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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深恐自己说错了话,问道:“师父,这话不对么?”定逸
道:“你别提这人的名字。田伯光却怎么说?”
仪琳道:“田伯光点点头,道:‘你说东方教主第一,我
没异言,可是阁下自居排名第二,未免有些自吹自擂。难道
你还胜得过尊师岳先生?’令狐大哥道:‘我是说坐着打啊。站
着打,我师父排名第八,我是八十九,跟他老人家可差得远
了。’田伯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站着打,我排名第几?
这又是谁排的?’令狐大哥道:‘这是一个大秘密,田兄,我
跟你言语投机,说便跟你说了,可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否则
定要惹起武林中老大一场风波。三个月之前,我五岳剑派五
位掌门师尊在华山聚会,谈论当今武林名手的高下。五位师
尊一时高兴,便将普天下众高手排了一排。田兄,不瞒你说,
五位尊师对你的人品骂得一钱不值,说到你的武功,大家认
为还真不含糊,站着打,天下可以排到第十四。’”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齐声道:“令狐冲胡说八道,哪有此
事?”
仪琳道:“原来令狐大哥是骗他的。田伯光也有些将信将
疑,但道:“五岳剑派掌门人都是武林中了不起的高人。居然
将田伯光排名第十四,那是过奖了。令狐兄,你是否当着五
位掌门人之面,施展你那套臭不可闻的茅厕剑法,否则他们
何以许你天下第二?’
“令狐大哥笑道:‘这套茅厕剑法吗?当众施展,太过不
雅,如何敢在五位尊师面前献丑?这路剑法姿势难看,可是
十分厉害。令狐冲和一些旁门左道的高手谈论,大家认为除
了东方教主之外,天下无人能敌。不过,田兄,话又得说回
来,我这路剑法虽然了得,除了出恭时击刺苍蝇之外,却无
实用。你想想,当真与人动手比武,又有谁肯大家坐着不动?
就算我和你约好了非坐着比不可,等到你一输,你自然老羞
成怒,站起身来,你站着的打天下第十四,轻而易举,便能
将我这坐着打的天下第二一刀杀了。所以嘛,你这站着打天
下第十四是真的,我这坐着打的天下第二却是徒有虚名,毫
不足道。’
“田伯光冷哼一声,说道:‘令狐兄,你这张嘴当真会说。
你又怎知我坐着打一定会输给你,又怎知我会老羞成怒,站
起身来杀你?’
“令狐大哥道:‘你若答应输了之后不来杀我,那么做太
……太监之约,也可不算,免得你绝子绝孙,没了后代。好
罢,废话少说,这就动手!’他手一掀,将桌子连酒壶、酒碗
都掀得飞了出去,两个人就面对面的坐着,一个手中提了把
刀,一个手中握了柄剑。
“令狐大哥道:‘进招罢!是谁先站起身来,屁股离开了
椅子,谁就输了。’田伯光道:‘好,瞧是谁先站起身来!’他
二人刚要动手,田伯光向我瞧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说道:
‘令狐兄,我服了你啦。原来你暗中伏下人手,今日存心来跟
田伯光为难,我和你坐着相斗,谁都不许离开椅子,别说你
的帮手一拥而出,单是这小尼姑在我背后动手动脚,说不定
便逼得我站起身来。’
“令狐大哥也是哈哈大笑,说道:“只教有人插手相助,便
算是令狐冲输了。小尼姑,你盼我打胜呢,还是打败?’我道:
‘自然盼你打胜。你坐着打,天下第二,决不能输了给他。’令
狐大哥道:‘好,那么你请罢!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这
么一个光头小尼姑站在我眼前,令狐冲不用打便输了。’他不
等田伯光出言阻止,刷的一剑,便向他刺去。
“田伯光挥刀挡开,笑道:‘佩服,佩服!好一条救小尼
姑脱身的妙计。令狐兄,你当真是个多……多情种子。只是
这一场凶险,冒得忒也大了些。’我那时才明白,原来令狐大
哥一再说谁先站起谁输,是要我有机会逃走。田伯光身子不
能离椅,自然无法来捉我了。”
众人听到这里,对令狐冲这番苦心都不禁赞叹。他武功
不及田伯光,除此之外,确无良策可让仪琳脱身。
定逸道:“甚么‘多情种子’等等,都是粗话,以后嘴里
千万不可提及,连心里也不许想。”仪琳垂目低眉,道:“是,
原来那也是粗话,弟子知道了。”定逸道:“那你就该立即走
路啊,倘若田伯光将令狐冲杀了,你便又难逃毒手。”
仪琳道:“是。令狐大哥一再催促,我只得向他拜了拜,
说道:“多谢令狐师兄救命之恩。’转身下楼,刚走到楼梯口,
只听得田伯光喝道:‘中!’我一回头,两点鲜血飞了过来,溅
上我的衣衫,原来令狐大哥肩头中了一刀。
“田伯光笑道:‘怎么样?你这坐着打天下第二的剑法,我
看也是稀松平常!’令狐大哥道:‘这小尼姑还不走,我怎打
得过你?那是我命中注定要倒大霉。’我想令狐大哥讨厌尼姑,
我留着不去,只怕真的害了他性命,只得急速下楼。一到酒
楼之下,但听楼上刀剑之声相交不绝,田伯光又大喝一声:
‘中!’
