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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安慰她?
任何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所以我脱口而出,我敢!
她淡淡一笑,问,不觉得同情痕迹太过明显吗?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女人,所以”言语苍白,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越说就越虚伪,你真的不用来安慰我,我没事。”她一下就把我的关心丢到九霄云外,并转移话题,“咱这屋子有段时间没消毒了,要不活动活动筋骨?”
或许,唯有工作才能抚平伤心事,故此我没在多提一句,顺从了小冷的意愿,跟着她对法医室里所有的器械,仪器和瓶瓶罐罐进行了一次彻底消毒,转眼就到了夜里。
在我们准备下班各自回家时,沉默许久的电话猝不及防地叫唤起来。
小冷习惯性地皱起眉,走到电话旁,伸手一抓。
“死几个知道吗?不是车祸?好,我们马上就来”
我叹气,难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点点头,嗯一声。
我问她,在哪?
她意味深长地回说,上次我还坐过。
我坐过?仔细回想便顿时一惊,该不会是殡仪馆那辆运尸车吧?
“电话里说车停在路中央,造成了交通阻碍,交警到现场时在车内发现一具男尸,经确认就是司机本人。”
那个面相粗鲁,言行怪异的男人
那晚下车的时候我就曾在心里发誓,再遇到这辆车一定躲得远远的,从没想过它会像个幽灵似的纠缠不休,这么快就又要见面了!
5,殡仪馆运尸车()
夜幽静。
我们到现场时车已经被移到路旁,交通恢复通畅。我跟冷静先后走进车内,她的目光锁在血淋林的驾驶座上,而我则直勾勾地看着后方那些空荡荡的塑料座椅。时而飞驰经过的货车让它们忽暗忽明,在视觉上造成了一种诡异错感,仿佛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坐在上面
小冷叫我,韩强,你来看!
我回过神,转去身,目光凝聚在尸体上。
死者眼表,也就是眼结合膜处布满血点,额前以及耳廓处血管膨胀,暴露,嘴巴呐喊般半张着,两只手臂略保持挣扎时的姿态,因为尸僵作用手部呈僵硬抓握状,双腿笔直地蹬在刹车踏板上,已无法弯曲。
死者的死亡姿态可清晰呈现出死亡当时的心理情况,他遭遇的是他的身体素质无法承受的恐惧感,在自救的过程中突发心脏猝死,故他死前挣扎姿态被很好保存下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是猝死,从机体征象中完全可以得出结论。
从大范围来看,尸版出现早而显著,多呈暗紫色,在未受挤压的情况下也可出现,并且尸斑中也存在明显的出血点。从死者颜面来看,口唇,耳廓青紫色,睑球结膜充血以及点状出血情况。然而猝死属于急性死亡,有缺氧,血速与心率加快等特征,所以征象上和缺氧性窒息很相似。
但局部一些细节特征来看,仍可判断为猝死。
小冷指着颅面,后颈,手臂以及胸口错综复杂的抓剐伤说,死者身上无一致命伤,都是些类似指甲造成的徒手伤,应该是有人在车子正常行驶的情况下袭击了他。
我回忆起一些事来,便跑到马路上,定睛在两条夜间也十分明显的刹车印上。
案件现场的情况和那晚我遇见的怪事不谋而合,他也曾在驾驶过程中剧烈挣扎,最后还把车横停在了马路中央。想到这里就觉得毛骨悚然,路面上笼罩在月光下的单薄雾气以及树尖上摇落的叶,把这里点缀得更加诡异。
透过车窗口,小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很矛盾。这辆车是殡仪馆用来运尸的车,虽然也按时跑正常的客运线路,但从来不会有活人敢上这样的车,这就让我有些难以理解,难不成
小冷打断我,让我不要做这种无聊的假设。
可我实在想不通。
“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
通过半开的窗口望着她的脸,疑惑。
她像是故意绕弯子似的,又说,我们法医室尸来尸往的,我们不也是好好的吗?
良久,我才明白她的意思,就牢骚了句,“你这思维跳得太猛了。”
她反驳我句,“那也总比你原地不动要强。”
小冷的意思是说我坐过车辆车,也安然无恙,所以这只不过是拉尸体的车,正常情况下是没有人敢上这辆车,但不能说一定就不会有人来。而且一起案子本身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审视,杀人犯也是同样。
言外之意,我被自己的主观情绪绑架了。
可我的确是目睹了他在跟空气对话,以及后续一些列的奇怪行为,恰巧与那晚不谋而合,难免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黑暗马路,以及路面上单一的事故痕迹,我重重地敲打了两下脑门,就像能把一切疑虑都从脑袋里拍出去似的。
车里。
在采集完证据以后我跟小冷将尸体从驾驶座位上拉了出来,平放在车厢中心一片平坦的区域上。小冷娴熟地解开死者的衣物,放入大一些的物证袋里。随后开始对尸表现状进行记录,并寻找一切有可能找到的线索。我仍旧笔直地站在驾驶座旁,在手电筒的光亮中观察着散落在附近的抛洒状血滴。
“小伤口再多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流血量,你用不用再仔细看看有没有挫裂伤。”
“没有。”
“没有?”
