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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视线牢牢的锁住了她,男人站起来,一步步向着她走过来。
顾云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隐隐还有些期盼,有些害怕。
“你看看你,怎么不吹干头发再出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景薄晏细心替她擦着头发。
这是怎么个情况?
明明就看到他火热的眼神,可是他为什么只是给擦头发、
“景薄晏”微微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她抬手,想给他解开衣服的扣子。
景薄晏截住她的手指,指着大床说:“乖,睡觉。”
顾云初没有想到,他所说的睡觉还真是睡觉。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成年男子同床共枕,顾云初说不出的别扭。
滚到床边的位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她生硬的说:“晚安。”
景薄晏正倚着靠枕吸烟,烟雾缠绕的薄唇微微翘起,说不出的性感,他把手里的半截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长臂一伸,把顾云初连人带被子卷到自己怀里。
顾云初窝着不敢动,即使隔着被子和他身上的衣服,他炙热的体温还是传过来,烫着她的身体,让每个毛孔都颤抖。
景薄晏的头微微低下,裹着新鲜烟草味的浓烈男人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把俩个人之间的距离定格为一个睫毛后说:“天冷,靠的近些才暖和。“
什么鬼理由,冷他还穿着个睡衣抽了半天烟。
被子被掀开,他黑色暗花的丝缎睡衣又凉又滑,冷的顾云初起鸡皮疙瘩,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太冷了,你走开。”
“别动,不知道男人不能随便乱蹭的吗?”
顾云初真不敢动了,可被他这么紧的抱着,怎么能睡的着。
觉察出她的害怕,景薄晏醇厚的笑声溢出喉咙,“宝宝,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顾云初不是无知少女,她当然知道这样对男人不好,红着脸小着声音,她说:“我还是到别的地方睡吧。“
“不行,男人霸道的打断她,“都说了别管,睡觉。”
小小的壁灯也被关了,只有银白色的月亮静静浮在海面上,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响声,有风,呼啸而过,鼻端仿佛能嗅到海水的咸味。
远离尘世,孤立在海岸,这大概可以算真正意义上的孤独了,这样骚动而静寂的夜晚,靠着身边男人宽厚的胸膛,心跳慢慢的和他统一。
黑暗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借着月光,景薄晏痴迷的看着顾云初安静的睡颜,这姑娘睡着的时候眉眼柔和,嘴角微翘,好像在做甜蜜的美梦。
苦笑着看了看身下的那一块,知道自己这一晚大概疼得睡不着了,可又有一种心肝如怡的甜蜜,他舍不得让她背上婚内出轨的思想包袱,顾老师太正直了,就算她心里不排斥自己,可一旦真要做了,估计她会纠结死。
早上,顾云初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摇醒的。
她闭着眼睛去拍打那双讨厌的手,“让我再睡会儿。”
“顾云初,起来看日出。”醇厚的嗓音夹着笑,显然他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喜欢赖床。
蓬乱着头发被人抱出来,甚至身上还披着刚才盖的被子,顾云初眯着眼睛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困死了,这才几点呀。”
“嘘。”男人把漂亮的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被清晨潮湿的海风一吹顾云初清醒了一些,她惊愕的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搞什么。
此时的天空还是青白色,只是在遥远的天际勾着一抹浅金。
顾云初去看了景薄晏一眼,“日出?”
点点头,他嘴巴抿的紧紧的,肃穆的样子是难得一见的虔诚。
顾云初还是迷迷糊糊的,她眨了眨眼睛,却忽然发现变了样子。
朝阳破云而出,金光洒落,一片碎金。
即使是寒冷的冬天,那般鲜活耀眼的太阳也融化了冰雪,为大地带来温暖。
看着奇瑰美丽的海天相连处,顾云初由衷的赞叹,“好美呀。”
被子里的小手被抓住,景薄晏合掌把她俩只冰冷的小手包住,拉到嘴边呵着热气,轻轻摩擦着。
顾云初呆呆的看着他,阳光也撒在他身上,把他的头发和睫毛都镀成了金色,那么耀眼,那么好看。
薄唇轻扬,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看,我可以给你最近的阳光,也可以把你焐热,顾云初,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是无所不能的,以后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一丁点伤害,嗯?”
