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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鬼,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他好笑地看着我瞬间僵硬的脸和眼瞳中喷射而出的欲杀人的目光。
“你耍我?!”我咬牙切齿地怒喝。
“没有。一直都是你在自言自语。我有说过我是鬼吗?”他依靠着参天的古木,清冷的面容不再像是永远无法融化的冰雕,似乎掺和进了某种人类的情感——尽管那种神态是我很不想见到的——迷茫,还是故意装出来的迷茫。
“你有说过你不是吗?”我怒从心起,一步一步地靠近。
“那你呢?是人是鬼?”他倒是平静得很,慢悠悠地说着,冰冷的目光慵懒地向我的方向扫了一眼,又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我。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大哥,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回答。”很简短的一句话,却很有力地刺得我一个激灵。“你刚才说的废话还少吗?我比起你,还不是小巫见大巫?”
他竟然会回答我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哦对于他来说,算不算是一大进步呢?好吧,我很大方的,今年的最佳进步奖就颁给你好了。
“我当然是人喽,我要是鬼我还怕你哦?我早就扑上来了好不好?”我受不了地看着天,留下一个大大的傲慢的侧脸向着他。
“那你有说过你是人吗?或者,有说过你不是鬼吗?”他很迷茫地看着我,迷茫,绝对是故意装出来的迷茫!
“切,这种事情也用得着说吗?长了眼的都能看出来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用看异类的眼神看着他。唉,真是,可怜了这副好皮囊了,跟了这么个主儿。
“那,你长眼睛了吗?”
我点头。
“在哪里?在哪里?给我看看,长哪里了?”他四处张望着,虽然冷冷冰冰的,却像是个小孩子,渴望着温暖和呵护。
我恼怒而颤抖地指着他,“你,你的眼睛白长的啊?我这么大一双眼睛睁着,你看不见吗?!”
“你既然长了眼睛,怎么辨不清我是人是鬼?”他也停下了四处张望的动作,头靠着树干,懒洋洋地睨着我。“你不需要解释这种傻问题,我想,我也同样不需要。”
不需要你还跟我讲这么久,大哥,这叫自相矛盾。
许久。
“这只纸鸢”他缓缓抬起右手,凝视着那只断了线的风筝。
“是我的!”我赶忙抢过话头,知道了他是人,有恃而无恐。“嘿嘿,大哥,你把它还我吧。它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我尽量说得楚楚可怜,貌似这招比较能打动人。记忆里,很多人都用过的。成功率没有百分之一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了吧?
“真的。”我噙着满眼的泪花,咬着唇,颦着眉。紧握的双拳蜷缩在宽大的袖管里,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你知道吗?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除了生命之外,它是我最不可缺少的存在。”
他瞟了瞟我的袖管,又看了看我的泪花,“其实你不用掐自己,”他优哉游哉地说,“我也会把它还给你的。反正不是我的,谁说是谁的我都会给谁的。”
“大,大哥,”我眨去了眼中廉价的水光,也像他似的,优哉游哉地开口。“你刚才是在说绕口令吗?”
“”他什么都没说,浑身又散发出阵阵寒气。似要把靠近他的人全部冻僵,送他们回来时的地方。
沉着脸把纸鸢塞在我的手里,他默默地转身,孤单的身影渐行渐远。
地上拉出了一抹颀长的身影。
只剩下手中的纸鸢,在清晨微凉的风中瑟瑟发抖,还带着他冰凉的温度,提醒着他的存在并非虚幻。
第26章 我才不要无私奉献()
西五所到底在哪里?谁来给我指条明路啊
我拿着风筝,漫无目的地晃荡。
小祯,我去哪里找你啊?你说西五所离芸溪阁很近的,可是那什么西五所,它到底在哪里啊?我找不到垂着脑袋,我无精打采地走着。
发丝滑落到耳边,轻拂面颊,痒痒的。
“咦?婉儿?”一声惊喜的呼喊在前方不远处响起,清爽而温暖的声音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忙抬起头,兴奋地挥着手中的纸鸢,一脸雀跃地望着他。“八爷,我正想去给小祯送风筝呢。前几天我不小心把这纸鸢弄丢了,今儿好不容易给找回来了!可是,这会儿我又找不到小祯了你一定知道西五所在哪里的,你带我去!”
他眼睛含笑,任由我没大没小地拽着往前走。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去的笑意。“婉儿,你别这么急,别走这么快啊。”
“你快点嘛,磨磨蹭蹭的,像个大姑娘似的。”我不满地嘟着嘴,使劲地扯着他。我总觉得他在向反方向使力,拖着好累。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他好像杵在了原地,任我怎么拉扯都不再向前。上扬的声线似乎也有表情——微微向上翘起的唇角,淡雅而温暖。
“自然是不认识的。”我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理直气壮地回过身和他对视着,气哼哼地绕到他背后,推着他继续向前走。“快走快走啊!”
