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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独孤殇微微点点头，“张公公似是病了很长一段日子了。”
“是，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好。”
独孤殇微微皱起眉头，“这宫中的御医都是最好的大夫，要是御医的药都没用，张公公你回了老家不更是没有药可以吃么？”
“哎，人啊，就想着落叶归根，死也想能死在家乡，其他的，奴才已经不敢奢望了。”张公公看着地面，不知道独孤殇到底想要说什么，这个独孤殇他见过太多次，不过每次独孤殇和江玄奕说什么，他也都听不见，但是独孤殇绝对是江玄奕身边的头号人物，江玄奕虽然是已经答应放自己离开，可是那么容易的就放自己走，谁也不能保证江玄奕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难道就是让独孤殇来拦着自己么？
“哦，也是。”独孤殇点点头，“那在张公公没离开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张公公。”
“这”张公公心中一凛，自己果然没猜错，“独孤公子，奴才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给其他的公公了，独孤公子若是有不明白的，直接去问他们便好，奴才这就要出宫去了。”
“出宫也不急于这一时。”独孤殇清了清嗓子，“请张公公跟我走一趟吧。”
张公公心中虽然暗道不好，可是此时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独孤殇向前走去。
独孤殇走的方向，也是宫外，张公公微微有些忐忑，出了宫，独孤殇指着前面的马车，“张公公，先上马车吧。”
“是。”张公公微微皱起眉头，慢慢地上了马车，独孤殇随后也上了后面的马车。
车停下来的时候，是在刑部，张公公打开车帘，看着门上的匾额，不由双腿一软，独孤殇也下了马车走到张公公面前，“张公公，请吧。”
张公公定了定神，走下马车，“独孤公子，你带奴才来刑部，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什么重要的事，张公公跟我进去就知道了。”说着独孤殇比了比刑部的大门，示意张公公走在前面。
张公公狐疑地看了看独孤殇，若是江玄奕让独孤殇来杀自己灭口，那也应该是暗中进行的才是，既然带他来了刑部，那应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想到这个，张公公的心也放了下来，坦然跟独孤殇走进了刑部。
进了刑部大堂，冯彦才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独孤殇向冯彦才微微示意，然后走到副座坐下了，冯彦才一拍惊堂木，吓了张公公一跳，“冯大人，独孤公子，这这是何意？”
独孤殇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冯彦才，“冯大人，这事，皇上说密审，你看”
“也好。”冯彦才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堂上的众人全都离开，只剩下独孤殇、冯彦才和张公公三个人，张公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奴才所犯何事，要劳得皇上亲下密旨？咳咳”张公公说着又咳嗽起来。
“张公公，坐吧。”独孤殇指了指一边的椅子，“你也不必拘束，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皇上对你也是一直宠信有加，相信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独孤公子有什么问题请问，奴才习惯站着了，站着答便好。”
张公公不坐，独孤殇也不再客气，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张公公，皇上自被立为太子开始至今，都尚未有子嗣，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相信也知道皇上的心情。”
“是，奴才也听皇上提起过此事，只是这种事，奴才也不好说”张公公垂眼看着地面，不知道独孤殇到底想要说什么。
第165章 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那公公是否知道，曾经宫中也有一些后妃有孕，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幸生下龙子？”独孤殇继续问道。
张公公知道独孤殇是在跟自己打哑谜，虽然他和独孤殇的接触不多，可是也知道独孤殇这个人要是不够圆滑的话，也不能在江玄奕身边这么久，他不知道独孤殇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敢再接话，万一被独孤殇套了什么话，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独孤公子有什么话请尽管问，其他主子们的事，做奴才的不敢多说。”
独孤殇眯了眯眼，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好吧，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之前，我奉旨调查此事，发现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在很多妃子的宫中，都有麝香。张公公在宫中年头不少，想必清楚的知道这麝香的危害。”
