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漂亮啊!”依颜瞪圆了眼睛,兴奋叫道:“王妃您快看呐,这里比后花园的那些花儿还好看!”
如陌点头,踏进大门,顺着中间一条石板路缓缓走了进去。
不大的院子,很干净,却没半点人气。
如陌走过石板路,来到侧面的长廊上,路过的每间屋子,皆是窗户紧闭,房门紧锁,只有正屋的门,一推就开。
屋里陈设简单,显得有些空荡,为数不多的家具面漆脱落,斑驳陈旧,但无一丝浮土,显然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如陌心头不禁疑惑,既然无人居住,为何还如此重视,既然重视,为何又放任所有的一切变得腐朽陈旧而置之不理?
“王妃,这屋子好奇怪啊,怎么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依颜回头望着不知何时已自动关上的门,心头发慌。连忙跑到如陌身后,紧紧拉着如陌的衣袖,生怕如陌突然消失只留下她一人在这诡异的房间里。突然,目光被里屋一张床上放置的异常精致的硕大银盒吸引,立刻忘了恐惧,上前观望,忍不住一时好奇,将精致的盒盖掀了开来。
“啊”一声惊叫,依颜杏眼圆瞪,惊恐地张大嘴巴,直往后退去。
如陌闻声上前,看见银盒子里平放着一件并不完整的血衣,衣裳不大,像是六七岁男孩所穿,上头血迹呈黑褐颜色,看来年头已久。她蹙一蹙眉,微微提起血衣,衣身上数不清的一条条细长裂口像是穿在身上时被鞭子猛力抽裂的痕迹。
这样一件血衣,被供在这样一座院子里,委实有些奇怪。
“啊!王妃,您快看!那那那那是什么?”依颜又一声惊叫,拉回如陌思绪,如陌朝依颜所指的另一方向看去,那里一个案桌,案上香炉正燃着三支香,薄烟缭缭的背后,有一个不大的灵牌,上头写着六个字:南宫晔之灵位。
如陌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口便传来一道冷冽的叱喝:“是谁准你进的这座园子?”
如陌一怔回头,不知何时已站到门口的南宫晔,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为诡异阴森的屋子又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气息。
她只一转身的功夫,他已一个箭步冲将过来,一把夺走她手中血衣,袖袍猛地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扑面而来,她顿感身子一轻,立时撞上旁边案桌。
砰一声响,额角剧痛,有热流涌出,她皱紧眉头,没有吭声。坐在地上,定定望着他将手中血衣放进银盒,动作异常轻柔,仿佛对待最珍惜的物品,生怕一不小心会为它带来一丝一毫的损伤。
她心头一震,这样轻柔而认真的神情,再度令她想起十年前为她上药的那个俊美少年,不由得一阵恍惚。能让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保管,可见那件血衣对他意义非凡。她没漏过他在整理血衣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悔恨和哀伤。是谁留下的血衣,竟让他如此珍藏?
“王妃!”依颜终于醒过神来,望着她流血不止的额头大声惊叫:“血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依颜吓得哭出声来。
如陌淡淡道:“没事!”
南宫晔这才转眼望她,只见殷红的血流淌在她绝美的面庞,妖冶夺目,平常不见波澜的眼依然没有一丝惊慌的痕迹,仿佛那额头上的伤口以及殷红的鲜血与她毫无关系。这种表情,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石屋里那个倔强的女孩,她的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明明痛极却又极力装作毫不在意,总是咬紧双唇,强忍住眼泪,一张美丽的脸庞除了冷漠再无其它表情,即便是最浅淡的笑容也不曾浮现过。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再望向眼前的女子,她平静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容,顿觉十分刺眼。她凭什么在他愤怒之时面无表情淡然处之,又凭什么在她人为她担惊受怕之时还能笑得若无其事?
“私闯禁地,是谁给你的胆子?”他一把捏住她下巴,将她从地上猛地提起来,狠狠斥问。
如陌蹙眉,“禁地?”
南宫晔道:“别告诉本王,门外那么大一石碑,你看不见!”
她的确是没看见,她来的时候,那块石碑临时被人挪走了。
“来人!”南宫晔对外叫道。
五六个佩剑的侍卫,应声进屋,那架势竟像是要把她拉下去处置了。
如陌看了眼慌乱无措的依颜,没有辩解,她知道辩解无用。一件血衣,一个灵牌,她触及了南宫晔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隐秘,至于那隐秘究竟为何,她尚不清楚,但却知道,今日想和平善了,没有可能。她忍着下巴以及额头的痛,抬眸静静望他,不发一语。
南宫晔对着她这样平静无惧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松开她,回头对侍卫沉声命令:“拖那丫头下去!”
侍卫领命抓住吓傻了的依颜,就要拖出门外。
“慢着!”如陌皱眉,把声一沉,竟也有无限威严,那气势不输南宫晔。
南宫晔微微一怔,拧眉看她。
如陌道:“王爷有怒,不妨冲我来,何必拿一个小丫头来撒气!”
