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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化妆,因为每个人都表演的很好很出色,而死人呢,无法继续表演了,它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脸色而已。
丁初一的灵摆又不规则的摆动起来,有情况,看来和灭空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
丁初一道:“还会见面吗?”
灭空道:“也许……有死人的地方就有我。”
丁初一朝灭空挥了挥手离开了。
灭空笑了笑,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也许还会在见面也不一定。
多年的生涯他已经变得麻木,有时候他觉得他只是一具能够行走的尸体而已,遇到这个有趣的人,他突然觉得有了一些生气,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但是口罩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
他见过很多死人,不同的死人,有老人、男人、女人、小孩……不同死状的人,有车祸死的、摔死的、老死的、病死的……人生都有一个终点,到了终点的时候谁都无法选择。他给这些死人化妆,即使脸摔得稀巴烂,他都能把他们化的犹如生前一般,不过这只是假象而已,死人始终只是死人。
化妆,只是未亡人的寄托而已,现在找画殇师的人已不多,大多都送去火化,变成一捧灰。灭空很愿意干这个工作,已经干了很多年了,活人他了解的不多,死人他却十分的了解。
灭空离开了这个送葬队伍,他的任务完成了,而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进行下一次的工作,工作让他变得有些麻木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又来一个请他化妆的人,这个时候送葬的人已不多,不过灭空却很愿意再去一次。
来请他的人是一个老人,话很少,没有正眼看过他。老人带着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巷子很暗,很潮湿。他进入了房屋,看到了那个溺死的人,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他已经死去,脸色灰白没有生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如此的伤感。
门“嘎”的一声关上了,并且反锁上了,灭空不解的看着老人,也许他不该来。
老人道:“他很年轻。”
灭空道:“我知道。”
老人道:“有人说他能活。”
灭空道:“你相信?”
老人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
灭空看着老人冷漠道:“要怎么办呢?”
老人面目变得有些狰狞:“要你的魂魄。”
灭空看了看尸体,笑道:“你也许会后悔的。”
丁初一跟着灵摆走了很久,感觉灵摆就像在跟他开玩笑一般,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刚才和灭空相遇的地方,这时候人都走光了,整个街道空荡荡的,渐渐天气也有了一些凉意。这时丁初一看到了一个人,迷藏。丁初一笑了,笑的很开心。
“你也追踪到这里了?”丁初一对迷藏说。
“我们都被一个人耍了。”迷藏道,神情有些狼狈。
“惑莲?”
“也许……只有他有这样的能力。”迷藏看起来更加疲惫。
风起,略带青色的风,风在上空悲鸣着,仿佛在唱着一首哀伤的歌曲。
“看来有丧事。”迷藏道。
“如何得知?”
“风觉占。”迷藏说完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丁初一赶忙跟上。
此去,半凶半吉,忧虑重重。
灭空坐在那里,并没有动。
老人也没有动。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尸体动起来。
尸体慢慢直立起来,因为僵硬的骨骼,尸体发出“咔咔”声,死去的青年依然是灰白的脸色,他依然是一个死人,不过他却动起来,像活人一般的动起来,他用死白的脸对着灭空,然后用很缓慢的速度朝灭空移动。
灭空站了起来,慢慢退后,被移动的尸体逼到了墙角,老人笑了,他仿佛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儿子。
灭空并不急于攻击,因为不理智的出手只有失败这一条路,看准时机,然后一击即中,他相信最后的攻击一定能够救自己。尸体的嘴慢慢张开,向灭空咬去,就在这一瞬间,灭空把笔插入了他口中,灭空的笔,黑色的笔,笔上绘着无数的红色线条像是某种图腾,妖异夺目。
尸体的七窍流出黑水,慢慢的整个肉体化作了一滩黑水,黑水发出“滋滋”声。从黑水中冒出一股青烟,青烟很浓,弥漫在整个空气中。老人呆住了,他脸色难看而且痛苦,他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再也没办法说话了,他的脸渐渐变黑,倒地死去。
灭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黑水,冷笑道:“死去的人怎么能活呢?让自己的亲人尸骨无存,最后还白白搭上一条性命。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这时,门砸开了,门外是赶来的丁初一和迷藏,一个满头大汗,一个疲惫不已。
丁初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道:“哟,又见面了啊,画师。”然后摆了一个自己认为很帅的POSE。
灭空看着丁初一点点头道:“你我还真是有缘,一天能见面两次。不过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丁初一和迷藏走进房子看了看黑水和老人的尸体,青烟早已散开,丁初一道:“看起来很激烈的搏斗。”
灭空道:“并不激烈,不过花了点时间。”
“对了,这个尸体舌头上绘着一朵莲花,栩栩如生。”灭空转身离开,他不是一个喜欢和活人打交道的人,虽然这个青年总给他好感。
“莲花,喂,迷藏听到没,又是莲花。”丁初一对迷藏道。
“惑莲来过。”迷藏看着那滩黑水皱眉。
“惑莲和灭空有仇?”丁初一不解。
“也许只是想引我们上钩。”迷藏道。
“只是他没料到灭空也不是省油的灯。”丁初一笑道。
画殇师,一个神秘的职业。灭空,一个神秘的人。
有死人的地方就有我,也许有缘还能够相见。
“不去喝一杯吗?”丁初一对迷藏道。
“好。”迷藏说道。
“也许你该休息一下,放点热水,然后在热水里面泡一泡。或是……找个女人,怎样?”丁初一笑道。
“我对喝酒比较有兴趣,但是有个人可能不会给我酒。”迷藏道。
“谁?”