张公公一愣，既然不是和王琬的事情有关，那就好，反正在宫中其他的事情，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也很容易撇清，既然是这样，看样子好办多了。
“奴才是知道麝香的危害，所以绝不敢在宫中携带有麝香味道的东西，而且麝香的味道那么大，如果在奴才身上，早就会被人发现。”张公公回道。
“的确是不在你身上，因为你和后妃接触得并不多，所以麝香都在后妃的宫中，前几天，有个小公公说，是你指使他把一些粉末塞进后妃宫中的桌椅和床板之中，少量的味道虽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长此以往，让女人难以怀孕，怀孕后容易小产，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独孤殇轻声道。
“呵。”张公公轻笑一声，“奴才在宫中多年，虽然自以为对下面的奴才还比较宽松，但是也难保没有一些因为被奴才责罚过的小公公对奴才记仇，因此才如此陷害奴才，奴才对皇上和各位主子都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独孤殇微微眯了眯眼睛，“张公公，有些事我觉得你自己说出来会比较好，若是用起刑来，相信对张公公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张公公你年纪大了，身上又有着病，我们也不想对你用什么重刑。”
“独孤公子，你在威胁奴才么？”张公公抬起头，眯眼看着独孤殇，他手上可是有江玄奕的把柄，只不过他也不想把最后的把柄这样拿出来，他也见过裴玲珑威胁江玄奕的样子，威胁最后的结果就是死的更快了，“奴才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的事，听过的事，也不少，可不是被吓大的。”
“既然张公公你嘴硬，那”独孤殇眯了眯眼，然后转头看向冯彦才，“那就只能劳烦冯大人了。”
“嗯。”冯彦才点点头，随后看向张公公，“张公公，据本官调查，宫中有一名小公公，是你选进宫的，净身之事也是由你负责，后来更是被你一直带在身边，这位公公叫德公公，是么？”
张公公微微一笑，“奴才在宫中这么多年，经奴才手进宫的公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奴才看着顺眼，就在身边带几天，不顺眼了，就打发到别的地方，这德公公是跟着奴才不少日子，不过后来因为他跟别的公公勾心斗角的，奴才就把他打发到掖庭局去倒马桶。”
“公公记性还真好，这么一个小公公的去向都记得这么清楚。”冯彦才点点头。
“当然了，在宫中当差，记性不好怎么伺候主子？”张公公似乎是有些微微得意的样子。
冯彦才转头看了独孤殇一眼，“既然张公公还记得德公公这个人，那就好说，这份就是德公公的证词，他说，他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经常让他在宫门和别人接头，拿一包东西回来，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味道很大，而且里面也像是粉末状。本官和独孤公子也不想诬陷谁，所以让德公公闻过了很多种东西，最后终于确定，他拿的东西就是麝香。”
张公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哼，因为奴才把他送到掖庭局，他对奴才心中有怨气，所以诬陷奴才，这也正常。”
“那这些，在你房间里找出来的东西，总不是别人诬陷你了吧？”冯彦才指着桌上的另外一样东西问道。
张公公抬头看去，是一包东西，不过是什么，却看不清，“奴才看不清是什么。”
冯彦才脾气也好，拿着包裹走到张公公面前，张公公垂眼看着包裹里的东西，是一个木头人，上面是皇上的名字，还有恶毒的刻字——断子绝孙。张公公一惊，诧异地看着冯彦才。
“张公公，你还不肯承认么？你自己净了身，进宫来伺候皇上，这是你的命，难道你自己没有子嗣，你就要诅咒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没有子嗣么？你这样未免太恶毒了吧？”冯彦才说着走回到主位，狠狠地一拍惊堂木，“张公公，人证物证俱在，你若是还不认罪，本官也只能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了。”
张公公收回目光，看着地面，自己的这项罪名若是证实，那可要比江玄奕直接杀人灭口要严重得多，自己若是被杀手杀了，至少还可能会留下个冤案，可是自己要是这么死了，那会背上一辈子的骂名，反倒便宜了江玄奕。
“奴才这一辈子都是伺候皇上，有什么事，奴才会跟皇上说，在你们面前，奴才还不敢担下这个罪名。独孤公子，冯大人，奴才想要见皇上，若是不能见到皇上，那就算是死，奴才也会一直喊着冤枉，到时候，冯大人的一身英明，怕也是要蒙上污点。”张公公的话里带着威胁之意。
独孤殇微微一笑，他知道张公公也不会威胁他什么，因为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更不怕失去什么，不过见皇上？怕是江玄奕更是恨不得借这个机会除掉他呢吧？“张公公说的也有道理。”独孤殇开口道，“刚好我也要回宫，那就麻烦冯大人先收监张公公，我回宫和皇上禀明此事，再由皇上定夺。”
第166章 我为什么要希望他死？（）
“也好。”冯彦才点点头，这件事，独孤殇非要拉着他一起，他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好直接做定夺，既然独孤殇可以先回宫禀告，那不就更好么？
独孤殇离开，冯彦才刚刚收监张公公，裴子墨便进了刑部，冯彦才看着裴子墨微微皱起眉头，这个时候裴子墨绝对不可能是来刑部走走的吧？独孤殇才刚刚离开，难道也和张公公的案子有关？
冯彦才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