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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即便不曾被误导,她依然在这几日的相处里逐渐对他失去了警惕。
如今,危险来了。昨天那火就如示警的狼烟,让她心里绷着根弦。
这不再是简单的唇枪舌战,不是单靠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解决的。就如妫珩曾说的,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武力面前,只能屈服。
敌在暗,她毫无头绪,被抓住的煊禾到底是什么角色她都想不明白。
而妫珩,也不知到底是站在什么位置。
她压了压额角,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夏梓鸢,即便没有功夫,你还有智谋。
若是妫珩真的存了恶意,他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会是寻个乐子吓她一下。
虽则他的确是戏耍过她,但是这几日来发生的都不像是心血来潮筹划的事情。而若真的布局,便不应只是个玩闹。
那他,求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传来叩门的声音,“笃、笃,笃笃笃”,一声一声似叩在人的心上。梓鸢贴着墙站着,一边瞄着窗外,一边看向门口。
男子的身影印在纸糊的木门上。
笔直挺拔,自有一番凌厉稳重。
梓鸢的心忽然就那么定了下来。
有所求,便可以一谈;无所求,便不该与他有关。
她手覆上心口,低低喘了几口气,也不再瞄着窗户了,举步往门口走去。
敲门的是沈淳旻。
他依旧一身黑衣,乌丝高束,面沉如水。
梓鸢把门拉开了一些,抬眼看向淳旻:“这般晚了,公子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你方才可有见到什么人?”淳旻垂眸看她,一双星目很是锐利。
梓鸢一愣,心里涌起些不知是欣喜还是狐疑的情绪:“人?”
淳旻皱眉,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向了房内:“方便我进去看看吗?”
梓鸢点了点头,往一边让了让,心又悬了起来。
淳旻进了屋内,环顾了一周,走到了窗前。梓鸢盯着淳旻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话塞在喉中,怎么都挖不出来。还需再观望观望。
忽然,走廊里似乎刮过些什么。
梓鸢脊背一僵,心被压着,要上不上,要下不下。似乎一些细小的动静,都能断了她的弦。但又因淳旻在此,又似能很快平静。
淳旻面色一凛,皱眉看向她:“你进来。”
她点着头,急忙从门口退开,闪进了门内,但视线在门口和淳旻身上来回转着。
门开着,走廊上空无一人,仿佛方才的都是错觉,顶多不过是穿堂风与人开的一个玩笑。
可是她的心如被谁攥着一般,使不出搏动的力度,也腾不出喘息的空间,
烛影一闪,身后的窗动了动,她呼吸一滞,吓得立刻回头望去。
许是方才着急中没被关严,窗被风一吹,悠悠张开了翅膀,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是凶兽冲进来的前奏。
梓鸢惊出一身冷汗,还未待她回头看向淳旻,身边就划过一道黑影——淳旻从她身边冲了过去。
她失了方寸,立刻便明白自己的害怕果然是有道理的,却不知现下自己该做些什么。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淳旻的身影消失在窗口,跌跌撞撞地一步步往后退去,却被门槛一拦,直直往后摔去。
第31章 剑刃寒()
风“呼呼”地吹着。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鼻端飘来丝缕女子清香。她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思量一番,便感觉脖颈被人狠狠勒住。心跳如同加急的鼓点,还未恢复正常,她睁眼就生生被眼前出现的人惊得狠狠咳嗽起来,只咳得肺腑生疼。
眼前一个黑衣人以黑布遮面,粗浓的眉毛扬起,是她接住了她。
见梓鸢咳得厉害,她皱起眉,伸手就往她颈后一点,冰冷的指尖直刺得梓鸢浑身一抖。
张口想说话,梓鸢只觉声音如被压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心下明了,这是被点了哑穴了。刺客扯着她进了屋,门一锁,把手往腰后一探。
只见寒光在烛光下一闪,她抽出了一把匕首。
梓鸢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暗暗咬着牙。
意识仿佛被人揪着,一口气提着,梓鸢浑身发寒,盯着眼前的人,却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乖乖让黑衣人用布条绑住了她的手,徒然地望着黑衣人上上下下地环顾了房间一周。
黑衣人扯过她的衣领,拉着她走到了书架前,就那样拎着她一排排找起来。即便害怕,梓鸢也想问问她找的是什么,可张嘴却只能换来在喉底发出的“啊啊呀呀”和黑衣人的一眼瞪视。她咬着牙,放弃了开口,视线也在房内游移着,只想找到什么可以让她挣脱开来。
粗嘎的声音响起,梓鸢心下微讶,又暗暗细致打量了黑衣人一番,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
“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她的声音如被砂纸磨过,沙哑难听。但梓鸢却依然听出她就是个女子。船上没有谁的声音这般让人难以忍受,梓鸢心里一转,便明了:只怕是吃了什么药才让自己的声音变成这样的吧。
却不曾怀疑这人是她不曾遇见或知晓的什么人。
但更让梓鸢心惊的,是她的话。
这么问,他们果然是冲着那房间去的?还是说他们因某些原因进了房,之后又落下了些什么,现在就来寻?
