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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吗?夏二小姐现在就是了,说了多少,感叹了多少,这个威严的男人也只是听着,连句话都没回应,若不是他还在喘气,她会怀疑自己只是对着一尊帅气的蜡像说话。
夏秋茵突然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刚说的都是废话,他个民国的军阀少爷,也很快会成为割据争霸的一分子,他怎么会理解她这样小资女人的感受,现代社会的那种公平,平等,女性地位的提升,他又怎会接受?何况还是一个会打枪,挥拳的女人。
车还在继续走着,雪花儿还是飘飘摇摇地下着,自己的想法就说到这里,秋茵决定换个古逸风感兴趣的话题,例如女人,男人都喜欢女人,所以这次说说那个袁三小姐,这女人早早就威名远播,如雷贯耳,可到现在,夏二小姐还无幸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若说不觉得好奇,那是假的。
“我没见过袁三小姐,却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评述,五花八门,有好,有坏,但在我的感觉里,她应该是个很讲究,很时尚的女人吧?我一直觉得,你应该还算喜欢她吧?”
秋茵不敢说古逸风一定喜欢,“还算”这个词汇应该不会过分。
提到袁三小姐,说到喜欢不喜欢?古逸风的眼眸泛起了不耐烦的冷意,他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定,蜡像的感觉更浓了。
“袁三小姐也留过洋,你们倒是不会少了共同的话题,慢慢磨合,就算现在不是那么喜欢,将来也会喜欢上的,我和你结婚很多人都知道为什么,你不可不必负担什么责任,我也不希望我们把这件事看得太重,至少……我没觉得自己是你的家人。”
他冒着惹袁三小姐不开心,给了夏二小姐一个名分,秋茵已经很感激了,那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也算秋茵报答了他,希望他们以后能各自为营,不再纠缠下去。
可她的这句“我没觉得自己是你的家人。”,明显感到古逸风面部的肌肉明显**了一下,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将一双脏了手套脱了下来,叠得整齐放在了一边,修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移开了目光,继续保持着沉默,可这沉默总感觉有点不对,带着一股隐含的怒气,但秋茵没有因此停下来,既然说了,就要将想说的都说完。
“其实我也喜欢西洋婚礼,穿着白色的婚纱,拖曳在身后,走在红毯上,那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她能为了你放弃梦想,说明她真的很在乎你!”
人家袁三小姐为他做了让步,牺牲,他应该领情了,别一提到那个女人,就装得满脸不高兴,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甜蜜,不然怎么答应了娶那女人,还是个正房太太,秋茵眯着眼睛,想象着,袁三小姐,古二少爷,不知道算不算郎才女貌……
“你也喜欢……”
“你说完了吗?”
古逸风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了,让秋茵漫天游荡的思维短路了,她吓得浑身一震,他这人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就是冷不丁的一句,夏二小姐这里还联想丰富呢。
“说,说完了。”
秋茵被他吓得有点结巴了,脸也僵麻了。
其实说得也差不多了,他应该能明白夏二小姐的中心思想了,事情没那么复杂,就是他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好了,不必在乎夏二小姐的感受,她宁愿吃着她的安城小酥饼,坐她的老爷车,就这么简单。
秋茵小心地看着古逸风,发现他在喘气,很粗,很急,眼眸里也很深,好像有一条幽暗的隧道,探不到尽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秋茵,有些话从夏二小姐的口中说出来,让他倍感尴尬和羞恼,他喜欢袁雅欣吗?这个问题他早就有了答案,是“不喜欢”。但除了夏二小姐,却没有人真的想过这个问题。
大家在乎的是古二少爷什么时候娶了袁三小姐,什么时候将袁家和古家的纽带牵连起来,什么时候能让东北军成为全国霸主,却没有人想过,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喜欢与否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婚姻背后的利益。
他的父亲有一群女人拥簇,看似享尽齐人之福,可身边的五个太太,有哪一个让不可一世的古世兴真的动心过?唯一的一个,在古世兴当军阀之前,死于非命,这是他和父亲之间的秘密,所以他理解父亲游猎在众多女人中间,联姻也好,好色也好,他只需要彰显古家的霸气而已。
他就好比当年的古世兴,遇到了想珍惜,但如果不能抓住,将来又会是一个匪气十足的东北大军阀,他可以谈笑风生,冷酷无情,可以随便要什么女人就走进她的房间,不必在乎其他太太的感受,因为那个让他在乎的已经不在了。
夏二小姐真的能明白吗?她想要自在的生活,吃着小酥饼,坐着老爷车,他何尝不想放下一切,当一个普通的男人,可他是古家的希望,东北军的副司令,就算硬/挺也得站着,威严不倒,甚至笑都不能随便笑一下。
她要的生活,他确实给不了,但他可以给她其他女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她能理解吗?古逸风知道她不会理解,既然不理解,古逸风也不会奢望她主动妥协,但夏二小姐最好别逼着他动武,如果她敢留在安城,或者将心给了别的男人,他绑也要将这个女人绑在身边。
“你一定要回凤城,那里的酥饼也不难吃,我的车你可以坐,至于马,东北的马更壮。”
夏秋茵听了古逸风的话,张大了嘴巴,她哪里只是想吃酥饼,坐车,骑马,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可,可凤城不是安城……”她结巴地狡辩着。
“那你就当它是安城!”
