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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素说，没有什么自己的部队，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聂柏岳竟然是占据一方的魔将，更令人惊奇的是，聂柏岳竟然愿意跟他们合作，竟然愿意将清素扶植到魔界之王的位置上。
魔界之所以总是战败，那是因为魔界从来就没有一个统一的王者，而是各自占据一方，占地为王，聂柏岳说，他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但是自己是真的想让魔界强大起来的。
战争了多少年，清伊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开始参加战争之后，就好像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绝望之中，不知道为什么遍地的鲜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悲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聂柏岳在门外，听不到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清伊和清素已经在屋子里呆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而聂柏岳也不敢进去打扰，通报也只是得到一声不需要，不想见而已。
清伊和清素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清伊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清素担心清伊的心情，但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安慰清伊。
“清伊，你是不是累了？”清素轻声问道，清伊摇头，自己累不累已经不能够说出口了，从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开始，就不能停止了。
清素知道清伊难受，伸手抱住清伊“我知道你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了，真的只需要再坚持一下。”
清伊不想出门，这一日只想和清素在一起，清伊说，清素，我们回白雪桃林看一看吧。
清素知道清伊是想念啸风了，啸风一个人在白雪桃林里，一定是觉得寂寞了的吧，毕竟他们从战争开始就没有回去过了，清素说“清伊我们洗一洗再回去吧，我不想白雪桃林里有了血的味道清伊说好。
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隔阂，没有缘由，没有任何理由，谁也不知道这种隔阂是怎么有的，但是偏偏他们已经躲不过了。
冥殇之战，已经开战三年了，清伊和清素他们一开始走的很艰辛，清素那个时候的能力确实不高，所以也废了很多力气。
白雪桃林里，清素一个人坐在桃树下，忽然就想起在这里初遇清伊的那一幕，好像就在眼前，但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牵引清素来到这里的是他和清伊的生世红线，可是现在……清素看着自己的手，说不出是该笑还是该叹，已经没有了呢，那生生世世的红线，那个上一世他们疯狂守护的东西，被那么轻易的舍弃掉了呢。
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想要得到那个红线么？你不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么？为什么又那么轻易地放弃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守护那红线，不惜断指，不惜自残，可是为什么你还是……
清素终于觉得有些渴了，灌了一口酒，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喝酒是他和清伊这几年唯一没有放弃的东西了，放弃了太多原则，太多的执着，现在已经彻底的累了。
清伊坐在啸风的墓边，伸手*着啸风的墓碑“啸风，我错了么？为什么，什么都不一样了呢？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的累，为什么，有一种爱不下去了的感觉？”
清伊笑了笑，看着自己少了小指的手“你看，这伤疤是不是很难看的？啸风，我和他已经没了牵绊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了。”已经没有东西能够将我和他牢牢的牵在一起了。
清伊还是笑“这真是一场报复啊，啸风，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当着清素的面断了自己的手指的时候，清素脸色苍白的多么可怕，就像是当时我见到清素断指在我面前一样。”清伊喝了一口酒，青丝垂在泥土上“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上一次，是清素想要保护我们不受伤害，并没有真的断了生世红线，但是这一次，真的是断指断缘了，你知道么，啸风？”
风有些冷了，清伊从来没有想过白雪桃林也会给他冰冷的感觉，很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冰冻自己的*一样。
再也回不去了，啸风，我们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我们现在向前，向前，却再也不知道我们为了什么而向前。
三年前，清伊问过清素想要什么，清素说只想要和清伊在一起，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在一起，清伊问清素，还记不记得他师父说过什么。
清素本来就应该是个强者的，但是因为订下了逆天改命的生世红线，所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清伊问他，是要留下这红线，然后分离，还是断开这红线，相守。
清素不想断开红线，也不想分离。
清素的犹豫让清伊不耐烦，清伊自己断开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横流，几乎要将清素身上的血也流光，清素脸色苍白的看着，看着那红线断在自己眼前，然后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断指在清伊面前。
“你这是报复么，清伊？”清素当时的声音沙哑，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清伊知道清素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一切，那些挣扎，那些相爱，已经那些疲惫的疯狂。
