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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部分事读者难于知晓,因为根本无人报道,即算报道,也不过少数人看到。
而张斯本人便是一个聚焦点,事情会在他身上放大,故而桃源的事,在媒体口中,非常严重,大家也跟着紧张。
等候不久,便开始有人发文支持。
“华夏承平日久,民众逐渐骄奢,由此也造成了一极不好的习惯,贪污泛滥!
翻阅张斯的文章,能体会出其中的愤怒。贪污并不可怕,可怕之处在于,贪污的钱来源于豆腐渣工程!
尤其一些大工程,百姓日常使用,人数众多,稍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人贪污,不过是想满足一己之欲望,最多可利及家人。而此种利益,又不单得自民脂民膏,更建在无辜百姓的血污之上,令人情何以堪!”
“国人传统,向来歧视商人。
其实,这并非没有原因,商人重利,对人间公义,看的极淡,为了赚取钱财,不惜坑害他人。如此种种,不乏其例。
当然,并非所有商人都如此,总有些遵纪守法,急公好义的人,值得我们去尊重。
随着开放日久,天下熙熙攘攘,从商之人增多,民风也随之改变。现在的人目中只剩金钱,为此愿不择手段,实在令人担忧。
更有一些商人,奔走于公门,为官员盘剥百姓出谋划策,不单破坏法律法规,更是在败坏风气……”
“桃源的事,听闻还是很令人伤心的。
伤心之余,又令人止不住担忧。高架桥是新建,使用不过数年,便崩塌如斯,其中原因暂且不问,有一事则必须关心,与桃源高架桥同筑的,不在少数,情况又如何呢?
若现在有人跳出来,告诉大家,其它桥质量都非常好,应该没什么人愿相信。
可交通不可阻断,否则会耽搁许多事情,此事又该如何解决?
用百姓的命生去赌一座桥的质量,大概是近年来,最荒谬的事了……”
媒体反应的比较热烈,许多知名人士参与其中,使得桃源桥塌之事,常被人提及。许多人借此机会,将自己的见闻也说出来,告之大众。
读者阅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有这么多的惨事!
大家议论纷纷,想让政府的人站出来,给出一个解释。
而政府与以往并无什么不同,总是后知后觉,而且反应速度极慢,一直没什么动静。大家左等右等,总不见有人站出来,气愤的同时,也很无奈。若真是没人搭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儿不是国外,不开心的话,可以游行示威。
有些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在报纸上开口大骂了,出言颇为不逊,却令读者拍手称快。
也有一些电视节目,谈及此事,不过与纸媒相比较,程度却低多了,只淡淡地说两句,不痛不痒的。
桃源的县长看到报纸,却止不住流汗。
原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没想到,倒愈演愈烈了。
“这个混蛋!”他拍着桌子,暴跳如雷。
真想把张斯那个家伙抓进来,可惜他又没这个胆量,省长秘书的电话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张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按理,大家都算是官场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小子何以毫不在意呢?
他不停地踱步,该如何办呢?
官场中没有什么干净人,这都无所谓,关键是不要引人注目,枪打出头鸟,很容易理解。而张斯这一步,却将他推到了众人面前,上面大概已开始关注自己了。
得赶快像个办法,消除百姓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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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你来我往()
大家等了好久,等来了一期电视节目。
政府处事,向来以稳重为上,久而久之,则因循守旧,不敢踏出传统一步。
县长大人思虑半天,给上面打了个电话,上面的人做出如此处置。严格说来,并没什么错处,但实在无半分新意。
桃源桥塌之事,前次曾做过电视节目,张斯还写文批过。
转了半天,又回到起点,令观众看着也颇感无语。
当然,若说全无变化,也不大可能。
今次是由省台承接,著名节目制作,收视群众广泛,与市台不可同日而语。请来的专家级别也高,明显更权威。
由于张斯第二次发文,引起众多反应,大家对桥塌之事比较关注。节目不敢如上次那般张狂,空口谎话,欺骗观众。
主持人与专家配合也很好,一问一答,显得很灵活。
专家表现的很谦虚,语言技巧确实是专家级别的。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淡定从容,缓缓解释,非常具有蛊惑力,使得观众下意识地便相信了他们。
但当大家静下心来,才会发现,专家说的虽多,却没什么实质内容。
所有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充满了无限的可能,重点不在于解释原因,而在于为政府脱责,使大家有一种感觉:此事纯属意外,政府已经尽力,不该多加指责。
观众的注意力被成功引开了,去思考专家提出的各种“哲学问题”。
大家的怨气,被专家冲散,再难聚合成压迫力。
报刊上开始出现一些异样的声音,他们也对桥塌之事展开讨论,却借着这期节目,将话题引开,去研究那些大而无当的问题。
读者的注意力分散,矛头终于离开了政府。
如果没有意外,此事便可以揭过了。
批判的力量在减弱,问题变得纷繁复杂,没有一个集中点。
张斯的打算,似乎要落空了。
下午时分,张斯出现在校园中。
“你确定要如此?”张相文问道。
张斯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相文说道:“事缓则圆,若是从长计议,或许另有它法可解决。”
张斯淡然一笑,说道:“今次所做一切,并不为其它,行为本是便是目的。若说单为遇难家属考虑,我张斯手头尚算宽裕,接济一下就是了,哪还要生这么多事。”
张相文默然,过会儿,说道:“我年轻气盛的时候,任侠狂放,最是不羁……如今却爱清静,唉,你毕竟年轻了些。”
张斯问道:“校长可曾后悔过?”
