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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鉴于这一行人对于事物的接受能力都十分强大,没多会儿,大家就可以一面严肃从容地接近镇子,一面在手里扣好了雪球,面无表情地互砸了。
花楹被砸的最多,悲催的是这里面还大多是误砸。是的误砸,譬如说龙葵砸景天,景天在雪球到脑后时从容的低头躲过,走在前面努力辨认路线的花楹就中了枪。
花楹默默地海带泪。
不是没想过到天上去躲过这些袭击,但是
这地方好冷翅膀伸出来都冻硬了会很疼的t…t
刚刚进镇子,就看见一个人迎面走来。景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了解情况的机会,上前就去和人打招呼,可是那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居然直接无视了景天这一群人,直接擦肩而过。
可即使只是这样,大家也没错过这拄着拐的老丈嘟囔的话。
“我人老心可不糊涂,这天地间吃五谷杂粮的,是人是妖全都一样用不着什么蜀山弟子多事来除妖,搅得镇上乌烟瘴气”
老丈走远,景天几人,却都停下了脚步。
老丈虽然没搭理他们的招呼,但是这擦肩而过时候的一句话,却已经包含了景天想问的很多信息。
一个普通的老人,对妖怪不是恐惧而是习以为常,这足以说明一件事。
在这个偏僻的冰雪小镇之内,可能在许多年前,人和妖就是一起生活的。
否则,向来多属于保守派的老人,不会因为某几件近期突发的小事而对妖报有这般的平等的评价。
再就是那话中提到的蜀山弟子。
蜀山弟子御剑而行,这地方离着蜀山又不算特别远,会有蜀山弟子其实不该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若这镇子是人和妖共生的地方,若蜀山弟子到来,以那些迂腐的道士们的过往做法判断,定会连原因都不问就闷头除妖,引起镇中居民反感而不自知,这才会得到那老丈“乌烟瘴气”的评价。
可是这些道士将民愤惹到了什么程度,却只能进去再看了。
不管怎么说,这几人和蜀山,都算是有渊源,能做的,他们不会推辞。
几人回望那老丈的背影,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
镇子里的那些个帐篷,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影子了。
进了镇子,花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有好吃的!
激动的土豆子果断甩开大部队,往香味飘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沿着大路,往左一转,就进了一个帐篷,名为“风雪留意大厅”。
花楹进了门,就受到了帐篷里的大姐的热情的招待,直接被投喂了一口食物,“怎样,大娘没骗你吧?十几岁的小姑娘都喜欢这酸酸甜甜的玩意儿,镇上人不喜欢吃我煮的东西,幸亏这几年常常来些外乡客”
花楹努力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虽然原材料不明,但是这个不就是五仁汤圆嘛
“他们为什么不吃?这个很好吃啊,真想每天都吃到呢!”
那大娘得到肯定特别开心,直接又给花楹投喂了一口食物,“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我们徐家代代都出好厨子,我奶奶的奶奶还曾经给皇帝老爷烧过饭呢,连她也只知道汤圆夹馅,这小圆子下锅煮熟就捞来吃。其实嘛,做菜最讲究变化,我在中间添上点松仁、核桃、芝麻的百果馅,看着大是大了点,可谁尝过了不一个劲儿的夸好!”
——所以说甜点是世界上最叫人感觉幸福的东西了
景天掀了帘子进了门,身后跟着紫萱龙葵和灵魂状态不被人看见的雪见,“唔,好香!叫你们说的我也饿了,大娘,这酒酿圆子也给我尝尝吧”
那大娘见有人捧场很是开心,当下就给景天紫萱龙葵各盛了一碗,末了寻了个大碗,给花楹满上。
花楹极开心地接过碗道了谢,众人开吃。
景天尝了一个,就对花楹在食物上的鉴赏能力表示了肯定,“这圆子入口即化,酒味醇厚,馅也调的好,加了猪油,松软不腻人好吃!”
那大娘眉开眼笑,“小哥慢吃,锅里还多得很呢!”
景天吃得开心,尤其在看见了花楹那整个整个放进嘴里,两颊一鼓一鼓酷似小松鼠的吃相之后,吃的就更欢乐了。
那姓徐的大娘看着景天这欢乐的吃相,没忍住,“看你的样子,真让我想起我家相公他最爱吃这‘酒酿圆子’,天天早晨来上一碗唉,一晃眼过去十多年,不知道他和小琪人在哪里”
花楹抹抹嘴,“啾,小琪是谁?她去哪里了?”(原文“不在了是死的意思吗?”这里就不用了=…=)
“那年冬天,我怀着第二个孩子,京里来人说开春有个厨艺赛,遍邀各地名厨。我打小喜欢做菜,自然一口答应下来,相公也替我高兴,大家商量着做什么菜好对了小哥,你知道紫河车吗?”
