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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潇湘不是还未嫁吗,何故如此丧气?”
陈理自嘲般笑了笑:“她说她喜欢王爷,就算她最终还是没有嫁给王爷,那她的如意郎君定是像王爷一般的人,可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像逍遥王一般优秀呢?”
林霄叹了口气,在陈理旁边坐下,劝慰道:“陈兄,你很好,不必和任何人攀比。”
陈理轻轻的呵了一声未曾理会,便又拿起旁边未开封的酒坛,开封喝了起来。
林霄刚要伸手去抢,陈理死死的护住酒坛:“不要阻止我,我要一醉解千愁,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喝!”
林霄无奈,拉着陈理说道:“陈兄,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我不管,只这一刻迷了心也好,喝醉了就好好水上一觉,明早起来又痛痛快快的头痛,也好比一直想着求而不得要好。”
林霄最终还是妥协,陪着陈理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真可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眼前的人影皆是重影,腿软无力,脚下的步子飘浮无力。
喝到深夜,陈理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他开始放声大笑,笑了一会儿,又撑着下巴看着林霄,眼中充满了柔情。
林霄也没好到哪去,他不常喝酒,如今喝到这个份上,一阵反胃,已经有想吐的欲望。
只是陈理看着他,眼中的柔情让他一顿。
陈理伸出手,轻触林霄的面庞,林霄一愣,脸上火热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陈理的触碰了。
他似喃喃般的低声说道:“我是林霄。”
最终又在陈理的一句“我知道”中败下阵来。
喝酒已经让他够迷糊的了,现在林霄的脑子里更乱了,他不明白陈理这句话的意思,字面上和深意上都不能理解。
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组合在一起,怎么就颇具深意呢,陈理,你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月下心事惹人愁,各有各的忧愁。
陈理为情,他亦为情。
第96章 郎才女貌()
翌日早晨,林霄在屋内醒来,头痛欲裂,看来昨天晚上当真是喝太多了。
坐起来稍稍清明神志,脑中就想起昨晚月下那轻的不能再轻的触碰,以及几不可闻的“我知道”。
有些不自在的推开门走出去,陈理和林潇湘正站在门外,远远的看上去也可称郎才女貌。
他抿唇,整理一下心绪,才朝他们走过去。
林潇湘看见林霄笑脸相迎:“表哥,我同你们一起回京~”
林霄瞥了一眼陈理,他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想来是没将昨晚的事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根本不记得了。
林霄暗暗的送了一口气,扬起笑容应着林潇湘,结伴回京去了。
一路上,陈理将林潇湘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也算他出门一趟有所成长吧。
只是回京之后陈理便没有再来找过他们了,林霄本以为陈理在准备聘礼打算来向潇湘提亲,故此几日未来,直到这天,他出去购置些东西。
之间一大批官兵从某个地方而来,向某个地方而去,隐隐觉得不好,却又摇摇头,京城里,是是非非那么多,又哪是他能管的。
他刚从文库房里买了些宣纸和墨研,计算着又有好一段时间可以不再出门了。
只听旁边有市民议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诶,你说那官兵是要去哪儿啊?”
“唉,这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啊,这户部尚书,完了!”
“这么个一说?”
“听说他私下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三皇子把所有的罪证全部都呈上去,他也无法辩解,最终只能认罪,皇上说要满门抄斩呢,据说还是灭九族的那种!”
“哎呀,真是活该,当官不为民,为官只为己,这下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
听到这里,林霄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惹得刚刚谈论的人的注意。
林霄一顿,忙手忙脚乱的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然后快步离开。
满门抄斩,
诛灭九族!
户部尚书姓陈,他记得陈理与他说过,他与户部尚书同姓,算是远亲。
林霄脚下越来越快,如果陈理与户部尚书真是远亲,那么如今这诛灭九族的人中,会不会,会不会……
林霄不敢想,只敢奋力的跑向刚刚官兵离开的方向,心里期冀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天空渐渐的变得灰蒙蒙的,隐隐有闷雷声。
旁边的百姓都说,这是罪有应得,天降惩罚,林霄的心如深深的云层中滚动的闷雷一般,越来越沉,越来越不敢想。
直到他站在陈府门外才停下脚步,因为奔跑,胸口起伏的严重,天空的闷热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瞪大眼睛看着见人不断的从陈府中被官兵压出,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终于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挣扎着被官兵压出来。
是陈理,林霄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旁边围观,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能,什么都做不了,他救不了陈理!
