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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
“姐姐。”小柔看到我立刻站起来冲了过来,一头扑进我怀里哭了起来。
“小柔,到底发生什么了,妈在哪里?”我急得把她扶正,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妈在……在抢救。”
小柔抽泣着说:“我是下来交入院费的。”
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我抢过来转身朝着收银台跑去,单子上写着洗胃术之类的字样。
交了钱和小柔跑到抢救室门口。
爸爸正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坐在休息椅上。
我正要跑过去,小柔连忙拉住我的手小声提醒:“姐,你把领子拉一下,你脖子上有好多……”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早晨洗澡的时候我已经留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一些红色的吻痕,只是后来的一切打乱了思绪让我给忘了,怪不得那两个前台小姐眼神怪怪的。
我忙把衫衣的最上颗纽子扣好,这才走过去扶着爸爸的肩:“爸……”
爸爸心脏不好,去往年就有心脏病发作史。
“小珂来了!”爸爸抬起通红的眼睛,他朝着我身后看了眼,无力地摆摆手说:“小柔,你回家一趟,帮你妈找身干净的衣服来,还有一些日常洗漱用品。”
小柔答应一声急忙走了。
我知道,其实爸爸这是在支开小柔。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妈她吃了什么东西要洗胃?”
爸爸这时才焦灼地看着我:“小珂,医院里的医生都说你妈可能精神上有问题,可是我知道她不是精神上的事儿,是有东西在她体内折磨她。”
“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你妈突然坐了起来,我本以为她要去厕所,哪知出去了好一会也不见回来,因为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不放心,所以就出去看看。”
“没想到居然看到你妈把一大桶香油都给喝光了,她还拉开冰箱,把里面的生肉拿出来吃,你没看到那个样子,满嘴血肉横飞的,太吓人了,医生说她喝了这么多的油肯定是对胃有损坏的,而且她现在有中毒现像,所以得先做洗胃处理。”
我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悸住了。
家里厨房里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不过了,那一桶香油少说也得有三公斤,没想到杨秀居然把它给喝光了。
光想想胃里就一阵翻腾。
而且正如爸爸所说的,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爸,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是不可抗的力量,光凭医生当然没办法救她。”我想到了在帷莱村的时候,成子咳嗽几声就死掉了,那就是占绎风让我看到了他的力量。
在他开始实施报复的时候,要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爸说:“你先陪着你妈,我去佛灵寺请灭缘大师。”
佛灵寺离洼市有四十公里那么远,且不说来不来得及,我只怕爸爸去了也未必能请得动。
毕竟人家是主持大师,不是哪一个普通人去请就能请得动。
我心里头也焦急万分,这一急却想到个法子:“爸,你先等会,我去找个人。”
第二十七章:命脉()
其实我还能去找谁,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昨天晚上占绎风才和我欢好,那今天求他看看,他会不会出手帮忙。
我原本打算找一间没有人的卫生间,然后在里面默念占绎风的名字,或者他就会出现了吧?
然而医院里几乎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如今这世道,最热闹的地方当属菜市场和医院。
最终我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一间医生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原来医生在隔壁间里给一个病人做个小手术。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下就连忙进了医生办公室,把门关上反锁,闭上眼睛,心神不定地叫了声:“三……”
哗啦!
里间突然传来一阵冲水声。
我一怔,原来里屋的卫生间里有人。
“咦,是你?”
对方说出来就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拉开门他已站在视线里。
而且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下一秒才想起来:“你是莫云?”
正是莫云,昨天我才在街上认识他,他帮我驱去了身后一直跟着的那只男鬼。
莫云微微扬唇:“姜珂。”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晓得我的名字。
可是他的出现却给我的绝境带来了一线生机。
“莫云,正好,我有件事情想求你,虽然很唐突,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江湖人士做事情都要收取些报酬,等事成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因为焦急,我说话有些突兀了。
莫云说:“不急不急,慢慢说。”
我哪里会有不急的道理:“请你还是跟我去看一下吧好吗?”
