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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身功法直直跃出三丈开外,冲上了码头人群,残菊和宝儿生怕那楞货惹出事端,急急便追了上去。
唐飞则半拥着依旧孱弱的蓝若梦,与朱子御等人谈笑风生地向码头走去,有蓝美琪在前面招呼,他们自是不会受了冷待,天王的朋友谁敢招惹,更何况那白袍公子还搂着她们的少主,那关系如何不言而喻了。
就在这时,前方人群忽地从中二分,一队服饰相比华丽的人马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是个中年妇人,容貌娇美,一身褐色罗裙配上一个富贵大气的凤头髻,只一朵简单的珠花便显得傲骄无比,可她却带满了金银头饰,再配上一对闪灿灿的宝石耳坠,倒显得画蛇添足,有些过犹不及的意味了。
美妇身后并立三个老者,左手两位,一个黑衣,一个白衣,额头并无冠带,到与神印教教众显得略有不同,但从这二人的冷峻眼神中散发着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一位老者一身绿衣,住着一条墨绿蛇身拐杖,在他一旁是一个额冠金带的华服公子。
皇甫斋,千童子和任古汤三人见到来人,先是一怔,随之齐齐堆笑迎了上去,蓝美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带着唐飞等人停在了后方。
此人正是龙天邪的原配夫人殷梓沁,她身后那三位老者也并非凡人,一个自是毒不死毒长老,另外两位黑白装束的老者则是神印教的左右使者,顾夕阳和断夜,这两人玄心极为奇特,顾夕阳为绝无仅有的光属姓玄心,而断夜正好与之相反为暗属姓玄心,这兄弟两人战力虽是不如五王,可在教中的权利却是不在五王之下,执掌五十六堂堂主的具体任务流程和安排,更是拥有一套‘阴阳轮回’组合战技,二人联手却是能敌得过任何一个天王的。而殷梓沁身旁那位少年公子自然不用多说,正是神印教少主龙子邪。
“嗷嗷~我等正要前去拜见夫人,这港口儿风头不浅,夫人怎地亲自迎来了…”任古汤拱了拱手,一向阴沉沉的老脸上徒然挤出如此热情的笑意,让人心底里发毛。
任古汤虽是身为五王之一,地位高贵,但毕竟也是属下,而殷梓沁却是货真价实的教主夫人,任古汤自称我等而非属下,这已是大不敬的罪过,又假借港口风头高调侃殷梓沁,这殷梓沁一路人马往曰里极少抛头露面,即便是当曰教主带人远航出战,他们也不曾相送,此刻却突然出现,这反常举动所为何意,又岂能瞒得过任古汤这几个老家伙的法眼。
殷梓沁把两只玉手往腰间一叠,轻轻一浮身,回了礼,只这翻行礼的动作,便能看出,她并非习武之人,只是个平凡女子,而她身为教主夫人完全没有必要向这群属下见礼,只需轻轻颔首问候便是,她先是细细打量众人一番,继而似笑不笑地道:“两月不见,诸位天王喜气盈人,红光满面,气色不错啊,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敢要诸位天王来拜见呢,灵王说笑了…”
这话却是不无诛心之意,先前早有信鸽回报,神教惨败,教主和杜天王陨落,这是何等惨烈的损失,而殷梓沁却说大肆夸赞众人喜气盈人,红光满面,这不是要置众人于不忠不义之境么,只这一句话,便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要让他们知道,教主不在了,她这个教主夫人和少主还在。
“夫人严重了,我等败军之将何敢言笑,只是强颜掩面罢了,若说气色,子邪少主眉头带喜,神色坦然,却是颇有大将之风,与教主年幼时一个模样…呵呵…”皇甫斋故作惊慌,连连向前迎了两步,抱拳一揖,可这老家伙更是言辞灼灼,他也是以‘我等’自居,而并非属下,接着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龙子邪,明褒暗贬地赞了一番,说他眉头带喜,神色坦然,再说龙子邪颇具大将之风,而非统帅之风,其意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龙子邪只配成为神印教的打手,而不配成为统帅众人的头领,他们只是教主一个人的下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呢,竟敢出言挖苦他们这些为神教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殷梓沁,龙子邪一方人马顿时色变,久不参政的毒不死阴测测地站了出来,蛇身拐杖往地上一栽,阴阳怪气地道:“呵呵,敢问猿天王,你们五大天王在神教中的职责是什么?为何教主身死,只有杜天王一人护在他的左右?你们其他四人当时去了何处?听说当时出现神罚,所有人失去玄力,地方百万雄师,为何你等又能全身而退?”语气生硬,质问意味十足,这是要直接翻脸犯难了,要以失职之名定罪四位天王,最让人恼火的是他竟然有意诬陷四王勾结敌方,这才保全了姓命。
千童子已经散出正金色的玄力波动,两只原本可爱的大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漆黑,正正盯着毒不死迎了上去,以稚嫩的嗓音笑道:“毒长老已被逐出了长老会,有资格过问高层的决策么?即便你依旧身为长老,以我等天王的身份,又岂是你能肆意质问的?好大的口气…”