“算是吧。”清伊淡淡的回应，然后人又清素抱紧自己，那样疼，那样疯狂，也那样绝望。OX清素说“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我们相爱，我们不需要那些东西来束缚我们的心，我们不需要任何东西，不需要……”
清伊也抱紧清素，低声笑道“是，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们只需要相爱，只需要最后在一起就好了。”我们不得不爱下去，因为，没有了彼此，我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冥殇之战开始，清素一战成名，清素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住他了，清伊想，也许他们本来就应该如此选择，本来就应该去为自己的命运做斗争。
再也回不去了，清素，清素，清素，我喜欢你，清素，很累，但是除了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了，清素，真的好累。
清伊将自己蜷缩起来，清素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清伊，无助而绝望的清伊，清素从背后抱住清伊“累了就休息一下，明天过后一切就好了，明日就是最后一战，冥殇之战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们能够休息一下了。”
清伊闷着声音“你明明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战役，还没有开始，最困难的时候，还没有到来。”
清素笑了笑，将清伊困在自己的怀里“没有什么困难了，我们已经无所畏惧了，生也好，死也罢，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真的不用去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做了，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明明只是相爱，为什么到了今天这样一个地步。”
清伊问，你还爱我么？
清素笑，苦涩的笑，我当然爱你，我不得不爱你，也不能不爱你。
清伊说，清素，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爱了，会怎样？
清素还是笑，如果我们不再爱了，我们就活不下去了，生不如死，行尸走肉。
清伊没有说，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生不如死了。
清素也没有说，他已经宛如行尸走肉了。
爱了，断了，累了，仅此而已。
第三卷 寂年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冥殇之战（中）
清素和清伊回到了魔界，清伊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清素搂着清伊微笑，邪魅的双眼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戾气。
聂柏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宛如小兔子一般纯洁的清素已经变得如此邪魅了，清素本来像是误入魔界的羔羊，却瞬间化身为魔界的统治者，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墨清渊和清澄早就在冥殇之战开始之前离开了，清伊不肯让他们留下，清伊说已经见过太多的不幸了，他不希望好不容易能够在一起的清澄和墨清渊也落得不能相守的结果。
墨清渊并不想离开，但是清伊却不允许，清伊不能让他们受伤，清伊说他欠别人的够多了，再也不能害了清澄和墨清渊了。
最后一战注定惨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清伊不能保证清澄和墨清渊能够全身而退，若是有一个战死在这里，他都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墨清渊和清澄本来是坚决都不想离开的，但是清伊只是说了一句话，让墨清渊和清澄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也没有办法不离开。
清伊说，请不要让我和清素的爱情再增加任何罪孽和重量了，我们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已经承受不住了，这让墨清渊和清澄一起沉默了下来，他们不知道经历过怎样的绝望，怎样的痛苦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墨清渊和清澄走的不甘心，但是却已经不得不离开了，因为他们受不了清伊那个时候略带哀求的表情，那样绝望和无助。
清澄问墨清渊“是不是，他们其实都爱不下去了呢？”
墨清渊抱紧清澄“不会的，他们必须爱下去。”因为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不得不爱了。
当爱情成为了桎梏，我们已然没有了退路。
清素坐在帐子里，看着手中的步兵图，从前的他是不喜欢打仗的，虽然自己有能力，但是却根本不懂的行兵布阵，可是这三年来，战事不断，竟然也让他寻到了点门路，也幸亏有这个聂柏岳，不然这三年来都没有办法打一场胜仗的。
清素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对聂柏岳说道“聂将军，你说，这个地方如何？”聂柏岳笑了笑“当然是极好的，难攻易守倒是不错，怕是他们会咬住这个地方不放，下了重兵在这里，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清素笑了笑“若是他们真的放了重兵在这里才有趣了，难道他们要只守着这弹丸之地么？怕是攻下也是早晚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虽然会利用这个地方，但是却不会真的看重这个地方。”
聂柏岳也跟着笑了“陛下说的是。”两人相视一笑。知己难得，这一生有这样一个知己也是幸运万分的事情了。
清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场面，他也笑了笑，却有些惆怅“聂将军也在啊，真是好巧啊，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清素笑了笑“明日就要开战了喝上一杯也是好的，不过可不能喝的太多了。”清伊笑着靠到清素的怀里就喝一杯，也不多喝，明日之战，我知道有多么重要，当然也会拼尽全力帮着陛下的清素眸子一暗，伸手握住了清伊的腰“说什么陛下，陛下的，你明知……”清伊呵呵的笑了起来“清素，清素，人家是跟你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