明明,陈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未害过任何人,他那么善良,他曾给他带来多少温暖,可只是因为他姓陈,现在他就必须死。
第97章 离别()
林霄踉踉跄跄的跟着那些官兵,见他们进了监狱,林霄也只能止步于此。
但他想要见陈理,哪怕只是一面他也想要见到他。
正当他慌乱不知该找谁帮忙时,忽然他想到了沐长卿,没错,沐长卿一定有方法!
林霄将手中的东西扔下,疾步到沐府门前,拼命的敲门。
小瑛打开门,疑惑道:“公子有何事?”
林霄喘了喘气,回道:“小生,找,找沐先生有急事相求!”
小瑛为难道:“公子来的实是不巧,我家先生还未回京,估摸着还得要几日。”
“怎么可能?”林霄不相信:“我真的找沐先生有急事,我明明看他先我一步回京的!”
“婢子没有说谎,我家先生是真的未回来,我也没办法,您还是离开吧。”
说着小瑛便关了门,林霄眼神顿时变得空洞,难道他连再见陈理一面,都做不到吗?
失魂落魄的往回走,雨已经开始倾盆而下了,林霄回到家时全身都湿透了,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
之后便大病一场,直到他听闻陈家今日问斩,这才不顾身子从病床上爬起,拉开阻挠他的林潇湘,硬撑着去了刑场。
今日阳光格外的刺眼,格外的烫,照射在人身上仿佛要将人烤熟,而刑场也意外的热闹,好事的人群向来不少。
林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了力气,一个劲的往前挤,偏要见到陈理不可。
当他挤到前排时,只见陈理身穿囚服,脖后颈插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斩字,刽子手站在旁边,手握着大刀,挺得格外直,只等监刑官一声令下,便削去跪在他面前的头颅。
林霄从未见过如此落魄的陈理,不禁鼻尖一阵酸涩,出声大喊道:“陈理——!”
原本埋下头的陈理,在听到林霄的喊声后,猛的抬头,灰头土脸的面容,见到林霄,微微扯开嘴角,算是一个笑容。
那是陈理在人头落地前嘴唇喃喃的话,是对林霄说的话。
林霄没有听清,就只见监刑官扬着声音喊道:“斩——”
林霄见陈理一刀两段的样子,顿时跌坐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阳光更加灼热,林霄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从刑场上流下来的血仿佛要流到他的面前。
他的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陈理,陈理,陈理!
他真的,死了——
明明两个人的相处时光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了,倒真如《浮生六记》一般了,可是他的情意未如同,结局却一样,太过好笑。
林霄醒来时已经在家的床上,而林潇湘正坐在他的床边照顾着他,林霄微微抿唇。
“潇湘,你走吧。”
林潇湘没明白他的意思:“啊?表哥,你在说什么啊?”
“陈理已死,我自将随他而去。”林霄看着天花板,虚弱的说道:“我已无法照看你,你回村罢。”
“表哥,你,为何如此在意陈公子?”
林霄抿唇:“如钟子期于喻伯牙,我同他,知己而已。”
他对于陈理的情意,终究还是不能说出口,以免污了陈理的名誉,也污了陈家的名声。
第98章 离别(2)()
林潇湘也拗不过林霄,他只要固执起来亦是一个钻牛角尖的性子,林潇湘无可奈何,也只能收拾行李离开。
林霄自林潇湘离开后,艰难的起身,寻了一尺白绫悬于房梁上,打好死结,作势就要将头伸进去。
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他不是喻伯牙,在钟子期死后,只将琴摔毁离去,也不似白居易,在元稹死后,只留“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他是极端的,暂且也可称之为殉情。
只是踢翻凳子的一刹那,脑中似乎浮现了陈理死前嘴上喃喃的一句话。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林霄猛的睁开眼睛,眼泪不停的流出,开始挣扎,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林霄已经渐渐不能呼吸。
但好在他不停的挣扎下,白绫因受重太大断裂,才堪堪保住了一命。
林霄眼泪不止,一直流,一直流,哭累了便睡,睡醒了又接着哭,如此反复。
后面又上街买了好几坛酒,如陈理所说,痛痛快快的醉,醒来便痛痛快快的头痛。
到最后,他终于能够控制这种伤痛,并确定了一个目的。
他要参加春闱。
另一边,说到沐长卿,她确实没有回京,而是转身去了南山寺。
以白家二小姐的身份呆在那里,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