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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不愿偷偷摸摸,凡事都在阳光下,立身正派。
同一时间,陈家村路口,独门独户的嫂子茶馆已经门窗紧闭。
大姐正在下面,她把面条细细的切好,将旁边的哨子,一样一样的放到锅里,卤了出来。
三牛和他的两个朋友站在旁边,谁都没说话,看大姐做饭是一种享受,她总是有条不理地,一样东西用完立刻就手就收拾出来。
不会像别人一样,做一顿饭摆个七大碟八大碗,大姐每次做完饭,灶上案板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三牛的两个朋友都是做挑夫的,年长些的挑夫杨大哥是刚认识的,据说是马帮总堂安排下来的人。
挑夫也是有行业管理的职业,有自己进货的渠道,一部分渠道是属于马帮的路子,南来北往的货物大部分从马帮走,和现代物流有些相似,你付了运费,我就负责给你送到。
这位杨大哥就是从马帮总部下来的,无意中组货走了这条道,听说这边有一个嫂子茶馆,便来看看。
走了一趟便喜欢上了大姐做的汤面,他每天过来吃一碗汤面,按说做挑夫的人,没人舍得每天花六文钱去吃一碗面,可是这个人天天来,天天吃。
而且每天吃同样的面,同样的哨子,连花样都不带换一下。
大姐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她从来也没问过。
三牛的另外一个伙伴,就是上次帮李小红的挑夫群里,最小的那个少年,比三牛还要小一些。
因为他前一阵生病了,大姐怜惜他年纪小,父母不在身边,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便留他在茶馆里住了几天,照顾着,等他病好了才让他又回去上工。
从那之后,他就不再叫嫂子了,他跟着三牛叫姐,叫姐更亲切,跟其他人不一样,有区别。
跟三牛也跟着特别紧,力争要融入到这个家里来。
大姐这段时间经历很多别人不能想象的事情,显得更加沉稳,祥静,那种历练过后的沉淀形成的气度,和她的年龄形成强烈反差,这种魅力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所能拥有的。
她的初衷是给挑夫们一个歇脚的地方。
却没想到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过来喝茶的挑夫们大体上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那知道感恩的主动帮她打柴、挑水;
这种人占大部分,许多人之所以做这样辛苦的工作,都是身后站着一大家人,上有老下有小,有的家里还有病人,对于这种来说,省一文钱都是重要的,所以他们特别知道感恩。
第二类是那不怀好意的,想要趁着来免费喝水的机会,过来摸大姐的手,想要占点便宜,被大姐赶出去,恼羞成怒想要报复的;
这种就是原本在家乡混不下去,被驱逐出来的二流子,临时找点挣钱的工作,一看居然还有这样好的地方,能免费喝水,倒水的还是个漂亮的姐儿。
这种人只要被发现,就会被周围的脚夫一顿揍,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三类是那真心喜欢大姐,努力来追求大姐的人。
这种是单身狗,家里没钱娶媳妇,知道大姐是单身,想着自己好好表现,说不定大姐能看上自己。
对第一种人,大姐很欢迎,她坚持开这个茶馆原本就是想帮助这样的人;
对第二种人,她只觉得斗米恩,升米仇,若是不给他们喝水,也惹不来这样的麻烦;
对第三种人,大姐是觉得不胜其烦,她现在并不想成家。
大姐现在慢慢觉得做茶馆不像自己原来想的那样简单。
她的初衷原本是为劳苦大众谋一点福利,可是现在许多事都走样了。
尤其是有些地痞流氓,时常趁着闭馆的时候来骚扰,若不是有三牛和杨大哥,经常来帮忙,她一个人真顶不下来。
慢慢地有的挑夫,看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同,觉得她这样开门作生意,身边没个男人,不是正经女子。
烧上两壶水往往来一批人就喝完了,在第二批人来的时候,水还没有烧开,便有人不满意,觉得大姐服务态度不好,那难听话就出来了。
甚至有人说他从水里喝出了沙子,让大姐赔偿他的损失。
大姐不由得苦恼,做点好事,为什么这样难呢?
第45章 五车学堂()
五车学堂,取名自“学富五车”,是一个校风严谨的学堂,这是刘白氏为刘文星选择的学校。
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学子中间,李小红在跟看门大爷商量,打算进去看看刘文星,在这里报对了学子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就可以进去探望学子。
一排排简洁的校舍掩映在树木中,李小红看着房上的数字,找到了刘文星的宿舍,小小的房子,看上去很简单。
刘文星正坐在窗前,奋笔疾书。见到李小红,他吃惊的站了起来,显然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来看他,更没想到这人会是大嫂。
李小红给他带了些夹好馅的烧饼,类似于现在的肉夹馍,还让小桃做了些耐储存的酸甜爽口的咸菜和肉末辣酱,冬天这些东西能存不少时间。
刘文星只闻了一下,就赞叹道:“这一定是小婶的手艺。”
李小红笑了,说:“你的鼻子可真灵,这是小桃做的。”
刘文星珍惜地收好这些东西,整理桌上的纸张说:“我娘从来没有心思做这些。“
李小红不愿意在刘文星面前说刘白氏的功与过,她只是来尽大嫂的义务关心一下弟弟。她问刘文星:“在写什么呢?”
