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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岚撑着额叹声道,“我也想抱你出去,可是现下有些困难。。”
木樨想起来苏岚自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更是因为他费了心神耗去内力。他眼眶一涩,重新坐回水中,半靠在苏岚怀里。“你一定吓坏了。”
细长手指缠上木樨放在衣上的手,这双手前一刻还是冰凉刺骨。“我几乎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毫无生气的木樨,苍白着一张脸,连呼吸也是轻微的。“如果知道它会伤害到你,我一定不要。。”苏岚话间已经带了哽咽,他性格一向沉稳,偏偏遇到木樨不能自执。
转过身拥住苏岚的身体,“我不要一年有两月不能见你。”怀中躯体一僵,木樨嘴边含了笑,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只要不死,我就要将这毒解去。”遇到苏岚之后,他便无比想要逃离这束缚囚禁他十余年的牢笼。“以后有你保护我,还要这个干什么。
”
被他话中嗤之以鼻的语气逗得一笑,苏岚抱住木樨起身,踩着放在桶边的石凳走到床榻边。
“把身上湿衣换下。”侧开眼不去看那几近透明的身体,苏岚扯过搭在架子上的软布递给木樨。“我去请师父为你诊脉。”说罢用外袍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水滴,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等他领着韩墨回到屋子,木樨已经将自己裹进被褥中,发髻也拆散了,乌黑的发丝铺了一枕。“师父。。”
听他出声唤自己,韩墨才觉一颗心放了回去,将手搭在木樨腕间片刻。凝重的眉宇才淡去一些,“脉相上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一时还不知道毒性去掉没有。”他转过身宽慰苏岚,“明日一早我再施针一次,天色已晚,郑楼主就在这歇下吧。”
苏岚恭敬地应一声是,待韩墨离去便快速换掉身上浸湿的衣物。回头瞧见木樨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瞳仁看他,便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也累了,不会对你做什么。”
床里那人往里挪了些,伸出手臂拍拍床铺。“劳烦苏楼主将就一晚。”
苏岚摇头笑笑,踢掉鞋子钻进被褥,一丝若有若无的瑞脑香气让他心神一松,很快合眼睡去。
看着他毫无戒备的睡颜,木樨心中一暖,将靠近苏岚一侧的左手塞到那人手里,也迷糊了过去。
纵是睡得再沉,苏岚每日也是这个时辰醒来。转了转僵直的脖颈,他微抬了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木樨牢牢的抓在手里。别过头看向木樨,苏岚伸手替他撩去落在脸上的发丝,竟看得愣了过去。
之前的木樨虽容貌秀丽,但因身中骨香,脸上带着阴柔病气,总觉美玉蒙尘。如今骨香尽除,便如拭去灰尘的玉,从内里绽放出无数光华,照得整个人都闪光透亮,让人不能直视。
苏岚眸光顿时一热,随即着魔的吻上木樨侧脸。
将紫檀念珠甩到桌上,楚潓怒极反笑。“兄长府上的人真是好本事。”
楚渊看着地上波斯绒毯的花纹一圈一圈有些晕眩,纵是如此不适,他也不敢抬起头看妹妹的表情。
见楚渊不说话,楚潓重新拿起扔在一旁的念珠一颗颗拨弄。眉目安详得如同寺庙中供奉的菩萨,“如此说来只在街上见过这一回,便没再搜寻了?”
“一次便被他发现了,那定然是存了戒心的,如何还会被我们找到。”耳畔只有念珠发出的声音,楚渊小声回了,心中暗自叫苦。本来派私兵寻人就不能大张旗鼓,如果有好事的人知道了,保不定就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告他一个扰乱京
都治安的罪名。
楚潓如何不明白他的难处,可是只要一想到端木玦的儿子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她便觉得胸口烦闷。“你说是在密阳楼周边看到他的,那密阳楼查过没有?”
“那里如何查得。”听她提到这三字,楚渊慌忙抬起头直摆手道。
楚潓并不知道密阳楼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觉得自己这位兄长年岁愈大愈发畏首畏尾。“只不过是一个酒楼,里面还有妖魔鬼怪不成。”
“你有所不知,今上未登基时与那里的掌柜极为要好,更何况。。”
“何况什么。”楚潓心中鄙夷,朴孟峣那时虽只是王爷,却也是极尊贵的,怎么会与商贾混在一处,还颇为关照。
“为兄在那还碰到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你可还记得敏珍长公主?”
