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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就有点儿打脸了。
老爷子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说自己不行。现在一二一当着他徒弟徒孙说这些话，让老头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虽然人家说的是实话。
“剩下的六次呢，我猜测有四次是来看徒弟的，虽然偶尔也谈论点儿生意场上的事儿，见了生意场上的人，也是顺便。还有一次是您老在车上睡迷糊了，下错站了。所以在明城逗留的。最近一次您老来明城，本来是经过的，不过正好听到徒弟牛逼的事儿，而且还赶上了庆功宴，所以才留下了一天的时间。”
如数家珍啊！
恐怕连董天下自己都不记得最近十年自己来过明城几次，干过一些什么了。没想到一二一竟然一次次都摆出来。就连他坐车坐错了的原因都能分析出来，这可不能用简单的调查能形容了，分明是监视啊！这还整整监视了十年！
你特么的确实是太闲了！
柴洛无语的用手捂住了脑门。
“不好猜，真猜不出来。算了，董师傅，您老就直接告诉我吧，您来找谁的？如果您老说是找徒孙小京巴的，那就算了，这没啥让人惊喜的！”
“靠，京巴？你丫的！”
也就是师傅和师祖都在旁边，否则巴旺灿一定会跳起来在和一二一这货PK一场！
董天下智商也许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么大年纪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气度还是有的。
脸上的不快，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量你也猜不到我要找的是谁，以后，别调查我个糟老头子，我特么的又不会对社会造成啥不良影响，调查我有个屁用啊。有这闲工夫，多找那些汉奸卖国贼的麻烦去。走，去医院，让你看看我老人家要拜访的是谁！”
大智若愚啊！
柴洛钦佩的看着师傅。
看似很随意的几句话，却隐晦的点明了一二一的身份。
“师傅，天这么晚了，去医院探望病人合适么？”
“没啥不合适的，刚才躺床上睡觉，不知道为啥，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平时一觉怎么也能睡个把小时的，可是这次，你瞅瞅，十来分钟就醒了。不马上去看看不行啊！”
服了，隔着房门都听到您老震天的呼噜声了，居然还说睡的不踏实？
睡的时间不长倒是真的。
行啊，只要你愿意，怎么都成，谁让你是师傅呢！
开始巴旺灿还琢磨着带着一二一一起去看师傅口中的恩人是不是合适。稍微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真正的疯魔老人病故在战国末期，自己还亲自给他送行了呢。老爷子道听途说的消息，十之八九是假的。
至于一二一调查自己和师傅，也由他去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说回来，如果一二一真的是怀疑自己的人品，也不会将珍贵的外卡送给自己，更不会在反贪这样的大事儿上，拉着自己的徒弟巴旺灿去旁观了。
很快，柴洛的车子就停在一家医院的门口。
不是明城比较出名的几家大医院，看外表的装修就知道，在明城这个中型城市中，这家医院绝对上不了档次，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就是院子比较宽敞。
董天下在来明城之前，显然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到医院中，简单问询过一个医生之后，直接领着徒弟徒孙走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很小，即使只有柴洛几个人进来，也显得十分拥挤。除了一张床铺之外，地上的空间几乎都被他们占满了。
向病床上看去，进入到柴洛眼帘的是个陌生的老人，年纪不小了，看着怎么也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瘦骨嶙峋，就这身板，风大点儿，真能直接把他吹到天上去。
没有和其他病人一样，换上病人服，仍旧穿着自己刚刚进入到医院时候的衣服。只是这装扮看着实在是太惨了。
破衣烂衫不说，而是上面还满是污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身衣服穿在老头的身上，柴洛真的会怀疑，这到底还能不能算是一件衣服。
巴旺灿和一二一看到病床上的老者，都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柴洛，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可是，让他们失望了，柴洛现在还一脸懵逼呢。
虽然早就知道师傅听说的疯魔老人是个赝品，可是也没想到会假到这个程度，无论是从模样，还是从气质上，都看不出有半点儿疯魔老人的痕迹。
看看董天下，柴洛打算安慰师傅两句。
疯魔老人早就已经不在人世间了，老爷子没必要为了他花费更多的心思，为之劳神。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看到病床上的老者，董天下却仿佛变得十分激动，一个箭步冲上去，半跪在床头：
“姬老哥，我可找到你了，找你找的我好辛苦啊！”
呃，师傅认错人了？
