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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就算有个正室的位子,可慧儿也是个极大的威胁。
将来她要是能早先一步产下儿子,凭着蒋德章对那妖精的宠爱,她那妹子还有立足之地吗?
钱氏自打慧儿跟着蒋德章回来,她就哪儿看着都不顺眼了,暗中悄悄地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药,慧儿就不会怀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药起了效用,反正慧儿的肚皮至今还没有什么动静。
这总算是让钱氏松了口气。
蒋德章是个糊涂人,这万一要是弄出个庶长子出来,她的脸往哪儿搁呀?
所以,她怎么看慧儿怎么觉得别扭,自然就不待见她了。
如今听见蒋诗韵如此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钱氏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只不过她到底是大家子出身,虽不过是个庶女,但这些阴暗的手段,她却很是娴熟。
看了看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钱氏冷冷地笑了,那张容长脸儿越发阴沉。
“二弟。你这就不对了。大侄女如今什么身份。我们这些长辈出来接她,尚且怕对不住她,你怎么能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奴婢插进来?”
蒋府的下人可都站在甬道两侧。低垂着手,目不斜视。
躲在蒋德章背后的慧儿闻言脸色白了白,暗暗摇了摇唇。
“既是下人,就得有下人的规矩。慧儿见了自家主子不行礼不说。还躲你背后,这。成何体统啊?”
反正慧儿身份低,这是人尽皆知的。
钱氏就往这上头说,连蒋德章想护着慧儿都没有理由。
蒋德章嘴巴张了又合,却连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方才正是他一时嘴快提到了慧儿和蒋诗韵是主仆。如今奴婢不给主子行礼,当真不合规矩!
都到这个份儿上,慧儿若是再认不清形势。那就是个傻子了。
钱氏出口帮着蒋诗韵训斥她,蒋德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慧儿绝望了。
隐在袖子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小指上留了一寸长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的肉里,疼得她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咬咬牙,终是装作怯生生的样子从蒋德章身后转出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对蒋德章道,“都是妾身不好,让二老爷为难了。二老爷这就给姑娘磕头,不让姑娘怪罪二老爷!”
一番话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可蒋诗韵却明显感觉到慧儿心中的不甘。
她斜了眼钱氏,冷笑道,“大伯母,您听听这话给评评理,一个下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置喙我们父女的感情?我什么时候让我爹为难了?为了一个奴婢,值吗?至于吗?”
掷地有声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慧儿的心窝。
原来在蒋诗韵心里,她就是这么卑微可怜,连这么点儿心机也没有机会耍?
不过是个乡下土包子,也不知道那贺林是不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中了她?
她要还是官员千金,怎能给这么个乡下土包子磕头请罪?
怪只怪,她爹没本事,让人家给抓了,她也跟着颠沛流离,过着人下人的日子。
“姑娘,是奴婢想见姑娘,这才央求二老爷把我带出来的,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姑娘不要怪罪二老爷!”
慧儿煞白着脸一气儿说完,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蒋诗韵跟前,不停地磕头。
青砖地面又凉又硬,慧儿的额头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王氏先前看着女儿针对慧儿,把慧儿挤兑得眼泪汪汪的,心里还挺解气的。
后来见蒋德章想护着慧儿,她又气得要死。
虽然已经和蒋德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看着那个日思夜想了多少天的人,却对另一个比她美貌年轻的女人如此呵护备至,她心里的酸楚绝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得到的。
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慧儿那张妖娆美丽的脸,恨不得把蒋德章拉到自己跟前,恨不得大声告诉他,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休书都拿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拥有蒋德章?
及至慧儿跪在地上给蒋诗韵磕头,她心里的那股郁气还是没消。
可看到慧儿额头上渗出了血迹,王氏的心里动摇了。
虽然恨慧儿,可也没想过会让她如此屈辱。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王氏早就明白了一件事儿,厌弃她也好,宠爱慧儿也罢,这都是蒋德章一人的事情。
蒋德章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仗着是主子的身份,就算是把慧儿打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难道蒋德章就会喜欢自己了吗?难道他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吗?
只不过王氏不想去承认自己不被自己夫君喜欢这个事实,所以才会那么消沉,连带着身子也出了毛病。
如今见慧儿被逼着下跪,王氏忽然觉得自己先前所有的委屈、阴郁都没什么好提的了。
女人为难女人,又有何意义?
