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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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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显然很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可是还是停了下来。他对后稷眨了眨眼,后稷也觉察了,有人已经盯上他们了。这些天他们行事已是十分小心,可是仍被跟踪了。善启重出手比其他两人还要快,只见他轻轻一跃,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已窜到那个人身后,右手搭在那人的右肩,稍一用力,将那人的右臂扣死,不允许那人发一点力。
善启重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他还没说完,被他扣死右臂的中年汉子已是软倒下去,口中吐着泛绿色的唾液,已是毒发身亡。
后稷和夜大上前一看,后稷更是蹲下身子去探倒地那人的鼻息,只是他摇摇头,“死了。看来他应该是某个人物手下的死士。如今尚在萧骑境内,怕是弦月的人。”
夜大歪着头,“也未免死得太快了吧,他不应该反抗么。虽说他的右臂不能动弹,可他还有左臂,服毒应该在万不得已才干的事。”夜大摸着下巴,“难道他多存在一刻会造成一个巨大的麻烦?”
后稷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今天就得出萧骑边境,不然怕要被萧骑官府给追上。若让他们缠上,那可就麻烦了。”
夜大点点头,将尸体拖到一个偏僻之处,在尸体上铺上稻草,让这尸体不会太快被别人发现,之后四人折向东。由于闹刺客一事在夜刑纵惨胜之后传了开去,在萧骑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萧骑边境守得很严,一丝机会也不给善启重他们。
四人在边境呆了一天,仍找不到一丝破绽,再呆下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到最后后稷提议不等下去,绕往瀛洲,那儿虽然紧张,可因夜刑纵的惨胜,守卫一定比其他地方要薄弱得多。其他三人也没什么意见,他们便折向南。
谁都不曾见着,黑夜中,一只信鸽竟飞往西北的月见天……
息宁宫
烛楼抖开那张纸条,脸上微有颜色,他向身前一个孩童看去,同时也把那张纸条递给那孩童。
“殇河,看来一切都顺风顺水。”
那个孩童赫然便是慰殇河,他看完后,把纸条置于烛火之上,看着那张纸条化为灰烬。他淡淡道:“圣上这一招未免太过冒险。瀛洲的情况摆在那儿,万一一个不小心,瀛洲被攻破,圣上可是得不偿失。”
烛楼微微一笑,“我相信夜刑纵有能力守得住城池。可他也大意了些,竟然惨胜收场,这岂不是给我一个莫大的机会。”
“圣上似乎心急了些,此时罢夜刑纵的官,这空缺谁来补上?夜斥候、夜公儒两人是不会放过这机会的。”
烛楼仍是淡然一笑,他取过一本小册子递给殇河,“你在夜家的没呆几天,所以有些情况不是很了解。明着看夜家似乎一分为三,可实际他们根本就是铁板一块,那些都是夜刑纵在演给我看而已。”
殇河摇摇头,“这一来圣上不就更危险了么?明着看夜刑纵手中的权力被削,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失去。而圣上下的诏书更激化了夜家与圣上之间的矛盾,很有可能逼得夜刑纵造反。”
烛楼悠悠道:“夜刑纵根本不足为惧,我所担忧的是另一个人,他一直不现身,弄得我寝食难安,所以我得把他给逼出来,当然得给他夜家这么一个诱饵。”
殇河看着烛楼,心中想着,他是不是太自信了,夜家可是掌控着萧骑三分之二的兵马,一旦造反,真的很难镇压。可他吐了口气,烛楼若会在这种地方失算,他也就不是烛楼了。
殇河道:“可公主那边也太危险了。无论是夜大、善启重还是后稷,眼睛都是贼亮的,万一被发觉,公主的处境很艰难。“
烛楼没有回答,他仍是一副自信的表情,就算是殇河也没法看穿他的自信来自哪儿,也许他便称得上鼎天中心思最细密之人。若非早与他通了气,只怕到现在自己仍被玩弄。殇河虽也看得清,但总到事件来临之际,可那点时间对他来说是不足以应付那一连串的事件。以耍手段来说,现在的殇河仍不是烛楼的对手。
烛楼淡淡道:“殇河,你上任也有半个多月了吧,相信青旗、黑旗、白旗的都统也见过了吧,可总都统可曾见过?”
殇河心中一禀,头几乎“嗡”的一声,烛楼说的那个事实太过令他震撼,让他一时也愣住了。
烛楼却笑了笑,“装了那么天的死人,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殇河我们去远行。”
殇河点点头,看来他始终放不下善始,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说不清。或许他只是想见一见故人而已。
“我马上去准备。”
“慢,再叫上一个人。”
殇河有些疑惑,可以得他信任的人?
烛楼道:“夜君少!”他说得很轻松,可殇河却觉得太过沉重,不明白烛楼的用意。


第二十六章 久别的重逢
更新时间20091019 20:00:02  字数:4388

 是夜,缺了一半的月亮仍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可尘世却依然是昏黄的一片。
漆黑中,一个孩童般的黑影拉着另一个少年来到朱雀大街。此时已行了宵禁,大街上是寂静的一片,只响着两个黑影细弱的声音。
“殇河这么晚,你拉我出来做什么?明天我还得值早班呢!”