古逸风突然一声吼,吓得秋茵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发火了?
古逸风怒视着夏秋茵,这个女人真能据理力争,安城是城,凤城就不是城吗?难道她要他将安城搬到凤城去吗?如果可以搬,他连安城带夏家一起搬到凤城的边上,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那好吧。”
秋茵垂下了头,心里却懊恼地嘀咕着,怎么当凤城是安城?这会儿安城下小雪,凤城下暴风雪,那能一样吗?这个古二少爷,说不过,就舀火爆的脾气压倒人,她如果不甘示弱一会儿准在车里就动手了,算了,为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没必要,暂时放一放。
汽车继续走着,一言不合被古副司令吼了,秋茵的心里很生气,决定接下来路上不说话,他闷,她也闷,看谁更冷酷,夏秋茵挺直了脊背,和他一般礀势坐着,这会儿车厢里可以开蜡像馆了。
他坐了会儿,觉得有点不对,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动,于是又看了一眼,夏二小姐什么时候这样板板地坐过,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夏秋茵一直坚持到了终点,腰都要断了,她真佩服古逸风,他这样也坐了好几年了吧?就算身上痒一下的情况也没有吗?至少也得抓一抓什么的,可他这种状况没有出现过,车一停,秋茵就猛劲儿地扭腰,活动筋骨。
“你在干什么?”他冷声地问。
“蜡像不好当,难受。”
秋茵胡乱地说着,说完了,知道自己竟然说漏嘴了,古逸风一定猜到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了,直到他说她怎么还磨蹭不下车,秋茵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下车了,站在车下看着车厢里用力扭动的她。
秋茵尴尬地停了下来,,抬头看去,眼前就是安城的商会公署,在边上有商会的活动厅,据说宴会就在那里,虽然安城不大,可有钱人也不少,已经停了三辆大汽车,其中有一辆夏家的老爷车,大太太和夏冬青已经进去了。
商会现在很亮堂,为了迎接新任行政长官,提前做了不少工作,下了不少功夫,还挂了一些彩灯,蛮好看的,雪已经不下了,却在地上铺了一层白,有点节日的气氛。
秋茵这次自己下车了,没理古逸风伸出来的手,他僵着脸,怒火只升不降。
下了车,秋茵站在地面上,脱掉了披风放在了车里,身上顿时有点冷了,跺跺脚,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会场,有人陆续进入大厅的门,有头有脸的男人都带了自己的太太,妻妾成群的,此时就只能带着正房秋茵一边看,一边想着,她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什么人?殷商们的太太,行政长官和他的夫人,也可能袁德凯那坏蛋会来,她什么人都想到了,就是万万没有预料到,她会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见到一直如雷贯耳,名声远播的袁三小姐。
、第176章车内惊喜
古逸风此时已转过身,向宴会大厅大步而去,秋茵随后跟着,前后拉了足有两尺的距离,他没有心思等她,她也不想追他,这距离越拉越大,秋茵的步子反而任性地更慢了,古逸风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状况,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住了脚步。
古副司令还舍得停下来等她?秋茵故意迈着莲花步,就让他多等一会儿,谁叫他走得健步流星的。
就在秋茵步子迈得缓慢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吓得她赶紧躲了一下,可汽车的喇叭还在响,不晓得谁这么张扬,路这么宽,偏偏要占她身后的这个空位,当秋茵生气回头看时,隐约的车玻璃的后面,好像袁德凯眯着一双眼睛轻笑着。
竟然是这个混蛋,刚才还想着能不能倒霉碰到他,想不到这宴会的门还没进呢,他们就冤家路窄地相遇了。
古逸风也认出了袁家的车,眉宇微微一皱,大步走了过来,将秋茵一推,推到了身后。
“哈哈,真巧。”
袁德凯推开了驾驶室的门,跳了下来,当看清他的着装时,秋茵差点笑出来,袁德凯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套灰色西装,散着扣子,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花领带,那领带系得有些不妥,仔细看了,好像结儿打反了,平时看惯了军装,长袍马褂,冷不丁冒出这样一个怪物来,秋茵还真有些不习惯了,袁德凯这样戴着领带,让她忍不住想到了领带的由来一块擦嘴的布。
袁德凯见秋茵看他,立刻神气地拽了一下领带,说这是西洋货,国内可是一套都没有呢,还是“杰尼亚”的牌子,价值不菲,他三妹给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稀罕东西。
夏秋茵对袁德凯的西装一点兴趣都没有,眼光移开了,她要顾及身边站着这位火药桶,上次假装手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