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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些惶恐不安,他真的能够成为站在如此光芒万丈的她身边吗?
杜亦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什么,就是,睡前想看你一眼,晚上才能睡得好。”
沐长卿笑了笑:“你何时也同女儿家般了?想来便来罢。”
说完,沐长卿笑着离开了,心里却在思考着,若是杜亦晚上真来了,有些事还是该好好的谈一谈。
她以前总是不曾提及这件事,不放在心上,才会导致现在杜亦心里还抱着希望,对她的情感错综复杂,变成一团毛线,如今也该将这乱成一团的关系理一理了。
可是晚上,杜亦并没有来,她也没有过多追究,这个事早晚是要讲清楚的,躲得了一时便会多痛苦一时,眼下先解决完明日的事再说罢。
翌日,沐长卿才方至,杜亦就过来说道:“那五人已经在大堂等候。”
沐长卿笑了笑,拿起面具带上:“果真是勤快。”
说着便走了出去。
大堂里的五人正耐心的等待,沐长卿出来时,他们立马起身作揖:“沐先生。”
沐长卿亦回礼,而后于主位坐下:“各位好,不必拘束,坐吧。”
既然沐长卿都这么说,他们也便不再拘泥,笑着坐了下来。。
第108章 春闱(3)()
赵鹄先开口笑道:“听闻先生曾为逍遥王殿下献上退敌良策,在下还在想这样的人该是如何模样,如今一见,先生果然是充满神秘啊。”
“呵,也没什么神秘不神秘的,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沐长卿不甚在意,随意的回答道。
顾秩倒难得的开口问道:“沐先生,小生想请教一个问题。”
“哦?不妨直说。”
“若说曾有三匹狼都想要到河的对岸去,但三匹狼的处境不同。
第一匹狼有竹筏可自己划过去,第二匹狼表面忠厚,满嘴甜话甚得船夫的喜爱,船夫答应帮它过河。
第三匹狼什么都没有,但它知道第二匹狼实在花言巧语,不屑于此,更不愿意求第一匹狼载它一程。
您觉得哪一匹狼能到达对岸?”
钱宗听得稀里糊涂,连骂道:“顾兄,你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怎么跟沐先生说这些不着实际的话。”
沐长卿倒是笑了笑,这个顾秩果然是后生可畏。
“无碍,在我说我的看法之前,诸位不如说说你们的看法?”
钱宗自然抢先回答:“小生以为第二匹狼能到达对岸,您看第二匹狼完全不用费劲,只需要船夫帮忙便能到达。”
孙青附和道:“小生也觉得是,若是说第一匹狼也有可能,但气力终有用尽的时候,说不定半路便放弃了。”
沐长卿提起嘴角,看向其他三人:“你们认为如何?”
赵鹄摆了摆手:“沐先生,小生连故事都没怎么听懂,便不做选择了。”
林霄想了想,起身作揖,正色道:“小生以为,第三匹狼定能到达。”
顾秩亦点头赞同林霄的观点。
“何出此言呢?”沐长卿也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只又问了一个问题。
顾秩回答道:“第一匹狼虽有竹筏,但有可能意志不坚,第二匹狼觉得太过轻松会放心警惕,唯有第三匹狼,它会自己创造条件,只要有一点机会,它也会牢牢抓住。”
“那既然你已经有答案了,还需要我的解答么?”
顾秩看着沐长卿,起身难得的笑了笑:“是小生之前太过狭隘,其实早已经有答案了,多谢先生。”
“我什么也没做,谢我作甚。”沐长卿点了点头,看向林霄:“林兄,近来如何?”
林霄愣了愣,没想到沐长卿会突然问他,钱宗和孙青,赵鹄也颇为震惊,林霄和沐长卿认识?
林霄笑了笑,回道:“多谢沐先生的挂念,小生近来不错。”
“林兄可听我一言?”
“沐先生请讲。”
“高山流水,俞伯牙虽失钟子期将琴摔毁,却未再有过任何过矩,亦如白居易在元稹死后,写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之言,我的意思,你可懂?”
林霄抿唇,他懂,如何不懂?
只是俞伯牙与钟子期是挚友,摔琴后亦不复弹琴,白居易虽留下此言,又何尝不再乱世中无数寂寥的夜晚,感叹早年的意气风发?
而沐长卿的意思如此明显,她知道,陈理的死让他有多么痛苦,她知道,陈理死的无辜,但世事便是如此,连坐,向来是无可奈何,天子降罪,何人能幸免。
第109章 春闱(4)()
林霄扯了扯嘴角道:“小生明白,多谢先生关怀。”
沐长卿看林霄的表情,暗暗叹了口气,明白是明白,过不去的终究过不去。
但她没有选择,她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知这条路上总会有牺牲,这条路上是用鲜血尸体铸成。
而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哪怕血流成河,也一定要达成。
赵鹄看准时机,问道:“沐先生,小生愚钝,近日读书有些不明的地方,可否请沐先生解读一二?”