“我已帮你请了一个月大假,干娘那边我也已经替你留好书信了。”
听殇河这么一说,被他拉着的君少立时活了起来,“我们要去哪儿?”
“找一个人。”
“谁?”
“等见到另一个人,我想他会告诉你。”
君少仍在嘟囔着什么,可却由殇河拉着他走。
两人一直到了南城门,守门的士兵立时将他们拦住,“慰大人、夜副统领,如今是不能出城的,请两位大人不要令小的难做。”
殇河挺直腰板,“我们奉了太子之命需即刻启程,这是密诏。”说着便将一封书信递给其中一个士兵。那封芯上分明盖着国印,看来不假。
那两名士兵忙将信交还给殇河,低头道:“耽误两位大人行程,请见谅。”说着又转身喝了一声,“开城门,恭送两位大人。”话音刚落,南城门立即大开,那守城士兵恭恭敬敬地送殇河与君少出城。
君少有些糊涂了,“太子要我们做什么?”
“见他。”殇河说着,便停住脚步。
一位四十开岁的中年男子站在他们跟前。那人一身平民装扮,却掩盖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一股气势立时展开,君少光见到那个背影便惊呆了。可当他见到那中年人转过身来,立时紧张起来,忍不住疑问一句,“圣上?”
来人正是烛楼。烛楼见他一副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别担心,我可是有影子有下巴的。”烛楼的眼光冷了下来,“夜副统领,现在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的迷惑先手起来。”
君少的表情立即淡了下来,“是。”他知道,烛楼根本不必向他交代什么。
君少转过头看殇河一眼,看情形,殇河应该知道一些,可他什么都没跟自己说,是说他迫于烛楼的压力还是……可殇河眼中分明带着疑惑,他也不知情?
烛楼一瞥殇河,又转向前方,“走吧,再耽搁就赶不上了。”说完便向东南方走去。后面两个带着迷惑的孩子便跟在后面。
君少轻轻推了殇河一把,“我们要去哪儿?”殇河摇摇头,“和你一样,刚才我见到圣上我也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诸武。”他喃喃道:“东南方,莫不是要去瀛洲。”
君少一听凉了半截,“瀛洲?去找爹?不过现在爹都被撤了职,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他有意无意间看了烛楼一眼,“圣上在自毁长城。”
其实殇河也看不清烛楼的用意,在征天上术中的思维之海里浮现的是一支蜡烛发着暗淡的光芒,又或许连光芒都称不上,发着黑暗也说不定。那才是烛楼奇怪举动的核心。可殇河想了老半天却想不出那一支蜡烛代表着什么,莫不是也是姓“烛”的。只是现在昭平被劫,而昭南又对烛楼惟命是从,见到烛楼那么信任他,应该也不会是他。
殇河摇摇头,也许再过不久,什么都会清楚的,征天上术并不是万能,你还真得善于猜谜。殇河不由得想起夜刑纵那间书房,也许还真的有机会。
烛楼显然没那两个孩子考虑得多,一路往东南奔去,他奔得很急。三人不过十二天的时间便到达瀛洲,与君少想的不同,烛楼一点想找夜刑纵的意思也没有,反向一条僻静的小巷走去。
这些天来,一向体质都不是很好的脸都白了,他喘着粗气道:“大哥,快照顾圣上。”
烛楼一听回头看了殇河一眼,“慰卫长,你身体不舒服先到客栈打点一下,然后好好休息,由夜副统领和我一起去便成。”
殇河勉强行了个礼,道:“属下遵命。”
殇河刚到客栈,那掌柜拿起一张纸比对了一下,问道:“请问客官是否是慰殇河慰公子?”殇河点点头。那掌柜忙笑道:“常公子已为慰公子订了三间房,他现在正在二楼阅字二号房等公子。西米,还不快带慰公子上楼。”
那掌柜刚说完,一个穿着稍带破烂的店小二便对殇河露了笑脸,“客官请随我来。”说着便领着殇河上了二楼。
两人刚到阅字二号房时,那小二道:“客官,请问要不要来壶酒?”
“我不喝酒,我喝馊水。”
那小二一听神情微微一变,“没想到准赤旗都统会这么年轻。”
“常都统,闲话少说,圣上要我问你,他们的情况这么样?”
那人正是被打入天牢的常替,他神情隐隐有不悦之色,但仍正色道:“最近三天都没收到公主的书信,情况不容乐观。这是四天前与七天前的书信。”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两封书信交给殇河。
殇河撕开一看,说是书信,其实是两个信封中装着两张纸条,想来那信封是常替后来弄的。四天前那张纸条上写着“苍晓东南”,而七天前那张写着“儒车东南”。只是寥寥八字,字迹也十分潦草,应该是在仓促之下写的。
殇河心道:“三天时间从儒车走到苍晓,就算是在儒车与苍晓的边境三天时间也应该走不远,可那苍晓东南又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在中西部,至少再过半个月才可到苍晓的东南。”他想了想,“只有两种情况,其一公主形迹败露,四天前那张字条是善启重写来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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