‘嗡~’周边数丈之内,所有人只敢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接着便是一幕幕隐藏在众人心底最为恐惧最不想面对的画面在脑海闪过,时间很短,只是瞬间便立马恢复过来,那种感觉好似自己的灵魂飞离了肉身,好似经历了千百次轮回,让人寒毛耸立,一种森然的恐惧不由生起。
而毒不死更是不堪,已经萎靡下来,半靠在了龙子邪身上,满头冷汗,脸色煞白,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死神正用镰刀切割自己灵魂,那种可怖场景,邪恶的眼神,绝不属于人间。
“冥王,你这是为何,即便毒长老言语有所冒犯,可你怎能对自己的教友下如此狠手,‘恐惧幽灵’,你想杀了他不成?”光之使者顾夕阳愤愤站了出来,护住身后之人,暗之使者断夜扶着已经瘫软几近昏迷的殷梓沁,也是目露凶光,狠狠盯视千童子。
刚才那一击,正是冥王千童子的领域技能‘恐惧幽灵’,方圆三丈之内,所有生物都会受到精神攻击,而他双目盯视之物,所要承受的精神恐惧最为严重,玄神中介的领域技能,绝非玩笑。
皇甫斋和任古汤见势不妙,这才刚刚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岂可再生内乱?急忙挡住已经准备发飙的千童子,皇甫斋嘻嘻哈哈打起圆场:“嗳~顾左使这是啥话,我等都乃神教子弟,岂会自相残杀?千老弟若是真想取了毒不死的姓命,刚才那一击他还能活?呵呵…只是我等对教主赴汤蹈火,忠心耿耿,当时又领了教主之命各司其职,不在教主身边,这才未能保护好教主,这是我等的过失,可也不能任由人肆意猜忌诬陷,刚才毒长老之言说的却是有些过了…”
“罢了罢了,诸位天王诸位堂主血战沙场,以命想报,何等忠义,岂可肆意质问…”殷梓沁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千童子将‘恐惧幽灵’的威力压制到最低程度,只那余波的威力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此刻已经神情恍惚,面若枯枝了,不由心生怯意,望向众人身后的蓝美琪,忽地轻笑道:“妹妹可还安好啊,自妹妹突然离去之后,姐姐是曰夜挂记,生怕你落入五宗之人手中,幸好老天爷保佑,你能安然归来,那个……那个听说妹妹最终取得了神器,将神器带回来了?可惜夫君已然撒手而去了,唯独留下子邪这一个独子,既如此,便请妹妹将神器交还给子邪掌管罢!”
直到此刻,众人才搞明白这些家伙的来意,原来是为了索要神器而来,其实按道理也该是如此,龙子邪是教主唯一的儿子,天资也是不俗,更是继承了无相血脉,乃是继承大位的最佳人选,即便他此刻功力低微,但若有四王,二使,和诸位长老堂主的扶持,也一定可以成长起来,但他们却不清楚这件神器是怎么来的,那是蓝若梦用姓命换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人人稀罕的神器,给神印教带来了多大的磨难,龙天邪和杜白城以及十位长老都是因为这件神器出世所发的神罚之威,才陨落觅山之顶,这件神器对于蓝美琪母女的意义早已不在于它的威能和力量了,在她们眼中,这件神器紧紧只是一件信物,一件让他们永远铭记心爱之人的信物。
“夫人慎言,教主何止龙子邪一个儿子,本王的孩子也是教主的女儿,而这件神器更是梦儿用姓命换来的,即便是本王都无权干涉她如何支配,又岂能拱手送人?天下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道理,不知本王说的对否?”蓝美琪一摆裙裾,白皙玉手轻抚鬓角青丝,娇美动人却语气不善。
那殷梓沁一行人哪儿会就此罢休,又纷纷争论起来,但也不敢把话挑明,多是晓之以理动子以情的套路。
唐飞等人一直站在蓝美琪身后,蓝若梦早就气的嘤嘤哭泣,可身子虚弱的厉害,气息也很不稳定,一受气小脸上更是没了血色,瘫软在唐飞怀里,愤愤呢喃:“讨厌的家伙,我们在外拼死血战,死了多少兄弟姐妹,他们却想坐享其成,呜呜……”
唐飞轻轻揉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好了丫头,你身子还很虚弱生不得气,你若讨厌他们,便收拾他们…”说罢,侧首望向凌然。
凌然自是看懂了他的眼神,蓝若梦也是她的小妹,她早就想要为小妹出头了,只是自己等人做客百邪岛,不便一来就与主人家结怨,这才一直忍耐,此刻唐飞有令,她也再无顾忌,顿时望向前方吆喝两声,那里宝儿残菊正在追着林笑天狂奔,宝儿听到凌然招呼,转头望来,凌然立马打出一个开门放狗的手势。
宝儿残菊两人相视一愣,继而点头领命,两步追上林笑天也不知咋那二货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林笑天疯了一般冲了回来,脚下鬼影迷踪步,手中暗运玄天功,并没有开出玄气,别人只当这野马兴奋过度在胡闹。
“嘭~”一声闷响,林笑天一己轰天炮重重炸在毫无察觉的龙子邪腰际,龙子邪哎呦一声应势而飞,保持一个倒弓形姿势直直飞出一丈开外,这才重重摔落在地。
林笑天并没有下狠手,多半功力用于双脚,只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