“可我这?”莫云抬起手来,我才发现他的小手指头居然黑了一小截,原来他是来看医生的,这会儿又笑笑道:“没事,一会过来瞧,昨天晚上被咬的。”
至于是被什么给咬的,大家似乎都有种心照不宣的感觉。
莫云这么好说话就真的跟我去了,我也没料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好。
爸爸看到我们两,他质疑的目光看向我:你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确实,莫云看上去就像一个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清秀俊气,不沾半点社会气息。
可他的本领了得,在我的眼里,他不社会,反而莫名有种仙风道骨的神韵。
我说:“爸,我们之后再聊,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爸沮丧地指指那间重症监护室:“洗好胃出来了,就在里面,医生也查不到原因,只叫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走到重症监护室的大玻璃窗子前朝里看。
杨秀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短短一夜之间,她的脸色变得发青发黄,整个人虚弱得都要靠呼吸机才能维持。
莫云勾了勾唇角问我:“你能看到吗?”
“什么?”我不解。
他说:“你静下心绪去看,一定能看到。”
我知道他叫我看的东西,必定不是杨秀的情况,我照着他说的做,静下心来,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缓缓张开。
……只见杨秀的床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脑后,两脸颊边掉下来的头发把脸挡去大半,露出的一半脸,我只看到如月光一般的雪白,而且从这片雪白的脸上,只看到眼睛的一角,漆黑森冷,那阴冷的光线从眼角里迸出来。
只见她微微弯着腰,拉长脖子,黑油亮的头发扫在杨秀的胸口上,她那血红一般的唇微张着,正从杨秀的眉心之间吸食着什么,一股淡淡的雾气从杨秀眉心间飘出来进了她的嘴里。
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我吓得头皮一麻,本能地连忙捂住嘴巴。
恶寒感瞬间覆盖全身,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是锁櫆,看样子,你妈打开过她不应该开的锁。”莫云淡淡地说:“你看她们的手脚。”
这时我才留意到,那个锁櫆的手上和脚上,分别有一条黑色的铁链子,铁链子的一头在她的手脚上,另一头在杨秀的手脚上。
此时爸爸听出莫云说的有几分道理,这才认定他不是一般普通人,便讨好道:“这位小师父,请问你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我老婆吗?只要能救,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莫云道:“叔叔不必客气,叫我莫云就好了!”
他好像并不在乎什么名衔之类的,谈吐之间,淡如清水一样的性情。
沉呤了片刻之后道:“目前只能隔,不能硬扯,锁櫆和阿姨相连在一起,本是阿姨自己惹的祸,她命中有些一劫,躲不过,注定要和这锁櫆相连七七四十九天,我只能用隔技,防止锁櫆再吸食她的命脉。”
第二十八章:床下的手()
莫云说的我们都听不懂,我和爸爸只能安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莫云说:“现在要想办法进去里面。”
他有些惋惜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小目指,无奈地苦笑一下:“五体不全果然不好,这一截小小的指头,居然能影响到我穿透这面玻璃窗。”
我更听不懂了!
不过能明白他的意思,便说:“我去跟医生说说,我进去。”
莫云便从黑色立领短款风衣的衣袋里拿出一张古怪的纸,上面画着红色符号:“这是隔诀符,你放在阿姨的贴身衣物里,记住了,那锁櫆一生孤独,终日以锁为伴,她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如果她对你有不利,你一定要坚定意志,任何情况之下都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
我点点头。
爸爸不放心:“要不我去吧!”
莫云扬了扬唇:“叔叔不必担心,这件事情非得姜珂才能完成得了。”
我们去医生办公室里要到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当我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走进去时,只见锁櫆蓦地停住吸食杨秀命脉的动作,她抬起森冷的眼睛来看着我,那张脸近看更是白得吓人。
我企图装做没有看到她。
莫云说,我现在能做到的,只能心无杂念。
锁櫆缓缓站起身子,她像一个迷茫的小姑娘那样歪着头打量着我,她和杨秀之间相连的铁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响起咣当之声,给装满机器的监护室更添了几分冰冷感。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不害怕。
可是为了杨秀,只能一步步靠近病床,我紧张得全身汗毛都直立了起来。
也随着这一样一步步靠近后,锁櫆身上的怪力开始影响着我的感觉。
空气里像有一层透明而稀薄的软绵物体开始挤压着我,每走一步这种感觉就更真实,我只能尽量去匆视,走到床边,拿出隔诀符想要装在杨秀的衣服里。
那锁櫆歪着头看了看,突然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