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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有些揶揄:“鸢儿本就比他人尊贵,怎么就不能不一样了。”
“在其他姑娘眼里,梓鸢和她们是一样的,就不应该住得比他们要舒适。”梓鸢觉得,如果妫珩就是这样性子的人,她也没有法子。只能让自己心静如水,不被他扰乱心智。
他笑了,笑声直接溢出了唇:“哦?她们亲口跟你说的?”
梓鸢看着他,看出了他的笑里的不认同,仿佛是在笑她的天真。
她有些难堪,也有些不解。
至今她都不曾向人透露过她的身份,她跟她们一样,都有处得好的姑娘,都去参加茶会,都吃一样的饭菜,有什么能让她跟她们不一样的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的气质、你的举止,都在告诉他人,你是不一样的。”他起身,向门外走去,“况且,为什么十五个姑娘中,就你被选中住这里?”
“人总会猜测的,心里有了想法,就不容易剔除。不管你换还是不换,改变不了什么。”
门被轻轻合上,声音也被拦腰截断,一如她又一胎死腹中的想法。
梓鸢静静地坐在原位,看着合上的门,心中的苦涩翻涌着。
她想起每一个姑娘都来问过的问题。梓鸢你怎么住在这里?有一些是在茶会前后问的,有一些是在探病中问的,但每个人都这么问过,无一例外。
即便之后真换了,曾经的不同也是不同。想必当初知晓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就都有了想法。她是来不及阻止的。
况且,换房间这样的事情,不是更会显得她不一样吗?这船不是自家的,哪能想换就换?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窗不知何时被打开,江风阵阵,蹭着她的脸。她心中烦躁,就干脆起身走至窗边,只见阳光已经在碧波之上跳起了舞步。远处水天相接之处能见翩飞的几点水鸟。窗外的世界,平静中又有了几分喧嚣。
“顺其自然”四字忽然就浮现在脑海。既然没办法变了,那就不变吧。这样的想法虽有些被动消极,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妫珩的似有若无,就不能顺其自然了。
“笃笃”,门被人敲响。在梓鸢一声“请进”后,珉玉推门走了进来。
“看妹妹如今气色这般好,可是已经好些了?”她被梓鸢牵着在几旁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是好些了,姐姐不必担心。”梓鸢烧开水,也在珉玉身边坐了下来。
珉玉仔细打量了梓鸢一番,看她似乎真的不错了,才笑着说:“妹妹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梓鸢有些奇怪:“姐姐说的是什么做些什么?”
“妹妹如今病好了之后,打算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守在房中吧。”珉玉解释道。
梓鸢端起烧开的水,泡了壶茶,给珉玉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会后梓鸢就一直病着。这段时间里,若不是姐姐和各位姑娘勤来看望,只怕梓鸢要闷坏了。”她笑着,又从书架拿了盘棋过来,摆好在桌上。
“梓鸢想去一一拜会各位姑娘。姐姐觉得如何?”
第17章 疑疑疑()
听了梓鸢的话,珉玉沉吟片刻,回到:“妹妹有这份心,自然是很好的。”
“既然姐姐也这样认为,看来梓鸢这次总算没有做错决定。”梓鸢品完一杯茶,把两盒棋分别放于自己和珉玉的面前,“梓鸢一直想和姐姐对弈一次,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今日恰巧有空了,姐姐就和我来一盘如何?”
“好。”珉玉放下手中的瓷杯,“许久未曾下棋了,现下倒是有些思念执子斟酌的时光了。”
针锋相对中,珉玉的棋如她的人,沉稳有度,进退得宜,藏得了机锋,也掩得住锋芒。
而梓鸢却一味冲锋陷阵,虽没有失去章法,仍显得很是冒进。
一盘罢,珉玉胜。
梓鸢缓缓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心中的恶气早已随着每一次落子离去。
珉玉看她这样,斟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妹妹可是泄了火了?”