“洛离。”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过一个画殇师的故事,仅仅四行字,但是有声有色的,一个很酷的画殇师跃然与纸上,所以改编了下。
、沐影
夜,已深。
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寂寞的灵魂在徘徊,这一种繁荣却更能让人寂寞,寂寞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却无法从骨子里剔除,每个人都很害怕寂寞,却无法逃开这个寂寞。
洛离轻轻擦拭着杯子,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对待柔弱的少女一般。他嘴唇带着微笑,是温和而恬静的。一件白色丝质的长袍,很轻,很软,剪裁合身,做工很精细,长袍上是灰色的暗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长袍的下摆是深红色的玫瑰刺绣,炫目而华丽。
沐影坐在吧台上小口品着一杯酒,他晃动酒杯,紫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滚动,他动作轻柔而慵懒,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一般。他忘记自己活了多少年,但是这几年仿佛才真正活着一般,而记忆有时候总是无法忘却,太强烈的封存有时候让记忆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来,无法抵挡。
当他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当他还不叫沐影的时候。
他喜欢在森林里狂奔,那里有自由的空气,纯净的露珠,累的时候可以停下来舔舔自己骄傲的白色皮毛。他不喜欢冬天,满地的银白色太过寒冷,然后是无边无际的寂寞,那寂寞冷的就想要沁入心底一般,寒而刺骨。
什么是人类,他不知道。这仿佛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离他很远很远,同伴们总是用一种憧憬的眼神谈论着人类种种,他们的梦想就是能够修炼成一个人,然后去那个花花世界走一番。这时候,沐影总是嗤之以鼻,在这个世界,他是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他什么都没有。
他曾经找到过一个人类的雕像。
这就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吗?
这个雕像有着纤长的身躯,眼睛十分美丽,紧抿的双唇仿佛随时都会说话一般,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采,沐影居然对这个雕像迷恋起来,有一日……有一日……他也想像这般……像这般的……
直到……遇见那只黑色的狐狸,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狐狸——沐黯。
准确的说沐黯已经修炼成了人类的样子,他是俊美的,像黑夜一般的容颜,让人压迫,却更让人沉醉,他无法隐藏他兽一样的眼神,他的眼睛闪烁着妖异的红色,血一般的红,让人发寒。仿佛他的人生就是杀戮,无休止的杀戮,他并没有吃了沐影的同伴们,只是在杀戮,直到满地的狐狸尸体,沐黯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是一种嗜血的光芒。他笑着,笑的癫狂,仿佛他要告诉全世界,他才是强者。
沐影躲在角落,看着这场杀戮。他瑟瑟发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死亡,如此的逼近,面对死亡原来如此的可怕而无力。他甚至不敢冲出来为自己的同伴们报仇,他害怕。
直到沐黯离去,他才小心翼翼的从黑暗中走出来。苍茫暮色变得更加灰暗,天气渐渐的冷了,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他很想呕吐,不过仅仅流出的是泪水而已。
他并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的承受,不知道未来的路是怎样。不知道走了多远,他只想逃开这个地方,远远的离开,当自己如此渺小的时候,只能够逃,逃避着一切。
他来到一个鸡舍,他已经很饥饿了,想吃鸡,看准了一只鸡,然后朝这只鸡扑去,鸡飞扑起来,他扑了个空。顿时他恼怒起来,脑子里想起了沐黯当时的场景,然后他发疯一般的,把鸡舍里的鸡全部杀了。
平躺在地上,他很累,却已经毫无食欲,突然他悲哀的发现原来他和沐黯是同一种人,眼泪慢慢的留下来,有些咸,有些苦。他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生活的地方,因为他时常会闻到血腥的气味,这个气味让他痛苦。
他一路逃亡,奄奄一息,他想要的是什么呢?能够自由的在草地上奔跑,不过现在的奔跑只是为了生存。他又遇见了沐黯,沐黯悠闲的站在路口,乱风吹着他的发丝,凌乱而富有压迫感,然后他笑了,看着沐影,犹如看着草芥一般。
沐黯挑了挑眉道:“看看是谁呢?一只逃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