梓鸢立刻就想起了那片金叶子。
她抬眼仔细去看眼前的黑衣人,她的眉眼平平无奇。粗浓的眉毛,细长的眼。
只怕都做了伪装。
她和席姝、和煊禾,甚至红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梓鸢摇着头。
许是看梓鸢的表现过于镇定,黑衣人扬起手中的匕首,比在梓鸢的脸庞边,眯细的眼如一瓣柳叶刀,看着她:“不怕是吗?”
梓鸢咬着牙,眼角余光中寒光闪现,一时心都在发颤。见梓鸢流露出胆怯,她眼里闪过笑意,可话语间仍是冰冷,又问了一遍:“说!你们在那废墟里找到了什么?”
梓鸢其实不明白。若是他们是来寻那金叶子的,又何必如此着急?既然已经在她手里了,妫珩想必也是知道的,到时便是要抓要问,又哪里还需要这金叶子?而若不是寻那落下的金叶子房中到底又有些什么,需要她们又放火又半夜突袭的?
那匕首就比在脸侧,梓鸢都能感受到刀刃的冰凉。一束头发落下,黑衣人在她鬓间一滑,头发散了下来。她垂首,指尖颤抖着,眼里暗芒一闪,轻轻点了点头。
“给我安分点。”
说罢,黑衣人反手握着匕首,在她颈后一点。
梓鸢只觉得喉底一清,又起了一阵瘙痒。她狠狠地咳了起来。
黑衣人冷眼看她咳得辛苦,不耐烦地扬起匕首:“咳什么?告诉我!东西在哪?”
她的手捏着梓鸢的下巴,看似没用多少力,却让梓鸢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梓鸢咳着,伸手指向小几:“茶、茶”
眉头皱得死紧,黑衣人不耐烦地看了门外一眼,捏着梓鸢下巴的手一甩,梓鸢被甩得靠在了墙上。
梓鸢挣扎着站直,捏紧了手里的小匕首,指尖一动,割断了缚手的绳子。
这把匕首,在为淳旻开门时,梓鸢就拿着了。
匕首刀刃锋利,一刺便能入肉。
还在夏府的时候,某天四妹忽然缠着,让兄长教着如何使用匕首。那时还小,兄长在家中听夫子授课,练十八般武艺,被梓鸢和四妹两个丫头片子缠得烦了,也觉得女子学些功夫傍身是必要的,索性就教了一招。
那天,梓鸢和四妹手被用手帕绑着,学了一晚上,才学会了如何用匕首解开又不伤到自己。第二天手酸得很,被娘亲看到了,反害得兄长被责骂。
可从那之后不知怎么的,兄长就喜欢上了教她们用匕首,一招一招,有模有样。如今,即便梓鸢力气再小,也能在危急的时候使巧护自己一护。
现在,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梓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口里咳着,眼中却越发沉寂。她小心地把绳子缠了回去,把匕首捏在手心里。
黑衣人自小几上拿着茶壶折回来,直接递到了梓鸢面前,就要塞到她的嘴里了。梓鸢躲闪不及,被她倒了个准,一时衣服也被弄湿了,嘴角的茶水流下。
黑衣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端着水壶,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粗嘎的声音更是难听:“这下不咳了吧?不咳就给我好好说!”
匕首就抵在梓鸢的腰间。
梓鸢咬了咬唇,问道:“你们要找什么?”
“我问的是你们找到了什么,你还反过来问我了?”黑衣人皱着眉,匕首又往前进了几寸,“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梓鸢呼吸一紧,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都似要嵌进皮肤了。
“找到的东西就在那边的书架上,被我藏起来了。”她吞咽了下口水,方才觉得嘴唇不那么干燥。
黑衣人眯眼瞪了她一眼,咬牙威胁道:“不要给我耍什么把戏。”
她扯着梓鸢的衣袖,推着梓鸢往那书架走去,时不时四顾,留意着窗外和门外的动静。
梓鸢被她压着走在前面,一直在寻找机会挣脱,给她一击。可她看得紧,梓鸢不过脚步一缓,手一紧,她就立刻回头看来。匕首在手心里压得掌心生疼,梓鸢却松都不敢松,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发现,连这唯一的防身工具都没有,白白失去了一个逃脱的机会。
这不过几步路,倒让梓鸢在冬天的房内也能走出一身汗。在前方走着,一边寻找挣脱的机会,一边又害怕被发现,胆战心惊,好不紧张。
第32章 热血凉()
梓鸢寻着机会,走到了书架前。原本一直在她身后的黑衣人走上前来,匕首指向书架:“哪里?”语气里颇有些没有就一刀杀了你的意思在。
梓鸢装作一脸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