虽然不过是市井出身,可王氏这一霎竟然想通了。其实这跟一个女人的出身还真的没有关系,经历了这么多的痛楚,也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秀姑,算了吧。咱们该回去了。”王氏扯了扯蒋诗韵的衣袖,淡淡说道。
不管是蒋德章他们的巴结也好,还是慧儿的隐忍也好,与她都没有关系了。
蒋诗韵直到听见王氏这句话,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二百五十五章 抛弃()
蒋诗韵要的就是这句话!
如果王氏看着慧儿这副狼狈的样子,大喜大怒的,她反而还不放心呢。
唯有自己想通了,解开了心结,才能把心里的不痛快忘掉。
“好,娘,咱们走!”蒋诗韵转过身子,冲着王氏甜甜一笑。
母女两个携着手,也不管钱氏和蒋德章他们的面色有多精彩,转身就往车上走。
身后,慧儿忽然惨叫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蒋德章面色一变,却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过去吧,怕蒋诗韵怪罪他,那将来靠着姑爷升官发财这条路就断了。
不过去吧,看着慧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她斜躺在地上尚且玲珑有致的身段,着实地心痒难耐。
他就那么犹豫着,站立着。
其余人等都没有上前扶慧儿一把的,那些下人们没有主子的命,更是不敢上前。
硬挺的青砖地面上,冰凉入骨。慧儿就那么斜躺着,身子慢慢地蜷曲着,小腹那儿只觉得有东西拼命地往下滑,一股湿热的液体慢慢地流了出来。
她的眼泪也慢慢地流出来。
终究,她还是没能拿腹中的这块肉做了筹码。
这难道是天意吗?让她在看透一个男人本质的当口,又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下子,蒋诗韵该看她的笑话了吧?王氏该满意了吧?
这就是抢别人丈夫的下场吧?活该她吃苦受罪是吗?
她不甘地咬着下唇,嘴里都能够尝得到血腥味儿。
腹中锥心刺骨地疼起来,让她额头上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可慧儿却拼命地忍住,宁可咬破了唇,也绝不能让人看她的笑话!
她就那么躺着。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死死地看着渐去渐远的那个背影,升起苦涩的笑容。
终究,她还是输了,输给了那个她一直瞧不上的乡下土包子。
看眼下就分得出来,她躺在地上,死死地隐忍着痛楚。人家则腰杆挺直,款款地走向马车。不日。还要嫁给本朝最为受宠的侯爷。将来,贵不可言!
而她呢,就是一粒卑微地被人踩在脚下的尘埃。以后,再也不得见天日!
慧儿绝望地闭上了眼,眸中的泪水顺着脸颊划过嘴角。她下意识地张开干涸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
原来眼泪是咸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一步一步敲打在她的心头。
慧儿已如死灰的心慢慢地活泛了起来。
这个脚步很轻,轻盈如羽毛拂在她脸上。给她希望,给她新生!
这个脚步分明不是蒋德章的,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
这个脚步会是谁的?谁敢在这个关头靠近她?
正闭着眼胡思乱想的慧儿。手腕子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冰凉的触感随即传来,一只绵软的手覆上了她的腕子。
这只手。她感觉得出来,是女人的。
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竟然不被蒋诗韵给吓住?
她终是忍不住好奇心。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慧儿不可思议地飞快眨了两下眼。
她,怎么会管她?
她,和她不该是死对头吗?
不,不对,如果能做她的死对头,她还是荣幸的。人家,压根儿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不是吗?
如果她想收拾她,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她还是敢跟她叫嚣,凭的是什么?
是蒋德章的宠爱吗?还是自己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阴谋手段?
可自己几次三番斗下来,都被人家化解于无形之中。
她于她,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威胁。
那她,为何还去而复返?
慧儿真的看不懂蒋诗韵了,望着那张专注地近乎严苛的脸,慧儿头一次在心中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神圣!
对,这个女子,此刻给她的感觉就是神圣!
那张容颜越看越耐看,就像是久经岁月的佳酿,历久弥新!
慧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蒋诗韵蹲在地上一会儿,给慧儿把了脉,就拍了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冰冰吐出一句,“你怀孕了?”
一语,像是一个惊天的霹雳,击得蒋德章身子一抖,震得钱氏面色一白。
原来那小贱人怀上了?
她千防万防,她还是怀上了?她怎么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竟然怀上了蒋德章的孩子?
她费尽心机给自己的妹子铺路,没想到到头来,竟然