病床上的老者也听到了声音，努力的转过头，瞪着昏花的老眼看着董天下，眼神带着浓浓的疑惑。
“老哥，你不认识我了么？小董，董天下，当初曾经忽悠你，到了仙境的那个！”
第246章 到底是谁（二）（）
病床上老者看了董天下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柴洛实在看不下去了，慢慢的走到师傅身后，轻轻伏在他的腋下，打算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师傅，这个，也许不是您要找的人，可能您认错人了！”
“认错个屁！”
老爷子当时就炸了，一把将柴洛推到旁边：
“任何人我都可能会认错，唯独姬老哥不会，当初他被我忽悠的惨啊，要不是我，他没准能提前很长时间，享受到好日子，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田地，你瞅瞅，这身上的衣服，这特么的还是人穿的么！”
越说越激动，气愤之下，狠狠在在柴洛的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你也是，既然早就听说过疯魔老人的事儿，干嘛不上点心啊！早点儿打听到姬老哥的消息，他也能少吃点儿苦！”
关我啥事儿啊！
柴洛郁闷，这一巴掌挨得冤啊！
恰好一个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院负责人的哥们就在旁边站着呢，转过头问道：
“医生，这老头是怎么来到你们医院的？”
“哦，老头应该是个流浪汉，无家可归的人，前段时间昏倒在我们医院的门口。作为医院，我们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就把他弄到医院，给他安排病房了。可是，这老头的这儿应该有问题，死活问不出他有什么家人！”
医生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董天下原本是半跪在床头呢，听到医生的话，呼的一下站起来：
“你胡说什么，说姬老哥脑子有毛病？他的脑子好着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这样的！”
老爷子忽然爆发，把医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
“对，对，对，一定是您老说的那样！”
看到董天下稳定下来，医生向柴洛使了个眼色，退出病房。
即使医生没开口，柴洛也能猜出来他是啥意思。笑着点点头，跟在他的后面。
关上房门，医生才紧张的问道：
“哥们，你们到底和那个拾荒老头是啥关系？”
“咳咳，医生，我觉着吧，应该是啥关系没有，反正我不认识。不过，我师傅认定那个人就是他当年的大恩人了！”
“啊？！那这事儿咋办？”
“什么事儿咋办？”
“我们医院是看拾荒老头可怜，才把他弄到病房里救治的，前前后后这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眼看着身体是不行了，恐怕熬不过去。之前的医疗费花了不少，后事也不能都让我们医院出啊！”
柴洛愣是被医生的话给逗乐了：
“医生，对你们救死扶伤的精神，我十分赞叹，也愿意将你们医院的高风亮节进行宣传，广而告之。可是更多的事儿，我真帮不上忙。因为，那个所谓的病人，真的和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要不，你再和你师傅聊聊，没准没认错人呢，当初他们之间真的有事情发生？”
“咳咳，好吧，我可以问问，不过可能性不大。按照我的了解，当初对我师傅有恩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是一直不想让师傅伤心，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他。现在他听说这里有个很相似的人，才火急火燎赶来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你们这样是在影响我们医院正常的管理秩序嘛！”
“影响个毛线啊，你不是也一直寻找病人家属么？难道有人来认人，你还能往出赶？”
柴洛的话，让医生哑口无言。
说白了，医院这次是做了活**，到最后找不到买单的人，也是真急了。
看着医生失落离开的背影，柴洛也不好说什么。
谁都没有错，不过，自己也不能随便当这个冤大头不是。随便一个拾荒老人就要他帮忙，就是有金山也不够祸害的。
心眼不坏是不假，但柴洛也清楚自己的尿性，绝对算不上是个慈善家。
一二一这家伙挺神秘的，没准……
想到这里，柴洛的脸上露出坏笑。
那家伙和国家高层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能跟他说说，完善下相关制度，这也算是自己为社会做贡献了。
重新回到病房中，一二一和巴旺灿仍旧一脸懵逼的靠墙站立，眼前的场景他们仍旧没有整明白。柴洛这个当徒弟的都被训了，这两个混蛋也不会上杆子去挨骂。
看着呗，反正总会有结果！
董天下还真有耐心，仍旧和老头低声说着话：
“你是真的想不起来啊。哎，可怜的，当初你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呢！说实话，当初忽悠你的时候我也很后悔的，只是不得不那样做！”
说老头聪明，然后又说被自己忽悠了。怎么听着好像董天下在自吹自擂啊！
巴旺灿看着一二一，调皮的眨眨眼睛，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