泱帝嫡亲皇姐,楚潓如何不晓得。更何况这位公主的故事直到现在还是丰神上下津津乐道的,她略抬了抬眉,只等楚渊接着往下说。
“长公主的儿子,之前便寄住在密阳楼。”他省去为妾室外甥讨公道那段,只谎称自己与同僚去密阳楼喝酒,碰到苏岚云云。
楚潓见苏岚的次数用手指都算得过来。她久居深宫,又因为有臻被废夺了掌宫之权,所以苏岚被泱帝指名担任木樨贴身侍卫一事,从没听人提起过。就连木樨被泱帝圈在桂宫的事情,她也只是依稀听闻,更不知道那人便是害了有臻的凶手。“既然只是寄住,那么自然时日不长。你让信得过的人盯上几日,不找到他,我心实在难安。”
待楚渊走了,楚潓才放下手中的念珠。紫檀打磨的念珠颗粒浑圆,因为一直摩挲而有了琥珀般柔和的光泽质地。
这样沉静的颜色,却无法让楚潓的心安定下来。她端起桌上的绘着松鹤的茶盏饮了一口,唤来宫女将她扶到内殿的软榻上,心口一阵阵发闷。她紧皱眉头,时间久到几乎要让她以为自己忘记的那个人,原来从未在她记忆中消失过。
端木玦。
33、眠蛇
楼里这几日多了好些面生的客人,宋掌柜留心观察了一阵,总觉哪里不对。寻到苏岚有空的一日,便与他说了。
苏岚闻言让宋掌柜引着他到暗处看了。果然发现坐在楼下大堂里的四五个男人心思全不在吃上,而是张着眼睛四处打量,面容气息看似平常却藏着凶气。
“这是散客,雅座上也每天会来几个,衣服穿得体面,但行为举止极为粗陋。”见他微微皱了眉头,宋掌柜又将楼上情形告诉他。
“收拾几个。”苏岚拂袖转身,“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往我这儿插眼线。”
这些人哪里知道跑来盯人结果反被盯上,过了这么些天没有线索,他们也有些倦怠,看了一刻钟便划着拳喝起酒来。反正银子都是府上支出,苦了这些日子,理应吃顿好的。
宋掌柜窥到这点,便让跑堂的小二假装忙中出错给那桌上了一坛好酒。数十年的陈酿,若不是好酒量的人,只怕喝完还没踏出这门就要趴下。
这群人酒一入喉,便知道这坛乃是好酒。占了便宜自然不会有人说道,宋掌柜眼风一扫,便有机灵乖觉的小厮装作收拾堂内饭桌,不动声色间将他们围了个严实。
酒坛子没一会就空了,也不知谁踢了一脚,滴溜溜直在地上打转。这些人惺忪着眼睛打着酒嗝歪七扭八的想要离去,却发现怎么也踏不出那道门槛。别眼一瞧,才发现胳膊早就被满脸讨好笑容的小厮托着,好像怕他们摔倒的样子。其中一个用力挣了挣,便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手上的箍制。
“掌柜的,这几位客人喝醉了酒钱都没付便想走呢。”宋掌柜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便有一个小厮说道。旁边的客人一见是这种装酒疯吃霸王餐的,便纷纷转了眼不再去看。
“不懂事的东西,还不带客人下去先醒醒酒。”宋掌柜袖子一挥,“惊扰各位老客了,宋某给各位赔不是。”说罢他朝四方拱了拱手,一步三摇地回到楼上。
刚开春的日子当头一盆冷水,就算是喝了玉液琼浆,也要打着哆嗦醒过六七分来。
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子,大汉骂着娘说道。“不过是一坛子酒,爷不是没钱付。敢把老子捆了,解开!”
四周黑咕隆咚的,只听见旁边有人扑哧笑了几声。大汉火气越发大了,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绳索,却没想到绳子绑得死紧,用起力来便觉肉疼。他这才惊觉过来,好像不是没付酒钱这般简单。想着话间也带了惊惧,但仍梗着脖子叫道。“有种的便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东西。”
苏岚拍着手从黑暗中踱出步来,“说话倒是条汉子,却在这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人抬头拼命向上看,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你是谁,把爷绑
在这里干什么。”
苏岚蹲下身子正视那人。“兄弟不是纯粹来喝酒吃肉的吧?”他笑着说完,眼中闪着凌厉的光芒。
“笑话,来这里不喝酒还能做些什么。快点把爷解开,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大汉仍不嘴软。四周静悄悄的,明明四五个人来的,此刻怎么就剩他一个。
“你一定在想,自己的那几个兄弟到哪里去了吧?”见那人蒙了眼睛还四处张望,苏岚淡淡说道。“他们早把一切都招了,把你一人扔这儿。”
汉子心中一惊,“你休想用这些诈我。”他并不信苏岚的话,那些人再混也不敢招出自己是楚府上的人。
“你们是来这儿寻人的吧?”苏岚凑近他的耳朵。看不见的人听觉最为敏感,就算平时胆大,这带了阴森诡异的声音也会让他胆寒。“守了这些天,人没寻着,想必也花了不少银子。这要是让主子知道,如何是好呢?”
大汉喘息一阵,感觉身旁气息渐渐远了,才松下一口气说道。“左右都是死,爷便学一学那忠良,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苏岚哈哈一笑,摇头叹息道。“好,你既然要做这样的人,我便遂了你的心愿。”见那人身子一下僵直,“那些手段我也好久没有使过,今天就同你玩一回吧。”
一个物体带着冰凉贴上他的脸,发出嘶嘶的响声。大汉身体一抖,那件事物如同活物一般,从脸上滑到颈后,上下挪动间还欲钻进他的衣领。
“这个时候它本该还是睡着的,从窝里掏出来惊扰了好梦。碰上这样温暖柔软的所在,一定不会放过。”苏岚几乎憋不住笑,看着吓得颤抖不止的大汉犹自说着。
大汉身体僵硬如同死尸,待那东西探进衣领半寸后大叫道。“我说我说,是楚渊楚大人让小的到这儿找一个穿白色衣服深黑眼睛的年轻男人。只要他一出现便把他杀了!冤有头债有主,小的也是替人办事,还望大爷放过小的一条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