男人的话霸气强势却又让女人感觉到丝丝的甜蜜,也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一个能陪着你挤公车吃冷饭安慰你照顾你的男人比不上一个在你工作中受到委屈时粗吼一声“什么破活别干了,回家我养你”的男人,景薄晏无疑就是后者,他有这个实力让自己说出的话都不是空中楼阁,所以嫁给他的女人该很幸福吧。
见顾云初傻傻的不说话,景薄晏低头蹭着蹭她凉凉的小鼻尖,“别考虑,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断了你的后路,顾云初,点头。”
在他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诱哄下,顾云初又一次背叛了自己的理智,轻轻的点了点头。
“宝宝,你真好。”景薄晏猛地抱起顾云初,在甲板上转起圈儿来。
柔软的鹅毛被大花一样散落在海里,伴随着顾云初的惊呼,
“被子,我的被子。”
这是个美丽的早晨,这是个美丽的冬天,这是个美丽的航海之旅。
回到岸上,景薄晏不放顾云初离开,他怕她再像上次那样一走就改变了主意,顾云初很无奈,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腻歪起来比悠悠还呦齿,她哄他,“我们都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放我回家。”
从身后抱着她,笼着她的手按住小腹上,景薄晏贴着她的耳根说:“宝宝,今晚跟我去见我外公好不好?”
这句话把顾云初吓到了,她使劲儿扭头看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指指自己的眼睛,“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那怎么行”顾云初急的快哭了,老头子在她心中差不多都是简老爷子的样子,阴沉狠辣城府深的像海。
景薄晏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别怕,他又不会吃了你,他是——嗯,很有趣的一个老头儿。”
“可是我还没有离婚,你带着我回家不合适。”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也是事实,令人心酸的事实。
拉着她的手放在下巴的胡茬上轻轻揣摩,景薄晏哄着她,“宝宝,不要紧,我外公也不认识你。”
细嫩的手背被他的胡茬扎痛,她却失了神,“可是,你现在是景家的当家人,多少人在看着你,我跟你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景薄晏的眸子落在她身后更远的地方,已经满城风雨了,昨晚他追出来,恐怕等不到天亮,那一对母子就会把景家上下闹得鸡犬不宁,顺带捎上简家。
眸光回到顾云初身上,他唇角噙着笑:“别怕,那是我的事,你需要做的只是做我的女朋友该做的事情。”
他的保证当然能安定人心,但是顾云初还是不能接受,她几乎哭着求他,“能不能别这么操之过急,我还是个老师,我不想……”
景薄晏叹了口气,“你还让我等多久,知道我昨晚去洗了几次冷水澡吗?”
红着脸去锤他,“你整天就想着下半身的事,讨厌死了。”
景薄晏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说了什么,她顿时想起昨晚半夜自己半睡半醒的做下那些事,顿时恼羞成怒,甩着手推开他。
绵长而醇厚的笑声好像从他胸腔里溢出来,景薄晏又拉住她的手,惩罚性的在手背上咬了一口,“我盖章了,你可不许回家就给我反悔。”
微笑着点点头,顾云初觉得身上的阳光好暖。
景薄晏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自己开车回公司,因为不放心顾云初就让阿齐送她。
在路上,顾云初想到简慕白可能去别墅兴师问罪,要是看到景薄晏的车不好,虽然她现在不是刻意隐瞒,但牵扯到离婚,还是不要那么高调的好。
在离着家还有一个路口,顾云初就要下来。
阿齐皱皱眉,“顾老师您住这里吗?”
顾云初点点头,一个路口而已,也不算撒谎吧。
阿齐心眼儿实在,真的把她放下。
顾云初走回别墅,倒是没有看到简慕白的车,她放下心里,大步走回别墅。
边走边叫:“悠悠,田姐,我回来了。”
别墅里很空旷,没有人回答。
顾云初并没有太奇怪,悠悠平时的存在感就很低,他一般会听到声音后无声无息的走出来。
“悠悠,田姐。”
房门响了,田姐抹着眼泪从悠悠的儿童房里走出来。
顾云初的心尖一缩,她忙问:“田姐,这是怎么了?”
“云初,你丈夫把孩子带走了!”
“啊。”顾云初一下就瘫在沙发上,她还是小看了简慕白,他真是什么贱事儿都能干出来。
田姐也吓坏了,她上前握着她的手问:“云初,你的手好冰,没事吧?”
顾云初虚弱的摇摇头,哑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田姐忙说:“昨晚,昨晚大概11点多,他来了把人抱起来就走,悠悠好像很怕他,一直抗拒,我心疼,就去拉,他还推了我,你看。”
田姐捋起上衣,果然腰肋间青了一大片,估计简慕白的力气用的不小。
顾云初呆呆的坐着,就像一颗玻璃心一下子炸开,锋利的碎片深深的埋在血肉里,一片尖锐的疼痛。
田姐拉着她的手着急的问:“云初,怎么办,我们要报警吗?”
顾云初摇摇头,“报警没用,田姐你先休息休息,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给简慕白打电话,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