刘文星坦荡的说:“帮人家抄两本书,这会儿同房的师兄们去上课了,我可以一个人占着桌子,所以要抓紧时间写,等到师兄回来,就得轮流用桌子。”
李小红注意到,他住的是四人间,只有一张桌子共用。
书院里头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富家子弟。
刘文新介绍,其实这书院里面有很多农家子弟。
大家也都抄抄书,贴补一下学费,没什么可丢人的,当然也有富豪家庭带着仆人来上学的,他也不羡慕,也不攀比。
李小红问他:“要不要等你大哥回来给你做张桌子。”
刘文星想一想说:“算了,一个房间四个人,就算再放一张桌子,还是不够用,而且会制造矛盾。房间就这么大,你能搬桌子别人也能,到时候往哪放呢?”
李小红看着这小小少年,觉得孩子还是应该离开家庭,刘文星已经比原来在家时成熟多了。
李小红只叮嘱他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临走给他留了30文钱。
刘文星推回去,摇摇头说:“大嫂,你们不讨厌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只希望兄弟姐妹们不要恨我,不要觉得,家里那点钱都被我一个人花了。”
“只是我也想过,依我娘那种性格,就算我不上学,她也会把家底作到其他地方去,即便我以后有幸能够考中,当了官,她也会不停的继续折腾,为了不让她犯些抄家灭族的祸,我想,我想。”
他犹犹豫豫地,顿了下说:“我不想当官,咱家要是有个位高权重的,还不知阿娘能怎么折腾呢!”
李小红心想,不仅是刘白氏,还有刘老实,只看交粮的时候,别人奉承两句,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家底都送给人家,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若家里真有个当官的,只怕连自己姓啥都忘记了。
其实没有里子,哪有面子。那点面子都是虚的。
她只好叹了口气说:“你先好好上学吧,能当官的人毕竟是少数,就算当个教书先生,有个秀才文凭待遇也是不一样的。”
李小红看着刘文星,想起一年前的他还是个懵懂的少年,而一年后已经成长为一个不盲听、不盲从、不盲信,有自己判断能力的好儿郎。
李小红忽然觉得,刘白氏这样折腾,起码有一个好处,她培养了这些孩子的分辨能力、自理能力和处理事情的能力,有一个不靠谱的娘,自己就必须得靠谱。
熙熙攘攘的锦绣坊是古浪县周边几个村子妇女挣零花钱最常去的地方,她们常在家打个络子,绣个帕子,遇到赶集日,带到锦绣坊来换点零钱。
李小红在这里经常可以见着三姐,在做账的时候三姐总会给她拿点点心、倒点茶,坐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她看着李小红的目光有种格外依赖。
今天李小红在做账,三姐坐在她身边一针一线地绣着一朵花,冬日的阳光,洒了进来,房间里宁谧温暖。
李小红做完最后一笔账,放下笔,舒展了一下手指,问:“亦丝,绣得怎么样了?最近看你特别用功。”
亦丝是三姐的新名字,她习惯性地挺直身形,端庄地回答:“我必须得用功,做绣纺的掌柜不仅考的是眼力,考的也是自己的功夫。”
“收集绣品必须要自己会绣,才能看得出它的针法好坏,自己若不知道其中的巧妙之处,就看不出来,绣工的深与浅,配色的好与坏,还有各种的面料,各种的色彩搭配,都是学问。”
李小红微笑地看着三姐沉浸在自己的学问中,这样就很好,人需要有自己的爱好,若这爱好能与谋生一致,那就更好了。
随着外面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过年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浓厚。最先回到刘家小院的是大姐和三牛,他们把茶棚关了,等过完二月二再回去。
大宝小宝看到大姐很开心,尤其是大宝,大姐从小带他带得多,他对大姐记忆很深,他高兴地尖叫着把裤子一下扯下来,李小红又是好笑又是吃惊,喊他:“快穿回去,冻掉你的***。”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聚在昏黄的灯光下,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近日来的情况,小桃干脆把为过年买的瓜子端了上来,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唠着磕。
立马就有了过年的气氛,待小桃说到壮壮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