“在下尽力,请说。”
“小生近日读《道德经》,其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该如何断句?”
“按现今的注释断译,多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提出此问定有你的看法,你以为该如何断?”
“小生愚钝,试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来断,可出新意。”
沐长卿思考着,修长的手指不时的摩挲着茶杯。
“如此解读确实有另一番趣味,在下想到一个新的断句,不知赵兄可愿听?”
“自然愿意!”
“在下觉之前两种断法各有各的妙处,亦扩展思维,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赵兄觉如何?”
赵鹄思索片刻,手中的折扇一拍掌心:“此断法亦妙!可小生觉这三种断法皆可,究竟是哪一种呢?”
沐长卿笑了笑,回道:“这便是《道德经》的奥妙之处,何必拘泥于唯一的一种,既然三种皆可,如此一来见思便更加开阔了不是么?”
“沐先生言之有理,还是小生太过愚钝。”
“不,在下倒以为赵兄天赋异禀,不过仕途或许并不适合你。”
“沐先生果然慧眼,小生也觉仕途无望。”
“不是无望,不过人各有志罢了。”沐长卿起身作揖:“今日沐某收获颇多,可惜在下身体不太好,如今已经有些乏了,实是对不住。”
林霄等人连忙起身告辞:“无碍,我等亦收获良多,沐先生身体重要,我等便告辞了。”
沐长卿将五人送离府后,回身对杜亦说道:“现在是时候该我们好好聊一聊了。”
杜亦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仿佛知道她会说什么:“你不是说乏了么,还是快去睡一会儿罢。”
“躲避不是方法。”
杜亦有些急躁了,对沐长卿吼道:“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你上次交代的事我还未做,先离开了。”
他抓起放在旁边的剑,脚步匆匆的离开,沐长卿长叹一口气,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这该如何是好……
杜亦跑出府后,也不知该去哪,直奔天香楼,老鸨见他面色不好也不敢拦他,就由着他上楼进了若柳的房间。
若柳见到杜亦感到有些奇怪,平常不是无事连看都不会来这看一眼的人,如今突然来此,有点吓了一跳。
又看杜亦面色不愉,便更觉奇怪了,还有能让他变成这样的人么?
“发生何事了,你怎的如此面容,像是要杀人一般。”若柳开了个玩笑,想着把尴尬的氛围化解一下。
杜亦抿唇,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他没有回答若柳的话,只是负气一般将手中的剑往旁边一扔。
“倒酒。”
第110章 春闱(5)()
“我这可没酒,只有茶。”
“花楼无酒还叫花楼吗?”杜亦怒道。
“你发什么怒,不就是酒么,来人端壶酒来。”
若柳皱眉吩咐旁边的人道,心里想着和着这是将她当沙包了?
“一壶酒顶什么用,要坛,拿两三坛来!”
“这里不是酒馆,哪里有两三坛给你喝,两三壶便罢,你若是喝的烂醉,莫不是要沐先生责骂你?”
“她?她哪里还会管我,她是要硬生生的气死我不可!”
听杜亦这么说,若柳可就明白了,原来是和沐长卿闹矛盾了,只是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吵的。
若柳摇了摇头,接过婢女递过来的酒壶,给杜亦满上:“我说你和沐先生这样儒雅的人也能吵起来,也算惊世骇俗了,所谓何事啊,钱财?女人?”
“都是屁!”杜亦骂了一句,直接从若柳的手中抢过酒壶,对着壶口便大口的往嘴里灌,心中郁结之气,这才稍解。
若柳更觉奇怪,什么事情能让两个关系这么好的男人吵成这样?
“那是因为何事?”
杜亦张了张嘴,刚要说出来,却又顿住,想了想,又将酒壶塞入口中。
“不说也罢!”
若柳也不过多追究,不说便不说罢。
她走到古琴前坐下,唱着不同的曲,而杜亦则一壶接着一壶的喝闷酒,就这样他在天香楼一直待到傍晚,才踏着浮虚的步子离开。
杜亦回到沐府时,沐长卿已经离开了,只是小瑛说沐长卿有留话给他。
“什么话?”杜亦嘴上还带着怒意,但一听小瑛同他说这件事,心里还是不胜欣喜。
“先生留话说,让您好好休息,记得喝点解酒汤省的明天头疼。”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我呆会儿将解酒汤端到您的房间里。”
“不用了,一点酒而已。”
他拒绝了小瑛径直回了房间,虽然他喝了一下午的酒,但是他的酒量向来好,意识还是很清楚。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