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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办法,他是我弟弟,教育不好是我的责任,容医生,求求你,求你了,要是他真去坐牢我妈也要自杀,我知道我们这种人在你眼里都是卑微的,但也是一条人命呀。”
容修烨生气她这么说,他哪只眼睛看到他觉得穷人的命卑微了,明明是在替她抱不平,这丫头竟然根本就搞不明白。他没把自己伤手的事怪到沈南苏头上,但是挺生气她的这种态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什么要一味妥协不知道争取,这样以后还是要吃亏的。
越想越生气,容修烨忽然狠狠的擭住了她的下巴,“你要替他赎罪?”
“嗯。”沈南苏拼命点头,哭的梨花带雨。
“好,那就做我的女人,明天上午10点带着你的户口本我们去领证。”
沈南苏没明白过来,前面做他的女人她懂,就是情妇,可为什么要领证?
知道她没懂,他狠狠的咬了她嘴唇,“我的意思是我废了你就要负责照顾我,而且还要随时给我出气,这个我想你是最擅长的。”
含泪点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了,就算废了手估计想嫁给他的女人也无数,自己算是走了狗屎运。
第二天,她偷偷的拿出户口本去了民政局,在路上她还觉得其实就是容修烨随便说说,怎么可能真和她结婚?
但是,门口穿白衬衣的男人正是他,见到她后他不耐烦的说“赶紧进去,人都要下班了。”
就这么,她和心里的男神结婚了。
出了民政局的门儿,容修烨把俩本结婚证全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把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工资卡都扔给她,“我的工资卡,密码是123456,还有家里的钥匙。”
说完这些,他坐上来接的车就走了,扔下她一个人在门口的大太阳底下站了好久。
**辣明晃晃的大白天,可她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
容修烨信守承偌没有告沈南舟,可是就算和沈南苏结了婚也像个陌生人,沈南苏一直住在家里,钥匙和银行卡偷偷放好,生怕被那对母子知道。
没过几天,渝城发生了大事,山上的精神病院因为大雨倒塌,砸死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景氏总裁的妻子顾云初,而从那一天,容修烨也失踪了。
顾云初,这个名字很熟悉,沈南苏知道他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曾经说起过。
她没想到,容修烨一走就是四年。
她都没有机会补偿他,他给了她容太太一个虚名,人却不见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不见,医院里的高层也会提起他,有人说容医生是因为手的问题到国外治疗,也有人说容医生结婚带着妻子环游世界。
可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回归以前的生活轨道,却发现肚子里多了一块肉。
容修烨的孩子,她男神的孩子。
——————
屋里的灯忽然大亮,把她从回忆里惊醒。
她猛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依然英俊潇洒的男人,有些弄不懂现在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容修烨拧了拧眉,对她说:“你先睡着,我有急事要去机场,”
沈南苏从沙发上做起来,“那你开车小心点。”
“嗯,我家里有事,是我爸出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这话算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容修烨对她充满了期待。
那一刻,沈南苏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却又暗淡下来,“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不能去。”
容修烨没想到会被拒绝,自然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冷冷一笑,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门被大力摔上,震得沈南苏心头突突的跳,这人是生气了吗?
她也想陪在他身边,但是明天的事真的很重要,她不能缺席。
海城,容家。
容修拓手里拿着容思吾的病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容思吾的肺部发现肿瘤,是恶性的。
在容修拓的眼里,自己的养父是个好好先生,有爱心有耐心,不吸烟不酗酒,对儿子宽容有耐心,对妻子宠爱有加,是个好好先生。
如果没有他,自己在十几岁那年就学坏了,吸毒打架偷窃,要不是早早被人砍死街头,要不就是当上了黑帮老大,总之就是一条不归路。
可是他就把这样一个坏孩子收养在身边,到了今天,甚至连容家当家的位子都给了自己,说白了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甚至比他亲生的还要亲,可是这么好的人竟然得了癌症,而全国拥有上百家连锁医院的容家竟然也拿不出良药来。
双手摁着额头,他把病例锁进抽屉,然后自己推着轮椅出去,在书房里找到容思吾。
他正摆弄棋局,自己和自己下。
“爸。”容修拓叫了一声。
容思吾抬起头,睿智的眼睛在金丝眼睛后面闪闪发光,他招招手,“修拓,来,陪着爸爸下一局。
平常,容思吾是不跟容修拓下棋的,他喜欢下棋,却是个臭棋篓子,每次都败的惨烈,也就容修烨那样的半吊子功夫能和他杀的来劲。
容修拓淡淡的笑:“爸,今天让你几个子儿?”