“我大吃一惊,料想令狐大哥又给他砍中了一刀,但不敢
再上楼去观看,于是从楼旁攀援而上,到了酒楼屋顶,伏在
瓦上,从窗子里向内张望,只见令狐大哥仍是持剑狠斗,身
上溅满了鲜血,田伯光却一处也没受伤。
“又斗了一阵,田伯光又喝一声:‘中!’一刀砍在令狐大
哥的左臂,收刀笑道:‘令狐兄,我这一招是刀下留情!’令
狐大哥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落手稍重,我这条臂膀便给你
砍下来啦!’师父,在这当口,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田伯光道:
‘你还打不打?’令狐大哥道:‘当然打啊!我又没站起身来。’
田伯光道:‘我劝你认输,站了起来罢。咱们说过的话不算数,
你不用拜那小尼姑为师啦。’令狐大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说过的话,岂有不算数的?’田伯光道:‘天下硬
汉子我见过多了,令狐兄这等人物,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见到。
好!咱们不分胜败,两家罢手如何?’
“令狐大哥笑嘻嘻的瞧着他,并不说话,身上各处伤口中
的鲜血不断滴向楼板,嗒嗒嗒的作声。田伯光抛下单刀,正
要站起,突然想到一站起身便算输了,身子只这么一晃,便
又坐实,总算没离开椅子。令狐大哥笑道:‘田兄,你可机灵
得很啊!’”
众人听到这里,都情不自禁“唉”的一声,为令狐冲可
惜。
仪琳继续说道:“田伯光拾起单刀,说道:‘我要使快刀
了,再迟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上了。’
我听他说还要追我,只吓得浑身发抖,又担心令狐大哥遭了
他的毒手,不知如何是好。忽地想起,令狐大哥所以拚命和
他缠斗,只是为了救我,唯有我去自刎在他二人面前,方能
使令狐大哥不死。当下我拔出腰间断剑,正要涌身跃入酒楼,
突然间只见令狐大哥身子一晃,连人带椅倒下地来,又见他
双手撑地,慢慢爬了开去,那只椅子压在他身上。他受伤甚
重,一时挣扎着站不起来。
“田伯光甚是得意,笑道:‘坐着打天下第二,爬着打天
下第几?’说着站起身来。
“令狐大哥也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输了!’田伯光笑道:
‘你输得如此狼狈,还说是我输了?’令狐大哥伏在地下,问
道:‘咱们先前怎么说来?’田伯光道:‘咱们约定坐着打,是
谁先站起身来,屁股离了椅子……便……便……便……’他
连说了三个‘便’字,再也说不下去,左手指着令狐大哥。原
来这时他才醒悟已上了当。他已经站起,令狐大哥可兀自未
曾起立,屁股也未离开椅子,模样虽然狼狈,依着约定的言
语,却算是胜了。”
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拍手大笑,连声叫好。
只余沧海哼了一声,道:“这无赖小子,跟田伯光这淫贼
去耍流氓手段,岂不丢了名门正派的脸面?”定逸怒道:“甚
么流氓手段?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可没见你青城派中有这等
见义勇为的少年英侠?”她听仪琳述说令狐冲奋不顾身,保全
了恒山派的颜面,心下实是好生感激,先前怨怪令狐冲之意,
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余沧海又哼了一声,道:“好一个爬在
地下的少年英侠!”定逸厉声道:“你青城派……”
刘正风怕他二人又起冲突,忙打断话头,问仪琳道:“贤
侄,田伯光认不认输?”
仪琳道:“田伯光怔怔的站着,一时拿不定主意。令狐大
哥叫道:‘恒山派的小师妹,你下来罢,恭喜你新收了一位高
足啊!原来我在屋顶窥探,他早就知道了。田伯光这人虽恶,
说过了的话倒不抵赖,那时他本可上前一刀将令狐大哥杀了,
回头再来对付我,但他却大声叫道:‘小尼姑,我跟你说,下
次你再敢见我,我一刀便将你杀了。’我本来就不愿收这恶人
做徒弟,他这么说,我正是求之不得。田伯光说了这句话,将
单刀往刀鞘里一插,大踏步下了酒楼。我这才跳进楼去,将
令狐大哥扶了起来,取出天香断续胶给他敷上伤口,我一数,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有十三处之多……”
余沧海忽然插口道:“定逸师太,恭喜恭喜!”定逸瞪眼
道:“恭甚么喜?”余沧海道:“恭喜你新收了一位武功卓绝、
天下扬名的好徒孙!”定逸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天门
道人道:“余观主,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玄门清修之士,
岂可开这等无聊玩笑?”余沧海一来自知理屈,二来对天门道
人十分忌惮,当下转过了头,只作没有听见。
仪琳续道:“我替令狐大哥敷完了药,扶他坐上椅子。令
狐大哥不住喘气,说道:‘劳你驾,给斟一碗酒。’我斟了一
碗酒递给他。忽然楼梯上脚步声响,上来了两人,一个就是
他。”伸指指着抬罗人杰尸身进来的那青城派弟子,又道:
“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