着一个人出现。
午后的太阳慷慨挥洒着光,浅金辉芒透过玻璃迤逦而入;投在原木色桌椅上,反射出微微暖意;在夏洛特蒙多尔眼中;那几个座位象征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