“婉儿你走错路了。”他无奈地顿着脚步,看着我的眼睛,笑声比风声还要轻柔。“还是慢点走吧,你这样,越走越远了。”
“啊?”我挠着脑袋,干笑着拿掉死命推搡着他后背的双手,窘迫地转过身,不再看他,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嘿嘿,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诶?不对不对,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倏地转回了身子。却正好瞥见那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博古通今的八阿哥拿着扇子、抵着唇角,偷偷地窃笑。
“咳,”见我面色不善,八阿哥清咳一声,收敛了笑容。只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儿又分明透着笑,泄露了他的秘密。
哼,看来所谓厚道的八贤王也不过尔尔。
手掌感到些许温暖,渐渐围拢,将我的手圈在一片柔软之中。
我怔忡地看着两人紧贴的袖管,感觉到手掌渐渐融合在一起的温度,一丝丝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渐渐飘散在空气之中,弥漫在呼吸之间,薰得脸颊发烫。
低下头,只用眼角偷偷瞥着他的侧脸。
柔和的线条、温暖的弧度、俊雅的外貌。
一路无言,我偷偷地看着他,他静静地向前走。
我以为可以这样一路寂静下去,无言而温柔,温柔却无言。可以带着淡淡的幸福走,直走到尽头,直走到,尽头的尽头。
“婉儿,”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闪烁,似在考虑着这一番话该怎样说出口。“是你去求皇阿玛赐婚的?”
我埋下头苦涩地笑了笑,本就该知道,这样的寂静是不会长久的。早就该知道,这样的幸福是不会属于我的,我已经把它换给姐姐了呵。
“也不完全是。我只不过是顺便提了提。”我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婉儿可是很讲义气,很守信用的!我答应给你的,就一定会给你。看,娶到姐姐,可是你修了几世的福呢。姐姐她美艳绝伦、温婉娴淑、慧质兰心”
“为什么?”他的声音难得严肃得如此清冷。原来他也不是永远都像春风一样柔和温暖,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气势和压迫,原来他是天生的皇子阿哥。
我眨了眨眼,看着他紧绷着面孔,改变了弧度的唇角紧抿着,微颦的眉尖显得有些僵硬。心下有些忐忑,咬了咬唇,却还是问了出来。“你,不高兴?”
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画轴漆黑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晴朗的夜空下,穿着白衫的少年仰卧在草地上,虽是在微笑,却涌着股股哀愁。
女孩儿拉他坐起,轻轻地将他环进自己娇小的怀抱,一下一下,慢慢地拍着。声音轻柔地钻进他的耳中,一声一声,平抚着他的哀伤,好似能将他从悲伤的往昔中拯救出来。
“以后啊,八爷只在快乐的时候笑,要笑得美美的,就像是花儿开了一样。要为自己笑,只有觉得幸福的时候,才可以笑。”
“你不高兴吗?”看着脱离的袖管,感受着指尖渐渐消失的温度,心底又好像有些释然。
“是,我不高兴,很不高兴。”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矛盾的小人儿,迷雾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芒。“婉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更快乐,只是想了却姐姐的心愿,只是不想看着你们的伤心却无能为力。“不为什么啊,就是觉得你们两个般配嘛。一个貌美如天仙,一个俊逸似谪仙”
我努力地笑着,却不知到底露出了一个怎样的表情。
“不想告诉我就不要说,只是,别编这些谎话来骗人。”他眼神淡漠,嘴角嘲弄地弯起,只不知是在嘲弄我还是在嘲弄自己。“你是在把自己的姐姐当作礼物送人,还是在把我当作礼物送给你姐姐?”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拼命地摇头。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不喜欢舍己为人,我不喜欢做好事不留名,我不喜欢去学什么**,我更不喜欢委屈我自己!我会这么做,也只是因为在这样一个时空,我不知能否找到幸福,不知能否停留。
我本就是天边的浮云,且飘且走,从不会为谁而停留。
何况这似水流年,又允许我的停留吗?
既然可以用我短暂几年且还未知的幸福快乐,去换两人多年的安乐幸福,何乐而不为?姐姐和你,是我在这个时代很重要的存在,重要得不可替代。
“我没想过要把你们谁当作一样东西去赠送!或许你是知道的,皇阿玛本不想将姐姐嫁与你为妻。毕竟她是郭洛罗家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后面代表的势力。虽然皇阿玛很看好你,你年纪轻轻,就给你封了贝勒。可是心里究竟还是不想让你们这些皇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