这女人这话一出,大家都停止了进食的动作。
紫河车这东西,虽然现代妇产科的护士也常拿回去自家炖汤,但是无论古代现代,这东西毕竟都还是十分考量胆量和勇气的东西——无论是对厨师还是食客而言都是如此。
因为紫河车这东西,说白了就是胎盘,而且,特指的是人的胎盘。
这东西自古都是药材,也因为里面蕴藏的先天元阳,为各邪教中人所好,所以邪教横行时,常有孕妇横死,肚子被剖开,失了紫河车的案子发生。
这事不简单。
景天和另外几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启了装傻模式,“紫河车?不是药吗?”
那大娘点点头,“紫河车就是胎盘,也能入药。当时我灵机一动,想着正好要给小琪添个弟弟或是妹妹,就决定做道十分名贵的‘胎盘参茯膏’。呵呵,虽然我大字不识几个,在厨艺上可心高气傲得很,总认为自己绝不比人差。”
景天听着那大娘自嘲的语气,“那这道菜后来做成了吗?”
“我把这事告诉相公,谁知他不同意,说我狠了心要杀自己的孩子。”
景天歪头,“医理我是不太懂,可取胎盘和胎儿的性命没有关系吧?”
花楹也很疑惑,——不对啊,记得学医的孩子告诉过我,说胎盘这东西是妇科医生在别人家生完孩子之后管人家要的啊,不会伤到孩子的来着。
那姓徐的大娘幽幽叹了口气,“如果人人都像小哥这样就好了镇上人把我当怪物看,都说紫河车要埋进土里才行,如果被人吃掉,孩子会不长命相公他一生气带着小琪不告而别,我哭了一天又一天,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没能保住啊”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大娘,放宽心,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将军大人你这话说满了点儿吧
——有些时候,美丽的谎言也是要讲究力度的。
花楹并不这样想,——可是将军大人,这样的谎言很容易被戳穿吧?
——不会啊,她丈夫和孩子只要一天没回来,她就可以守着这点希望,除非是有人传回了那两人的消息,可是又能有多大的几率?那两人既然已经负气离开,就很难再托人带回什么消息,而即使是真的有人带了消息回来,又有几个人能忍心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可是景天大人,徐大娘当年因为紫河车一事早已受了镇上人的排挤,谁又会护着她?怕是巴不得早点把这种消息告诉她才对吧?
——小花楹,你也不想想,若是这镇里人真的厌恶她到容不下她,早就将人逐出镇子了,或是在别的地方随便做点什么手脚,她一个女人家,除了厨艺再无所长,若不是镇里人可怜她有心护着,她即便能活到现在,也早该是流落街头的命运了,又如何撑得起这么一间铺子。
花楹恍然。
这大娘,其实就已经接收到了这镇中人的善意,只不过,是她自己全无察觉罢了。
大家吃饱了圆子,紫萱又找了容器给灵魂状态只能看不能吃的雪见打包了一份,就结了账,出了门。
出门左转不远,在路过一个帐篷的时候,紫萱感受到了有野生的蛊虫,抢先几步去取,等景天带着龙葵花楹过去,绕过那帐篷,就看见紫萱正在和一只蘑菇说话。
对的一只蘑菇,就是最初时候景天踏入九龙坡的时候见过的那种绿蘑菇。
紫萱是当之无愧的大地之母,这时候问那蘑菇的语气简直就是充满了爱与关怀,“怎么受伤了?是主人待你不好吗?”
紫萱姐不要这样啊!这么充满关怀的语气居然是用来挑拨离间的吗?你挑拨一只蘑菇有意思吗?
蘑菇摇头不要问我怎么看出它是在摇头,“没有,是不小心跌的,主人待我很好。”
花楹在一旁静悄悄看着,适时给出评论——这是一只忠心护主的好毒菌啊
紫萱却是丝毫不肯受对方干扰,坚持自己的推测,“如果不如意的话,大可离开这里,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容身之处吗?”
“不,我喜欢跟人在一起,”毒菌答得很认真,“我们妖是没有父母兄弟的,也没有家,但是人有。和人在一起,可以把人的家想象成自己家,很温暖。”
紫萱终于感到一丝错愕,“你——”
毒菌却坚定地打断了紫萱要说的话,“没关系,我喜欢这样!我在这家已经三百年了,现在的老奶奶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就像是我的小孩子虽然他们也许觉得我是他们的小孩子,或者小猫小狗,谁知道呢我该走了,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毒菌隐去身形,消失不见了。
紫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还没来得及多惆怅一会儿,就看见刚刚躲在一边现在大喇喇走过来的自己的那几只小伙伴。
这个镇子,是人和妖共生的镇子,这一点从进了镇子,大家就有所察觉,可是没想到,这共生的方式,却和大家最初的猜测不同。
紫萱看着大家的表情,就猜到了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