南宫晔冷笑,“你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样?别仗着本王与暗阁有约,便以为你能在本王王府任意妄为,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若是高兴,一夕之间让你暗阁消失于世,也并非难事。”
“哦?是吗?”如陌回笑,“那王爷尽管试试。”她抬高下巴,笑容一如他的,冰冷得能将空气冻结。
二人对视,四周无声。
南宫晔看她越久,心越沉,暗阁之中,这个女子,地位绝对非同一般。但闯了他的禁地,即便暗阁阁主,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走出这座院子。
“王妃私闯禁地,蔑视本王禁令,拉出去,赏鞭二十。”
只是一顿鞭子?
如陌笑起来,南宫晔皱眉道:“你还有什么可笑的?不知死活!”
如陌道:“我笑王爷你,本想坐山观虎斗,可惜,有人不懂你的心。她设计引我前来,将问题再次抛给了你!如今,我也确实闯了禁地,动了不该动的,看了不该看的,这罚,自然也得领受。只不过,以我此时此刻的身份,要施刑,也得是王爷你亲自动手才行!”
南宫晔眉心一动,双眼遽然眯了起来,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他蓦地伸手再度捏住她下颚,目光冷冷盯着她的眼,“你要本王亲自执鞭?你以为本王会怜香惜玉?真是自作聪明!那好,本王就成全你,让你知道,你所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多么的愚蠢!来人,带她出去。”
“我自己走。”如陌挣开他的桎梏,昂首步出,那模样哪里有半点要去受刑的样子。
院子中央,她站在两条石板路横竖交叉的位置,背脊挺得笔直。
侍卫将一条褐色软鞭递到南宫晔手上,南宫晔手腕一抖,鞭条甩在地上,啪一声响,惊得人心头一颤。
她依旧面色不变,含笑而立,手悄悄握紧。
南宫晔转到她面前,冷酷笑道:“不求饶吗?”
“求饶有用?”如陌嘲弄而笑,她这一生,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求饶。不过是一顿鞭子,对于十年来见惯各种酷刑、经历过无数非人折磨的她来说,这算得了什么?
“动手吧。”她背过身去,不看他。
南宫晔望着她转身前的笑容,微微僵住,又是这种笑容,有些哀伤,有一丝悲凉,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可他南宫晔,怎会因一女子而改变,况且她还是一个带着不明目接近他的女子!
思及此,他扬手一鞭,毫不留情。
她背上皮开肉绽,血沫纷飞。
周围吸气声骤起,侍卫们纷纷别过头,依颜尖叫一声,吓得昏了过去。
痛入骨髓,如陌身子一颤,却没吭声,一股腥咸滋味涌上喉头,被强咽下去。南宫晔,果然舍得用力。心里蓦然间跟着痛了起来,仿佛无数钢针一齐扎进心底,令她早已冰凉的心变得有些绝望。她没有动,仍站在那里,等着他继续挥鞭,但身后久久没了动静。她忍不住回头,南宫晔正愣愣看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口,目光闪动,有无数情绪一一划过。那些情绪复杂矛盾,她不曾在他眼中见过。
见她回头,南宫晔目光从她背上移开,定定落在她看似平静其实倔强的眼底,心中突然漫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不痛吗?”他问。
“痛。”她答。
是啊,这样重的鞭子抽在人身上,鞭鞭见血,皮开肉绽,怎么可能会不痛?
“既然痛,为何不求饶、不出声?也许,你喊出来,结果会有所改变。”他忽然激动,目光沉痛,虽然在看着她,但那眼光却像是透过她去问别人。如陌蹙眉,直觉他这模样,跟那件血衣有关。还有那个写着他名字的灵牌,如此奇怪。
她冲他笑道:“我并不想改变什么,所以无需求饶,也没必要用惨叫博得谁的怜悯。”
南宫晔听了心底一震,眸光一瞬复杂难言。手一颤,软鞭坠地,他背转身子,朝屋内走去,走了几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沉声吩咐道:“送王妃回去。三月之内,不准她踏出朝惜苑半步!”
第8章 再见如陌(1)()
就此被禁足。
窗外阳光依然明媚,朝惜苑里,却再无欢笑。如陌坐在床上,看着双膝跪地不断抽泣的依颜,淡淡道:“起来吧。”
依颜不肯,哽咽道:“是奴婢害了王妃,奴婢不知道那是禁地”
如陌道:“我知道。我并未怪罪于你!我只问你,琴姬是你什么人?”
依颜一愣,惊惶抬头,如陌正盯着她,一双清冷的眸子带着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犀利。依颜连忙垂下头,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袖,颤抖着回道:“没”
“本妃不喜欢别人说谎!”如陌眼光一寒,声音冰冷。
依颜没见过她这么严肃的样子,心里很害怕,忙磕头道:“王妃饶命!”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