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突破并不一定需要由“性”开始,所以乔西觉得人性不是所有的原因,但另一个因素他找不到、没有头绪。
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完整的自己,那让他自己感觉很不错,虽然菲尼斯经常说他变得越来越不讨人喜欢。
对於精灵贤者的忠诚,他绝对不会减少一丝一毫,他想不透菲尼斯为什麽这样说。
乔西发现菲尼斯的人生很糟糕……对方从小经历过的、脑海里铭刻著的……打个比方,之前他一直忠诚地遵守从菲尼斯的门里递出来的纸条上的命令,有一天他发现门其实开著一条缝并且从那条缝里看得到一些垃圾。
他试图为主人清理那些垃圾──仆人拥有自我的思想总会变得多管闲事──他费了好大的劲从门缝挤进去,发现那其实是一大堆垃圾,他想清扫可根本无从下手。
然後……他到了垃圾的最深处,看到和那些糟糕的东西血肉相连在一起的菲尼斯。
“跟班不需要自我思想,你只是个跟班。”菲尼斯皱著眉头说。
“可惜我有。”他觉得菲尼斯更需要这样一个有自我意识的跟班。
乔西抱住菲尼斯,并吻住对方的唇,很轻柔地。他没有想做爱,只是想亲吻。吻一个人的感觉很好,而这个人只能是菲尼斯。
他的一生都在围绕这位高傲又偏执的精灵贤者打转,从出生开始,到生命结束。
我的蠢蠢欲动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他想,我只是想帮你做点儿什麽,让你变得更好一点,虽然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觉得束手无策。
他温柔地吻遍菲尼斯的脸,放开的时候,对方的表情没有什麽特别的变化,看上去菲尼斯只是有些奇怪他怎麽只是亲吻一下就算了,但并不多麽在意这异象。
他不在意很多事,很多事并不重要。
乔西发现仆人的出格要求和越来越不讨喜这件事对他的主人来说并不重要。
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未知的魔法上……乔西不明白那是什麽样的魔法,但阵容一定挺大,他一定不会喜欢。
看得出来他本身就是黑暗系的材料,艾尔是光明系……艾尔有些弱,没准光明系的材料还包括菲尼斯自己在内,诅咒之舌是关键。
真是个对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决绝地令人绝望的家夥。
破风山听起来就像个糟糕的地方,事实上也确实是个糟糕到没人愿意踏足的地方。它其实是座雪山,海拔很高。有人认为在破风山顶伸手能碰触到天堂的底部,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人能证明,因为从没人到达过顶峰。
这里很冷,即使是乔西也不得不添了好几件御寒的衣物,厚实的衣服遮住了他结实的肌肉,让他看著像个雪地里的猎人。
马匹被安置在山脚下的树林里,山脚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小小的人族村庄。他们上了山,才到半山腰就感到呼啸的风从山上往下刮过来,像这座大山的守护神,试图阻止闯入这里的生物的脚步。
艾尔穿著防漏风的大衣,带著毛茸茸的大帽子,脖子上围了围巾。他将围巾拉高一点罩住鼻子一下的部分,以免自己的鼻子嘴巴冻伤。尽管如此自打上了山他就一直觉得冷,遇到风後几乎没停止过颤抖。
“我抖得像只被丢到雪地里的没毛的鸡!”他朝前面的乔西大吼,风声大地撕心裂肺,他的大吼像是害羞的呻吟。
“说明你只是冷,其他一切都很好。”乔西同样大声回应他。
“我的灵魂已经冻僵了!”艾尔接著大吼,夹杂著冰雪的狂风里能见度很低,有一步慢了一点,前方的人的身影就会变得若隐若现,有人回应能让他感到安心。“我们怎麽找到风眼?”
“这周围就有一个。”乔西说。他伸手拉了艾尔一把,後者发现自己踩到了平地上。
“这上面居然有平地。”他感动地说,“上了这地方我每走一步都得用上两只手。”
他想他只是从一个斜坡爬到了坡顶,坡顶这一小块是平的──具体是不是这样他不清楚,稍微远一点儿他就看不见了──这里的风向变了。之前风一直是从头顶刮下来的,像要把他们跟刮掉什麽寄生虫一样凶狠用力,到了平地上就变成了迎面刮来,凶猛地艾尔几乎站不稳。
“这儿的风有脾气好点的时候吗?”他忧郁地问,并对答案不抱希望。
“现在的脾气就已经算很好了,至少你没有被吹上天,不是吗?”乔西说。
艾尔做好了否定答案的心理准备,但真正的答案令他更心碎。
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走在最前头的菲尼斯忽然停了下来,说:“就在这儿了。”
“在哪?”艾尔张大眼睛左看右看,想一睹破风山风眼的真面目,但除了遮天盖地的冰雪,其他什麽也没看到。
“你看不到的,待在这里,不要动,我们拿到风之眼就回来。”乔西说,将行李放到地上。东西并不多,有备用的衣物,和一些不会被冻成冰的干果。
“我不能去吗?”艾尔问。
“那里很容易迷失,而且更冷。”乔西说,“你待在这里就够了,别让风把东西刮跑了。”
这儿的地面光秃秃的,连个挡风的石头都没有。艾尔目送两个精灵离开,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真凄凉孤单,他还从没和那两个家夥分头行动过……看守物资也算在干活。
风的声音像古老野兽的哀嚎,在人类的耳边演奏凄惨的乐曲,人类蹲在地上抱紧物资,紧紧盯著同伴离去的方向。
再灵敏的感官,在破风山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这里的风雪会阻碍视线、风声会扰乱听觉,很多时候,想在破风山待得安全点,只能靠对危机降临时那一瞬间的反应。这儿虽然大部分都是些无聊的风,但偶尔夹杂在风里的碎石不小心便足以致命。
风眼的边缘区域狂风总是呼啸得最兴奋,越靠近风眼,前进的阻力越大,那力量大到一个不稳就会被其掀上天。
乔西紧盯著前方菲尼斯的背影,一边艰难地朝前迈步。这景象让他回忆起小的时候,菲尼斯为了锻炼他的能力,而带他来到破风山这个可怕的地方,命令他动用全身所有的耐力和体力,跟随他。
那段时间真是糟糕透了,乔西总是自顾自地朝前走,他使劲迈著脚步,却仍然时不时丢失那个精灵的身影,那家夥绝不会回头或者停下来等他一下。没有跟紧,在狂风中独处就是对他的惩罚,那感觉很不好受。
他只有不停地维持紧绷的状态,强迫自己放开所有感官,才渐渐能跟上菲尼斯的脚步。那个浑身光属性的精灵那麽强大,他只有尽快成长、尽快拉近两人之间能力的距离,才不会被抛下。
乔西总在亦步亦趋追随菲尼斯的脚步,如果他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壮,又怎麽有本事为对方服务?