梓鸢笑着接过,一脸放松:“没想到冲动随性是这么让人舒畅的事情。”
“妹妹倒是舒畅了,只是我,莫名地就承了妹妹的火气。”珉玉无奈地吹了吹杯中的茶,皱了一杯的风平浪静。有一片茶叶不慎倒入了杯中,晃晃悠悠的,也有几分自得随性。
“委屈姐姐了。”梓鸢也是一脸的歉意。梓鸢也不是个冒进的人,原本就没想采用这样的棋路。想来要是平时,一定会与珉玉一般沉稳。那一番针锋相对,步步刺激,想想就让人期待。
只是她今日刚在妫珩那里碰了壁,又惹了一肚子的恼怒,一口郁气无处发泄,闷得人自己跟自己赌气。在执起棋子的那一霎那,她忽然就想任性一次。
真真是畅快至极。一盘棋罢,梓鸢仿佛把那些抑郁不平都吐了出来。只是让她再来一次,她却不愿再尝试了。这种损己自伤的行为,不应存在于她的谋划中。如此冲动,只是逞了一时之快,却失了自家大片城池。
两人一同在梓鸢房内吃了午饭。梓鸢送珉玉回房,便又一道往一楼走去。想到每日来来去去的也甚是麻烦,梓鸢又想起了换房间的事情。只是如今这法子已被放弃,想来也没用,梓鸢便没与珉玉说。
走到第一间厢房门口,珉玉就跟她道别,不愿她再送了:“想来妹妹也不需我一同去访问那些姑娘了,切要注意身子,莫要再累坏了。”
梓鸢点了点头,看着珉玉袅袅走远,进了门,才欲转身离去。却忽然听到那第一间房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声音,似是玉佩相撞。
梓鸢没有深想,立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即便是冬日,正午的太阳依旧有些毒辣。甲板上没有一个人,想必姑娘们都怕了这毒辣。梓鸢有些被阳光刺了眼,一双凤眼眯成了一道缝。忽然,眼角扫过一道黑影,她心中一惊,立刻回头看去,却见那船栏杆上挂着的帆布随风舞动,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疑惑地盯着那一处看了许久,双目也有些累了。梓鸢揉了揉眼睛,想着,怕是对着太阳太久,眼前发黑了吧。说服了自己,她也不再久留,立刻就往楼梯走去,以免自己晒着太阳又晕倒了。
卧在床上小憩片刻,梓鸢就醒了过来,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她下榻,喝了杯冷水冷静了一下,又抽出一本心经读了读,才觉得一颗心有些沉静下来了。
她又坐了片刻,想了想,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是时候要准备开始拜访各位姑娘了。
游廊上盖的是藤蔓攀成的棚,人走在廊中,也不觉太阳的毒辣,反而有几分清凉。她刚出了门,就见一名男子朝她走来。那男子一身青衣,高高瘦瘦,眼窝深深,眉眼如被刀削,肩上就挎着一个布包。
见到她,男子作了揖,便要和她擦身而过。
梓鸢一时神使鬼差,唤住了他:“公子这是去哪?”
“回小姐,小的要去给那些贼人换药。”那男子举止恭恭敬敬的,神色间却有一股傲气。
“换药?”难道是在打斗中受的伤?
“是的。他们在反抗中多少有些受伤了。甚至这几日还有人畏罪,用抢来的物什自残。”那男子解释道。
“那些物品公子不都收上去了?”梓鸢很是疑惑,她的玉佩难道还是妫珩去找那些贼人拿回来的?
“不是的。公子如今被贬通州,又还未正式上任。这些贼人是要到时移交官府的。”男子笑得温和,“未免被人误会,影响到时的定罪,公子并没有处理那些赃物,就让贼人自己藏着,等官府的人来一一查办。”
梓鸢笑着颌首,问道:“公子可是这船上唯一的大夫?”
“是的。”男子的青衣一尘不染,他的身上有着江湖气,也有着医者的温和耐心。
梓鸢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礼:“想必前几日梓鸢晕倒,是公子在照料。梓鸢在此先谢谢公子了。”
男子依旧笑得温和,生生受了她的一礼:“小姐以后叫小的岭垣便好。”
两人别后,梓鸢想着,这男子估计就是她今日早晨在亭中见到的男子了,也不知妫珩的人是不是都随主子,骨子里都有点傲气。
行至第一间房门前,梓鸢抬手敲了敲门。
不知怎的,门好一会儿都没开。她犹疑地又敲了敲,想着不是还在休息吧,却忽觉有些不安。
终于,这次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席姝站在门后,一脸惊喜模样,迎着她进了门。
“妹妹怎么来了?”席姝很是欣喜,其中又掺着些疑惑,却也没落了礼数,引着梓鸢在小几前坐下,“身子可有好些?”
“好很多了,”梓鸢道了声谢,接过席姝递来的茶,暖了暖有些冰凉的、濡了汗的手心。
“今日就是来看看姐姐的。谢谢姐姐这几日如此关心梓鸢。”
席姝笑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大家患难与共,是应该互相关照的。”
外头风有些大,她的窗没关。忽然,“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梓鸢忽然就想起今天中午在这扇门外听到的声音。她留了个心眼,也不细问。
第18章 有客来(壹)()
梓鸢不过在席姝那里坐了一小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下午的时间不多,等梓鸢又去拜访了几个还不甚熟悉的女子,回到自己屋时,已经是要用晚饭的时间了。
她行至门外。屋内安安静静的,一如她离开的时候。
刚想推门踏入,她却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安。她说不清楚自己的不安出自哪里,但是这不安让她停下来更为理智地思考。犹豫片刻,她还是先行收回已经迈出的腿,轻轻推开门,抬眼望去。
一眼望去,屋内没有一个人。但也就是这一眼,梓鸢立刻发现了不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