她冷冰冰地答着,此时男尸的衣物已经被全部脱下,已然成了一具裸尸。
一个女法医将一具男尸脱光光,甚至是看光光,这画面的确是有点不伦不类。陈思说像小冷这样的女人,是没有男人敢要的。这句话虽然粗鲁,扎心,却也很现实。人可以接受她是一个法医工作者,但绝对接受不了她看过无数男尸的下体。
小冷扬起脸,“想啥呢?”
我连忙敷衍,“我就是在想,没有开放伤,哪来的那么多血?”
“你来看看这儿。”
“哪?”
我在小冷身边蹲下后,她一手压着死者胸脯,另一只手转动死者颅脑,颈侧一块尸僵显著的皮肤组织暴露了出来,“就是这儿。”
“这?”
我注意到这一片暗紫色尸斑中的两个间距约有五六厘米的出血点,这与其它的出血点有明显不同。正常猝死尸斑的出血点颜色比尸斑深,细观有淤血存在,是血液加速流动汇聚时透出皮肤的点状区域,不过粗一点的针孔大小,有组织间桥,而颈侧的这两个出血点足有黄豆粒那么大,没有组织间桥,属开放性损伤,颜色也较为明显,就像被法医用的探针刺破似的。
可这两个出血点就足以造成那么大量的出血吗?
小冷手指轻轻一点,“你看看,这是哪?”
我明白过来,是颈动脉。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就没发现点别的什么吗?
她永远都是那么神秘,提问题时总习惯绕弯子,我最怕她的也正是这种时候,因为你几乎没有办法知道她的问题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更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带来的是哪一种可怕的连锁反应。
我屏息静气,等答案灌耳总比自己胡思乱想要轻松。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陈思一样不爱动脑?”
我便说,有你冷法医在场还需要我们动什么脑。
似乎是被我夸得心花怒放,她就不再拐弯抹角,尺量伤口后,说,“四十七毫米,像不像口腔的距离?”
我量了一下,“我的嘴好像没那么小。”
“那我的嘴呢?”
“好像也没那么大。”
她手指戳我胸口,“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再开玩笑,“我知道,你意思是说这是牙齿咬的,可这牙印会不会太诡异了?”
正常牙咬痕是线形弧状,不能说每一颗牙齿都会留下痕点,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干净。而且人的牙齿都是平齐的,就算是咬破皮肤组织也绝不会嵌入肌纤维,而这两个牙印明显尖锐细长,不只是刺进皮下组织,甚至是刺破了动脉血管。
“我知道了。”
小冷问,“什么?”
我十分认真,“是针管,凶手抽干了死者的血液。”
小冷这次没再惯着我,扬起手打了我一下,“你到底还行不行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很开心吗?”
“不是跟你学的吗,兜圈子。”
小冷白了我一眼。
我认真起来,“是獠牙。”
“类似狼狗身上的锋利牙齿。”
“更像是吸血鬼。”
小冷又瞪我一眼,“我看你才像吸血鬼。”
我故意做鬼脸,吓她。
“哎呦,吓死我了,正经点行不行?”她冲我无奈摇头,随后起身走到驾驶位旁,也像是在开玩笑似的,“从颈动脉破裂的血液流失量来看血是少了点,所以,会不会真的有吸血鬼呢,一边咬,一边吸食血液?”
我很想再逗一逗面前这个女人,或者继续扮吸血鬼的模样吓唬他,可这一刻我选择了适可而止。毕竟这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方,尸体上存在的疑点也不给人任何乐观的机会,所以我整个人深沉了下来。
6,猝死()
她这是在抛砖引玉。
每个案件都存在至少一个以上的疑点,想破解它们,只能不断假设,反复求证,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就像受害人尸体上的两个圆孔,从尺寸上和形状上看的确像是獠牙造成,但想要确定就必须找到证据。
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攻克的难题,如果是牙咬造成的伤口,那么创周一定会有唾液残留。
一段时间的现场勘察后,我们将尸体装入袋子里。
受害人是殡仪馆的员工,而殡仪馆的人一直没有到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走一趟。但小冷的意思是让我先跟她回局里,帮忙把尸检做完。恐怕是这具尸体让她感到头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