他总是在追随,对方从来不会稍微停顿一下。
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乔西感到很疲累,菲尼斯的身影若隐若现,再不追上去,他就要像很久以前一样在冷风中独自呆著瑟瑟发抖,直到那个人不耐烦并失望地回头找到他。
他不想让对方失望,他明明很早就能在破风山行动自如,为什麽会这样?就好像回到了曾经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在烈风的压制下他几乎无法动弹。可这是不应该的,他摆脱那软弱无力的感觉已经很久了才对……身体发冷,冰冷彻骨的森冷感好像不单单是因为周围的温度……
最近的风眼就在不远的地方,菲尼斯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它,过了这麽久,它应该已经孕育出了一个风之眼。这里的风眼在一个呈现漩涡状朝地底延伸的洞穴里。越靠近风眼,风越猛烈;一进入风眼内,一切会变得风平浪静。
菲尼斯已经走到洞穴的边缘,那儿的风刮得他整个人几乎要飞起来,这时候他被一只手拉住退了开去,并被狠狠摔在地上,下一刻他看到乔西走到自己跟前。
“就不能停一下看看後面吗?”乔西一脸的怒容。
“什麽?”菲尼斯疑惑地看著他,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对方抓住他的脖颈,猛然将他按在地上。菲尼斯感到暗精灵身上一股不同寻常的黑暗气息。
“为了够资格为你服务,我无时无刻不在锻炼自己。”乔西单膝跪在地上,含著怒意喃喃,“等我一下怎麽就这麽难?”
“乔西?”不,不是乔西,暗精灵眼中隐隐波动著一股不属於眼眸颜色的黑暗,这是……乔西被控制了!
“可怜的菲尼斯。”暗精灵俯下身,在精灵贤者的脸上留下细细碎碎的亲吻,一边说,“高傲的菲尼斯,你的人生除了我,还有什麽是好的呢?”他上一刻还在生气,这会儿的口气却忽然变成嘲讽。“你从头到尾都糟糕透顶,像个小丑,还不自知。”
“你被控制了……。”菲尼斯说。乔西眼里的黑暗快速凝聚在他的瞳孔,这让菲尼斯皱起眉头。
这不是单纯的操控,这股丝毫不收敛的黑暗气息,分明是诅咒之舌抢占了乔西的身体。
“我就是乔西,你最忠诚的仆人。”暗精灵露出一丝微笑,“我试图拯救你,可你总让我没法下手,而且越来越可怜你。”他舔了舔精灵光洁的额头。
“我听说诅咒之舌会控制佩戴者做他最想做的事。”菲尼斯盯著暗精灵,没拆穿戒指,“没想到乔西最想做的事是数落我。”他觉得挺好笑的。
乔西顿了一下,说:“因为你确实是个很糟糕的家夥。”他一把按住菲尼斯紧握法杖的手,法杖顶端的隐隐的白光噗地消失了。菲尼斯感到被按住的地方像被贴著一块冰,冰冷让他的手没一会儿就变得僵硬。
“可你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只绝对忠诚的狗,内心一丁点儿违抗背叛的意识都找不到,害得我只好亲自出马。”暗精灵舔了舔嘴唇,像只贪婪的蛇,“光明大贤者,这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大餐。”
说白了就是乔西的意识被拉入了黑暗,现在控制著暗精灵身体的是诅咒之舌本身。它的力量侵蚀了这具身体,并在主人的灵魂里盘踞了一部分,它一直在凑足支配这副身体的本钱,并一直对暗精灵的主人暗流口水。
要百分之百支配一个不属於自己的身体,迷惑主人的灵魂是最省事的方法,如果身体主人的灵魂无懈可击──这情况在任何年代都很稀罕──就得麻烦点儿,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