容思吾笑着说:“小兔崽子,你的棋还是我教的,现在翅膀硬了就瞧不起老头子了?”
忽然,容修拓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住,“爸,瞎说什么,您不点都不老。”
长叹一声,容思吾的眼睛里依稀有泪光,“怎么会不老,你都四十了,我收养你时你才这么高,一点也不像个10岁的孩子,一转眼,都30年了。”
“是呀,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您那天穿了一身白西装,一看就像个公子哥儿,谁知道偷了您的钱包才只有几十块钱,不过我也不识货,您的钱包值好几千。”
父子俩个想起那段往事都笑了,可是这笑却辣眼睛。
“修拓,你也不用再瞒着,我自己是医生,我的病我很清楚。”
这个荣修拓一点都不意外,可是拈着棋子的修长手指却一顿,然后把棋子纳于掌心揉搓。
“我们容家有你我一点都不担心,我这人是个好医生,却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10年前的金融风暴,要不是你把自己的所有钱都投入到容家,我们的医院都就完了,这个家交给你,我放心。”
“爸,下棋,别说话。”
容思吾苦笑,“你就让我说,不说也许就没机会了。”
“爸,您别胡说。”荣修拓嘴角的笑容僵硬无比,但他还是保持着,好像黏上了一样。
落下黑子,容思吾继续说:“我不放心的是你们俩个,一个个老大不小了,你这刚领会个小媳妇,但是爸爸看着也不是那么郎情妾意,修烨更不用说,心用错了,云初爱的只有景家那小子,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子孙福,就算我在又能怎么样,你们都比我有主意,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阿姨,她有病,我就怕到时候我死了她也犯病,你们照顾的再好,也不是我呀。”
说完这句话,容思吾泪流满面。
他和容若,虽然是半路夫妻,却好像绕了那么久终于找对了失散已久的那一半,快30年了,他们彼此爱意深浓,他宠老婆三十年如一日,真不敢想没了他容若还要怎么活。
荣修拓思忖良久才落下白子,“爸,您别多想,这病发现的还算早,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药和医生,要控制了活个十几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容思吾苦笑,“我见过的多了,癌症一直是世界上不治之症之首,每年死在我们医院的没有上万也有几千,能熬得久的不多。”
“这也要靠治疗和心情,为了阿姨您一定要乐观坚强。”
容思吾点点头,“我容家有福气,白捡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子,修拓呀,有些事该看开的也看开些,你那么聪明我什么都不说,但是媳妇都娶了吗,不能总这么坐着,你就甘心一辈子不能把媳妇抱上床吗?”
“爸……”面对容思吾狡黠的笑容,容修拓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赢了。”落下黑子,容思吾哈哈大笑,“所以说人只能专心做好一件事,你刚才心里只想着我的病,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杀招,好了,现在别陪着我浪费时间了,去找你媳妇聊聊,我听说最近翘翘可都是住宿舍。”
容修拓迅速转过轮椅,不想当着容思吾的面掉眼泪,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喊,“容声,容声。”
容修拓打电话给叶翘。
叶翘开始不想接,但是电话响的很执着,怕吵醒隔壁宿舍的,她只好接起来。
“翘翘,你在干嘛?”
温润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大概是因为晚上,叶翘有种黑暗里他无处不在的感觉。
定了定神,她淡淡的说:“睡觉呢。”
“恨我吗?”好无预兆的,他突然这样问。
叶翘一愣,随即回答,“这个你还用问吗?”
温润的声音透着笑意,那种感觉就像他刚才问你爱我吗然后叶翘说你还用问似得,“你报仇的时候到了,我现在遇到了很难过的事,我给你落井下石趁我病要我命的机会。”
其实就是想约人呗,干嘛说的这么……义正词严的,叶翘想拒绝的,却听到他继续说:“下来吧,我就在你宿舍楼下,怕直接上去吵到你同事睡觉。”
叶翘真没见过这号人,先是说的那么好听,后面就红果果的威胁上了,她真想不下去看看他还真敢在刑警队的宿舍楼乱来,立马就把他抓到派出所,扰乱社会治安。
但是叶翘也就是想想,她不敢做,怕丢人。
这座宿舍楼住着上百个公安系统的同事,她才来了几天,就让个大叔给喊楼什么的闹得人尽皆知,真不够丢人的,还用在刑警队混吗?
收拾了一下,她赶紧出去。
宿舍楼下的路上,黑色的宾利停着,容声正倚着车站着,车里面的情况却看不清,黑乎乎的一片。
见到叶翘,容声忙迎上来,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