张相文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行事,全凭方寸一颗滚烫之心,岂有后不后悔的说法!”
话毕,两人相识而笑。
剩下的时间,张相文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寻找桥梁方面的专家。
等专家来了之后,张斯则领着他们去探看坍塌的桥体,测量计算,取样本,做实验……进行了一系列的事情。
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有了科学的论断。
而在这几天之中,《桃源报》的记者们没有停歇,开始进行大规模的采访调查,尤其对周围的居民,挨家挨户地访问。
报纸上开始出现连续的报道,针对节目中专家的观点,一点接着一点地反驳。
“据专家推测,桥体崩塌,可能与地方部队的炮弹演习有关……记者实地通过调查,得知当日部队并未进行演习……为了排除影响,特请部队领导放了一枚炮弹,炸开之后,用器械在桥体下测量,没有丝毫波动……”
“节目中报道的塌方范围有误,记者进行重新测量,是报道中的五倍……”
“桥下只有一块黄色警示牌,高只及人膝,很不易被人发现……”
“根据有关部分公示,桥体需要拆除,却只在一段中放了警示牌,其它仍在通车……”
“专家指出,雨雪天气,在路上撒盐,会侵蚀桥体,加速老化……桃源方位偏南,每年虽有降雪,都不很大,并不曾洒盐……”
“我报记者查阅了相关文件,桃源高架桥自通车之日起,仅为七年零六个月……”
“……”
张斯初到报社,便对人员进行了重新分工。
一些老员工,都被留在了办公室内,处理琐碎事务,进行比较细致的工作。采访之类的,通交由年轻人主持,尤其一些如报不久的学生。
张斯对他们要求不高,只需做到一点,真实。
所交上来的文稿,必须非常真实,至于文辞之类的,反不大关注。若是太过显露,触了忌讳,则由他本人,或是老编辑修改。大部分情况下,只处理文字上的事,仍会尽量保留行文间的锐气。
见张斯大力提拔年轻人,一些老员工看不过去,悄悄向张倩依打报告。
张倩依没解释什么,将反对张斯比较激烈的几个人,直接解雇,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这一下的震慑,非同小可,报社的议论声,顿时湮灭。
当然,张斯不会一味地使用这种手段,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若要长久,便需要另一种处事方式。对于留下的老员工,给了非常好的待遇,工作简单,薪水却高。如此一来,那些心有怨气的人,也感到十分开心了。
至于报社中的年轻人,在他的鼓励支持下,热情高涨。
这一次,将年轻人放出去,一是借用他们的锐气,同时也在磨练这些人,以后说不定有大用处。
而年轻人的工作成果,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尽管用的时间比较长,花费的也大,更有轻重问题未曾辨清。
但瑕不掩瑜,看着一条条细致的报道,张斯与张倩依都松了口气。
“销售情况如何?”张斯问道。
稿件铺满桌面,横七竖八,十分繁多。
他则趴在桌边,仔细地阅读,手中拿着几只笔,红黑蓝都有,夹在指缝间,不时在稿件上涂改写画。
耳朵上也夹着笔,常与手中的笔交换位置。
“你是不是该休息了?”
张倩依见他面色疲惫,关心地说了一句。
张斯仍低着头,边改边说:“等会儿吧,就快好了。”
张倩依哼了一声,说道:“你若再这样下去,身体就要垮掉了……听我的,不然,我可将你撵出报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